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几天一切如常，每天和陆辞一起上下班，时不时被按在办公室来一发，花样越来越多，都不带重样的。 陆辞是真牛逼，工作做爱两不误，感觉一天比一天精神。 然而林然感觉自己被掏空了。 “小懒猪，太阳晒屁股了。”陆辞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唤林然起床。 “唔——不要。”林然顺起旁边的枕头捂在自己脑袋上表示抗议。 最后时间快来不及了，陆辞只好作罢，让林然在家赖床。 林然一觉睡到下午，给饿醒了。 冰箱里食材倒是有，可林然不会做。 “这是要饿死我的节奏啊。”林然叼着袋牛奶从厨房出来躺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最后林然饿得实在受不了，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余额——四九块零八毛。 够了。 林然去卧室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而另一头，陆辞脸色阴暗的盯着电脑屏上林然出门的那一刻。 他要是敢逃走…… 陆辞故意没锁门，为了试探林然。 “我觉得这个季度的……”王助理站在陆辞桌前报告着工作，感受着办公室内的低气压，心里苦巴巴的。 那个“然然”怎么没和陆总一起来呢，陆总脸从早上黑到现在，就没给他们好脸色，别人都不敢来要签字。 啊——只有自己不得不来。 还有大约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相关部门做了相应的调整，但……” 王助理还没说完就见陆总“噌”地一下站起来。 只见他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下班。” 王助理当即就要跳起来高呼，但顾及陆总还没走就只能在心里雀跃。 “好。” 陆辞从林然出门那一刻就一直盯着屏幕，心里渴盼着林然再次打开那扇门回来。如果林然不回来，陆辞不介意把他抓回来，打断他的腿，让他一辈子也离不开这个公寓。 但是，那扇门被打开了，林然回来了！ 陆辞现在只想回家抱着他，和他接吻，和他做爱，一辈子都不分离。 林然从回来就像对了神儿一样，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前方。 刚刚出门，在超市碰到她了——林然的初恋，何菲。 何菲身材和以前差不多，更成熟也更漂亮了，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林然？”何菲盯着前面买单的人，迟疑道。 林然缓缓转过身，“嗯，好久不见。” 林然刚才选泡面的时候就看到她了，所以匆忙拿了一桶泡面就准备结账走，没想到还是碰面了。 何菲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心里不禁感慨万分，“等会儿一起去喝一杯咖啡？顺便聊聊？” “不了，家里有事。”林然推脱，迅速买完单就往外走。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可是何菲还是追上来了。 何菲拎着高跟鞋挡在他面前，气喘吁吁地说：“聊一聊怎么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和当年追林然一个样—— “林然，我就是喜欢你怎么样了？你不喜欢我，我就一直追，烦死你，追到你喜欢我为止。”何菲拦住他的自行车不让他走。 后来真被何菲追到手了，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林然是真的很开心。 也很难忘。 以至于一个背影就能认出她。 他们坐在咖啡厅，何菲点了杯蓝山，林然只要了杯橙汁。 两人在等待中沉默不语，林然望着外面，何菲偷瞄着他。 何菲率先开了口：“当初我不知道我爸妈去找你了，听说你退学了，我替我爸妈说声对不起。” 林然无声笑了笑，“我自己申请退学的，和你没关系，不用道歉。” “我找过你……” 林然打断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饮品来到桌前，“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何菲看服务员走了，接着说：“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我追你，像以前一样。” “我们不可能了，回不到以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何菲微微站起，情绪有些激动“你以前不也拒绝过我很多次嘛，后来不照样在一起了！” “那不一样。我们都长大了，该往前看，过去的就让它翻篇。” “我就是忘不掉你，你也忘不掉我吧。” “就算忘不掉又怎样？”林然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道：“我现在就是一个废物，我甚至连在这里买单的钱都没有。而你呢，有大好的前途，何必和我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何菲显然不信他的话，“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住这里吧。这里一平上万，最小的公寓也有两百平，就算是租，一个月也不便宜。更何况，你身上这件衣服至少上万。” “我被男人包养了，你满意了吧。”林然几乎是想破口而出，但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沉默在何菲看来就是默认了，“你不用担心我父母，我会处理好的。” 何菲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你不要老吃这些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我就住在三栋，去我家，我给你做饭。” “我一个人住，不用担心。”何菲喋喋不休，“我现在在陆氏实习，很快就可以转正调往总公司，以后应该可以混上个总经理。” 林然冷不防说了一句：“我喜欢男人。 何菲戛然而止，随即又笑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不用编出这么撇脚的理由。” 记得高中的时候，何菲跟他说班里的两个男生在一起时，林然一脸厌恶的表情。 “现在不一样，我有男朋友了。”林然一句一字道，“我和他同居，我没有工作，衣食住行都是他出的钱。” 看着何菲怔愣了，他接着说：“更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我被一个男人包养了，明白了吗？” 何菲不可置信的盯着林然，“不……不可能！你骗我！” 林然为了让她死心，扒拉下自己的衣领，突兀的锁骨上满是牙印和吻痕——不像是女人咬的更像是男人咬的。 在何菲震惊之余，林然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味道很好，这杯橙汁就当你请我的吧。往事一笔勾销，互不相欠。” 林然放下杯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初恋真的很奇妙，像是尘封记忆里的那一抹月光，暗藏心底，又意难平。 林然把最不堪的自己摆露出来了，一点余地也没留。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是不值得被留恋的人。 就让他一个人铭记当初梧桐树下，两人手牵手的那份美好吧。 “咔哒”门被打开了，林然知道是陆辞回来了，但他没有心情去看他。 陆辞把他抱起着坐在沙发上，亲吻他的脸颊，明显感觉对方的异常，“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林然答道。 陆辞啄着他的唇瓣，“心情不好？” “没有。” 陆辞看向茶几上的泡面，不悦道：“是不是没吃饭？” “嗯。” “我去给你做饭。”陆辞把他放下，顺便把泡面拿去丢了。 不出几分钟，陆辞就端着一碗鸡蛋青菜面来了，“先填填肚子，等会儿给你做饭。” 林然没有说什么，端起碗就开始吃。回到家后，他把泡面泡了，就吃了几口就索然无味，现在正饿得慌。 “慢点吃。”看着林然狼吞虎咽，陆辞怕他呛着了。 陆辞今晚什么也没做，抱着林然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他的背，“我今天很开心。”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回来吗？” “幸好。”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们就这样下去吧。” 陆辞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 不需要回应，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好。 陆辞察觉对方从回来就一直不在状态，不对劲。 陆辞觉得可能是太闷了，便提议道：“然然，当我的助理吧。” “嗯?”林然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你不是有王助理了吗？而且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只会添乱。” “他负责外，你负责内。”陆辞嘴角噙着笑，“王助理就给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务。你呢，就负责我的生活方面的事务。例如我渴了你就给我送水，我累了你就给我捏肩，我硬了你嘶……” 林然狠狠地咬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陆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来人啊，谋杀亲夫了！” 林然掀过被子盖上陆辞的头，死死捂住，“我不介意落实一下。” 两人在被子里玩闹，不知不觉困意袭来，两人都睡着了。 陆辞把林然紧紧扣在怀里，连嘴角的弧度都是带着笑意的。 林然想，陆辞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