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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事儿就拿他几百块钱。” “你怎么还担心富二代创业苦,这少爷有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钟思乔说,“不过,他还真不记得你了啊?” 温以凡合理推测:“应该是没认出来吧。” “没认出来?”钟思乔觉得荒唐,脱口而出,“不是,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名字里有个‘凡’就真觉得自己平平无奇了?” “……”温以凡差点呛到,无言又好笑,“你这语气我还以为你在骂我。” 也难怪钟思乔会觉得这回答不可理喻。 因为温以凡是真长得漂亮。 跟她温和的性格完全不符,她的长相极其妖艳,漂亮到带了攻击性。那双狐狸眼像是来勾人魂的,眼尾略略上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坐在这暗沉的酒吧里,像是自带光一样。 钟思乔一直觉得她光靠这张脸就能红得发家致富。 哪知最后却去当了苦逼的新闻记者。 “而且你现在跟高中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啊,就是头发比那会儿短了——”瞅见桑延那边的动静,钟思乔瞬间改了口,“好吧,也有可能。” “……” “他这条件,这几年泡过的妹也不可能少,说不定就有几个跟你差不多类型的。” 闻言,温以凡支着下巴,往桑延的方向看。 这次,他的旁边多了个女人。 像是不怕冷,女人穿着贴身的短裙,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腿。她半靠吧台,歪着头给他敬酒,巧笑嫣然,玲珑曲线随着动作被勾勒得清晰明了。 桑延抬眼看她,似笑非笑地。 在这氛围的烘托下,也多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这话题来得短暂,很快,钟思乔就说起了别的事情。 注意力被她的声音拉回,温以凡收回目光,跟她继续聊了起来。 半晌。 女歌手结束了最后一首歌。察觉到时间,温以凡问道:“快十点了,我们走了吧?” 钟思乔:“行。” 两人起身往外走。 钟思乔挽住温以凡的手臂,边看手机边说:“向朗刚跟我说他下个月回国,下回我们找他一起来吧。去个能蹦迪的,这个有点儿没劲。” 温以凡应了声:“好啊。” 临走前,她又往吧台看了眼。 桑延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旁边的女人似乎又换了一个。他的脸上仍然没带情绪,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 跟她意外的重逢,也真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只是碰到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 温以凡恍了神。 莫名想起他们断去联系之前,最后见的那一面。 寂凉的夜晚,无月。浓雾暗云压迫小城,细雨如毛绒,扑簌簌坠下。窄巷里,唯一的路灯闪烁,飞蚁义无反顾往里撞。 少年发梢湿漉漉的,睫毛也沾了水珠。肤色净白,眼里的光被浇熄。 一切都像是虚幻。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只记得。 桑延声音沙哑,最后喊了她一声:“温以凡。” 而后低眼自嘲:“我也没那么差吧。” 也记得。 他折去一身骄傲,将自己视为,让人避之若浼的污秽。 “放心,”他笑,“我不会再缠着你。” - 自从把酒洒在顾客身上,余卓整个晚上都过得不踏实。做事儿小心翼翼地,唯恐再犯了相同的错误,再度点燃老板刚褪去的火气。 等这桌顾客走后,他上前收拾桌子。 将酒杯回收,余卓一扯文件夹板,底下压着的几张红色大洋顺势被带过。 他的动作停住。 又注意到软椅下方掉了条手链。 余卓伸手捡起,面色沉重地走回吧台。他把托盘往里推,对黄毛调酒师说:“小何哥,K11的客人掉了东西。” 何明博接过,抬头说:“对了,你刚拿过来的那衣服,我看着咋这么像延哥的。” “啊,我不知道,说是在厕所捡的。”想到钱的事情,余卓抓了抓脑袋,“哥,延哥刚交代我这桌免单,但退还的钱,K11没拿走。我要不要跟他说啊?” 何明博瞥他:“去认错。” “……”余卓懵了,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哥,不是我想吞了这钱,是K11没拿走。我还跟她说了好几遍的。” 拿了个透明袋装手链,何明博笑道:“延哥可没这么讲道理。” “……” 好像也是。 虽是这么想,但余卓上楼去找桑延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垂死挣扎一番。 一晚上都见桑延在吧台前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二楼的。此时,他坐在卡座区最靠里的位置,面上情绪淡淡。 不知听没听进他的这番说辞。 桑延没出声,散漫地把玩着手里的透明杯。 氛围近似威压。 余卓硬着头皮出声缓和:“这可能不是付的酒钱,我刚听到这两位客人在说……”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太对劲儿,支吾起来:“但周围挺吵的,我听得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不是很肯定……就、就是……” 跟桑延冷淡的眉眼一撞上,余卓打了个激灵,说话顿时顺畅:“我听到这客人的朋友问她,来这个酒吧是不是为了来看延哥您的,她说不是。” 桑延的眼睫微动。 余卓:“然后,她说,是、是为了嫖……” 桑延:“……” 桑延:“?” “所以这个可能是给您的嫖资……” “……” 第3章 外头比来时更冷。 唯一能保暖的毛衣已经湿透,被她放进袋子里。走到家门前,温以凡觉得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把门打开,又下意识往对面看了眼。 这个时间,对门的男人估计还没回来。 往常大多是两三点,她已经陷入沉睡时,他才会带着笑路过她的门前,不怀好意地敲打两下门板。力道很重,在这深夜里像是雷鸣。 而后便回了自己的房子。 什么事儿都不干。 令人恼怒,却又没法做出什么措施来解决。 温以凡跟房东说了好几次这个状况,但似乎都没有任何成效。 锁了门,温以凡烧了壶水,顺带给钟思乔发了条微信:【到家了。】 钟思乔家离上安远,这会儿还在地铁上:【这么快?我还有好几个站。】 钟思乔:【诶。】 钟思乔:【我刚刚一吹风,又想起桑延今晚的行为。】 钟思乔:【你说,桑延是不是怕你会冷,才给你扔的外套?然后他又不好意思说,就掰扯了一个那样的理由。】 温以凡从衣柜里翻出换洗衣物。瞥见这句话,她停下动作:【说点儿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