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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结束。 相关嫌疑人押送至看守所。 事情暂告一段落。 黎梨回家。 在此之前,她已经十五天没回过家。 打开家门,注意到家中纤尘不染。 此时,已是清晨七点。 雨后初霁,被防盗窗关住的室内落了一些夏光。 “回来了?”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妇人正在厨房擦灶台,虽然那灶台从没开火过。 黎梨“嗯”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找你帮个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 母亲带着姐姐和弟弟住在老家,来A市最起码两个小时车程,这趟暴雨中过来,将她屋子又殷勤收拾一通,黎梨体谅她不易,尽量和声:“什么事您说。” 黎母将女儿上下打量一遍,叹:“你先洗个澡再说。” 如果母亲没来,黎梨回到家澡都不会洗,往床上一倒,可能会睡到第二天晚上。 当警察不容易,当女警更不容易,母亲当初是不赞同的,不过黎梨生来强势,活到二十六岁只屈服过家里一次,就是和周非凉的分手。 热水冲刷躯体,疲惫轻扫。 大脑却混沌。 这是人体机能在极限下最后的警告,她需要休息。 然而,套上真丝睡袍,走在母亲打理过后可以照出窈窕身躯的地板上,到客厅却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她唇角一扯,无奈。 “黎梨啊,真对不起,打扰你休息,实在没办法,才求你妈带我来找你。”开口的女士神色尴尬,似乎也晓得一名警察连夜办案回家得不到休息,反被打扰,是一件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事。 “七婶。”黎梨不置可否,先喊一声。 “哎哎……”七婶应着,坐在沙发上缩手缩脚。 黎家老二黎梨那是古镇出了名的辛辣性子,比男子还男子,当了警察后不常见面,这会儿面对面碰上,七婶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黎梨那眼神,笑而藏威,摸不到实处。 “出什么事了,一早赶来?”她在沙发对面坐下,随意交叉两手,摆在腹前。 黎母陪在旁,轻声:“你快说,别耽误了。” “黎梨……”七婶忽然声泪俱下,“你还记得我小儿子易简吧?” 黎梨点头。 “他失踪了。”七婶哭得肩膀抖:“我就是不准他早恋,到学校打了那个女生一巴掌,他就跟小狐狸精跑了,已经七天没消息,报了案,警方说满十八岁,没法儿管。那女孩家里也纵容,就是不跟我说他们去哪里……是看上我家钱了呀,气死我……” 女人哭着,顺便拿巴宝莉的丝巾擦起眼泪。 那材质根本不禁泪,黎梨抽了得宝纸巾给她,然后,等她缓了一会儿问,“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查查他们的开房记录,我知道他们来了A市。” “我没权利查记录。” “你不是警察吗?”对方不可思议。 “警察有很多种,我不负责那一块。” “那你拜托负责那块的同事帮我查查!” 黎梨笑,漫不经心,“除非犯罪,否则私查公民隐私,我是要吃牢饭的。” “意思就是不帮忙了呗?”七婶激动起来。 黎母及时制止:“有话好说。我女儿不欠你的。” “你们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呀……”七婶绝望哭。 碍于一条街上住着,黎母不好发话,忍了忍,摇头。 黎梨对七婶说:“我只能让派出所的弟兄帮忙留意着,有没有消息不能保证。毕竟他已经十八岁。你们属于家庭矛盾。” 七婶含泪点头。 黎梨多管闲事添了一句:“你不该伤害他的姑娘。” 这话一出,黎母首先脸色发白。 七婶喋喋不休仍然辱骂那名女孩。 黎梨置之不理。 回了房。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 从前绝无仅有的事。 每次任务归来,只会和床连为一体,毫无杂念到自己可能是张床的错觉。 连番的梦境中那个穿衬衫校服的少年在操场旁的栅栏边等待,她满头大汗从操场跑来,遭他轻挑眉。 “能少上一节体育课么?” “我们拢共没几节体育课!”她反驳。 “可你一天除了睡觉,无时无刻不在体育。” “体育式初吻,不喜欢?”她逗他。 他想到什么,瞬间绯红从脖子往脸上连至耳尖。 “周非凉,皮肤不要那么白,特别容易暴露。” “周非凉,你听到我话吗?多晒晒太阳。” 他还是没听话。 时隔八年见,暴雨暗沉下,白到让她一眼确认,那个男人是周非凉,即使他眼神中早失了往日单纯。 好久不见…… 梦境中断。 黎梨惊醒。 发现自己在家中床上,室内一片漆黑。 她起身到窗口,拉开窗帘。 万家灯火,映入眼前。 她在暴雨过后的夏夜凉风中,轻轻闭上眼,让黑暗吞噬自己。 …… 母亲还未走。 在餐厅里包饺子。 冰箱估计已被塞满。 每次来都是这样。 好像专程干活,从打扫卫生到填充食物,事无巨细。 黎梨打了招呼,坐在餐桌前,吃现成的母亲掐着时间煮好的白胖水饺。 母亲问她:“易简那事,你会帮忙吧?” 黎梨抬眸望母亲,母亲却把目光回避了,“睡前已经和派出所打过招呼,有没有消息,随缘。” “好……”黎母忽然怔怔说:“你还恨我?” 黎梨笑 继续吃饺子。 黎母唱着独角戏,目光发颤:“我那时……和你七婶不一样……你爸爸出事,公司破产,我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你们每个都不能再有闪失了……早恋影响你学习……我……” “他没死。” “什么……”黎母手中的饺子皮掉落。 “还活着。”黎梨眯眸,一字一顿,“活得很好。” 黎母这回相信了,眼神由震惊变成动容,“太好了……太好了……” 谁成想,当年不过是一场小孩子之间的早恋,她铁腕打散了,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就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走上了可怕的未知路? 那件事,是黎母的心理阴影。 八年来,和黎梨关系也一直紧张。 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她由忧转喜,对黎梨说,既然对方有消息了人平安,就该为自己打算打算,禁毒的工作能不干就不干,太危险了,也不好找对象。 这几年,她每回给女儿安排相亲,都因为缉毒警这个工作把男方吓跑。 黎母意思是让她调职。 不要一直跟家里对着干。 “像个小孩子一样。”最后黎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