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意

    滴滴——

    密码锁解开，于珩打开门先进了屋，他拉着林忘初的手，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进来。

    于珩打开灯，房子顿时敞亮起来，他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那是专门给林忘初买的。

    他把鞋放到林忘初脚边，“先把鞋换了，一会儿给你洗个澡。”

    林忘初有些拘谨，听着于珩的话他更是愣住，半天没有换鞋。

    “怎么不换？”于珩问，“是弯不下腰吗？”

    “不，不是。”林忘初扶着鞋柜，蹬下脚上的鞋，换进拖鞋里。

    他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鞋的大小刚合适，就像是......专门量过尺码给他买的似的。

    “你先坐在沙发上休息，我去浴室放热水，”于珩径直走向客厅，把脱下来的外套放在沙发上，回头看着林忘初说，“你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在这里，”于珩指了指客厅另一面，“你可以找找看有没有晚上要拿出来的，或者过几天再找也没问题。”

    他说完就挽起了袖子，大步走向浴室。

    哗啦啦——

    很快，水流声就打破了林忘初内心的尴尬，他借着水声才敢长舒一口气，朝着客厅走去。

    于珩的家很大，光是客厅就抵得上四个自己的出租房，客厅家具陈设都非常简洁大气，却每样都不便宜，林忘初记得他曾经在逛购物网站时见过于珩家里的同款茶几，他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十三万左右。

    林忘初迅速扫视了一圈，他觉得装着自己物品的那几个纸箱子格外寒碜，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像是硬塞进来的一样。

    就像他自己，于珩因为自责而把自己请进了家里，把他生硬地拉了进来。

    “对了，”于珩的声音从浴室方向传过来，他走了出来，衬衫有些湿，“饿不饿？一会儿想吃什么？”

    林忘初站在沙发旁，无声地摇摇头。

    “午饭你也只吃了一点，真的不饿吗？”于珩带着压迫感走向林忘初，他毫无距离地直接摸着林忘初的肚子，还往里面摁了摁，“瘪的。”

    林忘初挡开他的手，小声回了句，“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晚上还要吃药。”于珩说完又拉起林忘初的手，“一会儿煮点清淡的汤喝，我先带你参观房子。”

    于珩的家是四室两厅，平日三间卧室都是空的，于沫沫有时会来住一间，他爸妈偶尔也会来，另外一间客房则是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客人留的。

    他带着林忘初一间间地介绍完毕，却发现林忘初一点也不感兴趣，他的眼神总是平淡又带着纠结，被于珩像牵线木偶似的拉来拉去。

    “是不是累了？”于珩轻抚着林忘初的面颊，“想睡觉吗？”

    林忘初耷拉着眼皮，嗯了一声。

    “那好，水应该也放得差不多了，先洗澡，然后你睡会儿。”

    “我......”

    “嗯？”

    “我可以自己洗。”

    “你一只手不能碰水，要是你自己洗，恐怕得洗到半夜，”于珩说着就从卧室里拿出两件折好的睡衣，“我帮你的话，会快很多。”

    不等林忘初再拒绝，于珩就擅自带着他进了浴室，把睡衣放在一旁，开始脱林忘初的衣服。

    林忘初阻止着于珩的手，不断向后退。

    于珩由不得他，他退，于珩就进，步步紧逼，把人逼到了冰凉的墙壁边。

    “好了，”于珩哄着他，“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他脱掉了林忘初的上衣，低头去解裤子，“在你睡着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给你擦过多少遍身子，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你就当还在床上躺着，闭眼不看，很快就好。”

    裤腰带被解开，于珩一松手，裤子就顺着两条笔直的腿滑落在地。

    “把脚拿出来。”于珩说着又去脱林忘初的内裤，他的指尖探进紧贴着林忘初皮肉的裤边，触到了林忘初的臀肉，他沿着光滑的皮肉一路向下，把内裤也压到了林忘初脚边。

    林忘初跟着他的动作立刻把脚抬了起来，从羞人的行为中解脱，总算是不用在被人盯着下面看了。

    脱下的衣裤被丢到浴室门口的衣筐中，于珩用脚勾过来一个凳子，让林忘初坐在上面，他要先给他洗头。

    淋浴头里的水被调到了最合适的温度，于珩站在林忘初背后，拿着淋浴头淋着他的头发、后背，灵活的手揉着他的短发，让温暖的水浸透他。

    待抹好洗发水之后，于珩站在林忘初身后给他抓洗着头发，连带着后颈也被揉搓。

    不过由于林忘初始终是垂着脑袋的，所以他的脑袋顶和脸没有被洗到，于是于珩非常自然又贴心地绕到了林忘初前方，半蹲在林忘初两腿间，迫使他抬起头来，方便洗到每一个地方。

    浴室里静极了，除了于珩的手抓挠林忘初头皮的声音以外，就剩下泡沫在于珩指尖被揉来揉去的动静。

    在这种格外宁静的时刻，原本正人君子似的于珩开始心猿意马，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心上人。

    林忘初早就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他现在连一眼都不敢看于珩，只能持续又坚定地盯着地板瓷砖，好像那地方有什么熟人似的。

    于珩细细地瞧着这样一张脸，现在被洗个头就害羞成这样，当时怎么敢牵着自己的手去摸他的身体，或许是酒精壮了他的胆子，不然除那次以外，其他时候见到的林忘初都是克制又矜持的。

    他看到了林忘初画的自己，那些画里的自己全部都是林忘初亲眼见过的，是他心里的于珩，是一次又一次推开他的于珩。

    所以于珩知道，林忘初十分清楚自己在前些日子是用什么心思对待他的，他比谁都要心知肚明。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每次都乐呵呵地来找于珩，总是满眼欣喜地跟随着于珩。

    究竟是怎样的一份心呢？

    是足以让人抛弃过去的爱意吗？

    是足以让人舍弃掉自尊的向往吗？

    于珩揉着林忘初头发的手越来越慢，慢慢移向了林忘初的眉尾，又去向眼角，后又停留在柔软的眼下摩挲。

    “忘初？”于珩轻唤一声睫毛颤抖的人，“你看看我。”

    林忘初眼神飘忽地看向他，又不确定地移走。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于珩捧着林忘初的脸，仰着头凑上前去，用额头轻触他的下巴，“我无法否认我心里有你，也无法接受你离开我。”

    “之前那样对你，是我的错。”

    “我气昏了头，以为你在耍我。”

    “原谅我好吗？我们从今天开始，重新再来，忘掉过去。”

    “好吗？”

    他望着林忘初的眼睛，那里充满不解，还有不情愿。

    “为什么......要、忘掉过去？”他漂亮的眉眼间拧成一团，“你不喜欢那段时光吗？”

    “我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于珩甚至带上了渴求的语气，“可总有不愉快的记忆，我们就都忘了，全部抛下，不好吗？”

    “忘掉不愉快的，记住愉快的，”林忘初退了一步，带着水润的唇轻启，“不想要全部忘记。”

    “跟你在一起的那些记忆，大多都太美好。”林忘初独自低语，“我靠着它们活了——唔。”

    于珩吻了一下林忘初的唇。

    “我、我想，”林忘初大脑有些短路，“我想、我......”

    “我不记得刚才要说什么了。”

    “那你记得什么？”于珩呼吸有些重，他几乎是贴在林忘初的唇边说的话。

    林忘初轻抿着唇，他说话突然变得很轻，连力气都不敢用，怕惊走了谁似的。

    “......是软的。”

    “什么？”于珩觉得有些热。

    “你的嘴唇......”林忘初的后颈突然被压住，“很软。”

    于珩贴着林忘初的额头浅笑着，他又啄了一口林忘初，“要跟我试试吗？”

    他蹭着林忘初的面颊，上面黏糊糊的，全是泡沫和水痕，“试试......做一对情侣。”

    “你......对我......”林忘初没底气地问，“有、反应吗？”

    “你摸摸看就知道了，”于珩拉着林忘初的手摸向自己裤裆，而他也在同时用力吻住了林忘初的唇。

    他捏着林忘初的下巴，撬开他的唇，探着舌头长驱直入，搅弄慌乱不安的林忘初，他的身下也胀了起来，隔着裤子抚摸它的林忘初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林忘初不断吞咽着，他没有经验，不知道吞的是口水还是空气。他的眉头轻蹙，眼角含泪，嘴巴张得难受，身子仰得酸麻。

    于珩像是积压许久的火山，喷薄而出的欲望仿佛要灼伤林忘初。

    林忘初有些不能呼吸，于珩却如鱼得水似的在他的唇齿间徜徉，宽大的手掌顺着林忘初的后颈向下抚摸，来回在光滑的脊背游移。

    被抚摸的性器也硬得不像话，林忘初有些害怕起来，他掌握不清目前的局势，只是晕乎乎任由于珩来去，他甚至对自己的身体都失去的掌控力，被于珩抚摸得欲拒还迎。

    等他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于珩已经在抚摸他的性器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坐进了于珩怀里，靠在于珩肩上被他追着吻。

    浴室里不再是寂静，现在到处都染着喘息声，难耐的、压抑的、粗重的、娇软的，交缠在只属于二人的天地间。

    林忘初被于珩摸射了一次，他在完全疲软无力的时候被于珩伺候着洗完了头，泡完了澡。

    等于珩抱着他出浴缸的时候，他几乎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他觉得自己是被热气烘晕了。

    然后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于珩咬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地求了他，“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忘初，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