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天鹅(重要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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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里季容北已然人事不知。 他感觉到自己如此轻易地被周延冬把控在掌心,这个人要他疼就让他疼,要他快乐就叫他快乐,要他攀上顶峰,他就只能抽搐着登顶。 周延冬总是在刺激过他所有的敏感点,让浑身的欲望疯狂叫嚣着达到饱和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轻宣告—— “到了。” 然后他就没有骨气地唯命是从,身体颤抖着应和主人的呼唤,浪潮奔涌而出,从深处得见天光。 他的身体每个部位都像听令于周延冬的精锐部队,在这一晚从他麾下明目张胆地叛逃,甚至卷挟所有的砖瓦一起出走,一丝一毫也没给他留下。 他在极致的高潮后呜咽着颤抖,疲惫而脱力地躺倒,陷入柔软湿润的床被里,周延冬就上来没有章法地亲他,黏糊糊的,像讨要关注的没断奶幼犬。 幼犬总是笑着夸他好乖,然后深埋在体内的欲望又再度复苏,开启轮回。 季容北恢复意识时周遭是一片黑暗,窗帘被拉上了,遮光性完美,只能从缝隙间那一线光看出来现在还是白天。 他身上很清爽,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后半夜里他没有意识,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手机被丢在哪里。季容北翻身想下床,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手臂,极有分量地阻拦着他起身。 “周延冬?”他问。 没有回答。手臂的主人仍然沉睡着。 季容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男人答复,他也在沉默里躺着不动了,任手臂压着他的腰。 思绪在黑暗中发散。 季容北想到这个世界的种种异常,周延夏的过度沉迷、叶归澜的分外清醒、酒会的无人到场...像是有人刻意扰乱了剧情线,或者说是剧情线重组了,和他所看的版本产生了诸多的偏移。 而他对神秘人莫名其妙的包容度、周延冬带给他的熟悉感、周延冬口中苏醒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记忆存在问题。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季容北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腰上的霸道手臂,翻身下床。他走到那一线光亮前伸手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明亮的日光照进一截,刺得眼睛生疼。季容北后退一步,光柱就撒在赤裸的脚上,他就着这一道光观察屋内,发现现在是在自己的房间,没在周延冬卧室。 周延冬突然感光,背过身去,没有醒转。 对自己的房间可就熟悉多了。 季容北赤裸着身体进卫生间去洗漱,又赤裸着走出来,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没穿过的新校服换上了,外套丢在椅子上没穿。 他看见周延冬放在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忽然犯了烟瘾。 火光宣告这支烟的生命倒计时开始,烟雾虚伪地替它的逝去默哀。 季容北吐出一口烟,和周延冬身上相似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他不认得这个世界的烟,周延冬的烟和他以前常抽的烟味道差别很大,但并不让他感到讨厌。 周延冬是在隐隐约约的烟味里醒来的,他转身想抱季容北,抱了个空,然后忽然清醒,动作迅速地抬起身子用眼睛找人。 被他寻找的人就站在窗边抽烟。周延冬用力嗅了嗅,熟悉的味道,是他的烟。 “偷偷抽我烟?” 季容北没搭理这个幼稚鬼,吞吐了一口,把烟放在烟灰缸上用食指点它抖了抖,烟灰扑簌簌地掉进烟灰缸里。 周延冬觉得这人抽烟的姿势真是好看得紧,烟的身价被抽得倍增,然后低头就看到烟灰缸里宛如战场一般尸横遍野的堆叠景象—— 季容北在和他的起床时间差里,已经在窗前沉默地抽了六七根烟了? 他记忆里季容北很少抽烟,几乎不沾。如果不是觉得这人不会这么无聊,他简直怀疑季容北是把他烟全部点着了丢进烟灰缸里烧着玩儿。 季容北确实不大抽烟,他不喜欢烟味染在自己身上。 本来只想抽一根迟来的事后烟,也许甚至是连同着前几天的事后烟一块抽。结果心里想着其他事,抑制不住地就抽成了这样。 手里的这根烟燃了三分之一。 抽完这根就不抽了,季容北心想。 周延冬把季容北为什么如此颓唐这个问题在心里转了好几圈,忽然就想起在原剧情线里这个人的结局—— 【季容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原本就清瘦的人更瘦了。他骨节清晰地凸出,眼神仍旧是冷淡的,于是这病态的虚弱反而变成了另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凄凄惨惨的美。 谢然爱极了季容北,这个人不管是从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还是现在被他圈养起来低到尘埃里却仍然傲骨铮铮,都让他像着了魔一般地心生狂热的爱意。 同样是被WAVE趁虚而入,周延夏在一场场的情欲里辗转沉沦,最后被叶归澜拥有,他却只要求季容北属于他一个人。 他用心打扮季容北,在他身上塞满了玩具。蒙眼的黑色缎带、奢华镶金标有“FE-XR”的项圈、带有小天鹅吊坠的乳环,镂空的精致口球、乳环同款的小天鹅吊坠阴蒂夹、没入茎身的尿道棒,还有两个穴道里嗡鸣着的仿真玩具。 季容北的身体在微弱的性器官电击下颤抖着,脚踝上的铃铛叮铃作响,瓷白的肌肤和黑色的玩具对比出最艳丽的盛景。 就算季容北恨他,那又怎么样呢?一直庇护他的周延冬已经不在了,谢然的权势能把他捏在手心一辈子。 但谢然错在说漏了嘴,他向季容北透露,季家已经不在了。 这个人就突然不再予取予求的冷漠温顺,挣脱出谢然的怀抱冲向窗台,没有一丝停顿地跳了下去,一声闷响过后,代表生命与死亡的液体氤氲开来。 谢然飞跑到窗台边上往楼下看,几乎整个人要掉下去。他看见楼下花园里季容北还戴着他给的玩具,四肢扭曲地浸泡在血里。 这个人一生都冷得像冰,从来不爱任何人。现在却突然变成了这一辈子里最滚烫温热的形象。 红天鹅飞走了。 他永远都不属于他。 谢然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红天鹅。 周延冬把这个称呼放在唇齿间转了两转。 这段描绘在很长时间里成为他的噩梦,夜半惊醒,他仿佛都能看到季容北四肢扭曲地躺在血泊里,那一双黑夜般冷静透彻的眼睛无神而呆滞地望向空中某处,然后突然转过来看他,问他为什么不保护他了,为什么死得那么早。 他不会让原着里的事发生,绝不。 WAVE要消失,FE要消失,谢然也要消失。 这是他要做的事情。 但现下看着和原文里的清弱不同的,深沉抽着烟的季容北,他忍不住确认: “要是我和季家都没了,有人把你关起来操,你怎么样?” 季容北回头看他一眼,像看神经病。 这问题莫名其妙又突兀,但他突然想起世界剧情线里周延冬最后确实是没了,那依附着周延冬的季家也应该没了。 不过那时候剧情主线已经结束,他也该收集完世界能量,返回原世界了。死遁是最常见的。 “不知道,可能会死。”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复,周延冬却仍旧哑然。他也不清楚如果季容北真的落到那步境地了,自己是希望这个人痛快死掉,还是宠物一样的继续活着。 季容北把头又转回去,从窗帘之间那道开合看外面的景象,侧脸整好落在光里,在周延冬看来像剪影,完美的那种。 挺直的西装裤,布料上等的衬衫。剪影唇齿微张,缭绕的烟雾就凭空出现又消散,和这个人一样抓不着摸不透。 “你爱我吗?” 周延冬又躺下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整个人卷进绵软里,只露出个头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季容北瞧。 季容北听见这个问题,忽然就又有了昨晚的记忆。 昨晚到后来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周延冬也喜欢问他这个问题,复读机一样的一遍遍问他。 “你爱我吗?” 他不喜欢说爱,也可能是不爱。所以他一次都没答复周延冬,只是嗯嗯啊啊地呻吟表示舒爽。周延冬就委委屈屈地主动告诉他: “我爱你。” 现在他清醒了,周延冬仍然问他这个问题。 季容北把烧过一半的烟猛吸了一口,过肺走了一圈才吐出来,然后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丢进去,才转头深深地看周延冬,以一种看炮友的眼神。 “不爱。” 虽然背着光,周延冬忽然就读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明白了自己约莫只是一个合格的炮友。 他黯然,但仍然孩子气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乱糟糟的头发对着季容北,闷声答复: “好吧,好吧。那我爱你。” 季容北不置可否。他觉得周延冬在说笑话,一部分男人在上完床后,喜欢温情脉脉地对自己床伴说的那种笑话,他不会放在心上。 从椅背上拿起薇尔特校服外套,季容北问: “我手机呢?” 被子里的人告诉他在自己床头柜上。 季容北就走到周延冬那侧床头去找,拿起手机长按开机,手机光照在脸上,惨白的。周延冬的眼睛又咕噜噜地转,问他: “你要回学校?” 季容北点头。 “你跟管家说,他安排车送你。” 季容北离开卧室关上房门的时候手机正好开机,屏幕上显示16:34。他决定去学校找导员补了假条再在食堂解决晚餐。 走出西苑前他路过昨晚欢爱的地方——周延冬自己的卧室。 房门敞开,灯还没关。 门口挂着个紫色的风铃,被风吹得晃动,发出好听的声音。 季容北想了想,觉得周延冬如果多关心关心周延夏,可能就不会被划成反派,达成破产身死结局。 但他最终没有返回去开口提醒周延冬。 他不想改动剧情,周延冬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