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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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香气。 茶水的清新，混杂淡冷的香水，像冰川里镶裹沉木，沁人心脾。 他此刻穿着短袖，单手揽住她的身体，胳膊上是线条分明的青筋，与她的手指重叠在一起。 站在陈清焰身后的，还有陈家的大姐和二姐，二姐的助理们格外多，男的女的，各自漂亮，此刻用别有深意的盯着徐晚时。 徐晚时只觉得燥。 众目睽睽之下，她后退一步，从陈清焰怀中挣脱出来。 见陈清焰面色沉了，又讨好一般的凑上去，拉住他的手。 视线相对，她清冽的笑起来。 “开会开了这么久，一定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陈清焰的目光落在她宽大摇曳的裙摆上，停留片刻，点下了头。 陈家的家庭内部会议结束了。 像是用一把剪刀剪断了众人绷紧的弦，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佣人们也开始询问，陈家这几位小主子都喜欢吃什么。 寻常来说，助理们是不会跟着自己家上司一起上桌吃饭的。 周黎平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桌，光是陈家老二的助理们就七七八八的坐了一半人。 相比较起来，陈家这桌就冷清的多。 徐晚时想要去助理那桌，又被男人扯住手腕。 “你去哪儿？” 徐晚时讪笑，“我去那边看看，吃过东西了，不太饿。” 陈清焰声音沉淡，指了指旁边的座椅，“你坐这。” “哦。” 徐晚时无奈，跟着一同坐在了主人桌上。 另外一边，这几个兄弟姐妹的助理们鲜少互通有无，季昭的身边挨着一位陈家老二的女助理，穿着不算保守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半边肩膀，用筷子戳戳季昭的杯子。 “这位帅哥是跟着陈公子的还是跟着清荣小姐的？怎么觉得有些眼生？” 季昭随意的回，“跟着清荣小姐，经常出差，鲜少回来。” “哦哦，说的也是，清荣小姐都回来的少，咱们这群人，更是回不来了，回来一次，还不要被陈家那个几个老佣人絮叨死。” 抱怨两句，又有人问。 “从刚刚开始，你的目光就一直再往主桌上瞄，不会一直在瞄清荣小姐吧。” 季昭收回目光，盯着自己装满啤酒的杯子，温和的笑，“清荣小姐不胜酒力，总要关心一下。” “这才是一个当助理的好觉悟。” 说话间，季昭也跟着收回余光。 最后一眼瞄向主桌时，徐晚时正叼着一根吸管，不断用塑料吸管去碰触玻璃瓷杯，发出轻轻的响动。 在推杯盏酒的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相比较助理那桌，这桌就冷清了许多，陈家大姐从来都是强势的性子，她主动给陈清焰夹了几筷子菜，见陈清焰缓慢的吃，又忍不住开口。 “清焰，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小时候你最爱吃肉，一顿能吃许多，怎么也吃不腻，偏偏还长不胖，个子挺拔起来，越发有模有样，深受小姑娘们的喜欢，光是惦记你的女佣人就不知道被陈家清出去多少。” 她声音一顿。 酒杯中是红酒，有些度数，但不醉人。 此刻陈清荣喝了几杯，脸上染上酡红，用自己的杯子去碰陈清焰的。 “你长大了，掌权了，也出现在正式场合里的时间更多了，好像也不怎么爱吃肉了。” “你这么喜欢的东西，都能够说抛弃就抛弃，怎么有些槛，死活就是跨不过去呢？” 说话间，她抬起眼睛，与陈清焰有些相似的眼睛转到了徐晚时的方向，意有所指 陈清焰淡笑。 他优雅的用筷子夹起来小碗中的一块，缓慢的放进口中，细嚼慢咽，偶尔捏起来酒杯，跟陈清荣的杯子碰了碰。 玻璃杯子互相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微微眯眼，说道，“大姐可能记错了。” “我没有换过口味，过去喜欢什么，现在一样喜欢什么。” 陈清荣抬头，听他慵懒的补充一句，“人也是一样。” 说话间，单手搭在徐晚时的肩头上，细细的摩挲她依旧单薄的肩头，似是着迷于手下滑腻的触感。 陈清荣沉默片刻。 微醺状态下，她还是个理智人，只说，“爷爷不会同意的，他当初能同意徐寅寅已经是破格了，还是看在徐寅寅是你所谓的救命恩人的份上。” “老人家不会再为你破例第二次。” 兜兜转转，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陈清焰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他一仰脖，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放在桌上，别有意味，“大姐一定也会希望爷爷同意。” “口子开了，覆水难收，大姐最明白不过。” 何止陈清荣，桌上无人不懂。 陈清郁见气氛反常，举起酒杯，“扯这么多有的没的，陈家又要有新的成员了，咱们几个也鲜少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这么难得，还不走一个。” …… 陈清焰灌下不少酒水，身上沾染了些酒气，人还是清醒的，散了后，拉着徐晚时的手，一路穿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回到他自己的屋子。 徐晚时也灌了不少果汁，连连离场，跟着陈清焰一起进屋，她习惯性的去放水。 “主人，我去给您泡点解酒的东西。” 才走两步，又被陈清焰拉住。 他低头，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凑近一点，还能闻到她身上果汁汽水的甜香。 眸光沉了几分，他说，“我自己来。” 徐晚时盯着陈清焰的背影，咬着唇角，还是找出来他的浴巾。 陈清焰从浴室中走出来，带着蒸腾的水汽，跨出一步，便见到徐晚时已经站在门边，手中举着他的大浴袍。 她晃动手腕，小心翼翼的擦干他身上的水分，宽大的裙摆随着动作起伏不定，在他的眼前飘来飘去，掀起一阵阵小风。 果香在空中逸散，飘在空气中，他眯起眼睛，伸手去碰，恰好碰到她一缕柔软的头发和她清甜讨好的微笑。 陈清焰的手指悬在空中。 发丝从他指尖划过，像上好的绸缎。 他低头，徐晚时擦拭的认真，站在他身后，一点点抹去他背脊上的水珠。 柔软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主人，今天您开会开了这么久，是不是跟我有关？” 强装镇静，徐晚时纤长的睫扉在快速煽动，像鸣蝉起翼。 手指被抓住，她听见陈清焰回，“别操心。” 徐晚时沉眸。 这就是有关了。 陈老爷子退居幕后，鲜少再参与子孙的事情，现把人召集回来，通常不是小事。 沉默片刻，她犹豫的开口，“主人，如果爷爷实在反对的话，我可以不要名分。” “只这样跟在您身边就行了。” 陈清焰往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体骤停，融进明光灯与月光的交织线里，他哂笑，“你以什么身份跟在我身边？” 徐晚时停顿片刻。 听他说，“情人？还是像过去一样只做一个暖床的性奴隶？” 徐晚时低头，长长的睫扉在眼皮上留下一道阴影。 “情人，佣人或者满足您欲望的什么小东西，都……” 话没说完，被他强行打断。 “你肚子里的孩子？想让它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吗？” 徐晚时咬唇。 “主人应该找一个配得上您身份地位的夫人，它……”说话间，她犹豫的摸着自己的小腹，“也会希望有一个出身更好的母亲。” 陈清焰转过身来，披上薄薄一层浴衣，随意往宽大的阳台上慢走几步，陷入柔软的软椅里。 徐晚时跟在陈清焰身后，去摸他的头发，微凉的水珠滴上手心，“您的头发还没吹干，我帮您。” 说话之间，就要去拿吹风机，才走两步，又被扯住手腕，她抬头，目光与陈清焰撞在一起。 陈清焰的手腕稍稍用力，带着她一同坐进软椅里。 小风轻抚，掀起她的发丝，寒凉的钻入她的薄薄的衣物里，她却觉得热，热气抚蹭在她脖颈间，后颈上是男人肆意揉弄的手指。 听见他漫不经心的问，“你一直说你喜欢我。” 不是问题，是陈述句。 徐晚时抬头，往下缩进男人的胸怀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流畅分明的下颌，她凑上前去在他喉结上亲了亲，留下一连串湿润的吻渍。 徐晚时笑，“我爱您的。” 这是她说过无数遍的话。 忽而感觉到后颈的发丝被扯住，动作不粗鲁，却让她有些小疼，她挣扎一下，又乖巧的抬眼，与他对视，在他沉黑的瞳眸中看见自己的脸。 听他问，“我爱你吗？” 徐晚时抓紧他的衣襟，像寻常一样靠近他的怀中，执着的对他说，“我爱您，最爱的就是您。” 陈清焰单手扣在她的腰间，揽着她再靠近一点，手指微微用力，便让她动弹不得的抬头。 他低头敛眉，抬起她的下颌凑近她，灼热的呼吸与她交融，沉声道。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又问出来了一样的问题，“我爱你吗？” 这一次徐晚时没有立刻回答。 她蠕动唇角，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