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凌若晓躺在自己的卧房里，没有去在意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侍女翠月，她脑海里还在回想之前母皇临走时不知对谁说的那句话。 “这府邸还是得多清扫清扫才好啊” 多清扫？ 是说她这向晓府里，不太干净么？ 凌若晓握紧了自己的小粉拳，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调养好身子，不能再让什么人给暗杀了。 三天眨眼即过，凌若晓终于得到魏太医的点头，可以下床在府内四处走动了。 她不过是伸了个懒腰，就听见自己的筋骨传来咔咔作响的脆声，一阵舒适直冲脑门。 果然是床上躺得太久了。 在这三天里，除了母皇来看望过自己一次，就再没别人来过。 在凌若晓的记忆里，她前面可是有六位皇姐皇兄呢，即便他们不来，那她还有四位侍郎呢。 居然一个都没来看望她！ “最不受人待见的境地，也就如此了吧”抚摸着眼前开得鲜艳的娇花，凌若晓无奈地笑笑。 “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声音是洛少阳的，凌若晓被吓得一抖，差点把花给拈掉，她回头望去，恰好对上洛少阳温和亲切的眸子。 说来也好笑，这是女尊世界，但她竟然比一个男儿还要矮小瘦……弱不一定弱！ “怎么是妄自菲薄呢？卧床三天三夜，除太医与母皇之外，皇兄皇姐一个未访，四位侍郎一个未见，就连翠月都有数次是唤了几个时辰才堪堪出现在本殿下面前的！”凌若晓皱皱娇俏的小鼻子，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后才道“哼，也不怕我向母皇打小报告！” 洛少阳一噎，挪挪唇，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犹犹豫豫地猜测道“他们……或许只是不愿打扰您歇息，给您徒增烦扰罢了” 凌若晓侧目看他“那你呢？你也是因此才未来伴读？母皇让你做的本职，你都不愿随我去做了？” 洛少阳怔住，这七皇女何时如此牙尖嘴利了？而且，她不是不喜欢他出现在她面前吗…… “我卧床歇息的这段时间里，也是有吩咐让翠月捎上书本的！”凌若晓习惯性地傲然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但下一秒就回过神来自己不是在现代，自己引以为傲的那对36D已经变成飞机场了。 她挺了个寂寞。 洛少阳见凌若晓的脸色骤然沉下来，也是吓了一跳，刚刚那么多人没来看望她，她都只是在淡淡地责怪，怎么一到他身上，这危险的低气压就起来了？ “这……”洛少阳哭笑不得，他想了想才道“我是考虑到，殿下您才刚经历了关乎性命的大事，理应多作歇息，不宜立即就投入到学习中…” 如果是曾经的凌若晓，或许听见这话后立马会兴高采烈把书一扔“好！那我就出去玩了！” 但如今的凌若晓听见这话的反应，却让洛少阳后面的话如梗在喉，愣是说不出来了。 她定定注视着他，那表情竟似在沉思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殿下？” 凌若晓记得，七皇女不爱学习，尽管皇帝陛下给她安排了洛少阳当伴读，但实际上多数时间里她都在玩耍，所以洛少阳平时也就只能跟着她一块玩。 以至于到头来她都纳夫了，该念的书都还没念完，结果陛下认定是洛少阳这个伴读没当好，影响了七皇女的学业，因此洛少阳也没少挨板子。 按照正常的学习进度，她在纳夫前就该毕业了，任何人都没料到她愣是念书到一半去沉迷男色。 说来也好笑，原本以洛少阳的容貌和脾性，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七皇女第一个要娶的就是他，因为伴读的职责里也有一条是需要解决皇族的生理需求，正常来说，伴读最终的结局都是会被其纳入房内。 结果，她一连娶了四位侍郎，都没对洛少阳产生丁点兴趣，甚至都未允许他碰自己身子。 为此，贵族圈里也没少嘲笑洛少阳，久而久之，自然也有人怀疑他是因为不贞才会被七皇女嫌弃。 这个少年明明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不该承受那种流言蜚语，不该被她所束缚的。 想到这里，凌若晓才开口道“洛少阳，你就没考虑过是我想早点从学府毕业，还你自由吗？” 原本温暖的笑意骤然僵在洛少阳的嘴角，显得他表情有些古怪，注视着凌若晓的目光晦暗不明，但他在意识到后便马上就调整过来，以玩笑的语气道“殿下莫非是又换了个法子想驱赶我离开您的身边吗？” 七皇女有多讨厌洛少阳，凌若晓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她对洛少阳的厌恶和恐惧，着实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凌若晓也试图在记忆里翻找过一阵子，奇怪的是，她九岁之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而洛少阳也正是她九岁开始便陪在她身边的，至少在清晰的记忆中，她还真没找到洛少阳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怎能称作是驱赶呢？”凌若晓决定在找回那段记忆之前，先不打草惊蛇，她嬉皮笑脸地对洛少阳道“是我心疼你～如若再不毕业，天知道你还要挨多少板子” 她抬手捏了捏洛少阳的脸颊，嗯，手感很好，滑滑嫩嫩的。 “你好歹也是男儿身，细皮嫩肉的，可不能再受委屈了”凌若晓义正言辞地说道，丝毫没有掐了美人儿豆腐的自觉性。 洛少阳赤色的瞳孔剧烈动摇着，这是凌若晓至今以来第一次触碰他，还是用如此亲昵的语气。 他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却又僵在原地没敢动弹，直至凌若晓将手放下，他才松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才干笑道“殿下也会知道心疼？” 这话听起来怪别扭的，什么叫她也会知道心疼？她怎么就不能知道了？ 凌若晓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跟随我那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的？我偶尔心疼你一下，你还跟吃了苍蝇似的脸色这么难看！” 洛少阳没有说话，凌若晓朝他看过去，就见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有心事？”凌若晓好奇地凑近他一步，洛少阳回过神来，立马后退“不！不是……只不过…” “嗯？” “只不过……”洛少阳垂下眸，双手紧捻着衣角，神情紧张又无措“殿下……为何至今都没有责怪我呢？” “谈何责怪？”凌若晓注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恰好一阵微风拂起，洛少阳银白的发梢便随风摇曳。 暖阳洒落，将他的身影染上一抹金黄，他白皙的脸颊被映照得半分透明，银白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一颤，平静的眸里似是自责，又似是苦涩。 “殿下之前并没有轻生的意思……对吧？”洛少阳的声音微颤，他咬了咬唇角，情不自禁低下头回避开凌若晓的视线“……那便是我没有护好殿下，卑职知罪，甘愿受罚” 凌若晓美眸眯起，这么说七皇女果然是被人谋杀的！ 眼前的洛少阳似乎因为七皇女的死，一心认为是他没有护好她。 难道他不是单纯一个伴读的书童吗？听这语气，就仿佛护她周全这件事本就是他的职责似的。 看来凶手不是他。 那就等同于是自己人！ 凌若晓在心中稍稍放下戒备，道“洛少阳，你且抬起头来！” “是？”满含疑惑的赤眸应声抬起，再次对上凌若晓的视线。 “我不打算罚你，但你既然知罪，那我就命你这段时间多伴我左右！好好看护！”凌若晓双手叉腰，颔首下令道“本殿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眼前的少年呆愣地看着她，一时没有回话。 “听到了没！洛少阳！” “……是！” “那现在你就去收拾东西，搬到我隔壁的厢房里去！”凌若晓看见他懵懵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 “是！” 望着行过礼后匆匆离去的少年背影，凌若晓嘴角微翘，她没有看错，洛少阳离开的时候，整个耳朵都是通红的。 “那么现在，就先来参观一下我的府邸吧～”凌若晓倒要看看，这个七皇女到底能把自己家败到什么地步！ 洛少阳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卧房，门一关，第一件事并不是整理行李，而是掏出洗脸盆。 此时此刻，洛少阳脸上的神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七皇女这一次死而复生之后，对他的态度和之前简直不似一人。 他本以为自那之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他笑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再次看见她的笑容，更别提她说的什么会心疼他这种话。 不过，就目前而言更重要的是—— 他要洗脸！ 居然被那个屑女人捏脸了！ 洛少阳盛上清水，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在凌若晓面前伪装出的温和模样，脸上尽是厌恶和嫌弃的表情，充满了不悦。 就在清水被他捧起，即将接触到他的脸颊时，洛少阳的动作一顿，脑海里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见到凌若晓的场景。 “本殿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听到了没！洛少阳！” 她明明依旧是那么矮小，但一叉腰，一昂首，竟真有一种不凡的气势展现在他面前。 “……”洛少阳红着俏脸发了会呆，紧接着连忙甩甩脑袋，不再去多想，小声嘟囔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罢，毫不犹豫地用清水使劲揉搓起自己刚刚被凌若晓碰过的脸颊。 —————————— 府邸这么大，她想去看看。 凌若晓独身在府邸内兜兜转转，记忆中的府邸和亲眼看到的府邸，从视觉冲击上而言，果然还是后者更能深入人心啊。 放眼望去尽是鳞次栉比的屋宇，光是给夫郎们歇息的厢房便有十二座，穿过围合庭院的回廊，便是下人们生活起居的院落，对角两座石桌凉亭，再加上天井中别致的假山花景，更别提正堂…… 喔，正堂里的殡葬摆设还没完全撤干净，徒留两排白花摆在影壁墙角，看着还是有点渗人的。 凌若晓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瞅瞅西瞅瞅，一边啧啧称奇。 虽说母皇赐予她的这座向晓府格局不错，但七皇女的败家还真是肉眼可见的令人痛心。 门楹处的对联残破不堪，似是许久无人更换，影壁斑驳不清，遍地杂草丛生，除了举办过殡葬的正堂之外，那些个院落的犄角旮旯尽是蛛网鼠窝。 是那些个丫鬟偷懒不请扫吗？ 倒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凌若晓抹了把本该摆放装饰品的博古架，竟惹了一手灰。 上面空空如也，唯有一圈浅痕，仿佛在对凌若晓控诉着她的所作所为。 零星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凌若晓清晰可见七皇女派人将它们一个个搬下来送去当铺的情形。 缺钱缺到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付不起月俸，丫鬟们哪里还有打扫的干劲？ 站在天井中看着无人打理的花坛院景，许久，凌若晓才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要帮七皇女擦屁股的事情，可太多了！ 想彻底把之前的那个形象摆脱，就必须把七皇女犯下的过错一个一个亲手了结掉！ 凌若晓再度睁眼时，凌厉的气势当即便从这娇小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习武，念书，挣钱，一个都不能落下！ 她正想回屋准备一番，正巧在路过安置侍郎的厢房时，听闻到了里面的喘息声。 “啊～翠姐姐…轻点……奴家又要～呜——” “小妖精，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啊嗯～?” 在凌若晓用手点破窗户纸后，就看见浅紫帘幕后那两道重叠的人影，嗯，战况激烈。 “……” 难怪之前喊自己这位贴身侍女翠月的时候，经常半天都没见人影，原来是在和她的三侍郎周凡清干这个。 七皇女殿下，您可真是绿意盎然。 哦不，现在头上青青草原的是我，这么说，小丑竟是我自己？ 凌若晓挑眉，在欣赏了半分钟里面的活体春宫图之后，转身离开。 什么学武念书挣钱，老娘他妈的要先休夫！ 说起来，凌若晓因为有记忆，所以很清楚，那会七皇女娶侍郎时年纪还小，根本不懂房事，所以除了抱一下宣布你是我的人了之外，啥都没干。 至于长大后，她一门心思全扑在追范家那位翩翩公子范朝云身上，哪有空搭理自家这四位侍郎，自然更是碰都没碰。 所以，凌若晓当初得知这段记忆时也是哭笑不得，在外传得沸沸扬扬的七皇女好男色，却无人知晓她其实还是个雏。 不过她虽是雏，但这四位侍郎还是不是，那可就难说了。 当然，刚刚她亲眼目睹的那位周凡清肯定不是就对了。 哼着小曲儿，凌若晓正准备推开自己卧房的门，恰好看见洛少阳带着自己的小布包过来。 小布包？ “洛少阳，我让你搬行李，就只有这么点吗？” 洛少阳向她行了个礼，点头应道“回殿下，我身边重要的随身物品就只有这个包袱” 七皇女啊七皇女，瞧瞧你这家主当的，你的小竹马跟着你可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哇。 凌若晓在心中啧啧两声，随后道对洛少阳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洛少阳还以为凌若晓会为难他几句，却没想她这么简单就放行了。 “那就恕我先失…”他正想行礼告退，却见凌若晓扭头就进了自己屋内，丝毫没有看他一眼。 “……”这殿下又闹哪门子脾气？ 凌若晓将门关严后，独自坐在自己的卧房内，寻找起纸笔。 翠月这个侍女是要不得了，还有那四个侍郎，她绝对！绝对要把他们全给休了！ 毕竟少个人家里就能少个干饭的，少点开支。 然后…… 府邸那么大，总得先打扫一下。 想让下人们好好打扫，那不得先来点月俸？ 正当凌若晓思考着如何挣钱时，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档案系统，启动” 档案系统，已启动 果然可以！ “档案系统，连接中枢数据库” 正在连接中…… 无法连接到网络 ……也是。 凌若晓嘴角抽搐，她怎么想的，这可是古代，说不定还不是她原先地球的古代。 “档案系统，打开菜单” 随着凌若晓话音落下，荧蓝透明的电子光屏便出现在她眼前。 “老实说，你这东西能跟着我一起穿过来，就已经很离谱了” 凌若晓的视线认真翻看着档案系统菜单。 这里能看到她之前在现代中作为情报间谍时所收集的所有备份档案。 还有自动发起定位后所扫描到的周边地形，都以3D的形式摊开在她眼前。 凌若晓先是将七皇女记忆中的地形和地图上对应了个遍，牢牢记住了周边地段的格局情形。 随后就打开档案系统的备份仓库，开始过滤筛选目前对自己有用的档案资料。 时间转眼便到了夜晚，该是用膳的时候了。 凌若晓疲惫地关闭档案系统，对它目前的作用也摸了个七七八八。 档案系统的档案备份，是以使用对象的记忆为载体，自动转化成数据合成出来的档案。 所以凌若晓筛选档案，就是在翻看自己以前接手过的那些成百上千个任务对象的记忆。 即便她为了特工工作，专门训练过一目十行百行这种技能，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档案数据库，她也无法做到一个下午就将所有的档案都看一遍。 “早知道以前拷贝时就该好好整理排序的……呜……”特别疲惫的凌若晓打着哈欠从卧房中推门而出。 最可惜的是无法连接上中枢数据库，这就等同于是你带了个电脑，无法上网查百度，只能看文件夹里的玩意。 不过好在它最基础的功能还能使用。 凌若晓眯起眼，正好趁用膳的功夫，一个个清查藏在府邸里的脏东西吧。 府邸里的膳食因为贫困，本该很简单，但也许是为了庆祝七皇女殿下死而复生吧，这几天厨娘们准备的膳食都是有荤有素，还挺小康的。 凌若晓刚迈入膳厅，就听早早侯在膳厅内的四位侍郎齐声道“奴家给妻主请安” 紧随其后的便是家臣们和下人的跪礼“奴婢给家主请安” “嗯”凌若晓淡淡应了一声，径直几步走向正中央的家主位，端端正正地坐下。 今天可是要休夫的，自然气势上不能输给任何人。 她并没有让这四位侍郎入座，所以侍郎们都只能一个个站着，面色尴尬。 凌若晓入座后，先是四下撇了一眼，好在这些人规矩还是在的，家主未到，不能动筷用膳。 所以饭菜都没人碰过。 她现在可是刚被谋杀过，又怎么放心在府邸里还没清理干净前吃别人给她准备的膳食呢？ 所以这三天里，凌若晓都是在卧房里独自用膳时偷偷将饭菜喂给老鼠，确定无碍才敢吃的。 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没法再把膳食投喂老鼠了。 真要喂了，那不就是明摆着不信任他们嘛。 看完膳食，凌若晓再一抬眼，看的是洛少阳，他就和那群下人一样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他们都知道家主没有叫他们起来，一个个都只能跪着。 凌若晓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才道“雨莲，周凡清，素翩，寻悦，你们四个，站过去”她抬抬下巴，示意这四个侍郎都站墙角跟去，语气清冷，毫无波澜。 四位侍郎都是一怔，只得乖乖依言照做。 府邸内此时寂静无声，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看家主今天这架势，是要发威啊。 等他们站过后去，凌若晓才看向洛少阳“洛少阳，你到我跟前来” “是”洛少阳是第一个被允许站起来的人，他的眼里也尽是疑惑不解。 “伸手，掌心向上” 他乖乖照做。 凌若晓指尖点在洛少阳的掌心正中央，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档案系统，备份全部档案” 正在备份档案…… 所有人都不知家主这是要干什么，均是偷偷拿眼瞧，倒是洛少阳，神情有些不安，身体笔直地紧绷着。 他刚刚差点以为凌若晓是又想恰他豆腐了。 但见她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掌心也没干别的事，他才松了口气。 备份档案失败 “嗯？”凌若晓眉头微拧“失败原因” 无法连接到网络，无法越级一次性破解档案详情 “怎样才能看见全部档案？” 对象信任度超过80％，目前对象信任度2％ ……这丫跟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信任度才2％？！ 凌若晓忍不住睁眼瞪向一脸茫然的洛少阳，接着心里问道“那现在能看到的基础讯息呢？” 每日单个对象可回答三个是与否的提问 “什么意思？” 举例：目标对象是女性吗？回答：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