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幼嫩的小鱼

    于是当晚邱瑜夫妇回到自家时，真可谓是大吃一惊——正厅里布满了玫瑰花和色彩缤纷的气球，甚至还有装饰用的星星灯以及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别墅里的可爱公仔。

    但惊讶归惊讶，两个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内心感叹了一分钟后也就冷静下来。相互对视了一眼，明了——自家儿子这心情还不错？恢复正常了？

    不对，分明是很开心啊。

    但正厅里居然没有人。

    林子莘脱了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在一干物什中行走着，后头的邱瑜看着不快，大步跟上弯身将人儿抱起，却得了自家老婆一个紧皱眉头：“小心点儿，别一脚把东西给踩坏了。”

    邱瑜：“……”

    男人才不会说，他才不关心东西会不会被踩坏，他只关心自己女人会不会受凉。

    不过，自家老婆爱他也爱孩子，这当然是好事，他便也得时常应和：“会注意的。”

    林子莘这才搂上男人的脖颈，将身子挨过去，贴到人身上。

    .

    两人做贼一般轻声轻脚地上了楼，转过楼梯口时，听见楼上邱焱和倪楠屋子里发出砰砰咚咚的奇怪声响，顿时又是一阵沉默。

    “上去看看？”邱瑜看着自家老婆那担忧的眼神，忍不住问道。

    林子莘微微蹙眉，想了想，摇摇头。

    邱瑜当然不会多管闲事，老婆说不去，那就是不去了。

    于是男人便继续开门的动作，将人儿径直抱着往床上走去。

    邱瑜抱着林子莘坐上床，弯身给人儿换了鞋，休息片刻后林子莘下床到衣帽间找好换洗衣物刚准备进浴室沐浴，楼上突地传出更大声的砰砰声响，愣是把女人给惊了一大跳。

    “上去看看？”林子莘回到卧室蹙着眉头拍了拍正坐在床上看商业杂志的男人，问出刚才对方问过的相同问题。只不过这次作为回答者的邱瑜很快做出了反应，男人移开盯着书页的眼睛，顺着人儿的台阶飞快应了声好，而后将杂志册往床头柜一放，迅速开门出去了。

    林子莘便也快步跟上，两人于是来到三楼邱焱和倪楠住着的区域。

    房门皆是关着的，林子莘刚想敲门，邱瑜剑眉一挑，先一步握住门柄，向下一摁，往前一推，将房间门打了开。

    里头的光景很快展露完全——好家伙，拆墙呢。

    华丽复古的房间内站着与周遭气质严重不符的人群。拆墙的黄帽工人干得如火如荼，邱焱坐在一头的沙发上和另一个红帽工人讨论着什么。

    见着邱瑜，年轻男人从沙发座里站起，喊了声“爸”。而后目光径直越过邱瑜，望向后头急冲冲的林子莘。

    “妈，怎么了这是？我爸气着你了？”邱焱大步向前跨了一步。

    挺好，“恶人先告状”呢。

    邱瑜无语，默默地往边儿靠，让自家老婆站到自家儿子面前。

    林子莘气不打一处来，但这么多年儿子大了，想法也多了，面子总是要留的。女人理了理思绪，抬眼，尽量放柔了语气，问：“这是在做什么，拆墙？拆墙做什么？嫌房间不够大？还有，楠楠人呢？你们俩吵架了？”

    “呃…确实……”自家老妈平常啥也不问，任他野蛮生长，到了时候便恨不得掘地三尺将他藏着的心思一股脑地捣鼓出来。老实说，好些年不经历，邱大老板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速度回答，又该怎么对自家母上大人禀报今天得知的喜庆事。

    毕竟，答快了吧，显得他态度敷衍；答慢了吧，又像真有那么些个糟心事儿。

    但其实，他和倪楠今天过得简直不要太幸福。

    “确实？”林子莘显然要被自家儿子气哭了，“刚定了婚期就吵架，楠楠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

    当然没看见人家，邱焱把倪楠送到城郊一栋别墅里刚安顿好，正准备忙完这里的装修改造便收拾些行李过去陪他。

    搬地方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想过真正的两人世界——那套别墅不算特别大，但两个人住就显得极为宽敞了，一系列装修乃至家具皆以木料和玻璃为主，房间通透明亮而富有韵味，四周风景雅致且充满灵气。光照暖和而不烈灼，空气异常清新不说，昼有鸟啼，暮有蝉鸣，风吹而花香四溢。

    最重要的是，小楠非常喜欢那里。今日他带人儿去看时，瞧见人儿那双闪着星星的眸子，一下子便什么都明白了。后来想想也能理解，小楠他确实需要换一个环境。

    毕竟，这座城市内部，邱家倪家，都渲染着人儿曾经灰色的过去。换个地方，自是好的。

    “妈，你冷静一下，我和小楠好好的，没吵架。”邱焱看着林子莘误会得厉害，忙解释道。女人将信将疑，柳眉一蹙，用眼神瞟了瞟附近拆墙的工人，又盯向邱焱：“那你这是做什么，拆墙是干什么？”

    “呃…想扩建一下。”

    林子莘投以人无语的眼神，意思是你给我赶紧说实话。

    邱焱沉思了会儿，弯身贴上林子莘的耳朵低声道：“弄个隔间给孩子住。”

    林子莘美眸大睁，脸上可谓是又惊又喜：“楠楠他……”

    邱焱瞧着自家老妈这反应，便是立即明白原来林子莘早知道倪楠是双性人。那么，看来这十多年来被瞒在鼓里的只有他一个啊。

    “嗯。”邱焱点点头，确认林子莘的猜想，俄而神色严肃道：“我打算陪小楠在城郊那套房里待到七月末。”

    “行。”林子莘知道事情后脸色好得不行，继而也低声朝邱焱道：“那我和你爸就不去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问题呀可以随时问你妈我，记得定期陪小楠去孕检，多加照顾些，他身子特殊。啊，还有，那些事啊你这三个月可就别想了，少折腾些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诶，妈你说什么呢，”邱焱耳根发红，“我怎么会…”他像是那种急色重欲得不知分寸的人吗？邱大老板卡了壳，对自家老妈的质疑表示极度无奈、不爽、无语。

    “行吧，那你赶紧收拾东西过去陪楠楠吧。图纸呢，给你爸，让他看着就好了。”林子莘三下五除二地吩咐好自家男人和自家儿子该做些什么，拍拍手，叫停正在动工的工人——

    “今天我家喜事临门，给各位结双倍工资，再每人送个红包传传喜气——好啦，大家继续忙吧。”

    爽朗的“恭喜”声此起彼伏，林子莘笑得开心，连声道谢，过了会儿邱焱走后，女人拍了拍旁边儿站着的邱瑜，“你帮儿子看着？”

    “保证完成任务。”邱瑜弯身在人儿脸颊上亲了一口，林子莘自是不甘认输，勾着人的脖子吻了下人的侧脸，道：“我回房间了。”

    “嗯。”邱瑜摇头笑着，抚了抚人儿的长发，眼里满是宠溺，“去吧。”

    林子莘走了半步，又转头瞅了瞅邱瑜，男人正注视着她的背影，撞见她回转的目光又是温柔一笑：“怎么了？”

    “忙完…”林子莘有些不自在地嘀咕道：“就赶紧下来陪我。”最后两个字尤其小声。

    话音刚落人儿便大踏步往屋子外走去，留下邱瑜和一干工人，男人望着人儿离开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已是转眼便跃上天空。

    .

    邱焱推开城郊别墅的大门时，正厅内空无一人，整栋房子都安静异常。

    男人的心一瞬间凝了大半，脚步也紧跟着慌乱起来。

    是时已是黄昏，向阳面已是金光万丈。

    邱焱将正常规格的房间都瞧了个遍，没有人。于是又查看了下洗浴间、厨房以及外头的小花园，依旧没有人。

    男人心口砰砰咚咚地响，血液却仿佛顷刻间便冻僵，身体几乎冷到了极点——这栋房不算高，只有三层，如果非要算，那加上顶楼那间三角玻璃房，也就有四层。小楠他去了哪里？

    三楼也没有人影，难道会在玻璃房？顶楼狭小的三角玻璃房？

    .

    邱焱找到倪楠时，少年正光裸着身子在睡觉，男人又气又好笑，见着人儿时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雪白色的羊羔毛薄毯盖在人儿白玉一般的身上，狭小的三角玻璃房因为地处顶楼而显得极其通透明亮，橘黄色的暮光悠悠地洒下来，恰落在人儿恬静的脸颊上。连带着长而卷翘的睫毛也镀上了一层金，一头细软的黑发也泛起柔和的光，漂亮的嘴唇微微抿着，樱花一般好像正招人挨过去亲吻，一切都美得令人窒息。

    邱焱终是深深地沉醉于其中，先前寻人时的焦急不安、生气伤心，甚至想要质问对方的情绪都被一股脑儿地抛到了九霄云外。男人盘坐到羊毛地毯上，撑着下巴继续静静地看着睡着的倪楠，眼里泛着的是数不尽的柔情蜜意。

    这样的倪楠，美得像个天使。男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竖起的钢铁城池顷刻间便被攻陷，只这一眼，便甘愿沦为对方的俘虏。

    也许是感受到了被人注视的热情目光，倪楠醒了，葱白的手指探出，揉了揉眼睛，一双含着宇宙星辰的眸子随着扑腾扑腾扇开的长睫，显露于世了。

    “哥哥…？”倪楠瞧着邱焱，眼里充满惊喜，轻轻唤了一声，听见对方应了声“嗯”，便立即扑到人身上去了。

    邱焱大手一伸将人儿连带着薄毯抱进自己怀里，而后护着人儿的腰，贴着人儿的脸颊止不住地蹭了几个来回，直将人儿脸颊都弄得泛红才罢休。

    “小楠，小楠，小楠。”男人声声含情。

    “邱焱哥哥？”倪楠环紧了邱焱的背。

    “小楠。”邱焱的手滑到人儿腰间，缓缓摩挲起来——少年皮肤白皙，肤质细腻，腰部更是滑腻得紧，男人摸得爱不释手，越摸越是变了味道。

    禁欲好些天，倪楠被男人这一弄，止不住微微痉挛。再说话时，少年的声音染上了舒服时才有的哭腔，听起来甚至颇有些委屈：“啊嗯…哥哥…痒呜……”

    邱焱的手指滑过人儿白嫩的臀瓣，沿着臀缝向内，轻轻一勾，两处穴口都是湿漉漉的了。而倪楠被男人这样一挑逗，早就软成了水，此时已将脸蛋可怜兮兮地埋进了邱焱宽大的胸膛，整个人儿犹如被海水冲上岸的幼嫩小鱼，除却颤栗，还是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