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鸟3【索】
半年多前,青岫山峦暮雪方融之际,青岫君悠悠踱步于碧湖之畔,乍见一铩羽而泣的半人灵鸟。遥遥惊鸿一望,令他迄今难忘。 彼时的长翼,乳球还未丰盈起来,身子纤弱而柔软。垂在身侧的手臂上,尚且披着未全褪去的鸟羽。 他青丝及腰,一副婀娜窈窕的身段,低低地伏在湖中的浮冰之上。满脸的凄楚绝然,垂着泪眸,望向湖水中不舍地寻觅,似在逡巡,似是彷徨着不肯离去。 可湖面上,除了他自己凄美的倒影,哪里还有旁的活物痕迹? 青岫君就那样定定地立在那里。长翼的柔美,映在湖光山色中,叫他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长翼发觉了那个为他动容的男人,一抬眸,一剪泪,一抖红唇,一言未曾说出口,一滴晶莹的泪水,便潸然落进了青岫君的心湖里…… 男人心念一动,好似被酸热的梅子烫了心,脚下青云一纵,下一瞬便已落至长翼的身边,将他冰凉的身子从寒冰上拉起,紧紧地搂在温热的怀里,仿佛在胸口贴上了一块精致的寒玉。 那是他们的初遇,也是长翼真正成为“长翼”的那一刻。 上一代的“长翼”,也就是如今这位长翼的爹爹,因年事已高,再也没有力气牵着幼翼的手,齐臂高飞了。 比翼鸟皆是爱美的生灵。上代长翼不愿见到自己容颜凋败、垂垂迟暮的凄惨老相,终于在那年尾冬,毅然决然地丢开了幼翼的手,一头向着深不见底的碧湖里栽去。 他下落的身姿,是那么的决绝,快到了幼翼来不及相随或阻拦的地步。 比翼鸟之间的告别,从来都无须言语,心中时时相映的灵犀,让幼翼早有了隐隐的预感。 坠落,兴许是他们最终的、也是最好的归宿。总好过有气无力的苟活,失掉作为灵鸟、最后的尊严。 那时刚升格为长翼的幼翼,将泪颊贴在青岫君的怀里,颤着让天下所有男人都忍不住生起保护欲的哑声道:“我、我再也不能飞了……” 青岫君仿佛被揉碎了肝肠,破了为仙三百年洁身自好、不沾人欲的淡定,拥紧怀中的泪人儿道:“我会予你一个孩子,你我二人的孩子!相信我,你的羽翅会再度挥上云天!” * 因相信青岫君的一句誓,长翼开始了日日夜夜、攀在青岫君身上索欢的日子。 “啊、啊啊……哦啊、夫君!夫君快些将大肉棍顶进来喂我、呜呜呜……”他像一株最缠人而妖娆的花藤,勾缠着双臂,套在青岫君的脖颈上不愿撒手,衣衫凌乱,乳珠敞露,青丝荡漾,惑得人把持不住欲望。 他的柳腰下头,翘着一根秀气的雄茎,屡屡在律动中、戳上青岫君的小腹,将抑不住滑出秀孔的玉液,胡乱地刮了男人满腹。青岫君一低头,却像见了蜜糖一般,满心的怜爱,全无责怪。 而长翼大张着玉茎底下的雌穴,以粉中带着嫣红、越操越艳美的色泽,吸引着青岫君一次又一次地将欲望挺入、凶猛地进攻…… “哦啊、夫君好勇猛!夫君入得我好深!啊、啊啊、啊哈……”饱满的肉嘴,孜孜不倦地吞吐着巨物,两片被操得翻开的小肉唇,像是花瓣一样绽开在男人入肉的洞口。 一双修长的美腿,刻意弯折起来挂住了男人的腰,时不时勾紧,导引着青岫君更深的挺入,将长翼花穴内最深处的淫水都喷挤而出,把两片豁开的肉唇,润得是水光莹亮,像是拿温泉水涤过的红玉一样,诱得青岫君想将山神的精魄,全数灌在这美人儿的体内。 “啊、夫君……是时候了、唔、是时候把烫热的精泉,都射进我的子宫里了……”长翼作出了最淫媚不堪姿势,他举着双腿,高高地架在青岫君的肩头,以指头掰开了自己的美穴,将那张吸精的小嘴拓到最大,使青岫君看清他蠕动的肉壁,最渴望那浓稠的白精……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抵得住如此诱惑?哪怕频繁的泄阳,会有损神仙的功力,若是叫长翼榨干了精血,即便是山神,也可能神格尽毁。 但青岫君还是不顾一切地埋了进去,让欲望的潮水倾泻在长翼的体内,灌溉那个育蛋的肉巢…… 其实长翼对青岫君并不存着多少的感情。与雄性交欢,是唯一能让小幼翼出生的法子。 无论是对丑陋的樵夫,还是对俊美无俦的山神帝君,他需索的东西别无二致,只是那潮巅时的畅快一射,只是从男人茎孔里流出来的黏腻而已。 不过,有法力、有神格的男人,终究要比凡夫俗子强得多。与青岫君交合所得的幼翼,像是在出生前便汲收了山川大地的精华,不仅体魄更为强健,而且灵智开得更快,定然能让双翼合一、振翅高飞的那一天,比预期中来得更早一些…… 故而长翼叫得更卖力,并不是对青岫君爱慕的回应,而是对重回长空的期许。 为此,在接受浇灌的那一刻,他让自己的身子倒竖起来,并非有意示娇,只为让灌进穴道的阳精,一滴不漏地全淌进子宫里,滋润那颗日益成熟中的蛋,让在蛋中沉睡的小幼翼,快快来到这广阔自由的人间…… * “呼……呼……”刚刚产下蛋的长翼,歪倒在鸟巢的甘草垫里大汗淋漓,发丝沾在咬破的红唇之上,洇出几丝殷红,大口地喘着息。 此时他的花穴口,还在因方才的持续用力而痉挛着,不时抖动缩合着媚肉,叫人看了好生怜惜。 早在产前月余,他的胸口便一日日地鼓胀起来,为哺育小幼翼作起了准备。此时的一对玉乳,已初见其丰美,加之疲累、却不由自主关切着小宝贝的眼神。 雌性的柔美更显,盖过了雄性的坚韧,不经意间,长翼流露出初为人母的妩媚。 青岫君自然心疼长翼,可长翼乏得抬不起臂来,守护小幼翼出生的重任,就全落到了他的肩上。 在青岫山呆了一辈子的花灵们,纷纷在花瓣间眨着惊讶的眼睛,他们从未见过淡然冷峻的青岫君,像个初为人父的凡夫俗子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通体发光的鸟蛋,高兴得眉飞色舞、却又不知所措起来…… “小东西会不会冷啊?别看这山巅离日头近,山风一吹起来,可是要命……”青岫君边念叨着,便利索地脱了衣袍,将那颗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小蛋包了起来,只露出一丝丝缝隙。 他像守着禾苗的农夫一样,满心期盼地、等待着小幼翼破膜而出。 比翼鸟蛋,不像鸡蛋、鸭蛋等凡鸟的蛋,外头裹了一层坚硬的壳儿。比翼鸟蛋的孵化,是在长翼子宫内完成的。所谓的“蛋壳儿”就是一层厚厚的卵壁,只有用满是爱意的阳精,才能化得开。 卵壁消融,便算是与子宫断了连结,只剩下一层软绵绵的薄膜。借由精液的润滑,这颗膜蛋便能被花穴推出体外,不出几个时辰,比翼的幼鸟便能从蛋液中顶喙而出,再好生呵护上几日,就能幻化成人形来养育了。 当小幼翼扑腾着嫩黄的翅膀,浑身湿漉漉地从蛋液里打着滚爬出来,青岫君脸上的喜色,如同辉日之光,掩也掩不住。 他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比长翼还要欢欣。他像天下每个当爹的一样,拿着丝帕子给小鸟儿一点点地擦干翅膀,生怕指尖的动作稍稍鲁莽了一些,会折损了这对幼翅,让小幼翼飞不起来。 许久之后他再回想,只觉当初,自己就是个十足被耍弄的傻子。 他最怕的,竟然就是长翼一直在谋划的。一旦幼翼能飞起来,这对无情的比翼鸟,会毫不犹豫飞离这片青山,将他一脚蹬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