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的代价
上士带着两名卫兵越追越近,三只“狗”也越跑越快,就算拿鞭子抽打,也不停下来,他们都意识到目标就在附近了,周围却静悄悄的,只有那轮几乎圆满的月亮挂在空中,一丝风都没有。 上士牵着的狗发出“呜呜”的叫声,使劲拽着链子想要往前窜,其他两只则停在原地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獠牙“嗷嗷”乱叫。 “蠢货,安静点儿!”上士和两个士兵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枪里装的全是特制的银子弹,是用来专门对付“试验体”的。 突然,从他的侧面刮来一阵凉风,他这才把手中的铁链打开,让“狗”冲了过去。 扬从一颗大树上窜了下来,呲牙咧嘴的咆哮,他明白杀死“狗”的主人才能控制大局,因为那些“狗”只是一些傀儡,但是他却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两个士兵也站在後方用枪攻击突然从天而降的扬,他们的狗也脱开了铁链扑向了扬。 子弹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他觉得好似火烧,这肯定是特制的银子弹,他不得不小心的跳到了一边,重新找机会发起进攻。 此时,克拉因也从树林中飞奔出来挥舞着柴刀,冲向了其中一只“狗”。 三只狗闻到了他的气味,马上就调转身躯,一起扑向了他,兴奋的“嗷嗷”乱叫,这是珍贵的雌性,他们的脑海里此时只剩下一个愿望了,那就是交配。 不过“美人儿”绝对不希望和这三个又脏又丑的“狗”近距离接触,他先是狠狠的向领头的“狗”劈刺过去,然後又踢了後面的“狗”一脚。 可是他们居然不感觉疼,只是稍微退了一下又乱吼着奔了过来,他们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只爱咬人的“母狗”,爲了交配付出血的代价是值得的。 扬觉得事情不妙,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直接冲为首的上士发起了进攻,拿利爪对准了此人的心脏,他不光要杀死对方,还要喝他的血。 “2号,快回来,快!”上士慌了手脚,连忙召唤自己的“狗”可是对方已经被情欲冲昏头脑,根本不搭理他。 “他们只想交配,混蛋!”二等兵骂道,向扬连连射击,可是他还没看清楚对方,此人就已经扼住了长官的喉咙一口咬了下去,还把上士的身体当做挡子弹的盾牌。 “上士!”他吼道,刚想跑就被扬捏住了脖子,只听得“哢嚓”一声,他的颈部折断,直接去见上帝去了。 另外一个士兵也慌了,连忙丢下武器逃跑,扬知道不能留活口,但更不能浪费新鲜的食物,他追了过去,用利刃一般的右手戳进了对方的腰部,直接把肾脏破坏了,这样对方不会马上死掉,他要给克莱因留点新鲜的食物。 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奇异的一幕,为首的那只“狗”和其他的“狗”打起来了,三只狗滚做一团,毫不留情的撕咬着对方的肉体,像是要一决雌雄一般。 站在在一边的“美人儿”也很纳闷,他望着慢慢走过来的扬,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扬见到他们自相残杀,立刻就领悟了,他赶忙说:“这些家夥想上你,他们在决定是谁先第一个!” 克莱因的脸色发白,他立刻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枪,向三只“狗”连续射击。 扬也赶紧从死去的上士身上拿了一只榴弹,拉了开关,吼道:“快跑!”他拽着克莱因轻盈的跃出十几米远,几秒後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几只“狗”立刻被炸得血肉横飞了。 扬抹了一把汗,庆幸的说:“好色果然不好,看来我得改改,那个家夥还活着,我们去喝他的血吧?” 上尉把手枪别在腰间,跟着他来到了垂死的士兵面前,他望着对方惊恐而绝望的眼神,居然有些忍不下心来,可人血的味道却在勾引着他,他挣紮了半天,还是扭过了身。 “你喝吧。”说完就走开了,血的味道越来越浓,他怕受不了这个诱惑,可躺在那里的家夥也和从前的自己一样是个党卫军,有着同样的信仰和追求,他这麽做等於是在吃同伴的肉喝同伴的血。 扬叹了口气,只好蹲下身趴在了这个垂死的士兵身上,贪婪的吸着血,他可管不了人道主义精神了,完全顺应了本能,抛弃了作为人的自觉,痛痛快快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擦干了嘴边的血来到了克莱因边上:“你打算以後都靠喝小猫,小狗的血活着?” 坐在树荫下的他只是摇头,却不肯说话。 扬蹲下身,相当正色的解释:“既然你上过战场,就肯定杀过人,我们现在只是爲了生存,懂吗,和战场上杀人是一样的。” 上尉垂着眼皮,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无法否认,他曾经杀过很多人,多杀一个又无妨? 可是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军人死在战场上是光荣的,就算杀死对方或被杀死也无可厚非,没人会过多的从道义上指责你,但现在的情况却有本质的不同,他们杀人的手法太过残忍了。 “你不能总是这样,接受男人也好,吸血也罢,要适应周围的变化才能生存下去,我们再也不是过去的我们了。”他也曾经抗争过,可却於事无补,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果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无一例外! 克莱因抬起头,湛蓝的眸子里映着对方的影像,他低声道:“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至少是具美丽的躯壳!”他笑笑,抚摸上尉柔软的金发,连头发的手感都这麽好,果然是完美的“雌性”。 “对不起,浪费了你的好意。”他站起身,舒了口气,虽然肚子很饿,可是心情却好点了。 稍事休息後,两人肩并肩继续向前赶路,这个时候“美人儿”才发现扬的脸上有一道擦伤,一般的伤口都会在几分钟内复原,这肯定是银子弹留下的伤口。 “你没事吧?”他停下来,轻轻摸了摸那道伤口。 扬摇头:“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他忽然觉得很温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麽关心过自己了。 克莱因“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去了,从刚刚的情况来判断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此人知道怎麽扔手雷,而且并不畏惧杀人,这家夥到底是什麽来头? “等等我,宝贝儿,早餐想吃什麽?”他跑过去,搂住了对方的腰,柔声问。 “维也纳香肠,蔬菜沙拉,蘑菇浓汤。”上尉答道,他只想出这麽三样,不过说了也白说。 “没问题。”他拍拍上衣的口袋。 “你有钱?”克莱因很震惊。 “刚才从那三个家夥身上翻出来的,钱不多,但是足够我们几天吃饭的了。”他呲牙乐着,其实自己最想找个舒服的床睡上一觉。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小路上忽然驶过一辆卡车,扬马上就追了过去打招呼,司机停了下来问道:“要搭车吗,去哪里?” “慕尼黑,顺路麽?”他问道,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 “我的目的地也是那里,上车吧,这附近有野兽出没,不安全。”不过二人只能和自己拉的鸡和鸭坐在一起了,副驾驶座上是他的儿子,已经没有空位了。 克莱因也没法子挑三拣四了,跟着粗神经的男人爬上卡车,坐在了一群鸡鸭的旁边,他们几乎同时捂住了鼻子,默契的相视一笑。 正当两人朝慕尼黑前进的时候,在离他们不到十公里的地方,赫尔根和比希曼却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