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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稻草,和一条破棉被。”唐晚泠先把稻草尽可能的塞在贺清之的身下,接着再用棉被包裹他的双腿。 感受到唐晚泠轻轻地替自己按着双腿,贺清之欣慰极了。 他学玄术十年,却从未遇见过这般神奇之事。 究竟,他与他的小阿泠之间,有怎样奇特的命格牵连? ☆、019 贺清之依靠着破旧的柜子,渐渐地,他可以感受到冰冷而疼痛的双腿开始暖和了起来,许是有了温度,疼痛竟然消减了不少。 就算是上一次,从唐晚泠这里获得生机时,贺清之也没有这样双腿的经络像被注入生机一样。 这种感觉与悬墨针带来的效果相同。 甚至更好! 受伤至今十年了,贺清之从未有过期待,期待有朝一日能完全恢复。 只是,他免不了惶恐,担忧唐晚泠的付出是有代价的。 所以,贺清之忍不住向唐晚泠探出手,直到握住了唐晚泠的手,他才展现了笑容,而唐晚泠也因此停下了动作。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他们初遇那会。 对贺清之来说,他真的以为,方才又一次和她阴阳相隔了。他是多么希望这一世,绝不会再让她体会这种痛苦与绝望。 “阿湛……”唐晚泠突然凑上前,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贺清之的脸看,好半响才呢喃了一句,“阿湛,你到底多大了。” 唐晚泠回忆起那段初遇的经历,那时的贺清之不是这副容貌,更比如今看起来大上好几岁的感觉。 被唐晚泠那么一问,贺清之也是一愣。 不过很快,他便释怀了,对于她,他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 “二十有二。” “阿湛已经及冠了!”唐晚泠惊奇极了,贺清之看起来明明像是十七八的模样,甚至因为穿着的关系比“大都督”身边那个少年看起来还要年少。 贺清之微微垂着头,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一直没有松手,而他的小阿泠似乎丝毫不排斥与自己的亲近。 “阿湛看起来好年少!”唐晚泠又看了看贺清之,忍不住还补了一句赞叹,“还特别好看!” 贺清之没有解释自己容貌没有太大变化的缘故,他想着日后会有机会让唐晚泠明白,其中的缘由。 “那,小阿泠可及笄了。” 贺清之问完,明显感受到唐晚泠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是想到了什么令她难受的事吗? “阿泠不知自己的生辰之日,父亲说那年收留阿泠时,阿泠该是才出生没多久。” 贺清之心中一酸,他的小阿泠至今都不知,她极有可能是茗翎公主之女。 而要杀她的人,和害死她养父母的人,竟然是她的亲生母亲。 一想到唐晚泠的身世,贺清之就心有不忍。 他费力地想直起身子,将他的小阿泠搂在怀中安慰,可腰腹之间的力量却还没有恢复,若是没有身后那破柜子支撑,他或许连坐都坐不住。 一见贺清之的动作,唐晚泠轻轻回握他的手道:“阿湛不用担心。” 唐晚泠的声音传来,贺清之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肩头:“待回到别院,便给你准备及笄之礼。” “阿湛怎么知道,我已十五了。”唐晚泠忍不住好奇道。 贺清之当然不会透露他与唐晚泠上一世的情谊:“两年之前,蹭听闻过。” “阿泠不着急,阿湛身子不好,先养病。”唐晚泠轻轻松开手,接着又开始为贺清之按摩双腿。 她知道,贺清之是忍着疼痛,她看得出,他连唇色都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 他肤色本就偏白,这就让额间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水隐藏不住了。 贺清之本不想唐晚泠这样做,他不能确定,这会不会对唐晚泠造成致命的危机。 可眼下的境况,若是他无法恢复站立的能力,只怕就很难掩饰他的真实身份。 若是那龚丞相得知他们并未离开皇宫,那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随着双腿逐渐恢复力量,贺清之也更确定,他的小阿泠当真可以令他的病体康复。 可这本该令他欣喜的发展,却让贺清之的心头笼罩了一层不安。 究竟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是何因由,会不会令他的小阿泠有性命之危。 随着身体逐步的恢复,贺清之尝试着动了动双腿,之后以左手支起身体。 接着他叫停了唐晚泠的动作道,从怀中掏出一物道:“阿泠,拿着这个哨子,去外面连吹三次。” 唐晚泠接过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竹哨子,又看了看贺清之的腿。 像是感觉到唐晚泠的忧虑,贺清之又安慰道:“已经好了很多,宫中有我安排的人,现在需要他们接应,送我们出宫。” 唐晚泠咬着唇,她懂…… 若不是贺清之刚才失去气息,失去心跳,她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可现在,她好怕…… 就怕一离开,回头便与他阴阳相隔。 她忘不了他没有生气的模样,抱在怀中时是那么冰冷,就像是他的双腿一样,冻入骨髓的冷。 两世的相处,贺清之当然了解唐晚泠,可如今他必须让人立刻将唐晚泠送出宫,他才好走下一步。 这个不起眼的偏殿内,一个神志疯癫的老宫人。 他应该借此机会探查出,与唐晚泠身世有关的线索。 沉默的僵持维持了片刻,就被贺清之的动作打破了。 “阿湛……”唐晚泠立刻去扶贺清之,他竟然摸索着扶着那破柜子试图站起来。 钻心的疼痛,令贺清之一时间难以开口,他只能给出一个浅笑,让他的小阿泠可以安心,直到缓过来后才道:“这样,便可以放心了吧。” 贺清之依靠着那破柜子,勉强而立,虽然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 可……这都骗不了唐晚泠。 因为疼痛已经令贺清之的眉峰微微蹙起,他的额头上更渗出了一层的薄汗,他这是在逼自己站着。 只是,唐晚泠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所以,她妥协了。 她舍不得贺清之这般为她付出。 “好。”她松开搀扶贺清之的手,咬了咬唇,抬腿迈步之时还忍不住回首去看。 贺清之斜靠着破柜子,双腿轻微的颤抖,可以看得出他全身的重量都依附着那破烂不堪的柜子。 不一会,屋外响起了三次清脆的竹哨声。 到这一刻,贺清之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人,很快就会赶来。 唐晚泠手中紧握着那支翠绿色的竹哨,身后的屋子内没有明显的光亮,是因为常年无人打扫,让泛白又破烂不堪的窗花覆上了厚厚地灰尘。 倒是贺清之的身影,像是一抹倾洒而下的月光,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