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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凌!还想要他帮忙生儿子,滚蛋吧! 年纪轻轻素来文雅风流的青年才俊被气疯了,回府的一路上都念念叨叨,使用各种生僻又贴切的言辞小声咒骂着当今陛下。 好巧不巧,一进府门,赵郡主身边的贴身嬷嬷就到跟前报喜:“恭喜姑爷,贺喜姑爷!” “何事?”齐乐之冷冰冰问。 嬷嬷笑逐颜开,“郡主腹中有喜一个多月了,刚瞧了大夫确诊。” 齐乐之先是开心昏了头,“当真?” 差点儿抱着门房小厮跳起来,可没过一会儿,他就沉下脸。 这一胎,还不知道能不能当他儿子呢。可恶的贺小六,就是个黑心肝的人贩子! 贺珏一觉醒来,傍晚了,只看得到夕阳的余晖,张福备了饭菜一直温热着,等陛下一醒来就能用上。 可偏偏贺珏吃了小半碗,又让人撤了下去,眼巴巴望着外头的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第二天,靳久夜没有回来。贺珏上了朝,开了内阁会议,又处理了一堆积压的折子,随后分派给内奏事房分发下去。作息一如往常,只是饭食少用了些,又眼巴巴地站在勤政殿的最高处,看了好一会儿夕阳日落。 这是怎么了,张福不由得担心,生怕陛下暗地里出了什么事,或是害了什么病。 伴君伺候的人,眼睛得尖,耳朵得灵,该察觉的必须第一时间察觉,否则出了什么事都担待不起。于是张福偷偷去寻太医院的苏回春,将陛下今日少食少眠发呆的症状说给对方听,对方沉吟片刻,道:“许是暑热胃口不好,可用些酸的开开胃,或是冰饮适量吃些也行,但不能过分。” “行,那我去叫御膳房换换口味。” 张福得了法子,次日让御膳房换了三四种花样,可陛下还是不感兴趣,老宫人顿时心里开始打鼓,又去找了苏回春。 “要不我去请平安脉,看看陛下是个什么情况?”苏回春借机给贺珏诊了一回脉,出来时对着张福摇了摇头,两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一下都犯了愁。 “陛下身体好着呢,莫不是得了心病?”张福猜测道。 苏回春也没把握,若是治什么疑难杂症他也使得,可心病,除了心药,谁还能医啊。 “这得靠你张宫人一副嘴皮子了,要不跟陛下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吧,否则这般神不守舍的,可如何是好?” 既然太医院都没法子了,张福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这日傍晚,贺珏又按照前几日的习惯出去发了会儿呆,老宫人跟了上去,随着陛下看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开口:“陛下看什么呢?” 贺珏没回答,他站的地方挺高,还能看到太和门外的宫道。 平静的宫道上素来少有人往,因为离太极殿的御道很近,约莫是宫规森严的缘故,除了巡逻的羽林卫,连宫人都极少滞留。不过太和门一旁的小侧门,连通着前朝内阁,中书舍,内奏事房,内务府,玄衣司等地,倒时不时有小官人或大臣经过。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快马坐骑上是一个浑身肃杀的黑衣男人,身后领着十几人的队伍,风驰电掣而来。 他经过太和门时下了马,然后一路往玄衣司而去,贺珏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是那个熟悉的男人回来了。 “陛下,去哪儿?”张福没留神,便见贺珏狂奔而走,他紧赶着跟上去,听到陛下说:“让御膳房备好一大盆红烧肉,还要卤猪蹄,连同日常菜式,送到玄衣司去。” “这,晚膳时辰还没到吧?”张福纳闷着,就听到贺珏欣喜若狂,“朕的影卫大人回来了。” 丰富经验的老宫人终于在这一刻明白,陛下这几日到底犯的什么病,可不就是相思病么。 日日在勤政殿等着,就差等成一块望夫石。 天可怜见,影卫大人可算回来了,领悟来迟的老宫人差点儿抹一把老泪,忙不迭去吩咐了御膳房。 红烧肉跟猪蹄,是重中之重。什么没胃口,那都是屁话,只是一起用膳的人不对罢了。 第 47 章[VIP] 属下今晚可以睡。 贺珏奔进玄衣司, 靳久夜也正好出来,两人在门口撞了个碰面。 “主子。”靳久夜抬眼,眼底有乌青, 贺珏嘿嘿一笑, 摸着被撞疼的鼻子, 傻气兮兮地说:“吃饭, 朕饿了。” 两人又回了玄衣司, 贺珏想起来又问:“你这次受伤没有?” 靳久夜摇了摇头, “连着搜了风垭口两日,没人。” “那是扑了个空?”贺珏惊奇道, “怎么会这样?” 靳久夜道:“许是北齐九公主早去了一步,将人都带走了,总之属下追了两日……“ “你还追了?”贺珏突然生气地打断道,“朕跟你说了不要太拼, 将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靳久夜连忙认错, “属下想尽快完成任务。” 贺珏冷哼一声,“害朕等了这么久, 担心死了。” 他别扭地扭过头,小声地说出最后一句,靳久夜没出声,过了一会儿, 贺珏道:“你快去洗漱, 换身衣裳……” 靳久夜连着几日都没换洗, 只一心扑到任务中,听到贺珏又嫌弃道:“一身汗臭味, 也就是朕能忍得了。” 他脸色一僵,主子以前可没嫌弃过, 就是跟泥泞里打过滚,他们也能相拥而眠,这会儿倒越来越挑剔了。 进了屋,热腾腾的洗澡水早就准备好,男人脱下外衣,刚入了水,门吱呀一声又打开,贺珏走了进来。 “主子?”靳久夜差点儿起身,贺珏拿起澡桶上挂着的帕子,“朕给你搓搓背。” 靳久夜道:“别,主子不是嫌属下臭么?” 贺珏手上的动作一滞,“ 臭是很臭,但也是香的。” “又臭又香?”靳久夜不解。 贺珏伸手拂了一把水,往靳久夜脸上招呼,“闭嘴,不要有那么多问题。” 被凶了一着,靳久夜就不说话了,贺珏帮他细致地搓了背,弄得自己衣衫也湿了,只好跟着换了一套。 “你身上太多伤疤了。”靳久夜在套衣衫,贺珏突然感慨了一句。 靳久夜问:“是太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