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黑帮养父子联手寻线索（惊悚慎入）

    尊轶真不是废物，也不是单纯用来操的那种男宠养子，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因此几乎每次都能完成罗战朋交代的任务，甚至做得比罗战朋交代的要多上许多。

    战鹰高层成员将尊轶真的努力看在眼里，这个唯一能够跻身组织高层的单性别人，在他们眼中，性别已经不再重要。

    尊轶真放下电话之后东舵主开口问他：“先说说你的想法吧，轶真。”

    劝罗战朋好好培养尊轶真的，就是东舵主，这个有着西大陆南方人面容、鼻梁高挺、棕色皮肤、黑发黑眸西装革履的雄化人，是四个分舵主中资历最老的，他现在已经四十二岁，面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尊轶真叹了口气，对众人说：“我手下的单性别人个个热血沸腾，你们也知道，我专管暴力分队，随时都可以出征。武器方面，我希望西舵主帮我调配。”

    南舵主好笑地说：“你想主张战斗？老大可不一定会答应。”

    众人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毕竟罗战朋比红刃当家还要好战。

    尊轶真冷下脸，他的态度让在场的众人不由改变坐姿，认真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恶徒区面临的情势，我想各位长辈比我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看得更清楚。港口四个区域那边年年有那个铁腕元帅‘克曼森·那坡利’的人在四处巡视，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要趁机收复这片区域。涉及权力争斗的话，难说这家伙是不是已经惹怒了红刃和汉伯顿的人。一旦对家那边两个黑帮有人决定反抗，我想他们的老大一定会支持他们的。”

    尊轶真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尽管分管暴力，此时的他却显得沉着冷静。

    罗战朋其实早就到了会议厅后门，他听到了尊轶真的话，他还想看看自己养出来的小腊皮有什么作为，因此并不急着出去。

    与会六人并未发表反对意见，他们很清楚尊轶真说的情况确实存在。

    罗战朋见尊轶真坐回椅子上，知道他说完了，这才主动出场主持大局。

    “轶真说的，你们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办吧。”罗战朋这种在正事上向来不废话的性格就很适合领导黑帮成员。

    开会不到一分钟就散会了，冬涞带走了呈昀和他的保镖疆迁，其他分舵主也各自回去等待战争号角吹响，留下罗战朋和尊轶真在会议厅里坐着。

    尊轶真本想回去休息，却被罗战朋叫住了。

    “六区那边遗留的事情，办妥了吗？”罗战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魔方，一边转一边问，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尊轶真心里更忐忑。

    “没……没什么进展……”尊轶真迟疑着说。

    “卡哪儿了？”罗战朋头也不抬，把脚直接搭在桌子上。

    “那个前警察的身份，都是假的……但他不是汉伯顿的人。”尊轶真走近罗战朋，在他身边汇报道。

    “那个该死的恋尸癖怎么说？”罗战朋追问。

    恋尸癖说的是不属于任何黑帮阵营、只在恶徒区收钱办事的法医“拉赫”，那家伙有奇怪的癖好，喜欢强奸看起来不错的尸体，是女人就插屁眼，男人就插嘴。

    基本上没人愿意跟他多做交流，除非有正事儿。

    “……”尊轶真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对罗战朋说：“我还没去找那家伙，之前把尸体送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他在搞一个被割喉的混混，直接把鸡巴插尸体的伤口上去！那阴影大得我不想再见到他！”

    更不巧的是，被割喉的那个混混就是禾道扬杀的。

    “恶徒区里什么变态都有，你要习惯那家伙，看不惯你就杀了他吧。”罗战朋说着，收起魔方，向尊轶真招手：“走，我带你亲自去拜访那家伙。”

    恋尸癖法医拉赫算起来比罗战朋只大三岁，在他三十二岁以前的人生都是平静但出众的，他从高等学府的法医系毕业，考上硕士学位，在高地中央政府建立的法医工作室就职。根据情报分子阐述，此人三十二岁那年，不幸突然而至，他的妻子因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发作，杀死女儿后自杀，这给拉赫带来几乎摧毁他人生信念的精神打击，拉赫因此过度自责，认为是自己没能抽出时间照顾好家人，很难再打起精神工作而主动辞职，最终陷入疯癫。

    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拉赫捐了自己所有的钱之后“逃”进了恶徒区，他一边自责一边赎罪，一开始是为死去的混混们免费整理仪容，大家见他可怜就给他一口饭吃，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患上恋尸癖，直到两年前才被人撞破。恶徒区里大多数人是想把他赶出去的，无奈这人给死人化妆和修补伤口的技术确实不错，加上有红刃当家的说情，众人才任由他这样变态地发展下去。

    拉赫擅长发掘尸体的小细节，不发病的时候算是个不错的人，耐心又严谨。

    然而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探究这样一个“变态”的过去，恶徒区的人大多不存在“善意”这种观念。

    罗战朋驱车来到拉赫居住的地方，藏在八区里的废弃教堂，平时也没多少人过来祈祷，后边是停尸房，常年低温，不需走近都能感觉到阴风阵阵。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本来恶徒区的人是不怕死人的，但有些人就是很奇怪，他们怕鬼。哪里鬼最多？当然是停尸房和墓地。

    所以这附近人烟罕至，这会儿正是深夜，更没人过来打搅居住在这里不人不鬼地活着的法医拉赫。

    “老大，这里的味道好难闻……”还没下车呢，尊轶真就掩着鼻子嫌弃地说。

    “那可不？都是尸体，还能是炸鸡味？”罗战朋满不在乎地开了个玩笑，带着尊轶真往教堂后边的小棚屋走去。

    还未靠近，尊轶真便再次发牢骚：“这他妈的是真的臭啊老大！有那种人死了好几天没收拾的味道啊！”

    罗战朋不由警惕起来，绷紧肌肉，快步朝小棚屋走去。

    这并非巧合，至少在罗战朋眼里，拉赫会在这时候死去绝对不是巧合！

    罗战朋踹开并不密闭的门，扑面而来的臭气差点熏晕他！映入他眼帘的场景虽然不至于让他当场呕吐，却也是足够令他浑身发冷。

    小小的棚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待客的沙发和茶几挤在角落里，反而是最主要的位置放了一台平车，平车上的男尸已经高度腐烂，破碎的皮肤连着肉屑、挂满白色的蛆虫，从尸体的指骨上垂下来。

    苍蝇绕着尸体乱飞，嗡嗡地叫得人心烦气躁。

    而拉赫的尸体，就坐在床上，手边放着一个倾倒的咖啡杯，杯子里的液体渗透到床单里且早已干涸，留下一滩深色痕迹。同样，他的尸体也被蛆虫占领了，模样只比平车上的男尸好看一点。

    也仅仅是一点而已，毕竟从他嘴里眼眶里鼻孔里耳朵里爬出来的蛆虫确实不如男尸身上的多。

    不久前刚吃过东西的尊轶真当场吐了出来，被罗战朋搂着肩膀带出小棚屋，两人直奔到教堂里，才敢大口呼吸。

    尊轶真不怕杀人也不怕那些刚被他敲碎颅骨的尸体，他此刻却觉得自己几乎无法站稳，腐烂男尸的死状太过凄惨，加上还有臭味熏得他大脑一阵阵的疼。

    罗战朋将尊轶真搂进怀中，他听到了养子的呜咽，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罗战朋并未因此嘲笑他。

    “你在这待着，我自己去看一下。”罗战朋打算将尊轶真安置在教堂里，尊轶真却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他：“我也去！老大，不就是两个死人嘛！”

    罗战朋欣慰地揉了揉养子的头发，带着他先去车里拿道具，然后再回小棚屋内。

    两人戴上手套护目镜，蒙上口罩，打开小棚屋的窗户后开始翻箱倒柜。

    罗战朋知道拉赫一定会留下笔记，那本笔记放在哪里只有拉赫自己一个人知道。罗战朋庆幸自己没事观察过这个病态法医，虽然看到过他强奸尸体的场面，但能获知这人藏笔记的地点便也不枉眼睛被辣到那么一小会儿的。

    笔记被找到了，不过上边的内容全被墨水浸湿，罗战朋只能拿着这东西回去找技术人员看看能不能复原。

    在离开棚屋之前，罗战朋为拉赫念了一小段祷告词，虽然他并不信神，但他知道拉赫是个有神论者。这一段祷告词或许能让这个可怜而又病态的人灵魂安息吧。

    拉赫不是恶徒区唯一的验尸官，但他的技术确实是所有人里最好的，除了恋尸癖这点匪夷所思，他几乎不会对来找他帮忙的人提出什么奇怪要求。恶徒区里排行第二的验尸官是个长得阴鸷又神经质的男人，比起他，罗战朋更喜欢拉赫这样正规大学毕业又在国家机关工作过的正经人。

    罗战朋来不及洗掉身上的腐尸臭味，他把笔记丢给守在路旁的眼线让他们去找技术人员复原笔记之后就直奔另一个验尸官的住处。

    这位老大说话做事从不拖沓，直接把那个阴鸷的验尸官从床上拎起来塞进自己的车里，让尊轶真开车把人送到教堂去验尸。

    “为他验尸有什么意义吗？！”验尸官抗议道。

    罗战朋闭上他金色的眼眸，冲验尸官低吼：“你管有没有意义？！给我查！死因、死亡天数！”

    验尸官翻了个白眼，一边给自己戴上装备一边说：“都腐烂成这样了，死亡天数是算不准的……”

    尊轶真拔出自己的手枪，重重掰下握把保险。

    轻微的“咔哒”声吓得验尸官赶紧闭嘴，凑到尸体前看了看，很快就得出结论：“致命伤在眉心，一枪爆头。”

    “给我把子弹找出来。”罗战朋下完命令，带着尊轶真就打算走人。

    验尸官一愣，回过神来后赶忙转头追问：“你打算给多少钱啊老板？！”

    尊轶真冷笑着威胁道：“我们哪里知道你一条狗命值多少钱？”

    纵使这验尸官再怎样卑鄙无耻下流，可能会因为罗战朋不付钱而把尸体报告卖给其他人，此时他也不敢不从命，毕竟他要是真敢那么做，估计第二天就会有其他验尸官来做他今天正在做的工作了。而他呢？当然也会一并被人验尸。

    如果拉赫没有被杀，那使用73军刀割伤尊轶真的前警察的尸体，绝对不会被罗战朋视为“重要线索”。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柯罗飞分享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