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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找不到人?快去山庄再派些人手出来,到处找,一定要把她找到!” 六皇子语气焦灼,急声责备随身的侍卫:“你们也太疏忽了,怎么会不留人保护嫣表姐?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儿看你们怎么担得起!” 侍卫们面色惭愧,立刻有一人骑马回山庄去叫人,其余人四下散开去寻找夏如嫣,卢正安满脸自责地道: “都是微臣的过失,要是微臣没有惊了马也不会与夏小姐失散,还请六殿下责罚。” 六皇子看着他是有点儿气的,但惊马这种事并非人为因素,他虽年纪轻却也讲理,只对卢正安闷声道: “这事也不怪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嫣表姐找到……” 他话音未落,便有侍卫在林间喊了起来:“夏小姐回来了!” 六皇子心头一喜,忙朝声音方向寻去,果然见一匹白色骏马从林间踱出,马背上坐着个容色娇艳的大美人,不是夏如嫣还能是谁? “嫣表姐!” 六皇子几步跑过去,抓住缰绳使白马停下来,仰起头担忧地问她:“你方才上哪儿去了?我们到处都没找着你,可担心死我了。” 夏如嫣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方才 卢状元惊了马,一眨眼就跑不见了,我就骑着马在林间散步,后来看见条小溪,就在那边歇了一会儿,然后又沿着原路返回,结果回来的途中失了方向,找了好一阵才寻到回来的路。” 这番说辞是她之前就打好的腹稿,此时说出来也不引人怀疑,何况谁会猜到她中途与纪淮见过面?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卢正安的马受惊是纪淮造成的。 不管怎么说她好端端的回来了,六皇子跟三皇子都松了口气,卢正安自觉愧疚,上前向她深深鞠了一躬道: “都是在下的不是,令夏小姐受惊了。” 还别说,当时纪淮突然出现还真吓了她一跳,夏如嫣心里想着,对卢正安也有些过意不去,语气温和地道: “这件事怎能怪卢状元,对了,先前你的马受了惊冲出去,卢状元可有因此受伤?” 见她不但不怪罪自己,还关心他的安危,卢正安只觉面上发热,垂首道:“在下无碍,多谢夏小姐关心,今日之事实在抱歉,待回行宫之后在下定会亲自向于贵妃请罪。” 夏如嫣自然说不用,卢正安并未多言,却在心中暗暗决定回去行宫一定要前往玉华殿请罪。 既然夏如嫣平安回来,六皇子与三皇子便同她打道回府,待众人离开,林间一棵大树的树梢轻轻晃动几下,纪淮从树上跳下来,再看了一眼夏如嫣离去的方向,这才朝他拴马的位置走去。 —— 回到玉湖山庄,雾江跟雨清正在山庄外的玉湖旁边放兔子,见自家姑娘回来了忙迎上前,夏如嫣看草地上那两团浅灰色的小毛球一蹦一跳的,心里觉得可爱,又担心两只兔子太小不能吃草,雨清脆生生地道: “姑娘放心,奴婢问过后厨的人,说是这么大的兔子已经可以吃草了,这才带出来放一放的。” 她主动捉了一只递到夏如嫣面前,夏如嫣就顺势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小的兔子果然可爱,软绵绵毛茸茸的,就巴掌那么大一团,摸起来十分舒服。 想起自己曾经有个世界也当过兔子,夏如嫣忍不住就对这两只小兔子多了几分怜爱,她抱着怀里这只驱马朝山庄走,小兔子就靠在她高耸的胸口拱来拱去,几步开外的卢正安看见这样一幕顿感面热,慌忙将视线移开,砰砰的心跳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回到山庄夏如嫣便将小兔子交给雨清,今日在外与纪淮那一番胡闹使她疲乏得很,连午饭都没过去吃,只在房中草草用了点饭菜就让人备水沐浴,洗浴一番之后上了床榻,躺在松软被褥里头没多会儿便合了眼。 这一睡就直睡到晚饭过了,因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夏如嫣还是给饿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好一会儿才出声唤丫鬟过来伺候更衣。 “姑娘,您醒了,现在可要叫厨房送晚饭过来?”雾江撩开床帐轻声问道。 夏如嫣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打了个呵欠才道:“送吧。” 雨清便快步走出去叫厨房送晚饭,雾江从架子上把外衫取过来替夏如嫣披上,在为她整理领口的时候不经意瞥见夏如嫣的锁骨处有块儿小小的红痕,雾江愣了愣: “姑娘这是今日出去被蚊虫叮的?奴婢替您涂点药膏吧。” 夏如嫣下意识伸手在锁骨上抚了抚,不痛不痒,哪是什么蚊虫叮的,她咳了一声道:“你拿过来我自己涂吧。” 因行宫在山上,出门时雾江早准备了不少这类药膏,她很快找出一个打开,夏如嫣用指腹在盒子里抹了抹,装模作样地涂在那块儿红痕上,然后将衣领扯上来遮住,这才过去净面漱口。 等雾江替她把头发梳好,厨房那边也送了晚饭过来,今日六皇子与三皇子在外猎了不少野物,晚饭有松蕈蒸的雉鸡,梧山特产的野菜,还有炙烤的狍子后腿肉,以及一道糖醋鱼,厨房用蒸雉鸡的汤汁熬了粥,夏如嫣就着几道菜喝了一碗半的粥,只觉得今日胃口前所未有的好。 看她用得多,两个丫鬟也开心,饭后天色还亮,夏如嫣虽觉腰腿仍有些酥软,但晚饭吃得有些撑,也不便就此坐卧,索性叫雨清带上兔子去玉湖边散步消食。 傍晚卢正安依旧是同二位皇子一道用的饭,三人落座后迟迟未见夏如嫣的身影,他不由出声询问:“六殿下,夏小姐她……” “哦。”六皇子道,“嫣表姐还在屋子里休息,晚上就不同咱们一道用饭了。” 听闻六皇子所言,卢正安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并未再多说什么。 用过晚饭后六皇子还兴致勃勃地拉着三皇子去下棋,卢正安以想要回房休息为由告退,他回到院子,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握在手中端详,那是只雕琢成兰花形状的金镶玉发钗,是他今日在树林里寻找夏如嫣时无意间于草丛中发现的。 他当时一眼就认出这只发钗属于何人,将发钗拾起后便妥善保管起来,之前没寻着机会还给她,原想等着晚饭后再还,可没想到她却没来用晚饭…… 他看着发钗出了会儿神,往天边望了望,天色尚早,离夜晚还有段时间,他略一思索,将发钗放回袖袋便出门往兰虚院去了。 —————————————————————————————————— 纪淮:不,他的马屁股是我扎的,六皇子可以责罚他。 夏如嫣:???难道不应该责罚你? 纪淮:我又没把姑姑弄丢。 夏如嫣:………… 小剧场2: 纪淮:想在我姨祖母面前博存在感?看来是我扎得还不够深。 马:Σ(?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自从我前天早上吃了我妈买的两个包子,前天到昨天都在胃痛,从来没那么痛过,那个包子一定有毒!后来吃了几次胃药终于好多了,谢谢大家的关心,爱你们!! 玉颜娇(三十八)一更,二更稍后 微风吹皱湖面,天边霞光半映,水面折射出粼粼波光,空气里夹杂的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傍晚的玉湖与白日不同,晚霞在湖面投射下瑰丽的光芒,像是一块块五光十色的宝石般夺目,夏如嫣漫步在湖边,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种神秘的美感。空中偶有飞鸟掠过,脚边两只小兔子一蹦一跳,有时跟在她后面,有时又自己吃草去了,一切都是那么惬意舒适,使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对身旁的丫鬟道: “这边环境真不错,我瞧着比行宫那边还好,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要不姑娘捎个信儿给娘娘,就说在这边多住几日?”雨清提议。 夏如嫣摇摇头:“不好,到时候六皇子他们都回去了,我一个人留在这边不大合适。” 雨清便不再多说,雾江又道:“姑娘若喜欢山上,等回了京可以去清阳山的庄子住些时日呀。” 夏如嫣便想起自己在京郊的清阳山还有个庄子这回事,她名下产业太多,要不把册子翻出来看自己都记不清楚具体有哪些。 她笑了笑:“再说吧,等回京天气也该凉爽了,去不去山上倒是无所谓了。” 主仆正说着话,雨清忽然道:“姑娘,您看那好像是卢状元。” 夏如嫣抬眼一看,果然从山庄那边走过来一个人,身形瘦高,面容清俊,着一袭灰色长袍,正是卢正安。 没一会儿卢正安就走到她跟前,朝她微一躬身,斯文有礼地道:“夏小姐。” “卢状元。” 夏如嫣客气颔首,她以为卢正安又是来道歉的,正想要怎么劝他别往心里去,就见卢正安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发钗:“今日在下在林子里拾到这只发钗,不知是不是夏小姐遗失的?” 夏如嫣一怔,卢正安手里拿着的那只金镶玉兰花发钗正是她不见的那只,她有些惊喜地道:“原来是卢状元拾到了?我之前还在想丢到哪里去了呢。” 她示意雾江把发钗收起来,对卢正安抿唇笑道:“多谢卢状元,这只发钗我很喜欢,丢了还有些遗憾呢,被卢状元你拾到可真是巧了。” 她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秀气的眉也微微舒展开,水一般的眸子在霞光映照之下比白日看起来更加潋滟动人,樱色的唇轻轻翘起,像是花瓣一样娇嫩。 卢正安心头大动,慌忙将视线垂下不敢看她:“夏小姐客气了,要不是在下之前害夏小姐走失,夏小姐也未必会遗失这只发钗,归根结底还是在下的过错。” 他果然还是道歉了,夏如嫣失笑道:“卢状元何必如此,这件事本就是意外,再说我并未受到什么惊吓,只当去林子里散了回步,这不是你的错,卢状元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她这样善良宽和,卢正安的心跳又加快了一些,明明知道自己还了发钗就该离去,脚下却怎么都挪不动,他与夏如嫣又闲聊了几句,听她一口一个卢状元,忍不住开口道: “夏小姐其实不必唤在下卢状元,在下……” “哦,对了,卢状元现在已经在翰林院任职了,那我以后就唤你卢编修好了。” 夏如嫣轻拍了下掌心,才想起卢正安现在已经有职务,老叫他状元郎也不大合适,便善解人意地改了称谓。 卢正安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他原觉得卢状元听起来生疏,可是卢编修好像也不亲近,不过再一想,夏如嫣唤他可不只能这样么?总不能叫她唤自己名字…… 想到夏如嫣用那把清丽的嗓子唤他正安,卢正安的耳朵迅速红了一片,他埋着头和夏如嫣又说了几句话,越说越感觉心跳快得吓人,遂再不敢多留,向她道了别就逃也似地回了山庄。 站在夏如嫣身旁的雨清远远看着他趔趄了一下,反射性开口道:“哎呀,刚才卢状元差点儿摔了。” —————————————————————————————————————— 一更字数比较少,大家先将就看一下,晚点上二更,我看看可能中午过后的样子。 纪淮:二更我必须出场! 纪淮:我想揍那个状元! 纪淮:姑姑为什么还不回来? 男主三连23333 对了有宝宝在问系统任务去哪里了,这个世界没有任务,因为当初主神不是很匆忙就把小夏丢进去了吗,但是我前面忘记提了(*/ω\*)系统还在,但是没任务小夏就没有和它交谈的必要,所以也没有描写过,总之这个世界就是安安心心和侄子谈恋爱的世界 纪淮:我jio得阔以 玉颜娇(三十九)二更 正午刚过,和安街上一人骑马疾驰而来,忽听一阵嘶鸣,马高高扬起前蹄,缰绳被勒紧,急刹在一名骑马佩剑的街使跟前,马上那人开口道: “周勤,看见冯书了吗?” 被唤作周勤的街使一怔,看清马上那人是纪淮后忙道:“纪淮你可算回来了!队正昨日点人头没见着你正发火呢!” “队正?”纪淮骑在马上看他,“我走之前向副队正报备过。” “嗨,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队正正在火头上,今早还罚了冯书,你赶紧回去跟他认错,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罚你。”周勤催促道。 “谢了。” 纪淮冲他略一点头,策马冲了出去,周勤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队正一向看纪淮不顺眼,这下逮着机会还不知道会怎么刁难他呢。 纪淮一路疾驰回了武侯铺,迎头撞见一名同僚出来,那人见了他就是一惊,下意识张口想和他说话却又硬生生停下,视线不自在地往门内瞟了一下,冲他使了个眼色,用口型道: 队正在里面。 纪淮会意,对他微微颔首,先将马交给守门的,然后才大步走进去。 他一进门就看见队正王柯正在训斥下属,纪淮垂手站到一旁,过了片刻王柯骂完人了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冷笑着道:“你还知道回来?” “队正。” 纪淮喊了一声,王柯便发难道:“你还知道我是队正?你擅自离京有没有向我这个队正报备过?有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纪淮垂眸敛色:“属下离京之前向副队正报备过,经副队正许可后才离开的。” “你跟我报备了吗?你离京这么多天,你的差事谁来帮你做?误了大事怎么办?” 王柯一连串发问,纪淮并不紧张,只语气平静地道:“属下离京之前已经安排好由冯书暂代属下之职,这件事副队正清楚,并且还在轮值表上做了记录,队正可以看一看轮值表,还可以请副队正来问话。” 他说话时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张之色,王柯最恨他这副何时都处乱不惊的样子,气得一拍桌子呵道: “少扯那些旁的!我只问你有没有向我报备过!” 纪淮抬起头看他一眼又垂下去,淡淡地道:“回队正,没有。” “哼。”王柯冷笑,“总算是承认了,纪淮,我知道你一向眼高于顶,从来不把我这个队正放在眼里,这点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擅离职守。” “队正,属下有同副队正报备,也安排好了顶班的人,并未擅离职守。”纪淮不卑不亢地道。 王柯被他这副态度气得牙痒痒,又是一拍桌子:“你还敢狡辩!” “属下并未狡辩。”纪淮一脸平静。 王柯脸色铁青,高声呵道:“我只认一点!就是你没向我这个队正报备,按卫中条例,不经上峰同意擅离职守,达到两次便要逐出金吾卫,你虽是头一次犯却离京太久,我不得不按规矩处置你!” “队正!” 王柯正要将纪淮逐出金吾卫,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上前向他一抱拳道:“队正!纪淮离京这件事是经我许可的,还请队正明察!” 王柯话都在嗓子眼了又被打断,眼神不善地看了来人一眼:“张元山,你是要替纪淮说情?” 副队正张元山抱拳垂首:“队正,当日您不在卫里,纪淮向我报备也是合乎规矩的,还请队正宽容一二。” 王柯冷冷地道:“既然我不在卫里,那你就应该等我回来了向我请示,等我许可之后才准纪淮离京,可是你却擅自放他离开,我回来时也没有及时向我报备,张元山,你这是要我连同你一起降责?” 张元山心里一惊,正想求情就听纪淮道:“谢过副队正,副队正不必替我求情,今日起我便辞去右街使一职以作自省,还请队正准予。” —————————————————————————————— 从此男主不再是片儿警了23333 纪淮:虽然我出场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姑姑? 剑柄:我真的要断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