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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像狗一样(已捉虫)

    装修华丽的酒店房间里,一身松散浴袍的美丽青年敞开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露出修长白皙又布满暧昧吻痕的脖子,顺着脖颈往下看,是精致的纤瘦的锁骨、不住起伏的诱人胸腹,以及一个男人上下吞吐着的黑色发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分开,以一种抚摸宠物的力道缓缓摸着男人的头发,令男人的动作更加凶狠了些许。

    重重的幕帘早被拉上,房间内光线昏暗沉沉,只有青年垂下的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的烟火闪烁,烟卷无声地缓慢燃烧着,薄雾淡淡地萦绕在周围,更为气氛添了一丝迷离。而在这迷离中,青年倦怠着眯着眼,语调迤逦又散漫,“……再深一点啊,周少,你这样我可射不出来呢。”

    胯间的男人跪在地上,单手握着阳具根部,每一次吞吐几乎都是深喉,凶猛贪婪地像是要将肉棒整根吃进去一样,舌头有技巧地包裹着龟头舔弄,甚至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微微刺进尿道口进出,牙齿被收得很好,只剩一点犬牙尖轻轻摩擦着阴茎表皮,带给它的主人更强烈的刺激。

    听到杜逢生的话,他就着这个姿势,由下至上抬起头,桀骜又锐利的眉峰下,是一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浓烈贪欲与野心色彩的眼眸,令他即使是在身居下位给人口交,都看起来像是某种恶犬,平时收起全部爪牙、温顺地听从主人的吩咐,而一旦他有了哪怕一丝机会,他就会不加犹豫地紧紧咬住主人,让主人从里到外都染上属于自己的气味。

    像是挑衅似的,周子翼的喉咙猛烈收缩了一下,这种仿佛要被野兽咬断吃掉的感觉令青年猝不及防,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哈……”杜逢生缓了口气,看着这只野兽的眼睛,轻轻勾起唇角,与他慵懒的神态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动作,原本放在男人头上的手猛地收紧,狠狠抓起底下头发向上扯去——骤然的痛感令周子翼不由眉头轻蹙,头顺着力道向上仰去,但又因为长久以来对青年的服从而迅速放松身体。

    杜逢生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过面前的这张脸,姿态傲慢又强势,如同主人打量着不听话的宠物;另一只手支起,偏头吸了口烟,又手指微弹,将烟灰抖落在男人脸上,随意地像是在对着路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垃圾桶。微妙的羞辱感与施虐感反倒令男人呼吸更加沉重,胯间早已高高竖起的阳物也激动地流下液体,浸湿了一片布料——甚至产生了一股错觉,仿佛自己就是一头使坏的大狗,正听着主人的教训。

    “乖一点……”他听见主人漫不经心地这样说,语调轻缓暗沉,“把头低下去,我不想看到你的这双眼睛。”

    “……是”男人声音喑哑粗粝,喉咙被过度使用,可以感知到沙沙的疼痛,但在场的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周子翼重新将头低下去,含着肉棒吞吐起来,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滑下,滴落在地毯上,情色又淫秽。

    被温暖的口腔包裹住的感觉很好,唇舌配合得当,每一次进出都可以直达喉咙处的软肉,时不时还有牙齿的剐蹭,更加刺激,很快马眼就微微跳动,龟头鼓胀,是要射出来的前奏。

    但杜逢生还是一副淡淡的、没有情绪的样子,周子翼也知道只靠前端他是无法得到完全满足的,手急切地摸上腰带就想解开,却被杜逢生轻踢了一脚:“不用,这样就好。”

    “可是你……”周子翼有些着急——但又很快地掩饰了这一点,忍耐地低下头,讨好又小心地蹭了蹭杜逢生的大腿,不让他看出自己眼底浓郁到恐怖的占有与贪欲,声音乖顺缱绻,“生生,交给我吧,会很舒服的……我和你一起十一年了,难道还能不懂你的喜好么……不要忍着啊——”

    “别真像狗一样。”杜逢生啧了一声,略微不耐道,“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周子翼就着这个姿势,痴迷地舔弄着肉棒下的两颗卵蛋,鼻子触到微硬的阴毛,呼吸间尽是属于心上人的气味,令他流连忘返,沉醉其中——前面都硬成这样了,生生肯定忍地很辛苦吧……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要他呢,是不相信他能够做得好吗……?可是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十余年了,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他又怎能错过……

    他心里胡乱猜测着,一边感觉到伺候着的肉棒一震,他连忙最后狠狠地深吸几下,果然一股腥檀味的液体直直地射进他的嘴中,被他如获至宝地吞下,甚至因为吞咽地太过凶猛急迫,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一些来不及吃进去的精液从嘴里流出,也被用手指刮下,珍惜地舔弄干净。

    “嗯……”杜逢生舒服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倒进沙发里,任由身下男人用唇舌清理着下体,这才回答之前周子翼的问题:“啊……你问为什么——”

    周子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就听见青年用理所当年的语气说道:“因为答应了哥哥啊,晚上要留给他的。”顿了顿,又有些烦恼道,“哥哥实在是太敏感了,逼里稍微有一点其他的气味就会被发现,所以只能让你吸吸鸡巴了。”

    “……”

    杜逢生像是没有察觉到男人突然停滞住的动作一样,继续自然又带着些微恼地抱怨着,“……不就是上次让别人舔了几口吗,甚至都没有真正进去,哥哥就发了那么大火,爸爸都没怎么样呢……最过分的是,竟然还不让我出门了,要不是借着你的邀约出来,我可都要闷死了。”

    ……啊,那次啊。

    周子翼迟钝的思绪顺着青年的话转动——那次还是他将杜逢生送回家的,玩了半夜的小少爷衣衫凌乱,脸上和身体上有着好几个吻痕和唇印,男女都有,可以看出当时玩得尺度有多大。青年醉醺醺地躺在车上,眉眼艳丽,脸颊两边是绽如桃花样的晕红,美得不可方物。

    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灼灼光辉,煌煌其华,却被一些不知好歹的、该死的贱人给玷污了一点流光,即使他已经当场将人处理掉了,却还是消散不了心中的杀意和暴怒。

    不过那时他还披着发小的外皮,不想因此惹上杜逢生的厌烦,所以更彻底的事,他选择交给更适合的人去做。

    他将小少爷抱回杜家,立刻被等待许久的杜家大少接过去。那个容貌俊美多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眸底的暴戾与冷酷。

    和他相比起来,杜家主就显得冷静多了,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神态,轻轻推了推眼镜,温言对管家吩咐,“送一碗醒酒汤过来,生生这么睡着,明早肯定会头疼的。”

    说完,才不紧不慢地从大儿子手中接过青年,动作温和又无比强硬,“多谢周少将小子接回来,生生他一贯爱玩,叫周少多费心了。逢容,去送送周少。”

    杜家大少杜逢容,比杜逢生大四岁,却已经开始进入家族企业了,其手段狠辣铁血,比起其父的兵不血刃、春风化雨,更喜欢剑走偏锋,在暗地里已经整死了多家敌对企业,在商界又号称“暴君”,顺者昌逆者亡,一旦招惹上了,若不见血便死不罢休。

    而此时,这位商界暴君却只能不甘地握紧拳头,将珍宝交到父亲的手中,转头对他冷笑一声,“周少,走吧?”

    周子翼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因为他也是同样,甚至因为身份原因,这份愤怒又加上了嫉恨、不甘等情绪,说起来,比杜逢容还不如。

    只有一些极少数人才知道,那位杜家捧在心间上的杜小公子杜逢生,其实是一位双性人。

    在他两三岁时,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在父亲和哥哥病态般的爱和宠溺之下,杜逢生的童年极为不健全,性格也有一定的缺陷,无法对他人的情绪产生共鸣,随心所欲,没有常人的是非观念——不过这也更加剧了他的魅力,就像是一朵天生就被无数黄金和最好的锦缎包裹着的富贵花,什么都是最好的,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身边尽是爱恋和痴迷,没有任何不好的东西出现。

    而这也就导致了这朵花在盛放到极致的过程中,根系却越长越歪,却没有任何人对此提醒一句——甚至他们乐见其成,只为了更好地独占这朵花。

    在这些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又因为双性人本身的特殊性,杜逢生患有轻微的性瘾和肌肤饥渴症,通常需要在阳具、女穴、后庭三处地方都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才能达到完整的高潮,而对他来说,获得他人的情感又是如此地轻而易举,这也导致了他玩得越来越开,男女不忌,只看重自己的欲望。

    不过杜小公子天性傲慢,虽然沉溺于性爱和欲望,但大部分人只能在下面被他用肉棒肏,更多的也只能舔舔女穴,只有少数被杜逢生认可的人才能在他的同意下进入女穴和后庭。

    所以对于周子翼来说,想要进入另外两个地方,不仅代表着可以完全占有杜逢生,更重要的是,能够借机稳定自己的地位,而不是只做一只用来随随便便纾解欲望的狗。

    十一年的压抑和忍耐,令他对这个人愈发痴狂,好不容易品尝到了一点滋味,就更加无法再披上那层完美发小的皮囊,满心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更多——更多杜逢生的味道,更多的占有,更多的信赖……一切只要是和杜逢生有关的,他都趋之若鹜。

    无法容忍,更加无法接受的是——被那个男人压在头上。

    因为这代表在杜逢生的心里,是要‘屈就’哥哥,所以为此拒绝、“舍弃”他的请求——而令周子翼不甘怨恨甚至害怕的是,杜逢生因为哥哥,因为那个男人,所以甘愿忍耐自己的欲望,甘愿“委屈”自己。

    他和杜逢容地位的孰轻孰重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一颗以往肆无忌惮、照耀万千而不偏颇一人的明珠,是否依旧一如往昔——对任何人都公平,也对任何人都凉薄,不会因此而偏爱某个对象。

    这份可能的“失衡”,才是最令周子翼恐惧的,因为这说明——可能在杜逢生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杜逢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再无人可以真正进入杜逢生的心里,完完全全、从内到外地占有明珠的一切。

    不过任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周子翼也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才刚刚发展了第一步,不能被任何东西破坏,于是他将喉间的话语咽下去,面色如常地听着杜逢生的抱怨,甚至不时附和几句,用玩笑来将刚才的失态掩盖,“杜大少就是太计较这些了,嗐,没事,他困着你的时候你就来我家,你知道的,我家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他坏笑一声,意有所指,“我的床也是。”

    杜逢生哼笑一声,将指间夹着的、还有三分之一烟递到周子翼唇边,懒懒道,“别浪费了,去去味儿。”

    双方心知肚明是要去什么“味儿”,周子翼咬住烟蒂,本想用舌头舔一舔杜逢生的手指,但又知道小公子肯定会嫌弃,只好遗憾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都是你的味儿,有什么好去的。”

    杜逢生不理会他的油腔滑调,踢了他一脚,“起来,给我穿衣服。”

    周子翼无奈地站起来,从袋子里拿出包装完好的衣服,拖长了腔调,“行啊,杜小少爷,千里迢迢叫我跑来,穿我的用我的,还射到我嘴里,最后还要叫我给你穿衣服……啧啧,长工都比我待遇好啊,他还有工资拿,我一个人做这么多活儿,还是免费的。”

    杜逢生瞥他一眼,稍稍仰起脖子方便他系扣子;半遮半掩的浴袍逶迤在地,青年不着寸缕的身躯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仿佛会散发着微光一样美好,皮肉匀称而精致,又不显得太过瘦弱,而密集的红色吻痕又让这份圣洁平添上了情欲诱惑的色彩。

    周子翼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自得地笑起来,“生生的精液,全部——都吞下去了哦,味道很好,多谢款待。”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杜逢生等周子翼穿戴完成,在他开口之前先一步说,“不用你送,我叫了人。”

    周子翼微微挑眉,在杜逢生转身时叫住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反倒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生生……下个月你生日,想怎么玩?”

    杜逢生没有回头,径直开门走出去,散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十八岁呢,没戏。我爸和我哥要搞一个无聊的成年礼,估计不会让我们自己玩了——到时候给你发请柬。”

    声音逐渐远去,直到消散。

    周子翼在黑暗中静立了一会儿,走到窗边拉开幕帘,看到下方一辆劳斯莱斯沉默地停在酒店门口,黑衣保镖为青年拉开车门,青年刚要上车,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拉了进去。

    周子翼眯了眯眼,隐在阴影中的脸神色莫名。

    成年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