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
11 喂男友吃完粥后,客厅的落地钟开始滴答滴答的响,提醒你已经到了十点。 男友吃完饭没一会儿眉间就露出了疲色,你当然知道高烧还未全退的病人正需要大量的休息,但是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光守着他睡觉。 正思虑该怎么让他安心睡觉时,忽然你的余光瞥见床柜虚掩的格子,心里一动,立刻开口问他。 “白藏,你今天的药涂了吗?” 男友背靠床头正昏昏欲睡,迷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目光跟随你的视线瞥了一眼床柜的位置,那矮小的柜子里就放着他专用的药,方便他平时取拿。 自从第一次是你帮他涂抹了以后,后面他就死活坚持自己动手,况且他的身体也恢复了些,手脚有了力气可以自行其力,本就不好意思的你便顺势不再过问。 可这次他高烧的厉害,连碗都端不住,靠他一个人当然不行。 因此下一刻他迅速明白过来你的暗示,脸腾地一下红了。 “不,不用……”男友连忙摇头拒绝,脸上大面积的晕红分不出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羞赫,“我自己可以的……阿绵不用帮我。” “真的不用我?”你坐在床边怀疑的看他红遍的脸颊,湿透的额头,便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果然还是很烫手,便道,“你的手还是好烫,你能自己上药吗?” 这场来势汹汹的高烧早把你的男友的脑子烧糊涂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又一时被你逼的情急,慌乱向你保证:“早上我就是自己抹的,我自己能抹的!” 你想起来早上进卧室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傻傻呆呆的盯着紧闭的窗帘发呆,估计那会儿就已经发着高烧了,都还能撑着意识给自己擦药,这意志力也是够坚韧的。 早上他还能勉勉强强的擦药,这会儿的他手脚无力,全身发烫,真的还能行吗? “白藏,你都那样了,真能自己抹吗?要不还是……”你还在犹豫要不要再劝劝他,你的男友被你看的一时情急,怕你再像上次一样用哭腔求他,忙脱口道,“你要是不信,我擦给你看,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给自己上药的,这场景属实有点过分了。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男友是真被烧断了理智的弦,为了拒绝你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听完这话的你大吃一惊,感觉自己的脑子啪得一下就炸了,当即脸跟着心口热热闹闹的烫了起来。 你还没能反应过来阻止他时,你的男友言出随行,模样坚决,马上偏低身子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手指长的药膏。 然后他开始拽自己的睡裤。 这时你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顶着张大红脸慌忙阻拦他:“等,等等,等等白藏……” 可是你阻拦迟了,你的男友已经干脆的拽下了自己的睡裤,朝你屈起膝盖,张开双腿,露出中间的部分。 于是你剩下的话语就消失在了你的喉咙管里。 你看见男友那一截软软粉粉的性器无力的耷拉在双腿间,柔韧的大腿内侧遍布着无数的痕迹,青的,紫的,红的,密密麻麻的,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十分刺目,深深刺着你的眼珠。 上次他是背对着你的,你不好意思多看,压根没发现他身上,尤其是私密部位竟然留有这么多的痕迹。 在你盯着呆愣的时候,你的男友背靠着床头,塌着腰,食指抹着药膏就往身下绯红的穴口凑。 你的男友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珍惜,压根不顾自己受不受得住,不带丝毫的缓冲,长长的食指抹着白色的药膏直接硬生生的插入紧涩的肉穴里,然后开始大幅度的搅弄,以求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男友向后弓起腰,含含糊糊的细细喘叫,脸上的红晕逐渐加重,随着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呼吸变得短促。 似乎是觉得药膏不够,他又挤了一些药膏抹在手上,用指尖拨开红红的紧锁穴口,再曲起手指探入嫣红的肉里。 经过刚才的暴力拓宽,男友紧涩的甬道应该被打开了一些,手指挤进去时粘腻的肉穴就紧贴着他的手指,随着他的呼吸慢慢的蠕动,药膏在他温度过高的体内很快化成黏液,随着他带出的手指流下一缕缕白色的粘液,顺着手指滴到了他身下的床铺,落成一小摊水渍。 他的手指开始一进一出插弄自己的肉穴,如果不是你一直看着他在认真的给自己抹药,你会以为他是在当着你的面公然自慰。 “唔……” 大概是太过暴力出入的原因,没几次男友就疼的紧紧抿唇,双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脚趾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拉出一条条褶皱。 但他还是嫌自己弄的太慢太麻烦,索性又加入了一根中指,两根手指挤着药膏在体内里里外外的转弄,力保能把所有地方都能完好的抹上药膏。 因为抹的太快太急,有些药膏还没能及时停留在该停的位置,就从他的指缝间顺着穴口流了出来,糊状的药膏在他灼热的体内化成了粘腻的液体,流了他满手,又顺着他的臀缝流向床上,蜿蜒成水,看着像极了他射出的精液。 你看见他疼的实在受不了就暂停了会儿,扭开头大口喘了几次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忍受了一会儿后就又继续了。 你实在看不下去了,撑手靠近他的身前,然后拉住了他欲再往身体里大肆抽插的手指。 “不要这么用力,会伤了你自己。”你跪在他双膝中间,怕他抵抗你,低声劝他,哄他,“我不会给你抹药,我就帮帮你而已。” 说着,你握住了他的手背,食指与拇指按住他的指骨,慢慢的往他身体里插进去,捏着他的指骨缓慢转了一圈后,又拿了出来,再次插进去,耐心的周而复始。 你的男友脑子烧的再糊涂也发觉到此刻情况的不对劲,你的身体被他圈在双腿之间,与他不过咫尺的距离,呼吸间都是两个人灼热的气息互相交缠,你还按着他的手一次次频繁插入自己体内,但凡换了外人看到这幅景象,都会毫不犹豫的认为你是在侵犯他。 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阻止你。 他只是靠着床头浑浑噩噩的望着你,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边汩汩流下,湿润的鸦色眼瞳清清楚楚印入你脸红耳赤的模样,而你的眼里竟然全是痴迷和兴奋烧起来的火。 你眼里的火透过指尖的触摸,一路风风火火的烧到他的心口,灼得他身体越发的烫人。 你盯住他眼里的你,莫名其妙的竟然更激动了,只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低头就强吻了因为呼吸热气而嘴唇半阖半开的男友。 这是你们相恋以来第一次接吻,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你的男友错愕的瞪大了眼。 你没时间管顾他的震惊,你追寻着自己的本能,碾磨男友冰凉的嘴唇,深入柔软的口腔,探索未知的隐秘。 12 吻上男友温凉的唇角那一刻,你不禁认为这世界上还会有比他更柔软的东西,软的是花朵,凉的是露水。 你情不自禁的靠向身前的男友,抵着他的身体一再深入更深的地处,或许是因为男友在发高烧的原因,他的嘴腔格外的炙热,你吻着他像是吻着一座腾腾火烧的火炉,所有靠近的东西都会在眨眼间被烧的理智全无。 舌尖拉扯间两人呼吸紊乱,唇息交缠,被你鬼迷心窍强吻的男友似是被你亲昏了头,他一边任由你深入索取,一边眼神迷蒙的望着你,耳尖红的快要滴血。 当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男友的身体也不住的颤颤抖抖时,一再贪恋深吻的你吻到中途,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正事。 你一边深深浅浅的吻着他,一边继续带动他的手指往体内摸索,连你都能感觉到他体内过于灼热的温度,足以融化全部想要探索他身体深处的东西。 初尝情欲带来的滋味简直上头,堪比一把大火在你的脑子里烧的热热闹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因此这会儿的你并不比发高烧的男友理智多少,也就顾不上力道温和不温和,姿势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不知不觉中,男友的身体被你密密实实的压在床头前,你跪在他双膝间的身体也逐渐顶起来,最后男友的双腿甚至是被你的身体顶开了,从正面看来像是坐在你身上的放荡姿势。 你一手掐着男友紧实的窄腰,一手按着男友的手指引领着他出入自己体内,你俩的手指互相交缠,黏液就在你们的手心指缝间挤压包裹,打湿你的裙子,沾了他的腿侧,正好充当了润滑,在你按着他的手一次次深入时,力道稍微大了些许,竟就把他两根修长的指头全部塞了进去。 深陷亲吻里的男友猛地睁大眼,被你冲散的理智短暂回笼,同时发出粘腻的低吟,抵着床头的脊背不禁发起细抖。 和他唇齿纠缠的你自然听到了,却沉着眼盯住他殷红的眼尾,拧起的长眉,然后按着他的手指,在他体内缓慢的转圈。 男友挣扎着脱离了你的深吻,脸颊绯红,汗水滴答,咬着牙关求你:“啊唔…额……额啊……等等,阿绵……好胀……唔嗯,别再进去,太深了……” 他的伤口究竟在哪些地方你并不知道,但必须保证他的体内能最大程度的涂抹到药,所以你没有回应他的恳求。 你继续按着他的手指在他体内四处探索,寸寸抵开堆积的穴肉,把他手指上的膏药溺满他体内的每一个缝隙,眼睛就盯紧他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反应。 下一刻,你的男友哑声尖叫了一声,大力弓起腰,从腰腹到大腿都急剧的绷紧了肌肉,整个人靠在你身前开始剧烈颤栗。 “不要,不要…阿绵……离开那里……”你的男友身体被高烧拖垮,四肢绵软的像是一滩烂泥,根本推不开你的索取,你的侵犯,他的声调都急的变了,又哑又虚,听起来有点像是啜泣。 “别动……唔啊…嗯哼……阿绵!呜,停手!” 你对男人身体的全部了解都来源与你的那位特殊的朋友,所以你大概知道你是按着他的手摸到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但你没有依言放手,反而强迫着你的男友用自己的手指反复碾磨了几下那个地方。 男友短促的尖叫了一声后,目光就直直的钉向你,你看见漆黑的眼珠被一层薄薄的雾面挡住,细密的眼睫胡乱搭在一起,汗水染透了他的脸颊,晕出浸染的鲜红色,原本英俊漂亮的五官纷纷挤在一起,神情凌乱的糟糕透顶。 你看得没忍住,低头就咬住男友后仰挺起的小小喉结吮吸,再沿着往下啃咬男友修长的脖颈,深陷的锁骨。 你兴致勃勃的在男友脖间留下一个个新的印迹覆盖住旧痕,同时下身挺起腰挎,顶开男友瑟缩微合的腿根,迫使男友接受更多的侵犯,你抵着男友下体的大腿肌肤都成察觉到他的穴口此刻在大力的收缩。 “唔,唔啊…啊……” 你强势的按着男友的手指一次次的尽根没入,次次翻出鲜红滚热的穴肉,指缝间的药膏早在男友灼热的体内化的一干二净,可你没有停止,十几次过后你的男友就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双腿,从背后圈住了你,像是要推拒你,又像是要禁锢你。 其实,他只是用自己松松垮垮的的身体圈住你不让你逃离他的身边而已。 这个姿势令你猛的回想起来,这正是那晚他们对你的男友用过的姿势之一,当时他们就是把你的男友抱坐在生锈的铁皮箱上,然后逼迫你的男友双腿交叉在背后,再顶着你的男友狂猛浪送,这样他们可以进到更深的位置,享受更好的肏弄。 那时你就被绑在斜对面的椅子上,你清楚的看到男友紧致的肌肉上滚落下颗颗的汗珠,顺着他修长的的脖颈滴落在他的腹部,又被身下大肆顶弄的力道抖落,坠在地面砸起小小的灰尘。 那个戴着狼头套的男人四肢粗壮,皮肤黝黑,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充沛精力,而他所有用不完的精力都用在了你的男友身上。 他肏你的男友肏的那么狠那么快,一贯善于忍耐的男友死死咬紧了牙关,都没能忍住嘴里破碎的呻吟,被迫在男人的身上起起伏伏,扬起的眼尾挑出一抹鲜艳的红,根根头发黏湿他的额头,苍白的脸庞更衬得唇红如血。 你在那里呆呆看着这幕,那一刻,你的心里竟然滚出了两个字。 色惑。 男友用他独有的颜色蛊惑了你,让你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都只能注重到他微颤的粉色指尖,挑动的嫣红眼尾。 你甚至在那时冒出了一个极其不可理喻的荒唐念头,你想站近点再看一次。 只让你一个人看。 现下,你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真能如愿以偿,你的男友竟然被你硬生生的逼出身体里残留下的肢体回应。 但你也知道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是错误的,乃至是罪恶的,顿时你心口一凉,慌忙松了男友的手不敢再动。 低眼再看,你发现身前的男友整个人湿透了,但体温热的烫手,一手摸过去都是滑腻腻的冰凉汗水,抱在怀里又热又凉,你差点都抓不住他。 筋疲力尽的男友敞开双腿靠坐在你的身前,双股之间尽是沾染着化开的浊白液体,整个人被你弄的一塌糊涂。 “白,白藏?”你慌忙把他抱住,关切喊了一声。 被你抱在怀里的男友艰难的抬起头,脸颊通红,满脸汗水,他眼神恍惚的瞥了你一眼,红润湿滑的嘴唇扭曲的翻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朝前一偏头,便是眼前一黑,只字未说的就昏倒进你的肩头。 他被你硬生生‘肏’的累睡着了。 你傻傻的抱着他,只觉得耳边震股天雷,一时间动也动不了,想也想不清。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更不知道的是,在你的男友沉沉的昏睡过去前看你的最后一眼,他其实想对你说一句话。 “阿绵,你这么肆意的玩弄我的身体,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13 没有想到,这一场荒唐又混乱的抹药事件过去没多久,你的男友竟然就退烧了。 你不太记得之后自己是怎么把一塌糊涂的男友,以及满床的混乱收拾干净的。 反正等你回过神的时候,一身整洁的男友就躺在床里平稳的沉睡着,而你站在床边盯着他犹剩疲倦的睡脸发着呆。 你看着陷进柔软枕头里的一张犹剩点点晕红的男友,不知道第二天该怎么面对他醒来的脸。 同时,你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无力的男友被你抱在身上抚慰时,那一张眉透眼雾,遍布潮红的脸。 你在床边蹲下,双手捂脸。 “完蛋了。” 你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个糟糕透顶的情况呢? 第二天的中午快过,昏睡了近乎一天的男友悠悠醒转。 床边并没有看见你的身影,也听不到门外的响动,整个屋子静悄悄的,犹如这个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他缓息半刻就抵着手肘从床上挣扎坐起来,穿上床边的粉色兔绒拖鞋,扶着墙一步步的走出卧室,刚要尝试喊你一声,抬头却看到了客厅原本空落落的阳台竟是多了一架不大的钢琴。 今天天气不错,快近冬了,少见的出了大太阳,炽烈的太阳当空普照,一时有种恍然在夏季的错觉。 你坐在钢琴前,低着头正认认真真的调音,黑白键在你的手指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琴音,一缕缕的灿烂金光在你纤细的手指间穿梭。 男友伏身靠着墙壁,愣愣看着你秀气的侧脸,温暖灿亮的阳光落在你的长发,肩膀,宛如给你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随着你的一举一动散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你穿着男友从来没有见过的雪色天鹅绒长裙,精致小巧的羽翅别针卡进浓密的发丝,垂眼低首,信指随弹,整个人静静的沐浴在阳光里,看起来那么的美好且高贵,不该有一丝的污浊出现在你的身边,打脏你干净雪白的裙摆。 你的男友傻傻的看着你,直接愣在了原地,而你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把音键调好以后,双手便按着黑白键,启唇伴着琴音开始低低柔柔的歌唱。 “I never knew 我从不知道 When the clock stopped and I,m looking at you 时间静止时 我呆呆地凝望着你 I hought I,ll miss someone like you 我从未想过 我会这么想念你 Someohought that I knew 我还以为我很了解你 I never knew 我从不知道 I should have known something wouldn,t be true 我早该知道有些梦终不能如愿。” 以前母亲告诉过你,外公是个温雅得趣的文化人,以前还教过书,繁忙的工作过后就爱好各种小资情调的东西,受到外公的影响,从小你就跟着外公学钢琴,因此还得到母亲鲜少的奖励与夸奖。 这些年你很少弹琴,外人并不知道你还有这项技能,自然你也没有为男友表演弹琴唱歌,你也万万没想到,你会为了讨好男友而特意买了一架钢琴回来。 只是一次讨好,你就大动干戈的买了一架钢琴,还穿上自己早就压箱底的晚会礼服,不得不说你已经很多年没在谁身上下过这么大的手笔,可你只期望这次的一番辛苦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不过看来,这效果确实不错。 余光瞥见你的男友靠在墙边愣愣听了好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然后慢慢的走到沙发边坐下,继续安静的聆听着你的歌声与琴音。 瞧见他垂着眼平静倾听的安谧神色,嘴角甚至还浮起若有若无的微笑,你在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昨晚的一场荒唐经过你的百般努力,终是有了希翼的转机。 你缓缓低眸,低声歌唱。 “Baby you know that I,m so into you 宝贝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More than I know I should do 多过我本该有的理智 Why should we wait there 那为何我们就该等待 And I I I 而我 我 我 I should be waiting 我应该再等等吧 But I khat it,s 而我也知道 那感觉 Wonderful 无比美好 Incredible 难以置信 Baby irrational 还有些不可思议,宝贝” 你侃侃而唱着这一首深情婉转的英文歌曲,低缓轻柔的歌声伴随着起伏平缓的低沉琴音,顺着阳光从你指尖触摸过的琴键流泻而出。 低沉规律的琴音宛如倾泻庭院的溪水,和悦耳细柔的歌声伴着阳光,一路沿着你的裙角滑过客厅的地面,最后攀附着男友的小腿,缠绕着他的腰身流入他的耳朵眼里,令人心甘如怡的沉浸其中。 “I never k was obsessional 我从不知道这种感觉无法摆脱 And I never k was with you oooh 我从不知道那就是与你相依的感觉 Baby if it,s just 亲爱的 那种感觉是否 Wonderful 无比美妙 Incredible 难以置信 Baby irrational 还有些不可思议 宝贝 I never k was so sad 我从不知道会如此伤悲 Just so sad 如此难过 I,m so sorry 我很抱歉 Even now I just ot feel you feel me 即便我已麻木无法回报你 Hmmm……” 最后的低吟结束在最后的一个低音黑键,你停下了按动的手指,扭头看向沙发里坐着的人。 客厅里的男友正正望着你,眼神深邃,看不清眼底深色,你无意瞥见他衣领下没能全部遮住的点点红痕,上面原本只有别人印下的痕迹,但现在也有你印下的,新旧叠加,愈发暧昧。 你迅速收回眼,忐忑不安的开口:“……好听吗?” 你的男友坐在沙发里,凝望着你默了足足半响,缓缓点头。 “我从不知道你会弹钢琴。”男友的嗓子有点沙哑。 他的语气舒缓轻柔,一如当初,好像没有翻旧账的意思,你脱口接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说完你怕他心里在意,又解释道:“我打小跟外公学的,但我之前工作忙,也不好意思跟你多说,以后我都会跟你一样样展示。” ‘以后’这个字眼令你的男友愉悦的眯了眯眼,他微微颔首:“好,我等你的以后。” 你看着你的男友对你抬起手腕,向你弯了弯修剪整齐的指尖,轻声细语的开口:“阿绵,你离得我近点和我说话吧。” 你的男友坐在阴凉逆光的客厅里,眼中却看见你坐在灿灿烂烂的阳光下,宛如一朵可看不可攀的凌霄花,即便短短几步的距离与他却似隔了无尽的遥远,心里便不大舒服。 他想让你离开温暖的阳光,走出炽烈的光线,然后陪着他的身边,时时刻刻,永永远远。 为此,他甘愿付出所有,包括自己。 可惜,这些你都是不知道的。 你只是看他对你微笑招手,语气温和,便确认他是彻底翻了那篇事,顺从的起身进入客厅,走到沙发前握住他的手腕,然后挨着他身边坐下。 “你穿这套裙子,真好看。”你的男友侧眼看住你,深邃的眼瞳软软弯着,眼底深不可测,“下次,就别穿了,好么?” 理亏在先的你哪敢反驳,二话不说的应答:“好。” 以前的你分明不是这样的,性子自持却又固执,哪怕不喜欢别人对你指手画脚,憋着劲的也要暗自抵抗,实在像个叛逆期的高中生。 可此时的你却是乖巧顺从的令人瞠目结舌,你的男友原本认为你是嘴应心不应的,但你回答的又快速又端重,对他几乎算是有求必应了,愣了一楞又是一笑。 “阿绵真乖。”你的男友笑着偏过头,在你耳边印下轻轻的一吻,哑声道,“这是奖励。” 不过蜻蜓点水的吻而已,明明你连更过分更过界的事情都做过了,但你听着男友用低沉散漫的嗓音贴着你耳边徐徐说着这是给予你的奖励的时候,一股电流从男友温凉的唇角无意滑过你的耳际汹涌冒出,火花带闪电的一股脑冲进脑子里,瞬间把你电的晕晕乎乎。 砰的一下,你整张脸红了,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男友看着面前脸红脖子粗,一脸窘迫的都不敢正视他的你不禁感到了深深的惊奇。 下一刻,你的男友弯起嘴角,噗嗤一声笑开。 这是自打出了那件事以后他第一次笑的这般真诚动容。 笑容灿烂,明媚如春。 14 你的男友被你养在家里快有月余。 经过你细心周全堪比老妈子的照顾,男友的身体被你养的七七八八,行动自如,几乎没有阻碍,这天男友竟然还主动的和你提出想出去走走。 你的男友实在是个意志力坚强到近乎无敌的人,换了旁人受到那种打击后不说是一蹶不振,最低的也会留下不小的心里阴影,哪里会像他一样镇定如常,早早的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在你的眼前,从没有歇斯底里的发狂咒骂过那些混球半句,除了最开始掉了两滴泪,就没有低声啜泣过一声,如今竟然还平平常常的和你提出来他觉得一直待在极力有点闷,想出去散散心。 他云淡风轻的仿佛不过是不小心踩了一趟浊水,喝了一杯苦茶而已。 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和他一般的心理强大至此呢?怕是屈指可数啊。 你感到由衷的佩服,却又打心底的庆幸。 毕竟,谁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受到严重打击后的人就此一败涂地,自毁余生,那未免实在是可怜又难过。 而你,当然比任何人都期望他能早点恢复,回归正常的生活。 因此你的男友提出来的时候,你当时戴着手套在洗碗,闻言连碗都不洗了,摘下手套转头看向身后的人,神色显出几分急迫:“你想去哪里走走?” 你怕自己太急迫的样子会惊到他,马上又接口:“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会陪你的。” 你的男友侧身抱臂靠着门栏,一眼看出你急迫的神情里皆是藏不住的惊喜,默了半响便是垂眼微笑。 “好啊。” 你三下五除二的回到卧室换好衣服,抓了钱包手机就蹬蹬蹬的拉着男友出了门。 已经快到傍晚,外面夕光暖暖,人影熙熙攘攘。 当初是为了方便上班才在这人市繁闹的中心市区买下了一座独身公寓,周边人口重重,车辆横行,你的男友一直紧紧跟着你的身侧,和身边经过的行人都有意保持了距离。 不久,你就敏锐的察觉到男友略微僵硬的身体,拉紧男友的手腕不敢放开,想了一想就特意带着男友到附近不算人多的偏僻公园,你的男友终于放缓了僵硬的身体。 街边两道枫林热闹盛开,你和男友两人漫步走在其中,火红的枫叶铺满街道,深秋的风卷着枫叶刮过脚边,美的像是一幅正在熊熊燃烧的画卷。 近冬的风总归是冷的,呼呼拉拉的刮过身边像是刮进了骨子里,寒凉的冷意入侵进骨髓的深处,风过耳际时,你清楚的察觉到被你拉着的手腕细微的颤抖了两下,就扭头看向身边的男友。 你的男友穿着厚厚的针织毛衣,白色的绒毛高领,都遮不住衣领后一张微微泛白的脸颊。 你记得有本书里提过,女性的身体比男性要抗冷一些,而本来身子就不好的男生,在寒冬要是不谨慎照料身体,手脚都是冰凉凉的,怎么捂都捂不暖,久而久之还会造成年老时引发的各种毛病。 于是你改而握住男友冰凉的手心,把他的双手紧紧抱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与他十指交缠,低头在他手边连呵几口暖气后再问他:“还冷吗?” 男友眨了眨眼,眉睫纤长,唇角溺出一口薄薄的白色雾气。 他看着你,微微一笑:“这样就不冷了,谢谢阿绵。” 于是你就静静握住他的手,揣进前衣的口袋里,两个人亲亲密密的继续往前走,顺势扯着闲话。 你问他:“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唔,暂时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惹到了他,男友的嘴角勾起了可疑的弧度,还是重复老要求,“阿绵做什么都可以,别太麻烦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你摇头,脱口道,“反正我也没多花什么精力。” 那当然,你全是瞒着男友美团下单,什么山珍海味,燕窝鲍翅,只要小金库充足,你什么买不回来当成自己的成就品? 听完,身边的男友眯眼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含笑应答:“精力也是有限的,要是做的太麻烦就不合适了。” 真是个小傻瓜啊,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几乎在照顾他,你又哪里来的时间做的一桌耗时费力的满汉全席?再说了,那厨房里就没有多少做菜的痕迹,就是眼睛瞎了也能看出不对劲。 不过是配合你装作不知道而已,偏偏还不自知,一天变着法的弄回些一看就是外送来的食物,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迟钝还是无心作假。 明明知道真相,还要每次都昧着良心夸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实乃当代的贤淑榜样,你的男友也是挺难的。 你并没有听出来男友话里的暗意,满不在乎的摆摆空闲的右手:“没事,只要你喜欢,再麻烦我也不在乎。” 你说的随意,却是满意真诚,像是一颗心一个人都围着他转,似乎只要他能高兴片刻,你都能上天摘月下海捉鳖当个万能女友,你的身边人听后就怔了一怔,随即暖目轻笑,没有应话。 你们两个走了这一截路,身体都走暖了,男友的手又被你握在口袋里,冰冷的皮肤早被你的体温传染变得温热,口袋里与你交握的手慢慢撰紧。 因为太热,你俩的手心里竟然还溺出了微微的汗渍。 刚巧经过路边一家店时,你余光一晃而过,过后想起什么似的转眼看回去,就立刻拽着男友的手进了那家店。 时逢打工人的忙碌周一,又是天冷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店主闲的躲在柜台后玩手机,见你们忽然之间进店就忙迎了出来,笑嘻嘻的打招呼。 “哟,小姑娘看手机啊?想要什么手机啊,喜欢什么颜色?什么牌子的新型手机我这里都有的!” “我不买。”你指了指身边的男友,“我的男朋友买。” 你们的贵重物品都在那天被抢走损坏,所幸家里还有存备的手机可以让你应付这段足不出户的时间,但男友当然就什么都没了,这段时间他穿的用的都是你给他买的,而你也有意无意的没有给他买手机。 你不希望他还在恢复的期间再受到外界的打扰,以免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反正你早就告知身边的熟人这段时间你的男友都在照顾‘生病’的你,她们也就不会太过怀疑你男友长时间没有出现的不对劲。 但是今天,既然他都能主动走出这一步提外出了,你觉得他可以尝试着与外界联系了。 毕竟不能永远把他困顿在你的身边,你也需要有自己单独的时间调查某些事情,而他想必心里也是有想联系的人,想做的事情。 果然你所想不错,听见你要给他买手机的一瞬间,你的男友只迟疑了片刻便默认了下来。 大概是不好意思的缘故,你的男友站在你身后半步,没有开口说自己想买什么牌子的手机,想到平时他就不是一个爱玩手机的人,你便自己做主看向柜台挑手机。 粗略看了一圈后,你的指尖就径直指向前面第二排的正中间摆着的一架外壳黑银色的手机。 你记得之前他用的手机和这个机壳看起来模样差不多,用起来应该也会比较习惯。 “大叔,把那个拿出来给我男友看看吧。” 店主笑呵呵的打开玻璃柜,拿出手机递给你身旁的男友。 你的男友礼貌说了一声谢谢,有意无意的避免和他直接接触,指骨轻轻捏住手机的前端就接了过来,按了开机键随意翻看了一下手机的配置。 “合适吗?”你扭头看他,“喜欢吗?” 粗略看完的男友对你点点头:“还可以。” “那就买了。”你没有问价格,直接低头翻钱包,“大叔,我手机里微信余额不够,刷卡行不行?” “行行行,只要付钱啥都行!” 卖出去一台好手机的店主笑眯了眼,从柜台下摸出刷卡机,一边笑道:“我这店开几年了,给女朋友买手机的不少,给男朋友买的还没几个呢。” 他看向男友,一脸艳羡的劝告道:“小伙子,你这女朋友可真爱你啊,这么贵的手机说买就买了,你可得对人家小姑娘好点啊。” 男友听见某个字眼顿了一顿,然后低头看向你:“贵?多贵?”他很少买东西,对贵的概念也不是很清楚。 “没事。”你随意的递出一张卡,顺口回答,“也就我一个月多的工资而已。” “啊,那就不……” “不行,你既然喜欢那就买。”你咄咄坚持,“一个多月的工资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没这点钱。” 这段时间你花了不少,靠着你那点微薄的工资压根支撑不起养男友的钱,全是靠着你辛苦存起来的小金库,如今反正小金库都快被你用完了,也就不缺不多这点钱。 只要能博得男友一笑,你千金一掷都是心甘情愿。 这下,他倒真像是被你包养的小白脸了。男友听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笑了一笑,竟然不再反对,把手机递了回去让店主插上电话卡后一起包装起来,便提着装好的袋子和你离开。 买完手机后你俩又随意逛了会儿就打算回家了,回去的路上,你和他说着闲话打笑,忽然响起什么,正经脸色道:“那个大叔说了,让你对我好点呢。” “是啊。”男友走在你的身边,闻言侧眼看向你,清澈透亮的眼珠被刚巧拂过眉梢的枫叶染上淡淡的红色,红的有些灼艳,“那你想我怎么对你好呢?” 你嘻嘻一笑,扯着他手腕晃了一晃:“那你亲我一下,就当你对我好的表现了。” 15 你的要求来的简单又轻松,男友想起刚才店主说的话,眼睫低垂,呵的一声笑开 他压声笑道:“阿绵对‘爱’的要求可真低。” 其实你也就随口一说,并不指望他当街亲你,况且你也放不开公然秀恩爱引雷劈,摆了摆手就打算取消这个要求:“那就不……诶!” 话未说完,你们正巧经过一棵粗茂枫树,你的男友就一把拽住你的手腕往树后躲去,天旋地转的一瞬过后,你只觉自己靠在一具削瘦温暖的胸膛前,两根冰凉的食指掐住你的下颚往上一抬。 下一刻,温凉柔软的触感就落在了你的唇角。 你大吃一惊,慌忙抬眼看去,径直就撞进一双漆黑通透的眼珠里,瞳孔又亮又深,眼底深处黑漆漆的,宛如躺在宝石匣子里一双熠熠发光的黑珍珠。 蜻蜓点水的一吻过后,甚至连唇口都没露出一丝缝隙,你的男友就后倾头颅与你分离。 你浑身僵直的靠在男友的胸口,一双眼睛就傻傻的盯着面前咫尺的男友。 装手机的袋子早掉在你俩的脚边,你的男友背靠枫树,一手按住你的腰,一手就掐着你的下巴,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面红耳赤的你。 “一下,”男友修长白皙的食指漫不经心的抹过你的下巴,最后落在你的唇角若有若无的摩擦,偏头微笑,嗓音哑哑的,“会不会不够?” 你可能是被男友亲傻了,也可能是胆子大了,竟然还敢红着脸反答:“可能,可能有那么点不够?” “一下不够,”男友轻笑一声,颔首在你唇上又吻了一下,“那两下够不够?” 你没回答,主要是答不出话,脑里眼里都只能印入男友张张合合的嘴唇,鲜红的颜色出没在他口腔深处,引诱着人想探入更深更软的位置。 “哦,两下还不够?”男友笑的胸腔震动,心脏的跳动在你手下扑通作响,“那我再给你点奖励?” 说完他又低头亲了你一口,这次他没有浅尝即止,而是伸出舌尖挑开你压根没有守备的城门,直入敌穴,把你的舌尖逼到退无可退时就邀请着共舞。 你几乎是被吻迷糊了,不知不觉中抱紧男友的肩背,抱紧他不自禁的一再深入,舌尖缠绕着男友一路后退,竟是反客为主的深入男友嘴腔里,最后把男友按在树背上愈发深吻。 不过一会儿,你的男友就被你吻得失神了,耷拉着眼皮喘着细气,眼神迷蒙,任由你贪婪的一再索取。 直到某一刻你的男友耳尖听到了说说笑笑的声音,艰难的恢复了一丝理智,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斜对面果真有人逐渐靠近。 “……够了。”男友按着你的肩轻轻推开,伸手掩住唇上的红艳水润,哑着声音制止还欲上前的你,“奖励到此为止。” 你看着你的男友随意一抹掩去所有痕迹后,用自己的衣袖仔细的把你的唇瓣一点点擦干净,再提起脚边良久不受重视的袋子。 他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镇定模样牵起你的手走出树后,和两个路过的行人擦肩而过,两个人默默往家里的方向走。 你迷迷蒙蒙的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走着,余光都在不住的瞟男友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那还略带湿润的红肿唇角。 其实你也不是贪慕什么,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和男友亲近,想再多尝尝那种不可描述的美妙滋味。 况且你和他本来就是一对情侣,这些事本就是该做的,合法的,有些情侣认识不过半载本垒打的都不在少数,干嘛你就要畏首畏尾的像是试探法律的边缘一样啊? 你在心里深深唾弃自己的没用。 大概是发觉你这一路上的诡异沉默,你的男友拉着你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丢出两个字:“……奖励。” 听到熟悉的字眼,你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 你的男友看着你眼里不可控制的激动,忍不住笑了:“奖励,还会有的。” “真的?”你眼前一亮。 “真的。”你明显的雀跃与兴奋令男友不着痕迹的叹息一声,轻声应答你,“在你表现好的时候,我会给的。” 于是你就被轻而易举的哄高兴了,信心百倍的跟着你的男友回了家。 回到家,你欢欢喜喜的跑去厨房偷摸挑选给男友的爱心晚餐,因此没有注意到你的男友站在客厅里沉目凝望你的背影好一会儿便走进卧室里,反手把门静静的关上,并按上了反锁。 显然这都是为了防止你突然进来。 卧室的窗帘紧闭遮挡了外面的光线,视野昏暗,而你的男友拿着你给他新买的手机,沉默的站在床边许久,手里的手机越撰越紧,差点都要被捏成了两半时他才破釜沉舟似的下定了决心。 随即,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推手大大的打开窗户,让寒冷的秋风一股脑的灌进房间里,吹散了他拨号码时发出的声音。 手机那端的嘟嘟声刚响了一下,就有人迅速接起,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 男友拿着新手机,深邃的眼瞳凝望窗外泛黄的梧桐树叶,趁着对方还没有质问他这段时间消失的原因,唇齿间就一字一字沉重的吐出六个字。 “爸,我被强暴了。” 意料之中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手机那头就被震惊的缄默了,气氛一时僵硬。 他正是惴惴不安不知该怎么继续说后面的话时,下一刻,尖声怒吼随着窗外刮来的秋风撞碎了他的耳膜。 一字不落的听完后,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当天傍晚,你正打算趁着天气不错拆了客厅沙发的套子洗一洗,忽然一道温润低哑的嗓音响在身后。 “你该去上班了。” 你回过头,啊了一声。 “我说,你该去上班了。”男友站在你背后,穿着粉嫩嫩的毛绒睡衣,配着他沉静的眉目,怎么看怎么好笑,“你为了照顾我已经休假快有一个月了,再不去上班怎么能行。” “才休假一个月而已,我工作两年多了一次假都没修过,而且我这次修的是病假,刘经理也不会怪我。”你不服气的反驳,“要是他们气我休假太久了,大不了我辞职再找就是了,反正你是最优先的!” “胡说。”你的男友语气是低沉的,眉眼却弯弯,“以前安吉拉和我提过,你为了进这个公司家里还特意找了人,要是他们知道你辞职,一定会生气你这么胡闹任性的。” “才不会呢!”你大气的摆摆手,坚信道,“我外公最疼我,肯定不会生我的气。” “那你母亲……” “我妈最听我外公的,有我外公护着,我妈就不会发火!” “那你担不担心我发火呢?” 你的男友脾气好的过分,从来没有对你发一次火,哪怕那件事过后他也从来没有因此对你发泄过一次怒火,大声吼过你一句。你诧异的眨了眨眼。 男友看着你,眉眼深沉,神色凝重:“我不希望因为我你耽误了工作。我跟安吉拉打过电话,她说你从入公司以来就一直拼命的加班工作,最近终于有上层注意到你,有意向把你派向总部,你不能浪费这次机会。” 你吃了一惊:“你干嘛跟安吉拉打电话问这些?”心里又气安吉拉没点眼色,不知道这些话不该当着正在热恋中的情侣说吗? “因为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想进这家公司。” 你所在的公司是全国闻名的岚叶集团的分公司之一,主攻商业和科技,产业遍布全国,薪资高待遇好,只要有能力有手段,在分公司努努力力的拼搏几年就能坐上高管,是无数高素质学子的毕业梦想之一。 而你,也不例外。 你从小天赋好,智商高,学什么都是轻而易举,摆明了就是别人嘴里天怒人怨的天才学霸,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辛辛苦苦的考入名牌大学,大学期间同时兼修私教两门课程获得硕士保送资格,拼死拼活就是为了进入这家公司。 无权无势的大学生进入公司都是从不值一提的小职位做起,而你又是个或多或少会受到歧视的女性,可想而知这两年你是受了多少的苦,但如今你能在财政部独挡一面,几个高官也对你印象颇佳,再苦再累你都觉得值得,当然于情于理你也不舍得就此分道扬镳。 但要是为了男友,你觉得虽然可惜,但也无甚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了,你有这个自信与能力。 你的男友看透了你眼里的坚持与果决,心里感动不已,同时也颇觉苦涩,低声道:“……阿绵,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妨碍了你的前程。” 我甘愿为你受了那些痛苦,并不是就想因此把你困在我的身边,让你从今以后就为了白藏这个人转动,这不是我喜欢的阿绵,更不是我想要的阿绵,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不愿看到男友的脸上浮现悲哀的神色,正欲解释:“不是的,白藏,我其实…….” “我要你回去上班。”男友再次打断你,撰紧手心,沉声说道,“安吉拉已经跟我说了,公司里堆积的财物报表已经让她们感到头疼,你要是再不回去上司就要找你问话了。” 说着,你的男友对你微微一笑,瞳目澄澈,眼珠滚圆,颇像阳光林间里的小鹿扭头望来的眼眸,湿润又漂亮。 “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本来就是个自由工作者,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处理工作的,我也不是小孩了,吃饭穿衣这些我自己都能做好。” 这才一个月不到,你深刻清楚在你的细心照料下,你的男友身体上残留的伤痕都差不多痊愈了,可他的心是否痊愈,谁又能说得清呢?你怎么能放心让男友独自一人面对后面的生活。 你光是想想在你上班离开后,你的男友就孤身独影的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的场景,万一再发生任何一丁点的意外,你就心疼的不行了。 “这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你还要再坚持,男友径直打断了你,“我能保证在你上班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而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的男友偏头望了你一会儿,眉目放软,眼中都是深深的执拗与阴暗的期盼,他鼓起全部的勇气,终于开口补齐后面的话。 “阿绵,明天我们结婚,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