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
书迷正在阅读:人妻情事(中篇合集)、【女攻/GB/女尊】女尊之:帝国崛起(百合/超S女主超M男主、忠犬多多益善(高H,女尊辣文)、恣意(小可怜攻x痞帅受)、女攻之触手训犬计划、H合集、金牌秘书、什么叫游戏【BDSM】、总裁大叔轻点肏、与各种人外生物交合的实录
今天的苏州城可谓是好不热闹。 苏州城两个声名显赫的府邸,韩府和苏府的小公子要举行弱冠之礼。虽苏小公子苏葶比韩小公子韩竹沥晚出生了那么几个月,但因着韩苏两家是世交,两个小公子也是一起长大,关系甚好。所以两家商量着,这弱冠之礼就在一起举行了。在宗庙里祭告天地和祖先之后,两家合着邀请苏州城的各位百姓来庆祝两位公子弱冠,顺便也让大家沾沾喜气。 从早上忙碌到晚上,虽累但两家人也是开心的不得了,苏州城的媒婆更是开心,两位公子弱冠少不了家里有相当年岁的姑娘的府邸来请他们去说媒。甚至在当天就有不少媒婆为两家送上拜帖。 晚上,终于清静下来的韩府,韩父韩母和韩竹沥的哥哥嫂子聚在一起,翻看着媒婆送来的拜帖。长辈们在一起热情的讨论哪家的姑娘好,哪家的姑娘和韩竹沥更配,韩竹沥却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喝着茶,表情淡漠仿佛大家讨论的不是他的事情。 韩母见他对此事不甚上心,便嗔怪的对他说: “沥儿,你也来看看,这婚姻大事还是要选一个顺眼的和你心意的,不要总是这么不上心。” 韩竹沥放下茶杯,走到他们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人皆是一惊,韩竹沥的哥哥韩竹君连忙上前想要扶起他。 “你这是做什么?” 韩竹沥仍是跪在地上,郑重的望着几人。 “爹,娘,哥哥,嫂子,请不要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韩母听闻,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韩父和韩竹沥的哥哥也是一脸意外,韩母连忙问: “这是好事啊,快起来,是哪家的姑娘啊,要是真喜欢那我们就请媒婆去送拜帖。” 韩竹沥面色凝重,犹豫半晌才开口: “不是姑娘,是,是苏家小公子,苏葶。” 一时间,无人说话,每个人都是一脸震惊,偌大的正堂落针可闻。韩父似是不信,又怕是自己听错了,颤抖着问: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苏家小公子,苏葶。” “啪”是韩老爷子的拐杖打在韩竹沥身上的声音,红榉木的拐杖重重的砸在韩竹沥的背上,韩竹沥身形一晃闷哼一声,仍是跪的笔挺。 “你干什么啊!干嘛打孩子!”韩母推了韩老爷子一把,心疼的眼泪都落下来。 “简直是胡闹!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你这是违背天伦!” 韩老爷子气的直将拐杖往地上砸,那砰砰的声音像是砸在韩竹沥心上,他知道说出会是这种后果,但他不后悔,他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喜欢苏葶,很喜欢很喜欢。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苏葶因小他几个月,从小便跟在他身后沥哥哥,沥哥哥的叫,韩竹沥也甚是喜欢糯米团子一样的苏葶,因着家里的教导,处处照顾着苏葶。转眼两人就长到了十七八岁,以前软软糯糯的苏葶也长成了小少年的模样,却仍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沥哥哥,两个人一起结伴学习游玩。苏葶是个活泼的性子,总是逃掉书院的课,每次被苏母收拾都会去找韩竹沥躲在他的房里睡一晚,等第二天苏母消气了再回去。苏母总是跟韩竹沥说让他教导教导苏葶,可每次苏葶一跟他撒娇,他便没了辙摇摇头随苏葶去了。 渐渐的,韩竹沥发现自己对苏葶的感情好像不只是兄弟之情,他好像对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产生了喜欢这种情绪,他也有慌乱,在他的认知里,男生是不会喜欢男生的,但是转念一想,苏葶活泼可爱,性子也讨喜,喜欢上他仿佛也不是难理解的事。于是他坦然接受自己的内心,更加细致入微的照顾苏葶,也越来越喜欢苏葶。终于等到了弱冠这一天,等到他可以谈婚论嫁,可以给苏葶一个名分,一个承诺,所以他不后悔说出这些。 韩母在一旁掩面而泣,抽噎着说: “沥儿啊,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两个男子在一起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韩竹君也在一旁劝到: “小弟,不要义气行事!” 韩竹沥仍是跪的笔直,两手握紧,目光直视着韩老爷子: “爹,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娶别的姑娘,我这辈子只喜欢苏葶一个人。” 韩老爷子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韩竹沥,愤怒的说: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见苏葶,也不准踏出家门一步,除非你答应娶亲,否则这辈子你就别想出家门!” 说完便拂袖而去,韩母用手帕掩着面,看了韩竹沥一眼也随着韩老爷子走了。韩竹君看了他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想好了吗,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韩竹沥目视前方,坚定的说: “我不后悔。” 韩竹君沉默半晌拍拍他的肩也走了。 原本热闹的正堂此时只剩下韩竹沥一个人。他慢慢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是不可动摇的坚定。他慢慢起身踉跄着走向祠堂。 因昨天弱冠之礼,两家都很忙碌,苏葶没与韩竹沥说上几句话很是不高兴了一阵,于是第二天早早的就来找韩竹沥。到了韩府门口却被家丁告知韩竹沥正在闭关学习概不见客,苏葶很是失望,又朝院内看了一眼,无奈转身离去。连着两天都是这样,饶是迟钝如苏葶也明白了韩竹沥在躲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苏葶还是无法避免的伤心不已。 韩府祠堂,韩竹沥已经在这里跪了两天两夜,对于送来的饭菜也是视而不见,大有父母不同意就不吃不喝一直跪下去。 听家丁说完韩竹沥的情况,韩母心疼的团团转。 “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这不吃不喝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啊!” 韩父冷哼一声。 “他要跪就让他跪去,喜欢男人成什么样子!” 韩母闻言气的直锤韩父。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他不是你儿子吗,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韩父边躲边与她争辩: “你也不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盼着他娶妻生子他却告诉我他喜欢一个男人,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让他和苏葶一起长大!” 韩母掩面而泣,饶是再心疼儿子,一时也无法接受儿子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苏葶,你不让他见面他就不吃不喝一直跪着,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吗?” 韩父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君儿已经成家立业了,沥儿想喜欢谁就让他喜欢去吧。” 韩母泪眼朦胧的看着韩父,哀求着说。 韩父终是心疼韩母,长叹一口气缓缓点了头。 韩竹沥头脑发昏但仍咬牙坚持着,他在赌,赌他和苏葶的未来,无论苏葶喜不喜欢他,他都想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他韩竹沥这辈子只喜欢苏葶。听到脚步声,韩竹沥慢半拍的抬起头,见来人是韩父韩母和韩竹君,诧异一瞬,韩竹沥复又低下头。 “你们不用再劝我了,我这辈子非苏葶不可。” 韩父冷哼一声。 “你喜欢苏葶,你知道苏葶的想法吗?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不喜欢我也认了,但是我不能连试都不试就放弃。” 韩父恨铁不成钢的说: “要是真喜欢人家就好好跟人家说,咱们家做不出强媒硬保的事。” 韩竹沥震惊的抬起头,颤抖着说: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韩母立马上前想要扶起韩竹沥。 “你喜欢苏葶,我们不反对,但是要好好跟人家说。” 韩竹沥瞬间红了眼眶,他看向一家人,慢慢启唇: “谢谢爹,谢谢娘,谢谢哥,谢谢嫂子。” 说完他便再也撑不住直直的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入眼便是苏葶焦急的脸和微红的眼眶,见韩竹沥醒了,苏葶立马上前扶起他喂他喝水。 “你终于醒了!我来找你听到你家人说你生病了,可急死我了!” 韩竹沥小洇了两口水,对苏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闻言苏葶的眼圈更红了,眼里的泪就要包不住。 “你都这样了怎么能没事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突然病了?” 泪还是落了下来,韩竹沥伸出手心疼的给他擦泪,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不要吓到他。 “真的没事,再养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苏河的游船上玩,你不是最想去了吗?” 苏葶握住他的手,自己胡乱的擦了把脸。 “那说好了,你要按时吃药快点好啊。” 韩竹沥温柔的笑笑。 “好。” 韩竹沥在家静养了一周,身体才算是彻底恢复了健康。他记着自己的承诺,身体一好就带苏葶去游船。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韩竹沥宠溺的笑了笑,温柔的说: “小心点,不要摔倒了。” 苏葶回过头来,笑容迎着灿烂的阳光,却比阳光还要灿烂,他向韩竹沥招手,笑着说: “你快一点啊!” 韩竹沥笑着跟上。 在游船上,苏葶新鲜的不得了,这摸摸那看看。 “这游船真大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韩竹沥笑着泯了一口茶,说: “你要是喜欢我再带你来。” “真的吗?你真是太好了,我哥和我姐都不喜欢带我玩。” 看着苏葶一副郁闷的小表情,韩竹沥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摸着苏葶的脸,鬼使神差的说: “要不你嫁给我,我天天带你玩。” 苏葶怔愣了一下,躲开他的手,眼神闪躲的说: “你,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娶我呢。” 看着苏葶躲闪的动作,韩竹沥有一瞬的失落,他慢慢的收回手,微笑着说: “跟你开玩笑呢。” “以后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嗯。” 游船之行因为韩竹沥的一句话后半程在沉默中度过了。韩竹沥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沉住气,将苏葶吓到了,他暗暗决定下次还要再委婉一点才行。 可三番五次的试探都让苏葶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韩竹沥突然有一种挫败感,是不是苏葶真的不喜欢他,是不是他的试探真的让苏葶困扰,可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他也想听苏葶亲口对他说。 这天两人相约去广白楼喝茶,韩竹沥为苏葶斟完一杯茶,犹豫着开口: “我要成亲了,城南的刘小姐,我见过她了,很合我的心意” 苏葶拿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突然被定住了,过了许久,就在韩竹沥后悔自己不该下这么猛的药时,苏葶收回手,低下头,弱弱的说: “那,恭喜你了,刘小姐和你很配,你看你不早说,今天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准备,明天再给你送新婚礼物吧。” 说完匆匆忙忙的站起来转身逃也似的走了,带起的衣角打翻了刚倒好的茶水,韩竹沥似乎看到他眼角晶莹的泪,似乎又没有,他站起来看他逃走又无力的坐下,长叹一口气。 苏葶回到苏府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号啕大哭起来。他是喜欢韩竹沥的,从小韩竹沥就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两个人相伴着长大,苏葶对他的感情早就超过了朋友之情,但是他怕他一旦说出口就会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他对韩竹沥的依赖早就戒不掉了,他也想过有一天韩竹沥会成亲,所以十分抗拒弱冠之礼,但在过了弱冠之礼后他就每天跟自己说韩竹沥是要成亲的,不能再继续喜欢他了,可是韩竹沥就是一块巨大的磁石,只要他出现在苏葶面前,苏葶就会被他吸引。苏葶也不想再继续下去,可是他又有着自己的私心,只要韩竹沥没成亲,他就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喜欢他。最近对于韩竹沥的试探他也很是惶恐,他不知道韩竹沥试探他是因为也喜欢他还是知道了他的心意,他想要回应但是又怕韩竹沥知道后会因此疏远他,他只能装作听不懂,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韩竹沥。每拒绝一次就难过一次,天知道他多想答应韩竹沥,可他知道不可以。直到今天,他说他要成亲了,苏葶才明白韩竹沥的温柔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苏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累到睡着,第二天起来的眼睛是肿的,头是疼的,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拿出准备好的上等玉如意去给韩竹沥,平时注重外表的苏小公子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去了韩府。 韩竹沥打开房间的门看到的就是苏葶红肿的眼和凌乱的衣服,他的心狠狠地一跳,赶紧将苏葶迎进屋内,还未等他开口,苏葶拿出准备好的玉如意。 “这个,给你,祝你们百年好合。” 韩竹沥盯着他没有接,苏葶越过他放到桌上转身就走,还未等他踏出房门就被韩竹沥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住。 韩竹沥颤抖着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 苏葶在韩竹沥怀里又落下泪来,他拼了命的想挣脱韩竹沥的怀抱。 “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喜欢你。” 苏葶不再挣扎,只是在韩竹沥怀里静静的落泪,韩竹沥心疼的给他擦眼泪,看他哭的红肿的眼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觉得自己太狠了,不该这样逼苏葶。 “对不起,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就想试探你,可是你总是拒绝我,我以为你是不敢所以想逼你一下,就说自己要成亲了,想看看你的反应。” 韩竹沥没再说下去,因为苏葶已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他无法只能慢慢顺着苏葶的背,自己也悄悄的红了眼眶。 苏葶渐渐停了下来,然后边锤着他边哽咽的说: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骗我你要成亲,你为什么这么坏!” 韩竹沥任由他锤着自己,温柔的捧起苏葶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虔诚的一个吻。 “对不起,我怕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也想知道你的想法,可你一直躲着我,我怕直说吓到你所以只能这样,我想过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那我就一辈子不娶,守着你一辈子。” 苏葶在他怀里渐渐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韩竹沥怀里,小声的说: “你要是不娶亲你家人会同意吗?” 韩竹沥宠溺的捏捏苏葶的脸。 “我早就跟家里人说过了,半月前没见你的那两天我是在祠堂跪着呢。” 苏葶震惊的抬起头,脸更红了,磕磕巴巴的说: “你,你是说,你家里人都知,知道你喜欢我了?” 复又担忧地低下头去看他的膝盖。 “那你的膝盖没事吧?” 韩竹沥抬起他的脸,温柔的望着他说: “我没事,不要担心,有你的照顾我早就好了。” 苏葶不好意思的锤了他一下,韩竹沥亲了亲他微肿的眼睛,笑着牵起他的手,带他往出走。 “现在该去跟你父母说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跪到他们同意,反正这事我擅长。” 苏葶红着脸小声说: “我也一起跪。” 韩竹沥侧过头看着他,宠溺的说: “我舍不得,所以我来就好了。” 苏葶扑哧一声笑出来,脸更红了。但是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罐蜜一样,甜味都漫到脸上来。 两个人来到苏府,苏葶先一步跟家人们说: “爹,娘,哥哥,姐姐,我喜欢韩竹沥,这辈子非他不可!”说着便拉着韩竹沥跪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就连韩竹沥都诧异的转过头来。而苏葶脸上是坚定的神情,跪的笔直,仿佛什么都不能阻挡他,不能阻挡他们在一起。韩竹沥现在很确定,苏葶确实喜欢他的。 半晌,苏父开口。 “葶儿,你可想好了,这条路可不好走,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家人一样包容你们,他们会觉得你们是怪物,甚至对你们恶言相向,你真的能承受吗?” 苏葶无比坚定的说: “我能,只要和沥哥哥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苏父又将目光转向韩竹沥。 “那竹沥的家人都知道了吗。” “伯父不用担心,我早就跟家里人说我喜欢葶儿,非他不可。” “那就好,起来吧,等哪天和你父母商量一下给你们定一下成亲的日子。” 苏葶和韩竹沥震惊于苏父的态度,两人相视一笑,向苏父道了谢。苏母慈祥的看着他们。 “快起来吧,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做决定,我们也不能管你们一辈子,你们不后悔就好。” 次日两家商量了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 初六这天阳光明媚,苏州城又是热闹非凡,这次是韩府和苏府两个小公子结亲,虽男风不甚流行,但大多数人都是祝福的。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的喜服,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生般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少年人的喜欢是青涩又赤诚的,只要认定这个人便会不畏艰难险阻勇敢的牵着对方的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