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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十分清楚的。东阳性子随意,一颗心全在廷飞身上,若是廷飞坚持,想必她也不会反对。 严老板可是在担心这个?” 我急得捏出一把汗来,这个误会真是越描越黑了,如何是好?连忙站起身来,朝严希林施了一礼,道:“世子千万别这么说。小女子是个寡妇,早就打定主意不会再嫁人。也许小 女子与孟爷之间确有误会,但与东阳郡主无关。这其间曲折,小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跟世子解释,但请世子见谅,但小女子的的确确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嫁进孟家!” 严希林一脸疑惑,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我连声道:“孟爷当初将天衣送给小女子时,并未说明其中缘故,若是小女子知道那天衣有这样一层含意,是断不敢收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是孟家的事,我无意插手,只不过事关东阳,所以我也就多管闲事了。你收了天衣,绝无再还之理。否则孟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不管严老板怎么想, 终有一天,你还是会成为孟家人。” 我急得无法,心一横,只得跪了下来,斩钉截铁道:“求世子做主,此事万万不可!” 他愣了一愣,连忙上前来扶,口中道:“严老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道:“这件事绝不能成。天衣我会让人送回来,至于……孟爷以后会怎么样对小女子都成,但婚约大事,岂能儿戏?世子是东藩的主子,定要为小女子做主。 ” 他叹气道:“想不到你的性子倒是倔强得紧。你先起来,让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世子苛待你呢!” 我怔了怔,只得起身,默立一旁。他站在晓风阁的围栏边,想了想道:“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如今知道的只有我和廷飞,家里那边还没有正式禀报。如果你执意不肯,只要能 说动廷飞,倒也无不可。”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道:“多谢世子。” 他回头望了我一眼,道:“你不必谢我,我也没做什么。以前听廷飞说你与般女子不同,我还真有些好奇,今天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在东藩之地,想嫁进孟家的女子多如过江 之鲫,你倒是好,三番两次的拒绝……”他轻笑两声,又道:“看来这次廷飞是难以抱得美人归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他打量着我,忽然又道:“不知道严老板的先夫是何许人?能娶你这样的女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物。” 我浅浅笑道:“世子过奖了。先夫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好提的。” 他收了眼光,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龙湖上的小舟,除了孟廷飞的蓝色大船,其他大半都已经划过南湖去了。湖面上阳光充足,不时有笑声传来,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严希林也 没再说话,我低了头,只顾想着心事,突然听到湖面上一声惊叫,连忙抬头望去,竟见一艘小舟上忽然多出一个黑衣人,正与船上之人打斗。我吃了一惊,赶紧凝神望去,忽听子 恒道:“是赵大人!” 我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大声道:“子恒,快去!”四下张望,却不见从人宗的身影。 子恒应了一声,身形已到十米开外。严希林脸色已变,叫道:“来人!快去救赵大人!” 赵大人的小舟已经划到湖中间,此时北湖上除了孟廷飞的蓝色船以外,就只剩下赵大人的船和另一艘小舟。变故一生,那另一艘小舟已经靠近中堤,舟上之人慌慌张张地下了船来 ,直往北岸奔来。大批的侍卫往沿岸飞速包抄,也有不少人跳上船,直往湖中划去。我见子恒上了小舟,已经离赵大人的船不远,心中仍是着急。赵大人是习武之人,想必还不至 于很快送命,便船上还有女眷,那就麻烦了。 我凝神看那黑衣人出招,他左手使剑,剑招凌厉狠毒,招招刺住要害,赵大人显然已经不支,闪躲不及,左臂中了一剑,那女眷已经吓得站到船尾,浑身发抖。我急得不行,叫道 :“子恒,先救那女子!” 子恒连忙将那女人扶到小舟上,撑开船,这才转回身去对付那黑衣人,我松了一口气,急忙往岸边奔去,侍卫将那女子接近岸来,我连忙抓着她的手,扶她上岸。她只是哭,仿佛 吓得不轻,我连忙道:“别怕,没事了。” 我拉着她到席间坐了,轻声安慰了两句,她突然手腕一翻,扣住了我的手,将我挟制在身前,我毫无防备,只觉得浑身一麻,转眼已被她制住,点中哑穴。此刻侍卫们大多集中在 晓风阁和湖岸边,大部分人都盯着龙湖之上,居然没人发现我已被挟制。我突然觉得不妙,今天来的这人,恐怕不是冲着赵大人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否则在光天化日之下,行 刺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只听那女子低低道:“放心,你只要肯合作,我担保你没事。走!” 我暗暗一惊,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跟着她站了起来,她靠着我,装作软弱无力的样子,低声道:“去取天衣,快。” 我又是一惊,她如何知道天衣在我那里?脑子里一边想,一边四下张望,寻求脱身之计。我的脉门被她扣住,使不上力,必须得有人引开她的注意力才行。可是现在没人发现我的 困境,子恒也不在身边,看她身手不错,要一击即中,恐怕很难。这下才开始懊悔自己刚才只顾救人,真是太大意了,不该让子恒撤离身边。 她一路靠着我前行,众人都以为她受了惊吓,而我是带她去休息,所以也没人怀疑,我们很快就出了丽水园,上了大道,居然有一辆车停在一旁,心中越发惊疑,他们是有预谋的 !上了车我才开始着急。风月楼里关了门,一个人都没有,这要是回去了,岂不是更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她点了我的哑穴,我说不出话来,这下更是没辙了。车子行了不到半个 时辰,停了下来,她还是照样靠着我,一双眼睛却是四下张望着,押着我一起进了风月楼。 我心中暗急,被她拉着直进了后院,她才解开我的哑穴,问道:“天衣在哪儿?” 我咳了两声,转了转心思,道:“你怎么知道天衣在这儿?我可没说放在风月楼里!” 她手上略一使劲儿,低声喝道:“敢跟我耍花样儿?天衣来了风月楼就没送出去过!你老实点,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痛呼一声,叫道:“你!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 她冷笑道:“天下谁不知道这风月楼是宫雪衣的?那又怎样?他再厉害,也不该去惹这天衣!废话少说,这里四下无人,你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听见,快说!天衣在哪 儿?” 我忍住疼痛,道:“在楼上。” 她目光一凌,拉着我上了楼,直叫道:“哪间?” 我吸了一口冷气,转眼瞥见以前东方汐住过的屋子,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颤声道:“兰……兰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