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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你母亲大惊小怪的。” 丁山伸出手去,替父亲揉着膝盖,揉了一会儿,丁鹏吁了口气,舒服地说:“还是山儿有力气,比你母亲揉得舒服多了。” 丁如素看着父子俩难得今天没有一见面就呛起来,心里很是欢喜。她洗洗手,说:“我去给你们做饭吧。” 丁山闻声抬头问母亲:“家里的保姆阿姨呢?” 丁如素说:“你爸吃不惯别人做的菜,我让那个保姆阿姨每天给我们买菜就好了。做饭你爸还就习惯我做的味。” 丁鹏恩了一声,看看丁山说:“臭小子,最近为什么一直不见踪影?” 丁山迟疑了一下,说:“最近工作忙。” 丁鹏说:“我就知道你要拿这个借口来敷衍我。前些日子羽薇那孩子还来过,说你生病了也不让她告诉家里一声,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既然什么都不靠家里,什么也就不需要父母操心了?!” 丁山埋头不吭声,他往父亲腿上抹上一层驱风油。丁如素听到动静连忙从厨房出来,对丁鹏说:“老头子,你就少说几句,儿子刚回来,你又要存心把他给骂走啊?!” 丁鹏看着沉默的丁山,终究没有说话了。 丁如素摆好菜,就招呼父子俩上桌吃饭。 丁山看见餐桌上摆着一束鲜花,含苞待放的月季。他不禁有点诧异。他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丁如素笑着说:“别看了,要让你父亲买花,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 丁山笑笑没有说话。丁如素又说道:“我最近认识一个开花店的女孩子,她送给我的。你妈我呀,还是头一次有人经常送花给我哩。”说完,看着丁鹏没有说话。 丁鹏说:“买来花又有什么用?既不能穿也不能吃,浪费了。” 丁山也没有说话。 丁如素摇摇头,往丁山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说:“快吃吧,妈特意为你做的。” 丁山点点头。丁如素突然想起什么,对丁山说:“儿子,那个花店女孩很温婉可人,妈妈我很喜欢她,你说,我认她做干女儿好不好?” 丁山笑了,说:“你喜欢就好了,随便。” 丁如素偷偷看丁山,小心地问:“山儿,你和羽薇怎样了?你爸和我希望早点抱孙子呢,家里太冷清了。” 丁山没有说话,半晌迟疑地说:“妈,别再提羽薇了,她和我没有关系。” 丁鹏听着气就上来,“你小子,想要当陈世美是不是?!羽薇不是一直是你的女朋友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个兔崽子!想气死你爸爸是不是!” 丁如素连忙打圆场,说:“山儿,别和你爸生气,你爸也是为你好。那个羽薇和你也有好几年了吧,你爸和我一直以为你们能成呢,前几天她打电话来,哭得那么伤心,让我和你爸也不忍心。你爸从小就教育你,咱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丁山没有说话,他匆匆扒完饭,说:“我吃完了,爸、妈我先上楼休息了。” 丁鹏看着儿子的背影,说:“这个臭小子,脾气还是那么倔!” 丁如素叹口气,说:“他那臭脾气还不是跟你学的!” 她家这个老头从小就美其名曰“军事化”培养孩子,丁山很小就被送到寄宿学校独立学习和生活,结果孩子确实被培养得坚强自主,但由于从小远离家远离父母,也养成他冷酷不容易亲近的性格。 她看了丁鹏一眼,想埋怨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早上九点。米兰坐在医院妇科诊室里。 医院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忐忑的心更加不安。 谁也不知道,今天以后,她的生命河流在此改向了另一个河道。 尿检,血检,B超等一系列检查过后,面对着病历单上醒目的“怀孕”的字样,所有的侥幸都被打了个粉碎。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过。 米兰从震惊和害怕的情绪缓缓回过神来,冰凉的手正被另一双温软有力的手紧握着,是苏西。 苏西柔声地问着米兰:“米兰,别怕,有我在呢。” 米兰看着苏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苏西继续说道:“既然已经是事实,你就要面对它。早点拿主意吧,”苏西看着米兰平坦的腹部,迟疑地说:“对你,对它——,都好。” 在孤独、脆弱和悲伤的重重包围中,这一语石破天惊般,竟深深触动了米兰她的心弦……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腹部,眼泪,潸潸而下。 苏西说:“米兰,你想清楚了,要不,这样?”她看着米兰,试探地说:“我打个电话给丁山?” “不,不要——”米兰哭着阻止苏西。 “苏西,请你,别,别打电话给他,我,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米兰啜泣着,无力地靠在苏西的肩头,“西,你要是还把当朋友,请你一定不要告诉丁山,请让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好吗?” 苏西无言抱着米兰,说:“他做的事就该让他负责任啊。” 米兰摇摇头,说:“我,我自己也要负责任。我,我不要让他觉得我拿孩子去要求他什么。”一想起他对她的背叛和欺骗,米兰就心痛如绞。当初离开时她就打定主意不再回头了,现在更不想再去找他面对他。 “那,那你打算不要吗?”苏西问着米兰。 米兰呜咽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知道,苏西。”无助与痛苦让她头昏目眩。 苏西也感觉到一阵鼻子发酸,“它”,也是一条小生命呢。 米兰哭泣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无力而茫然地说:“苏西,这孩子也许不应该来这世界上受苦,我,我让他回去吧?”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疯狂地掉落下来。 苏西忍不住了,她一把抱住米兰,哭出声来,“米兰,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苦呢?!” …… 穿过你的记忆我的手 ★昆德拉说过,“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是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但是婚前□之后的结局往往是女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所以为了所爱的女人,男人也必须三思。 ★关于男女,雨果还说过“我说的是平等,我没有说相同。” …… 空气很静谧,她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甚至还能听到“它”的心跳声。 “它”,是“他”还是“她”? 它若是投生在别人的肚子里,该会带来多少欢乐和幸福,但可惜是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人身上。“它”终究要离开母体,不是瓜熟蒂落,而是硬生生从她身体里剥离开。 即将要失去“它”的痛苦代替了她即将要进行手术的恐惧。 手术病房的灯光和医生冷漠的眼神是那么刺眼。 米兰微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