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觉醒）

    官道娼馆不远处的山坡上，雄霸天抱着手瞧着进出的嫖客，微微昂起头。

    夕阳西下，铄金满地。“动手吧。”雄霸天下令道。

    一时之间，周边潜伏着的匪徒一涌而上，包夹住整个娼馆。大约一刻钟以后，馆中再无惨叫嘶吼之声，淡淡的血腥气逸散开来。雄霸天深嗅一口，一跃而下，提着砍刀从正门进了娼馆。

    黑风寨，官道上为害多年的匪帮。雄霸天是黑风寨新任的寨主，今日是他率下的第一票生意，劫了娼馆，又得银两，还能带些女人回去给弟兄们泄泄火，上一批掳掠来的女人，死的死，疯的疯，弟兄们最近是憋坏了。

    娼馆此前的淫靡氛围荡然无存，满地都是残肢与鲜血，唯独年轻女子被留下性命，在大堂瑟瑟发抖地跪成一排。

    “大王，这里有个有意思的。”一个年轻些的黑衣匪徒提着刀从一间房间中走出，拭着脸上的血迹，对雄霸天说道。

    雄霸天尾随他进了房间，地上有两具男人尸体，皆被一剑割喉，身下的阳物都还来不及退却，高高耸立着。

    地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年轻男人，正是江殷。他浑身被绑着，腹部微微鼓起。黑衣匪徒上前在他腹上轻轻一踩，白浊的浓稠液体便从他口中与下身流淌出来。

    雄霸天挑眉道：“这年头，男人也做女人使了？”

    那男人不安的微微扭动着，未被绑带遮住的下半张脸却十分引人注目。雄霸天饶有趣味的盯着看了半晌，上前拨了拨江殷胸前红樱上悬挂着的铜铃，一个粗铁环被穿在他的乳头上，铜铃就被挂在上面。

    铃铛的响声招致周围一片哄笑，雄霸天也跟着笑了，开口吩咐道：“这个的命留着，带回去。“

    不久之后，曾经热闹昌盛的娼馆便成了远近闻名的凶煞之地，再无人问津，此是后话。

    黑风寨上。

    被劫来的女子都被剥光衣物，赤条条地在河边跪着，众匪早已难以自抑，兴奋在人群中涌动着。

    寨子正中，有一处修缮精致的石屋，正是雄霸天的居所。

    一声巨响平地炸起，一团黑影从屋里飞出，重重的砸在地上，正是一炷香前被带进去的江殷。雄霸天捂着腹部紧随其后，指尖有鲜血溢出。

    “格老子的，暗算我！”雄霸天走到江殷身边，后者正在不断的咳出鲜血，胸前肋骨深深凹陷。

    江殷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在娼馆时，他的头被砸在地上时，混沌的意识突然拨云见日，记起了所有，记起了自己的名字，生平，登基，亡国，以及亡国之后的所有。

    他用了很久去咀嚼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最初是无边无际的痛苦与仇恨，但最后连痛苦也变得麻木。

    把床头的匕首捅到身上那个男人的身体里时，江殷才发现他并不是庄承。

    利刃贯穿肉体时，江殷却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此前，他从未真正伤害过谁，连狩猎时，他的弓箭也不会对准活物。

    躺在地上被胸口的剧痛挟裹，大口喘气时，江殷的嘴角却微微扬起。

    原来施虐于他人的感觉是这般畅快，难怪庄承如此沉迷。

    只可惜今日，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亲手与庄承做个了断了，江殷听着由远及近的咒骂声，感受着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淫邪的目光灼烧，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