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兄弟你原本就不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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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年底项目不忙，俞威恒和领导人事软磨硬泡，总算把离职时间压在了两周以内。新旧工作无缝衔接，从B厂离职的第二天，他就往黎氏集团报了到。 接待他的人依旧是薄文——这也是这位前任助理的st day。 薄文先是交接给他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乍一看像是一堆简历资料，再仔细一看，俞威恒就明白了。这是黎峰那48个情人的完整资料。 “哟，这还有一对双胞胎呢。”俞威恒看到连续两页上的人长着一样的脸，差点以为是印重复了，再仔细一看，兄弟俩除了名字，其他履历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是芭蕾舞演员，目前正在国际巡回演出。黎总的意思是事业优先，所以这几个月暂时不安排他们。”薄文说，“我在资料上也写了备注。” “黎总有心了。”俞威恒点了点头，继续翻下去，“哟，这哥们儿我见过。”他指着其中一页，那页的照片栏里印着的，正是俞威恒试岗当天见到的金发男子，“照片拍得不错啊。” “他是黎总现任情人里，最特殊的一位。”薄文说。 “嗯，好像就他一个老外。”俞威恒点头。 “不止。”薄文说，“你可以再观察一下。” “他……年纪最大？” “是的。”薄文点点头，“黎总大部分情人的任期都不超过三年，年纪基本都在30岁以下。这个人在黎总身边至少有六年了，今年35岁，比黎总还大三岁。黎总很信任他。” “哦。”俞威恒有所领悟，“所以选他来给我试岗。” “除他以外，这几个人——”薄文一边翻着文件夹一边说，“也都是知道黎总秘密的人。但凡是知道黎总秘密的，都是被黎总格外信任的，也意味着不受三年任期的限制。” “什么秘密啊？”俞威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是我能知道的吗？” “当然。”薄文回答，“你那天已经看出来，黎总身体的状况是病态的。根据目前的病情发展，如果五年内找不到有效的干预手段……”薄文说到一半，似乎难以继续说下去。 “会……怎么样？与世长辞？”俞威恒琢磨了半天，找出了一个来自小学课本的、多年不用的成语，好显得自己的说法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虽然实际上的效果与他预期的仍然相去甚远。 “……嗯。”薄文放下文件夹，抿了抿唇，“就是这样。” “那他这些情人，除了你说的那几个，其他人都不知道吗？”俞威恒觉得不可思议。 “有的完全不知道，有的虽然隐约知道，但并不了解病情的严重性，以为只要按时吃药和及时纾解欲望就可以控制病情。”薄文说，“黎总并不打算和所有人保持长期的关系，因此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病情被人怜悯，或者让人悲伤。” “明白了。”俞威恒点了点头。 “48个人，其中有三个人会在接下来三个月内‘到期’，你需要重点关注一下。”薄文翻着页，从塑料薄膜袋里抽出三张纸，“曹山、步开宇、石俊哲。他们都知道黎总的作风，临近‘退休’，可能会出现反常的行为，比如过度的占有欲，或是最后的放纵……之类。” “好的，我记住了。” “这48个人，每个人各自可利用的常规时间都写在资料上，但实际安排排期，还是需要一一提前确认，以防万一。此外，所有人在和黎总约会的前2天都必须经过血检和尿检，检查结果一般隔日送到，在确保没有健康问题的情况下才能正式进入约会环节；除了资料里标注的、黎总特别信任的对象之外，其余人员在与黎总约会当天，也需要留下血液和尿液样本。这两者的采集方式和送检流程，我也会交接给你。” 俞威恒不明觉厉地点头。 “这一本。”薄文又拿出了一本类似影集的册子，“是黎总常用的一些姿势，以及相关身体细节、表情的讲解。在没有仪器指标辅助的情况下，你需要通过观察细节，来了解黎总所处的状态。” 册子一翻开，全身白花花的配图。俞威恒叫了一声“卧槽”，赶紧别开眼去，毫不意外地被薄文刀了一眼。 “这本册子里的内容……你最好能全部记住。”薄文冷冷地说，“黎总工作很忙，没时间和情人们调情。他们在床事上做得不够好的地方，需要你来负责提醒。这是为了保障黎总的体验。” “我说……”俞威恒挠了挠脑袋，“这册子是谁给拍的啊……镜头怼这么近。” 虽然只扫了一眼，有张嫣红肉穴含着粗大阴茎的照片已经在俞威恒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你下午就能见到了。”薄文的语气平静无波，“他的资料就在你手里。” 俞威恒翻了翻，果然在48个人里找到一个职业是摄影师的。 “行，这很可以……”俞威恒表示叹服。 “黎总体质特殊，身体虽然非常容易唤起，却很难得到真正的满足。为了保持他身体状态的稳定，黎总一天至少要射精两次。其中一次会在夜晚解决，你要负责的是剩下的一次——也就是说，如果黎总的情人没能在约会的时候成功让黎总射出来，你要用应急方法加以补充。应急方法上次已经教过你了，如果应急方法仍然不管用——联系顾医生。” “也是这里头的？”俞威恒指着手里的文件夹。 “没错。” 好家伙……这老板莫不是把身边的男人全都收进后宫了吧。俞威恒想。 “最后。”薄文拿出了另一张薄薄的纸，递给了俞威恒，“这是我的资料，请把它放到文件夹里。” “兄弟，你这是……”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黎总的助理了。”一向面无表情的前任助理，此刻笑起来，竟有一点春风拂面的和煦之感，“往后，就辛苦你来帮我安排了。” “行……”俞威恒手下了那张纸，表情略微凝重地将它放进文件夹的薄膜袋里，“交给我吧。” “谢谢。” “兄弟……”俞威恒斟酌着措辞，“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刚刚来这上班，看到那种画面的时候，”俞威恒的表情有点微妙，“觉不觉得辣眼睛？” “嗯？”薄文怔了怔，“没有……怎么会？黎总并不丑。” “哦哦哦。”俞威恒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好的，没问题。” 看来薄文会被掰弯，到底还是原本就不够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