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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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在今天遭受了重创,俞贤中毒而死,俞谦恒被当作嫌疑人带走,柳蔓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哭的差点也进了急救室,俞梦纯只能忍着眼泪照顾她,于是俞家当下的责任,都落到了俞书棣身上了。 前一天,他还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废物,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即可,天塌下来也不用他扛着,然而今天,天就塌了……他忽然成了俞家的当家,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做决定,俞谦恒那边要他去保释,俞贤的葬礼要他主持,什么都要他来承担,俞书棣瞬间麻了爪。 俞叔叔是个有见识的,看出这位俞三少是徒有其表,于是替他去和警察周旋,同时让自己儿子俞斌斌给俞书棣帮忙,顺便还贡献出自己的一处市郊别墅,当做灵堂。 说是帮忙,基本从联系当地的丧葬馆,再到摆灵堂,通知亲属核对白事儿礼钱,都让俞斌斌一人承包了,俞书棣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除了抹眼泪根本没其他主意。 李南承看着哭成泪人的俞书棣,又是心疼又是暗爽,心疼自然不必解释,哪怕你不喜欢他,这样一个漂亮人在那暗自垂泪,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而暗爽则要复杂得多,也肮脏的多…… “宝宝……”李南承把俞书棣拉到一边,很严肃的说;“有几个仁荣的股东来了,要参加葬礼,看他们样子来者不善,我先去迎一迎,可以的话我替你挡下来。” 俞书棣红着眼睛点点头,这时候只要是说帮他的,他就百分百的信任,完全没想过,自家公司的股东有什么不善,为什么需要助理去挡。 李南承一走,俞书棣心里更没底了,他眨巴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尾巴一样跟在俞斌斌身后想帮忙。 俞斌斌比他大2岁有限,但已经能独当一面,面孔成熟似中年,为人处世也差不多,此时正忙葬礼,扭头看见个可怜兮兮的跟屁虫,俞斌斌嫌他在眼前晃得头疼,就从网上下一篇悼念词,将主角的名字换成俞贤后,让俞书棣坐那背。 葬礼进行了一周,问题频出,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葬礼资金的问题。 俞书棣作为临时的主事人,钱自然找他要。俞书棣自己有私房钱,俞梦纯表示自己作为女儿也要出,一人一半结完账,丧事主持表示还有个大头,那就是葬礼流水席,这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俞贤名头不小,认识不认识的都来蹭饭,姐弟二人合计着,先拿俞贤的卡去垫付,可谁承想,俞贤的卡居然都冻结了。 “爸爸的卡为什么冻结了?谁冻的?妈?”俞书棣慌了神。 “不应该……这是个人资金,又不是公司的钱,怎么能冻结呢,”俞梦纯也是知之甚少,二人没讨论出结果,只能跑去向俞叔叔求助。 俞叔叔听了两位后辈的描述,他认真想了想,说出了他的猜测;“应该是遗嘱的原因。” “遗嘱?”俞书棣疑问;“遗嘱说要冻结我爸爸的卡?” “就是遗嘱公布前,你们家的钱,或者是俞大哥名下的钱都冻结,等到宣布遗嘱之后,这些卡里的钱直接易主,在此之前,里面的钱谁也不能动,我猜就是因为这个,”俞叔叔这样解释。 “那……什么时候公布遗嘱?”俞书棣懵里懵懂的问。 “哎……这要问张律师,这都是俞大哥跟公证处合计的,到时候是张律师宣布,不过张律师也食物中毒了,现在还在医院,”俞叔叔说完,看俞书棣和俞梦纯还是满脸的困惑和不安,就挠了挠头,决定好人做到底;“你们要是没钱,叔叔就替你们付了!” 这下钱的问题解决了,可没有安生两天,新的问题再次出现,比之前还严重。 别墅从早到晚都有人前来悼念瞻仰,一部分人是真心悼念,他们会给俞贤的遗像鞠躬,然后与主持和神志不清的柳蔓聊几句,最后留下礼钱离开,另一部分人来了以后,也是鞠躬,接着便拿出白条抵到柳蔓面前,声称俞贤发家以前欠过他家钱,现在人走条还在,不能就这么完了。 俞叔叔不是本家人,不清楚情况不敢怠慢,清楚情况的柳蔓半疯半傻说不出口,小辈们更是拿不定主意,只能先拖,毕竟现在也没钱,要等公布遗嘱。 结果拖着拖着,家门口的债主就成堆了,一天到晚叫叫嚷嚷的不肯走。 俞书棣等人现在根本不敢出别墅,光是坐在灵堂里,就能听见别墅门口一声接一声的叫骂,俞梦纯报过警,但是因为没有肢体冲突,警察来了也管不了,只能驱赶一下,可等警察走了,那群债主又聚了回来,继续叫骂,甚至还有人去砸流水席,警察来了带走几人,隔天就会补几人回来,瞧着十分有组织有纪律。 俞书棣实在想不通,自家这么阔气,怎么还有了债主?有债主就算了,一个个瞧着还挺寒酸,不像是金焕文那样的有钱人,怎么,穷人也能成俞家的债主了? 俞梦纯照顾柳蔓这几天,整个人累的又憔悴又瘦,今天柳蔓睡得早,她得了空闲,悄悄把俞书棣叫去空屋,小声说;“咱们被算计了。” 俞书棣再傻也看出来了,但问题是怎么办? “你知道是谁吗?咱们要赶紧回a市,我感觉……他们能把咱们撕了,”俞书棣也小声说。 “爸爸死了,妈妈精神恍惚,大哥还被关着,咱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俞梦纯脸色惨白的说;“我觉得他们就是奔着家产来的,无论是谁,咱们都要防着!” “嗯,那舅舅他们呢,怎么还没来?”俞书棣问,他所谓的舅舅是柳蔓的哥哥,自己在a市也有一番事业,只是不如俞家阔气。 “舅舅跟我联系了,说进不来,门口那些人昨天带了棍子,听说还有带刀的,他们也叫咱们没事儿别出去……”俞梦纯叹口气。 “那咱们这是被困在这了!?”俞书棣一惊;“里面人出不去,外面人进不来,那怎么办!明天就要去火化了啊。” “这事儿……不是俞谦恒有问题,就是李南承有问题……”俞梦纯说出心中所想;“总之我觉得肯定跟遗嘱有关,咱们俩都小心,别出灵堂,最好也别去门口。” 俞书棣点点头,接着小心翼翼的说;“嗯……姐,我听俞叔叔说,大哥是警察带走的,警察是金焕文引进来的,那他……” “别跟我提他!”俞梦纯眼睛一瞪,冷酷道;“我们俩名存实亡,就是分手了。” 俞书棣一听是分手了,心里也放下一半,因为光是带警察来押走俞谦恒这一点,他金焕文就没资格做俞家的女婿了,哪有没进门就欺负大舅子的。 “你跟李南承还联系呢?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这几天都不露面?”俞梦纯问。 “他走那天说,仁荣的股东来了,他去挡挡……”俞书棣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对劲儿。 “股东应该也是为了遗嘱的问题来,他挡股东干什么?有什么可挡的?”俞梦纯问俞书棣,意料之中的没得到答案。 俞书棣也觉得她问的有理,自己当时实在是哭的晕头了,别人说什么自己只知道点头,到头来被糊弄的也是他自己。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问清楚怎么回事!”俞梦纯催促俞书棣打电话。 俞书棣赶紧点头,拨通了李南承的号码。 “喂?宝宝,”李南承的电话倒是一打就通,只是开口的这个称呼让俞书棣很难堪。 俞梦纯瞪了他一眼。 “咳咳……你现在在哪?怎么还不回来?”俞书棣强作镇定问。 “我把股东们送回去,本来想去灵堂的,可门口这么多人,我进不去,只好暂时住在外面,”李南承的音调不急不缓,听着情绪很平稳,甚至可以说是轻松。 “可明天就要出殡了!门口这么多人怎么办?”俞书棣听见他的声音,忍不住就要抱怨,让他拿主意。 “哎呀你问他干什么,他能怎么办?”俞梦纯低声训斥俞书棣。 “没事,张律师明天宣布遗嘱,宣布完以后,余总的钱就可以解冻,到时候用那些钱把这些债主打发了,放心,有我在呢,不用你操心,”李南承声音低沉温厚,听着特别有安全感,俞书棣当即舒了口气,顿时感觉轻松不少,他很想撒娇几句,让李南承哄哄他,可一边的俞梦纯等这样看自己,俞书棣只好简单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俞梦纯看眼手机,又看眼俞书棣,觉得自己弟弟被蒙骗了,但又说不出骗了什么。 “明天遗嘱就公布了,”俞梦纯说;“如果遗嘱里面俞谦恒拿了大部分还难办了,他现在关在里面,手续肯定要往后拖,门口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不好打发。” “没事没事,”俞书棣现在心里有了底,反过来安慰俞梦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听大哥说了,遗嘱的首要受益人是我,我肯定第一时间把债务结清,然后咱们就带着爸妈回a市,仁荣现在肯定积攒了一堆事情要。” “嗯,”俞梦纯忽然有些失望,垂着眼皮看着桌面嘟囔;“反正不是我。” 这天晚上,二人因为心里有事,都没睡好,直到凌晨昏昏欲睡的时候,就被主持叫起来,要去停尸间准备出殡了。 出殡也是大有讲头的,每个地方的风俗都不同,按照本地风俗,妻子未亡,就由她抱着遗像,儿子女儿撑白幡,其他亲戚穿戴好孝服,便边走边放炮,边撒纸钱。 柳蔓这段时间精神状态特别差,一直在正常和疯傻之间游荡,前两天关在屋里明明有所好转,也知道吃也知道打招呼,可现在天没亮就被叫起来,正浑浑噩噩之时,院子里的哀乐响起来,那声音悲怆冗长,让听的人立刻知道了含义,柳蔓被吓得直接呆住,这时候俞叔叔跑过来送遗像,看着黑白色的俞贤照片,柳蔓好容易平复的精神又开始崩溃,大哭大闹的站不住,还好主持见惯了这种情况,提前准备了轮椅,连哄带骗的让她抱着遗像坐进去,由俞梦纯推着走,俞书棣撑着白幡跟在后面。 别墅院子里的人都穿上了白麻衣服,全是送葬队伍成员,看见俞书棣和柳蔓出来后,原本闲聊的人都安静下来,向这二人投以注目礼。 柳蔓刚刚吃了镇静药,整个人毫无力气的瘫在轮椅里,蓬乱的头发勉强扎起来,歪着脑袋呓语,俞梦纯在后面推着,一脸的憔悴沧桑,俞书棣自己举着白幡,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因为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人也瘦了一圈儿,瞧着稚气未脱。 旁人见了只是摇头,当初多富裕整齐的家庭,一夜之间,就剩下孤儿寡母了,寡母还是半疯,孤儿瞧着还没成年,周围送葬的亲戚,不知是来啃骨头的,还是来吸髓的。 俞书棣在众人的视线中前行,并没有胆怯,相反还生出了亲切感,他只担心门口的债主可怎么办,难道他们知道今天要出殡,还会乖乖的让出条路不成? 然而走到门口,还真如同他所想的,门口那些流氓一样的债主全部自行分成左右两拨,让出中间的一条路,供他们通行。 只是路的尽头有一些人等着,仔细看,为首的正是李南承和张律师,还有金焕文。 张律师西装革履,脸色蜡黄,也坐着轮椅,精神看上去还是可以的,只是表情有些痛苦。 俞书棣看见李南承,李南承也看着他,还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俞书棣吸了下鼻子,立刻掉下两滴大眼泪,家里突遭变故,他无力周旋,还没人安慰,现在看到了李南承,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了,恨不能立刻扑到他怀里嚎啕一场。 只是……李南承为什么也带着黑袖箍?不是血亲死亡才带这个吗,为什么他也带着? 出殡队伍刚出门,就被挡住。 “什么意思,要在这宣读遗嘱?”俞叔叔第一个走上前交涉。 “事出突然,不得不现在说,”李南承回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在哀乐和白麻之中,异常的诡异。 “这有什么急的!?比出殡还着急?赶紧让开,冷库那边已经开始化人了!”俞叔叔觉出了李南承的不对劲儿,虽然自己也姓俞,但他看出来了,这个家也就俞贤一个人顶用,其他都是废物,而且俞贤去的突然,留了一屁股麻烦不好收场,最好不要跟他们有所牵扯,赶紧办完葬礼拉到。 “紧急,这也关系到出殡,”李南承说完,冲张律师示意;“宣读下遗嘱吧,先读关键的,麻烦叔叔让后面奏乐的先安静安静。” 俞叔叔看他这架势不肯轻易退让,而且周围的流氓债主也都很安静,就知道眼前这小子不一般,能在人家葬礼的时候堵门闹,怕也是个狠角色,便依言照做了。 张律师从腿上的公文包里拿出文件,翻了几页后,清清嗓子开始读;“现在情况特殊,我就读比较重要的,后面有疑问,等葬礼结束咱们再核对,俞贤的遗产已经在公证处公证,我,金焕文,还有廖川等人,都是见证人,对于继承问题,遗嘱的安排如下,俞贤所持有的仁荣集团公司的原始股,位于市郊的湖滨别墅021栋,位于金派花园的2套独栋……” 张律师似乎是大病没有痊愈,声音不大响亮,在念遗嘱的途中,喝了两次水,咳嗽了三次,才在众人暗暗地惊叹中,把俞贤的丰厚资产念完。 俞书棣听着也不由得感叹,父亲不言不语的,居然存了这么多,不过转头又叹息,饶是如此富足,葬礼还是要借别人钱才办了。 接下来重点来了,这么多的遗产,到底给了谁,或者怎么分。 俞书棣无声的攥了攥白幡,他觉得不是给自己,就是给俞谦恒,给自己还好说,给俞谦恒的话,他现在还在押着,这手续可就难办了…… “……全部,留给次子俞南承。” 没等俞书棣想明白,就被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打断了思绪;“什么?” “你说谁!?”俞梦纯也惊得瞪大眼睛。 “俞……南承?”俞叔叔也满脸震惊,看着张律师,又看向李南承。 俞书棣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也带着黑袖箍,次子俞南承……他是次子!他真的是私生子! 张律师没有抬头看他们,而是不安的咳嗽两声;“我只是负责传达信息,有疑问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下面继续,珠宝品牌蔓蔓藤交由妻子柳蔓和女儿俞梦纯掌管。” 说完,众人面面相觑,这就念完了?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我呢?大哥俞谦恒呢?”俞书棣焦急的大声提问,这遗嘱实在是奇怪,没头没尾的。 张律师又咳嗽几声,将文件往前翻了几页;“这些遗产……原本是划到俞谦恒名下的,但是有一条附加款项,就是继承人在5年内不得有失信记录,不得有不良记录,如果有了,那遗产就顺次后移,由次子继承,众所周知,俞谦恒在俞贤去世当天,就因投毒嫌疑被带走,而他昨晚已经认罪了。” “认……认罪?”俞书棣人和声音一起打着哆嗦;“他……毒死了爸爸?不可能啊……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李南承走到他面前,面沉如水,黑眼睛却像是带了笑,那种阴谋诡计终于得胜的笑。 俞书棣被他这表情震住了,本能的后退了半步,然而这半步对李南承来说不算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再向前一步,只是伸出双臂,边说边接过俞书棣手里的白幡;“他误解了父亲的心意,以为父亲心里只有你,于是痛下杀手,想来一招栽赃嫁祸,谁知道一不小心手下重了,他也是过失杀人。” 俞书棣张口结舌,今天所闻所见简直不是他能理解的,他的继承权,他的爸爸,都被别人分去了,还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摇身一变,从助理变成了自己同父的哥哥。 “可……可……”俞书棣空着手,眼看着李南承拿走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想讨要回来,可话到嘴边却像是失语了,只能苍白的叫着他的名字;“南承,李南承,我……” 没等俞书棣说完,李南承回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是他从未对俞书棣流露出的情绪;“听好了,是俞南承,以后别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