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关于买锁那点小事
项野打定主意要给庞戎买锁，但找来找去也没见到合适的。 淘宝不放心，外网信号又不好，刷出来的东西就没几个靠谱的，选了半天，一圈翻下来不是型号丑就是质量差，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错的网站，结果CB不能短期定制，付款还只支持国外银行卡。 简直一环扣一环，永远都有新问题出现。 “去你妈的，买个锁比卖肾还难！” 项野找得心烦，自暴自弃地躺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瞪着手机屏幕里的购物车，锁没买着，其他玩意倒是稀里糊涂买了一大堆，可惜没法付款，卡在了输入卡号那一步。 项野抓了抓头发，坐起来一边抽烟一边百度怎么创建国外银行卡，忽然手机一震，顶部弹出条新消息。 「程狗：在干嘛呢」 “小兔崽子。”项野眯起眼睛，把烟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用语音回复：“有屁快放，老子忙着看球赛，阿森纳对阵曼城，听听。”他把手机翻了个面，对着电视的方向，正好曼城得分，解说一个劲地狂拍马屁。 “听见没，这傻逼成天说自个中立中立，其实就一曼城死忠，进个球嚷得跟赢了欧冠一样。”项野嗤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口烟圈，很是不爽这个唾沫横飞的解说员。 “靠，这俩队有啥可看的，谁输谁赢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 “曼城能赢我他妈倒立拉稀！” 程苟也换成了语音，说得振振有词。 项野乐了，明知道这人对足球一窍不通，说的话全是为了套近乎，但偏偏听着就很顺耳。 “不错嘛小伙子，进步很大。”项野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把它抽离嘴角，“行，说吧，又给我找了什么麻烦。” “哪能啊，这不几天没见分外想念嘛。”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别别别！！” 程苟急忙拦住，这才坦言道：“急什么啊！又不是杀人放火，就想问你下周末有没有空！我一朋友在广场那新开了个酒吧，请你喝一杯，顺便咱哥俩玩玩。” “哪个朋友？” “就…朋友呗，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缠了我两个多月。”程苟心虚地说，“那啥，项爷，我的爷，就当帮我个忙，回头我一定好好报答爷！” 又是这一套。 项野嗤之以鼻，真把他当个小屁孩忽悠了，狗屁的酒局，无非就是想叫他过去撑场子，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项野也不揭穿，熟练地拿高三没时间搪塞，此话一出程苟立马就急了，不停旁敲侧击，送这送那承诺了不少好处。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项野指不定就答应了，出卖个色相而已，只是上午庞戎才叮嘱过，要是真答应了，起码得被念叨一周星期。 虽然庞戎长得帅还有钱，但他一点也不想被自己的狗教训。 “说不行就是不行，别吵吵了。” 程苟心灰意冷，只好放弃游说这个突然要学习的校霸，正要下线，校霸却突然话锋一转，问他有没有靠谱的CB网站。 “老子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跟买卖人体器官似的，你们都从哪搞的锁？” 程苟无语，心想你就不怕我给你整一个劣质产品，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项野的问题。 “搜关键词没用，都藏着呢，这样吧，我记得论坛里有人做了个评测贴，对新手挺有用的，等会我发你链接。” “评测？锁鸡巴的东西都能拿出来评测？” 项野诧异不已，竟有这等造福社会的好事。 “太多了，论坛十几个评测贴天天飘在首页，你要感兴趣也可以看看，不过大多数都没法定制，要定制还是得去外网买，那边设计得好看。”程苟嘿嘿一笑，“爷，你怎么突然想戴锁了？” 项野骂道：“滚你妈的，老子给家里的狗用！” 程苟非常惊讶：“还没分啊，你俩这都玩一年了吧。” “分屁分，这辈子都别想分，少他妈废话，赶紧把链接发过来！” 项野骂骂咧咧，手机翻面往茶几一按。 那蠢蛋落到老子手里算他倒霉，敢提一个分字，老子直接干死他。 没等多久，程苟果然发来一条外链，项野点进去，发现是一个自称直男奴的评测贴，里面提到的贞操锁五花八门，点击率很高，被版主设为了精品，置顶在杂谈板块。 项野抽着烟，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最后顺藤摸瓜下单了两款，一个金属一个树脂，都是买的长款，毕竟他可不想让男人那根大鸡巴变短。 四月，天气放晴，气温回暖，正是花草抽枝发芽的季节。 一中前两年赶上市区风貌建设，为了优化学校环境，政府亲自拨款进行了数次绿化整顿，校领导笑得合不拢嘴，吆喝着购入大批樱花桃花，把它们移植在了校园各个角落，每年花期一到，整个一中就处于浩浩荡荡的粉红之中，颜色异常扎眼。 室内篮球场，一中和四中的友谊赛正打得火热。 两边球服一红一白，都是身材高大的体育生，汗涔涔的身躯展现出有力的肌肉轮廓，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已经接近成年，无论是五官还是体格都变得成熟，同时又拥有着独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活力，因此格外受人关注，球场很大，却也坐了不少人，场内不断回荡着加油声和球鞋摩擦地板的滋滋声。 “四中最强！！” “一中加油——！” “一中！一中！” 观众席人声鼎沸，有男有女，甚至高举着自制牌的后援团，不停在场外大喊口号。 “庞戎！我爱你！” “我的戎——！” 谢霜和杨茜激动地抱在一块，亢奋得满脸通红：“三分！你看见了吗！太他妈帅了啊啊啊啊！” 旁边穿帽衫的男生坐得远远的，捂着半边耳朵，忍无可忍道：“妈的，小声点成不成？房顶都快被你们这帮花痴掀翻了。” “就是，恶不恶心啊，你们到底是来看球还是看人的？” 另一个男的也跟着附和，镜片后的眼睛满是不屑，他早看这群女的不爽了，只会一个劲追在庞戎屁股后面当舔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霜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哟，喊加油的时候跟个哑巴似的，现在舌头长出来了？不看人看什么，抢个破球有什么好看的。” “你会不会说话！”那男的蹭地站了起来，他的身高不过一米七，站起来后气势反而被谢霜压了一头，样子说不出的滑稽，也许是为了挽回面子，他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两眼狠狠瞪着谢霜。 谢霜有些想笑。 “理他们做什么。”杨茜挽过她的手，笑嘻嘻地说：“快看，庞戎又抢到球了！进了进了！他今天状态太好了！” 球场上庞戎持球，凭借强壮的体格撞开对手，随后一个漂亮的虚晃绕过三号，侧身起跳，一下子将比分拉开到五分差距。 随着一声哨令，上半场结束，比分牌定格在31：26。 “太帅了！！” 谢霜一脸兴奋，精致的五官半点没有之前怼人时候的讥讽，她从小和庞戎一块长大，打心眼里替这个竹马感到高兴。 “我说的吧，肯定会上场，首发前锋怎么可能不探探对方实力。”杨茜得意地勾起嘴角，熟练地打开相册，边聊边把之前抓拍的照片挨个p图调色。 之前那俩男的阴阳怪气地嘟囔了两句，隔得远，环境又吵，她们一个字也听不清，却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恶意。 谢霜把牌子往栏杆上一拍，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她笑了笑，说：“对面那两位同学，有什么不满麻烦大声点，都十七八岁的人了怎么跟小孩一天，你再瞅一眼试试？” 眼镜男正要发作，坐他旁边的同学附耳说了句什么，他一下子苦下脸，像被踩到了尾巴，红着脸把头缩了回去。 谢霜满不在乎地笑笑，移开目光，再次看向场上的庞戎。 中场休息，一群人高马大的体育生聚在一块，呼哧呼哧地听教练训话，庞戎外表出色，长得又格外健壮，因此很容易被看见，此时他独自坐在长凳上，脖子搭着毛巾，隆起的肌肉把那身单薄的篮球服撑得鼓起，隐隐还能看见那两个挺立的圆粒。 “干得不错，放得开！不错！”教练双手叉腰，脸上挂着笑容，“保持这股劲头，两个前锋稳住，争取把分差拉开！” 石飞扔给庞戎两瓶水，坐到旁边，撞了一下庞戎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你小子厉害啊，四个三分，早上打鸡血了？” 庞戎仰着脖子咕噜噜灌水，一口气喝光两瓶，把空瓶子捏成一团，说：“打了。” 石飞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样看着庞戎。 好一会，他才粗吼一声：“兄弟们，庞戎有主了！！” 庞戎：“………” 好像哪里不对？ “什么什么，戎哥有马子了？” “戎哥有主了？” 队友一听，迅速围过来，不问前因后果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我操不是吧，我表妹还等着长大嫁人呢，她刚在上面叫得嗓子都哑了！” “我表弟也是，完了，他又要发疯了，庞戎你做个人吧！” “禁止搞给！” “哪个班的？长发还是短发？说说，快说说。” 庞戎脸色不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更是坐实了有女朋友这个事实，队友们哇哦一声，开始叽里呱啦说骚话。 “你瞅瞅，这种大事还瞒着咱兄弟几个，不合适吧。” “什么时候把嫂子接过来看看呗。” “操，老子还指望着咱篮球队内部消化呢，结果自己脱单，狗日的叛徒。” 几个体育生勾肩搭背，故意做出猥琐表情，手在各自的胸肌上摸来摸去。 “这不还剩几个吗，来让小爷看看屁股翘不翘哈哈哈。” “死给快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