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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爸爸吗?” 他点头,说他很喜欢我。 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我,于是我跟他走了。 那时候我的性格已经非常扭曲了。 我经常烦躁,喜欢抓些流浪的猫猫狗狗来打折它们的腿,掰掉它们的牙齿。哀嚎和血会让我冷静下来,还能激发一丝丝的愉悦感。但孤儿院里的活物实在有限,我找不到能虐待的东西,只能自残。 我经常想,是不是亲生父母早就看出来我是个疯子才会把我扔掉。 这个男人没有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病,没有提及我的身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穿着长袖和长裤,他只是把我领到院长办公室,办理了领养手续。 那年我七岁。 我又一次走上了小时候走过的那条路,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追着车跑,而是坐在车里笑。 家门是女主人开的。她看到我以后非常高兴,不停地夸我长得好看,拉着我梳洗打扮,语速很快地说了些我没记住的话,把我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穿着崭新的衣服,头发和身上都是香喷喷的,但女主人看我的眼神变了。 刚才洗澡的时候,她看到了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一半伤口都在手腕上。 “我在孤儿院里经常挨打。” 她很明显不信这套说辞。 养父依然很喜欢我,每天会和我说早安晚安,还会在上班前向我索要一个亲吻。 后来他们让我去上学。学校里的孩子并不比孤儿院里的可爱多少,我经常和他们打架,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我。 父亲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多,但他从未教训过我。他给了校长很多很多钱,多到我可以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上学。 最可怕的是,我越来越看不得他和母亲亲热。 我黏着父亲要和他一起睡,霸占着他的拥抱和接吻并以此为乐。 其实没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抱着人就睡不着的怀习惯,我只是喜欢看那个女人生气。 我对女人好像有一种天生的厌恶。 讨厌她到什么地步呢?大概是我在门外看到屋里有火光的时候把门锁上了吧。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本来已经上班去的父亲又折返回来拿东西,然后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滔天的火海里。 我最喜欢的颜色吞掉了我最喜欢的人。 我又什么都没有了。 不想进孤儿院,就得赶紧跑。 我在街上晃了三天,饿得站都站不住的时候,两个男人走过来问我,我的爸爸妈妈在哪。 “都死了。” 养父曾经给我起过一个名字,但是也被大火吞掉了,所以我告诉他们,我没有名字。 他们叫我“苏窈”。 那时候我还没上初中,不懂得什么“窈窕淑女”的典故,只知道这名字拗口又难写。 后来他们中的一个人去了国外,我和“父亲”继续一起生活。 他说他叫苏河。 我觉得我们的名字很配。 后来我发现,不止是名字,我们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人。 他是个杀人犯,而我热爱鲜血和哀嚎。 高中生活实在无聊,我为了找点乐趣,加入了学生会,后来成了会长。 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 我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所有人都想巴结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和她们一起出去玩。 我去过一家咖啡店,店名叫“遇见”。 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她像极了我的亲生母亲。 . 我叫邓丽丽。 我出生在一个很小的地方,家境贫寒,生活艰苦。 其实我和大多数穷苦孩子的童年没有什么两样,一边帮家里干活一边努力学习,偶尔躺在田里做做出人头地的梦。 巧的是,我阴差阳错地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还真的去报到了。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我才知道自己有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来报到的新生很多,母亲陪我一起排队等着填表格。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前面的队伍有移动的迹象,中途母亲去了趟厕所,再回来的时候就有些失魂落魄。 “妈,怎么了?” “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汗已经从额头流了下来。 她身体不好,常年干活落下的病根,虽然从来不和我说,但我都清楚。 于是我很快地填完单子,和她回了家。 后来她告诉我,她在学校看到一个女孩,长得很像我姐姐。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 “那时候家里穷,你姐姐身子骨又弱,三天两头的生病,实在是治不起……” 我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我小时候也爱生病的话,是不是,一样养不起? “那时候还是个很小的孩子,被扔到荒郊野岭里应该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活下去了,这么多年,也该大变样了……” 她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碎碎念着麻痹自己,第二天起来就像什么都忘了一样。 我甚至不敢问姐姐的名字,也不敢打听她的长相——我不敢见她。 母亲欠她的,而这份债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爬到了我的肩上。 贵族学校名不虚传,学费贵得吓人。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我找了一家咖啡店做兼职,店里的人对我都很好。 直到有一天,一群女孩走了进来,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句“欢迎光临”,转身就看到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 我们两个的嘴角都僵住了。 她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我就是可以肯定,我认得她。 后来她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咖啡店,但我身边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我辞了职,换了个酒吧的工作。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当我侥幸从酒吧逃了出来并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以后,累得立刻昏死了过去。 但是没过多久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每天都要去咖啡店待到我下班的美艳女人站在我面前,笑得犹如鬼魅。 然后她又端起一盆水,泼在了自己脸上。 妆花得很彻底。 我跪在地上,她也跪在了我对面。 她说:“凭什么?” 我们两个面对面跪着,不一样的身形和长相,对视起来却像是在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垂下头,掉了两滴泪。 或许是我看错了,那是她脸上的水。 . 我是苏窈。 我是邓丽丽。 “我很想成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