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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罐擦着李绪芳的脸颊落在了地上，孙文丽脸色铁青地上前怒骂道：“我怎么生了一个你这么蠢的东西，次次考试都是倒数你还好意思回家？” “对不起……”原本开心等待妈妈下班回家的李绪芳,在望见妈妈怒发冲冠的神色时,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她低下头,怯怯道，“我会努力学习的……” 孙文丽心情不好地踹了一脚李绪芳坐着的椅子朝着卧室走去……她昨晚上的是夜班，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如今更是被刚才那通电话气得在床上辗转反侧。 偏偏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差,她能清晰地听到李绪芳那磕磕绊绊的朗读声。 “吵死了！” 十分钟后，孙文丽歇斯底里地揉着头发冲向了客厅,抓起李绪芳正在读的语文书直接往她脸上砸了过去。 “你是不是存心气我啊？明知道我要睡觉还继续读！吵吵吵吵，吵死了！你就这么不让我好过吗？” “哐当——哐当——”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了地上。 “对不起，妈妈……”被语文书结结实实地砸在脸上，只是因为被妈妈数落蠢才想尽快背出课文而一直朗读的李绪芳大气都不敢喘。她小声道：“我不读了……妈妈你去睡吧……” 待孙文丽重新回卧房睡觉后,李绪芳连忙把被妈妈砸在地上的语文书捡了起来，笔、尺、橡皮杂乱地散落在地，还有虞瑾佳送给她的兔子玩偶也掉落在了啤酒罐的旁边…… 她连忙紧张地把兔子玩偶抱了起来，就见兔子耳朵沾染了罐子里流淌而出的啤酒，脏兮兮地染黄了一大片。 糟了……周一要还给虞瑾佳的！ 在将地上的东西整理干净后，李绪芳慌张地抱着兔子玩偶前往了厕所。 她打开水龙头焦急地清洗着兔子耳朵上的啤酒污渍，感觉差不多要洗干净的时候，厕所门突然被“砰”地打了开来，李绪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耳朵已经被孙文丽狠狠地揪了住。 “让你安静点，你怎么还那么吵！” 孙文丽真的快要气死了！让这个死孩子安静点让她睡觉，她却一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会又在厕所里长时间地开着水龙头…… 脚步声和哗哗的水声仿佛近在耳畔，令原本就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孙文丽，暴脾气更加蹭蹭蹭地往上冒。 “妈妈，疼……”被揪着耳朵拉出厕所的李绪芳轻呼着。 “吵死了！” 孙文丽一把将她甩在地上，一脚将她怀里的兔子玩偶踹开。 见还没洗干净的兔子玩偶又掉落在脏脏的地板上，李绪芳连忙伸手抱住了兔子玩偶。 “妈妈，我不吵……我真的不出声了……” 李绪芳苦苦哀求着，但换来的依旧是孙文丽连踹带打的怒骂声。她蜷缩着身体，抽抽噎噎地抱紧着怀里的兔子玩偶。 在近乎癫狂地发泄了一顿自己的情绪后，有些打累的孙文丽终于停了下来。 见妈妈喘息地结束了打骂，以为彻底结束的李绪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就见她冷冷地指着衣柜命令道：“你到里面去呆着。” “妈妈？”李绪芳不太明白地喊了一声，就见孙文丽立刻皱眉道，“你在外面那么吵，我怎么睡觉，还不快进去！” “妈妈，我真的不吵你睡觉了……我一点声音都不会再发了……” 李绪芳抱着怀里的兔子玩偶害怕地摇了摇头，孙文丽却不顾她的抵触，直接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将她塞进了衣柜里。 “嘴上说有什么用，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地反省！等我睡好了，就放你出来！” 最近莫名地被班主任盯得紧，孙文丽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又在孩子身上留下伤痕，所以干脆把李绪芳关在衣柜里，免得看见了就生气，一生气就想打孩子！ 衣柜只有半人高，里面堆满了衣物，就像是李绪芳这么瘦小的孩子也只能蜷缩地坐在里面。 “咔嚓——” 在衣柜门被关上的那一霎那，衣柜里变得一片漆黑。李绪芳害怕地拍打着衣柜门哽咽道：“妈妈……我不想呆在里面……” 孩子哽咽的哭声惹得孙文丽心烦气躁，她不耐烦地斥责道：“再吵，就一直关着！” 李绪芳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在被锁住的衣柜里，她紧抿着双唇，害怕地抱紧着怀里的兔子玩偶，连哭声都小心地抑制住。 在将李绪芳关进衣柜里后，打孩子打累的孙文丽的确是迷迷糊糊地睡熟了过去。 而蜷缩在衣柜里的李绪芳，时间一久后，这个抱膝的姿势就变得非常不舒服……全黑的视野让她非常地害怕，她抱紧着怀里的兔子玩偶，除了发呆就是发呆……还忍不住，想到了虞瑾佳…… ——宋齐瑜说得没错，你妈妈就是不爱你了！她是把你当作出气筒才打你的！不管你做没做错事情，她都会找一个理由打你的！你现在不相信我们说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不是的，是因为她吵到妈妈，妈妈才惩罚她的…… 两个小时后，李绪芳渐渐地有了便意。 她轻声地喊着妈妈，急迫地拍打着衣柜门，但睡熟的孙文丽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憋尿憋得越来越疼痛后，努力忍耐了两个小时的李绪芳控制不住地倾泻了出来…… 在那一刻，望着衣柜里湿透的衣服，李绪芳知道自己又要被妈妈打骂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柜外面终于传来了妈妈起床的声音。已经被长时间关傻的李绪芳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等待着妈妈解锁柜子放她出来。 她没有主动出声或者是拍打衣柜门求妈妈放她出来，就是因为衣柜里还有着尿骚气。她害怕自己主动出声会让妈妈更生气，所以安静地等待着。 然而回应她的是，妈妈关门的声音。 妈妈，忘记她还在衣柜里了…… 妈妈出去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她还要在这里关多久？ 她恐惧着，害怕地用着自己最大的力气拍打着衣柜门，嘶声裂肺地大喊着：“妈妈，妈妈……” 但，早已经锁门离开的孙文丽压根就没有听到，而是在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自从周五和小虞瑾佳约定了周末一起跟踪李绪芳妈妈后，两人就在周六见过了一面。但周六，李绪芳妈妈并没有见男朋友，而是出门上了一个夜班。 夜班一直上到早上八点，这个时间小虞瑾佳根本爬不起来，爸爸妈妈也不会让她那么早就出门……而且估摸着李绪芳妈妈上完班也要回家睡觉，所以周日中午后，汇合的两人才继续蹲点在李绪芳家楼下。 然而，一直到等到下午四点多，李绪芳妈妈都没有出门。觉得今天又扑了一个空的两人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而就在这时，李绪芳妈妈一边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