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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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柏下楼正好遇上下课铃,他看了阮洲的课表,去到画室找人。 进门看见李圣赫,他笑了笑,朝这个积极分子招招手。 李圣赫两手揣兜,吊儿郎当地走到他面前,脸上笑得轻快:“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找人有事。” “谁啊,我帮您喊他。” 李圣赫听到阮洲的名字没有太大反应,他平淡地哦了一声,回头朝里面找了找人,“阮洲——” 阮洲刚好收东西准备走人,见是李圣赫,感受到都成熙捏了捏他的肩膀。 他拍拍都成熙,叫他放心,撂下书包迈开腿,朝教室前门走去。还没离开的女生在旁边观望。 靠近了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银框眼镜,有种江疏的气质,但又比江疏的重一点,老奸巨猾一些。 他摇头,心想为何要和江疏做个比较。 “你好,我是你的导师千载柏。”男人垂眼看他,简单介绍自己。 阮洲只觉得惶恐,他小时候最怕老师了,平常站在讲台上有些距离还好,现在离他这么近,倒让他紧张。 他有点僵硬但怕失了礼节,慌乱间给千载柏鞠了一躬,“老师您好,我是阮洲。” 旁边李圣赫嗤笑了一声,他直起身去看,发现他还倚在门框上没有离开。 千载柏嗯了一声,抬了抬眼镜,朝着李圣赫说:“谢谢李同学。” 李圣赫倒也明白这是在赶他呢,不过反正是他们师生之间的事情,他也不便去听。 给老师微微鞠躬后,他离开了。 这会教室门口只剩下阮洲和千载柏两人,千载柏先开口:“我找你呢,是有个项目要你参与,找个地方详细给你说说。” 他停顿了两秒,让阮洲以为他让自己来找个合适的地点的时候,他又马上开口道:“那就去食堂餐厅吧。” 阮洲忙不迭点头。 其实这个项目两分钟就可以交代完的,只是千载柏想了解一下江疏的这个奴隶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顺着这个缘由打一个幌子。 江疏和他都是夜宴会员,江疏手下调教过的奴隶无数,他千家还自己打了一个牢笼养着近百个奴隶,两人都是身过不留名的主,但这次江疏专宠了一人,他要想是何等尤物才得到会长的青睐。 就这般想着,跟阮洲在二楼餐厅共用西餐,直到结束,也没从阮洲身上看出什么闪光点来。大概是口味不同吧,他去行政楼取了些文件,走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这般想。 阮洲,从邻国来的,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说话谈吐就和普通男孩一样,太平凡了。 千载柏摇摇头,总觉得什么不对。 因为太平凡了,他怀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挨着行政楼旁有一片篮球场,此时正是男生们的天地,球鞋摩擦声,欢快的起哄声,在春日响起,像是一声号角,领来年轻的气息。 千载柏脸色寡淡地从旁边经过,听到了几声喊叫才慢悠悠地侧头去看。 靠近路边的一圈正好是阮洲他们,阮洲和李圣赫面对面站着,两人剑张拔弩,气氛似乎很紧张。 李圣赫背面是阮洲这边的队员,他们变换脚步,朝阮洲大呼:“阮洲,传过来!” 阮洲闻言,左脚往边上一挪动,引得李圣赫侧身去挡,却没想这是一个假动作,阮洲咧开嘴笑了笑,移动身体从右面丢球,把球扔给了队友。 队友三步上篮,阮洲这边又得两分。 几个人都欢呼起来,阮洲笑着跟队友击掌,回头看了看李圣赫。 他接过场外女生递来的矿泉水,朝阮洲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切。” 阮洲笑开了,他撩起球衣,擦上自己留着汗水的脖颈,仰着头,软软的嘴唇微张,上面沾了晶莹的水—— 千载柏突然停下脚步,他眯了眼,看着阮洲笑起来,露出粉色的牙龈和整齐的牙齿,再往深处,可见暗红的舌肉。 他突然明白江疏的想法了。 这种普通平凡的男孩子,就是有着特殊的魅力。 他抬脚离开原地。 回到千家,他走近大门就看到跪在一旁的程东灿,其他的奴隶跟在他身后,如果把他们下巴抬起,或许能看到顺从下隐藏的幸灾乐祸。 得宠的奴隶,马上就要受刑。这等热闹,他们不凑不行。 程东灿抬起伏在地上的上半身,低头给千载柏脱了皮鞋,蹭了蹭主人的脚背后,把后面的程序交给下一位。 一、二、三、四道程序过后,千载柏离开玄关,前往客厅。 留下的奴隶见主人远去,才敢大胆地互相打量,看到在一旁沉默的人,不免扬起头。 程东灿形如丧家之犬,眼尾都带上了阴郁。 他拖着酸痛的身子回到千家,却要遭受着不平的待遇。 所有的狗都朝他示威,欺负他丢失主人的喜爱。 “主人没有摸他呢。”有个狗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的指甲上涂着亮油,胸部垂着两个过于丰满的乳房,樱桃上点缀了天使的眼泪,是主人给他的丰碑。 其他的奴隶倒是没作声,但他们时不时落在程东灿的眼神显示他们并非毫无心思。 等过了十分钟,五个人自行地站起,去各干各事。 晚餐还没有唤起,就算他们有的人已经开始饿了,也没有资格提前要求或者觅食。 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由千载柏给予。 程东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俯身躺在床上,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寝室也不需要去打声招呼,因为就算查寝,也查不到他头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会,然后起身前往餐厅。 千家的餐厅很大,当然,千家上下几百号人,要是全部召集在一起,确实需要一个很大的场地。这里说的是千载柏这边。 和普通家庭不同的是,除了桌面很大外,空地很大,地毯也很大。 除了供千载柏一人在桌面上吃,下面还要放得下五个奴隶,用他们特质的餐盘吃饭。餐厅有时候还要放下一些道具,有时供人观赏,用千载柏的话来说,就是甜品,下饭。 不是每天都有甜品吃,只有哪一天千载柏兴致来了,提着那个奴隶就上了砧板——他就是今天的节目。 显然,这次是程东灿。 他跪在千载柏脚边,被命令坐到那个特质的凳子上去。 千家的奴仆面色不改地上菜,他们从千家长大,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只有少数一两个听到程东灿的求饶后才会冒出冷汗,缘由之一是他们知道这种时候求饶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激起主人的厌恶,之二是他们或许是奴隶出身,好不容易获得机会做一个真正的人,却还要目睹这种事情。 他们都是受过苦的,所以看到程东灿颤抖着手爬向那道具时并不眨眼,在程东灿被那凳子下的道具用力贯穿而惨叫时并不慌乱,他们井然有序地给主人和主人的奴隶递着餐具和手帕,并且能弯下身,擦掉落在地上的血滴——那是从程东灿后穴冒出来的,他下午才遭那一阶,这一次被炮机猛地插入,痛苦使他绷得太紧,脆弱的肉体被擦破,流下他衰竭的血液。 他仰着头,两脚用力地挣扎,但他刚刚自己把自己锁住,这会逃离不开。 依稀能听到那个贱人的笑声,兀自尖细,好像这样就能真正成为一个女人一样。 他还是不如自己懂。 千载柏喜欢的是什么……他没忍住,在疯狂的速度中哭喊出声。 笑声好像更大了,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那几个奴隶都跑过来笑,在他耳朵旁笑,笑他愚蠢。 炮机慢慢停下,他小腿微微抽搐着,泪眼朦胧中看到千载柏提着酒杯走到他身旁,伸手把他浸湿的汗水擦干。 好像抓到一丝温柔,他却听到——“节目不错。” 闭上眼,眼泪滴进鬓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