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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记忆

    聂慎童都能感觉到头发里的濡湿,眼泪全顺着流到了发里。他是聂慎童,他是聂家的王子,他被爸爸捧着千娇万宠……他做梦都没有想过,在这一天,会遭受这种侮辱。

    身体上的疼痛却都是真的,还有那隐秘的地方,都是令人羞耻的律动。从来只有爸爸能对他做这种事,从来只有爸爸!

    聂慎童抽呜的哭着,眼泪一遍遍的淌下来,都划出一片紧绷的泪渍。聂之鹤的脸始终在他上方,他闭上眼,可眼前都仿佛还是有他的影子,怎么都挥散不去。直到那个影子低下身啃噬一般的亲他的脖子,身体里最深的一个挺动,一切终于又恢复平静了。

    胸腹都是强烈的恶心感,可是被堵着嘴,连吐也吐不出来。聂之鹤还压在他身上,满足的喘息都灌满他的耳朵。

    哂笑的声音在耳边,“我让你说话,你别再乱咬人。”他顿一顿,“你不怕被人看到,那也尽管叫。”

    聂慎童无比痛恨,又实在羞耻,他怎么还敢大叫,他怎么能让人看到。

    看他终于知道乖觉了,聂之鹤才把堵在他嘴里的东西拿掉。他也在这一刻抽离,惹的聂慎童一阵发抖。他下意识的就蜷缩了身子,只能抽泣,连声音都是虚弱无力,“滚。”

    又听到皮带扣晃动的声音,聂之鹤重新穿好裤子,“童童,你怎么还是看不清形势,别总像个孩子似的,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他重新伸手,一抚聂慎童脖子后被自己咬出的痕迹,得到的只是后者厌恶的瑟缩。

    “你恶不恶心!”聂慎童终于能喘足了气开口,“要不就去争财产,要不就找人来打我,你用这种办法报复,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聂之鹤蹲下身去,黑暗中也能准确的看准他的双眼,“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每一天都在想,从我第一次有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在想了。”

    聂慎童微瞪了眼睛,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聂之鹤的眼前又闪过那一幕幕,从来都不曾褪色过,“你就是这样,你自己引起的火,从来都不知道收。你明明攀在父亲的身上,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故意叫给我听。你那么媚,那么诱,全都展示给我看,你就没有想过一丝可能产生的后果吗?”

    聂慎童早忘了,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可能是他真的做过,也只是为了对这个野种宣示。他哪里会考虑后果,他需要考虑什么后果,有爸爸在,他根本不用考虑任何人。

    聂之鹤的手指点着他的眼角,在一点点的触碰那泪痣,“你知不知道我想了你多久,我第一次有生理反应,就是想着你。就像那天你在父亲身上一样,你那么得意,叫的那么厉害,父亲那样的男人都在你身上失了魂。我那天晚上就在想,父亲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他的呼吸越加粗重,“我多少次就是想着你才能释放出来,你这个妖精,你把父亲害死了,都不肯放过我。”

    聂之鹤说的没错,他这些年的旖旎幻想里,哪一次不是聂慎童的模样。他第一次自己动手,幻境中就是和这个高傲的王子水乳交融,抵死缠绵。聂慎童那样热情,白腻的像月光一样的身体在他的抽动下颤抖,哭喊着眼泪汪汪。菟丝花一样,明明那么柔软细腻,却能缠死了他,吸干了他。他这时候叫的终于不再是“爸爸”了,是聂之鹤。眼里是他,嘴里也是他!

    他是有恨意的,长久以来积累的那么多的恨意,光是肉体的宣泄根本不够。聂之鹤转而掐住他的下巴,强迫聂慎童和他一起喷吐呼吸,“我本来可以有个正常的人生,却都被你转了方向。童童,你那么高傲,你太高傲了,你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聂慎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呜咽的哭着。什么代价,他懂什么代价?

    聂之鹤的影子又在他面前拉长了,他就那么稀松平常的整理好衣服,“我知道父亲把所有的财产都转成你的名字了,不过我始终是聂家人,总不能以后我来一次,你就打我一次。”他忽地笑道:“听说父亲在新西兰也有房产,怎么没来得及改成你的名字呢?”

    新西兰,聂慎童的悲意更盛,爸爸说了,回来之后就带他去新西兰,他们还要去看霍比特人。

    身上还是那么痛,聂之鹤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只是幸好房门是关上了,没有人会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爸爸也有忍不住的时候,爸爸也爬过他的窗户。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多次拒绝他的亲近,把爸爸惹恼了,逼得爬窗来看他。爸爸也恼的凶狠的亲他,摸他的身体。可即便这样的爸爸都是克制的,他头一次发了狠的,只是要换取以后的亲近。

    聂慎童终于能放声大哭了,他好想爸爸,想那时候的坏男人。

    强忍着恶心才能站起来,冲去洗手间,发泄似的把自己洗干净,他的身体里都还有那野种恶心的浊液,简直让他想翻江倒海的吐。回想以前他总说要榨干老男人的话,明明是一样令人作呕的东西,却只乐于接受聂同泽的。他明明早就爱上他了,他明明那么爱爸爸。为什么从来不说,他为什么从来不说!

    几乎在一瞬间就做了决定,他要去新西兰,他要去找爸爸。聂之鹤还提到新西兰的房产,什么房产?

    聂慎童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洗干净,压根不管身体上的疼痛,回卧室就开始收拾东西,他要去新西兰,他现在就要去。这个房子的回忆都被野种破坏了,直让他恶心,他要去找爸爸。

    可是在收衣服的时候他又不清楚,要带哪个季节的衣服,新西兰的气温好像都很暖和,那就按照现在国内的衣服穿就够吗?

    明明爸爸带他去旅游过几次,他怎么都不记得当时的穿着了。每次都是爸爸收拾东西,他还要带什么?

    最后反正是每个季节的衣服都带上几件,还有爸爸的东西都要带着,聂慎童小心翼翼抚着聂同泽穿过的西装,系过的领带,他用的香水也都打包好带走。聂慎童一整个晚上就在一点一点的忙,丝毫没有睡意,天一亮他就跑下去找管家,“帮我订机票,去新西兰,我现在就要去。”

    看他的神色,紧张却又兴奋,可以说是熠熠生辉。自从聂先生走了之后,是再也没有从聂慎童脸上看到还有高兴的神色。管家小心询问,“童童,怎么突然想去新西兰?”

    “帮我订机票。”聂慎童喊着都沁出了眼泪,“我要去找爸爸,爸爸在那里等我。”

    就两句话,却听的管家心惊肉跳,更罔提他看起来就过度兴奋的神色。昨天他才让人把聂之鹤打了一顿,今天就一改常态的说要出门。管家不愿意多想,可已经忍不住开始担心。

    聂慎童看他发愣,也只当他听进去了,“叫司机出来,送我去机场。”

    说完他就往楼上跑,管家赶紧跟上去,看他真的整理出了一个行李箱。管家放缓了声音,尽量不冲撞到他,“童童,你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

    “去找爸爸。”聂慎童提起行李箱要走,“你还站在这里,帮我订机票了吗?”

    管家继续问,“那你准备在那里呆多久,钱带够了吗,衣服都带好了吗?”

    钱?

    聂慎童反应过来,他只带足了和爸爸的东西,银行卡什么都没有带。他又翻箱倒柜的去找卡。他都多少年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从来都是爸爸带他出去,他怕是连钱包长什么样都忘了,那家里的钱都放在哪,他不知道。

    在他癫狂一般的找东西的时候,管家急匆匆下了楼,连忙去通知了在加拿大的薛如意,在她的指示下又去联系几位心理治疗师。聂慎童的状态显然不对,一会恍惚一会又兴奋,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口口声声说要去找爸爸,可聂同泽根本已经……

    就在每个人都担心聂慎童会做傻事的时候,他已经跑下楼,拖着行李就往外跑。

    司机根本连车都没开出来,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聂慎童只看谁也不动,急的大喊大叫。可这段路上根本不会有出租车,他难道自己走到机场吗,连路也不认得。

    所有人都来劝他,都要簇拥着把他往家里推,聂慎童急的直哭,一番推搡下,身上的疼痛更加明显,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又要被送回去,“我要去找爸爸!”

    终于有人走过来,硬是挤到聂慎童身边,抓着他的手臂,替他把周围的人都挥开,“不要哭了,你想去新西兰,我现在送你去。”

    管家急的大喊,“二少爷!”

    聂之鹤只把人揽在手臂间,笑意淡淡的,“你放心,我有分寸。”他一扫还在哭泣的聂慎童,“我会让他看清楚的。”

    又怕人不放心,叫了两个保镖跟着,司机终于把车开出来,聂慎童这时候都无暇去管身边站着的是自己多讨厌的人,马上就坐上车。司机一踩油门,遥遥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