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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滚,你居然为了别人连命都不要了,你还知道叫我哥,我不是你哥,阿舫才是你哥!” “哥,你别说气话了,你看我们的脸,任谁都会说我们是亲兄弟,阿舫长得那么好看,别人不会认错的。” 圣上被气笑了,抬手抽到周泰头上,瞪眼骂道:“谁跟你长得一样?你丑可不要拉上我。” 周泰偏头一躲,吸了吸鼻子,忙认错说道:“我丑我丑。哥,我问你一句,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圣上见周泰像小狗那般,双眼湿漉漉含泪希冀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心软了软,叹道:“我没杀他,不过你不要再问了,否则我连你一起拿下。” 周泰心下一松,却又一沉。 和舫没有死,却被关了起来,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才保全了这份兄弟情,可他不傻,如今,真的是要大变天了。 初一接到周泰差人递来的消息,心沉入了谷底,郎君能躲过这一劫么? 在赵夫人面前,初一见她虚弱的身子,想了又想,终是撒了个谎,说是郎君被圣上派出去办秘密差使,无法递消息回府,才暂时哄住了她。 临安府碧峰山。 程放提着几坛酒,笑眯眯的对程惜惜晃了晃,“客官,要吃酒吗?上好的香雪酒,只要一两银子一坛。” 程惜惜斜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要。” “那你吃一坛,我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程惜惜飞快一手夺过酒,一手伸在了他面前,“银子。” 程放从怀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个铜板,依依不舍放在程惜惜手掌心,心痛的皱眉说道:“呐,就这点了,全给你,可要省着点花啊。” 程惜惜将铜板收好,笑着说道:“阿爹放心,我一定省着,这一个铜板,至少要十天才会把它花完。” 她将酒倒进铜壶放在小炉上煮,淡笑着说道:“阿爹啊,我没事,不用来安慰我。” “没事啊,没事我把酒拿回去吧。” 程放说完就要去拿酒,程惜惜忙伸手挡住了他,连声道:“有事有事,林老夫人去世了,我好伤心的。” 程放放下酒,侧头看着她问道:“女婿被关起来了,你真一点都不在意?” 程惜惜提起铜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程放,拿起自己的一杯一饮而尽,用手拿起一块白切羊肉塞进嘴里吃了,满足得直叹气。 “阿爹啊,这么快活的时辰,不要说那些丧气的话。” 程放凑过头去,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不死心的问道:“真不在意?” 程惜惜一把推开他的头,冲着他气咻咻的说道:“阿爹,你是不是要让我前去京城送死,好把他救出来?好啊,快说,你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他是你在外不小心留下的儿子?” “呸。”程放斜睨着她,生气的说道:“他的命能跟你的比?就算他是我爹都不能。” “那你还问?” “我是见不得你伤心,要是你伤心了,以后我怎么有脸见阿樱?” 程惜惜怪叫,“你还惦记着她啊?就算在下面,她也是有夫之妇啊。” 程放梗着脖子,蛮不讲理的说道:“我不管,生的时候她嫁给了元重光,死的时候她得嫁给我。” 程惜惜眼带同情看着程放,温柔的说道:“你一边放浪不羁处处留情,一边情深款款生死不渝,阿爹,我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呸。” 程惜惜哈哈大笑。 “惜惜,你真不想要回大梁么?” “想要。可是一个铜板能买到么?”程惜惜拿出那枚铜板抛了抛,怪腔怪调的唱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程放手敲着案几和着她唱,唱罢喝完坛中酒,一抹嘴豪气的道:“好,恩仇了断,每日饮酒作乐过快活似神仙的日子去。” 头晚吃多了酒,程惜惜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等洗漱完吃完饭去找程放,他却消失不见踪影。 马厩里他那匹显眼的高大白马不见踪影,墙上挂着的钺以及他那些宝贝通通消失不见。 微愣之后,程惜惜脸色大变,嘴里骂骂咧咧转身回屋,唤来程怜怜,蹲下来捧着它的肥脑袋揉了揉,苦兮兮的叹道:“怜怜啊,你又长肥了,背你到京城会累死的,你就跟着陈婆婆留在这里,少吃多跑动,不要再继续肥下去了好不好?” 程怜怜晃着着胖脑袋眯着眼不满的叫唤:“呜呜。” 第47章 尾声 官道上, 程惜惜骑着砖块向京城疾驰而去。 行驶了一阵之后, 在前面的小河滩处,程惜惜翻身下马,放开缰绳任由马去饮水吃草歇息,她也累得瘫倒在地,仰头望着碧蓝的天际,初春的风吹拂脸庞, 轻柔抚慰。 阿爹幼时总爱捏她胖乎乎的脸颊, 初时她会咯咯笑,后来会生气大哭, 阿爹总会拿出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来哄她。 她最喜欢的, 还是甜甜的糖块, 此时天边那团漫卷的云,像极了大大的冬瓜霜糖。 程惜惜舔舔嘴唇, 闭了闭眼睛,再一鼓作气爬起来,过去整理了下马鞍, 准备再继续前行。 “汪汪汪。” 隐隐约约的狗叫声传了过来, 然后是哒哒哒的脚步声, 她侧耳聆听, 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来就来吧,一家人齐齐整整,再也不要分开。 浑身脏兮兮的肥狗扑到她脚下,张着嘴直哈哈喘息, 又抬头满脸委屈的直呜呜。 程惜惜揉着程怜怜的狗头,笑着抱怨道:“好了好了,带你一起走便是,不过你这么脏,又没有背筐,我嫌弃你啊。” 她站起来,手叉着腰大声喊道:“都给我出来!” 不一会,周边林子里悉悉索索走出来几人,为首的壮实黑衣护卫沉默着上前。 程惜惜仔细打量着他,对他展颜一笑,“大叔,咱们又相遇了。一次劳你搬高几,一次得你出手救命,两次相帮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现在又要劳烦你了。” 黑衣护卫惜字如金回到:“无须谢。你说便是。” 程惜惜笑着指了指程怜怜,“我的狗狗一定要跟着我一起去京城,劳烦大叔将它一并带走吧。” 黑衣护卫视线顺着她的指点看去,见一坨黑乎乎的胖狗蹲在地上,昂着头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无妨。” 他大步走过去,弯腰伸手就要捞起程怜怜,它弓着身子喉咙里嗬嗬低鸣,眼见就要弹起撕咬,程惜惜呵斥道:“程怜怜。” 程怜怜霎时萎了,呜呜两声乖巧的任由黑衣护卫将它抱起来,用布巾捆在了身后。 黑衣护卫说道:“再行些路,就换马车前行。” “无须。”程惜惜学着他那般言简意赅的说道:“急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