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相爱相杀与信仰崩塌（h有，主线剧情）

    他们早已喜爱对方的身体，现在要做的，是让感情沉淀下来、凝聚更多。

    柯罗飞金色的短发被弄得凌乱，发根沾着汗水，在禾道扬的冲撞中，那些液体顺着发梢流去，将他的头发拧成一缕一缕。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又愉悦疯狂。

    “呼、呼……”这个强壮的男人喘息着，放纵在后穴里进出的肉刃毫无章法地乱撞。

    在他身上耕耘的是个皮肤白皙的青年人，一身肌肉并不算特别厚实，不是健身房里练出的那种需要蛋白质粉养出来的肌肉。他身材修长比例完美，作为美术生的裸模一定会很受欢迎。

    他是一个特异双性人，向雄化生长，他有个隐藏在会阴里的雌穴，它正在随着肉刃在柯罗飞体内的抽插而溢出淫液，那些透明的液体顺势往下流去，润滑了他十八公分的肉棒，让它能更好地在柯罗飞身体里进出。

    禾道扬抛去那些表面的温柔亲和，他冷着脸面对笑得欢快的柯罗飞。

    房间里充满并不规律的啪啪声，柯罗飞这才知道，禾道扬做爱有时候不按套路出牌。不过，这很刺激，也让他得到了不一样的满足感。

    “射吧，道扬……”柯罗飞温柔地对他说。

    禾道扬摇头。

    “难道要我先？别闹……我不应期还没过……”柯罗飞苦笑着说。

    “你之前在我身下干性高潮，就当你是射了吧。”禾道扬说。

    “嗯。”柯罗飞应和着，双臂抱住禾道扬的肩膀，他的身体抽搐几下，脚趾蜷缩，双腿夹紧了禾道扬的腰。

    “唔啊！呵啊啊……”像是野兽的低吼，这个强壮的男人很明显高潮了，他的身体软下来，疲惫地躺在床上。

    禾道扬跟着射了精，灼热的精液在龟头抵达柯罗飞后穴深处时才喷涌而出，液体猛冲到深处的触感刺激得柯罗飞不住挺动腰部，用他收放自如的肛口箍住禾道扬的男根根部，持续地刺激着还在突突跳动的性器。

    禾道扬长舒一口气，等柯罗飞享受够了这种被内射的感觉后才体贴地抽身离开。

    一起被带出来的还有禾道扬的淫液和精液，在龟头与穴口分离时发出令人羞耻的轻响。

    禾道扬还有精力，柯罗飞也不想睡，两人贴近些许，仰躺在床上，继续聊天。

    “如果引导你走向光明的人最后想杀了你，你会怎么办？”柯罗飞问道。

    禾道扬没直接回答，而是问柯罗飞自己能不能抽根烟。

    见柯罗飞点头，禾道扬从床上下来，淡定地捡起之前丢在床头柜的烟，点燃后叼在嘴边，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下，大喇喇地分开腿坐着，一边抽一边思索，片刻后，他答道：“怎么说呢？我感觉自己从未被引导着走向光明，像我这样的人，见光死一样的人，不会遇到那样的引导者。”

    禾道扬选择隐瞒爱法·瑞里昂的存在。不过他还是想到了，爱法、他所尊敬的爱法大人，万一有一天告诉他，他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一定二话不说，用匕首结果自己的命。

    禾道扬深吸一口烟，将香烟架在茶几上的烟灰缸边缘，对柯罗飞说道：“那么就假设有这样一个人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是别人杀我，而非我自杀。这样我也能毫无遗憾地离世。”

    两人目光相撞，柯罗飞笑道：“若有一天我们不得不面对死局，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将最后一刀扎进对方心里。”

    这句话宛若拨开了某人心里疯狂模式的开关，柯罗飞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

    禾道扬双目一瞪，他突然起身上前，手臂挥出，带着一道光芒从柯罗飞眼前闪过。

    柯罗飞不愧是以优秀成绩毕业并被选上国际军警小队队长的人，他在禾道扬起身之前就观察到了禾道扬的进攻姿势，预料到危机的他虽然手无寸铁，却能利用手边的最大盾牌：被子。他当机立断双手抓住被角，将被子高高扬起挡住自己的身体，暂时抵挡住禾道扬的攻击。

    禾道扬房间里的角落藏满了武器，茶几下有匕首、枕头下有手枪、床头柜里有烟幕弹。

    禾道扬手腕一翻，让刀尖向下，单臂撑住身体猫一般灵巧地跃上床，从枕头下摸到用于防身的手枪，小心地避过脚下的被子，握刀的手朝下斩去！

    柯罗飞看似身材高大，但他身手敏捷，面向禾道扬抛开被小刀划裂的被子后便即刻翻滚下床，利用被子遮挡禾道扬视线的一点时间作出反抗，准确地摸到自己裤子上别着的手枪。

    两人几乎同时听到对方解除手枪握把保险的声音，柯罗飞知道禾道扬会开枪，所以他立即先对禾道扬扣动扳机！

    子弹掠过禾道扬的耳畔，打进墙壁里。

    禾道扬后发一步，射出的子弹堪堪从柯罗飞肩头擦过。

    两人默契地只在开出一枪之后就停止了战斗。

    “你真的会动手啊……”柯罗飞呼呼地喘着气，脸上挂着笑，这种表情并无意义，只是单纯地拉动面部肌肉。

    “如果我能当下杀了你，倒也能给阿朋省点麻烦。”禾道扬用手拨开被子，冷着脸说。

    柯罗飞放下手枪，但禾道扬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解除防备。

    “我要对付的，远不是罗战朋先生那种下级士兵。”柯罗飞对禾道扬说：“跟他即将面对的力量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是。且不提红刃或是汉伯顿那帮人。”

    禾道扬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掌握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威尔·李·科斯特先生来到高地的消息。”

    禾道扬一愣，将手里的枪和匕首放下，眉头微蹙追问道：“李威尔？那个科斯特家的小少爷过来了？是中转？还是……”

    柯罗飞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跟我说。”

    禾道扬抓住了他话里一闪而过的重点：“他们？除了李威尔和他的保镖之外还有什么人……？”

    柯罗飞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卫、骏、铭。”

    “什、”禾道扬藏不住心里的震惊，他局促地换了两口气，暗暗咬紧牙关，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

    “卫先生也算是我的学长了，他跟我说了一些抑制剂的情报，还有一些关于商业的信息……嗯……是他们让我住手，不要继续调查这些事。”柯罗飞无奈地说。

    禾道扬垂下头，冷冷地问他：“你迟早会知道真相，知道后，可能，你就、活不了了。”

    柯罗飞笑得甚是放松，他好像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除非是你杀我。”

    禾道扬再次举起手枪，指着柯罗飞的胸口狠狠道：“我真的会杀……！”

    柯罗飞咽下一口唾沫，悲伤地看着禾道扬：“所以，我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吧……”

    禾道扬朝他低吼：“那究竟是什么真相？！”

    “现在只是我的猜测。”柯罗飞握紧手枪，准备随时将之举起。

    “说！”禾道扬跪坐在床上，双手据枪。他试图瞄准柯罗飞的头，却发现自己双手在颤抖，一种他难以理解的恐慌在他脑海中盘旋。

    “卫先生跟我说过，引领人们走向光明的人亲手遮蔽太阳，传授阳光开朗思维的人当着一众信徒的面让最乐观的人血肉四溅，他终会斩杀自己的信徒，为了自己梦想中的一切，随意用他人的血肉捏造自己乐意看到的那种世界……”柯罗飞话音未落，禾道扬便怒吼着让他住口。

    “闭嘴、闭嘴、闭嘴！！！”禾道扬双目布满血丝，愤恨地摇头嘶吼，他出离愤怒的情绪感染了柯罗飞，柯罗飞一时心痛不已，痛到不忍直视这个特异双性人。

    随后，禾道扬做出了柯罗飞从未预料到的动作，柯罗飞极少面对始料未及的状况，他自信能够通过自己的观察力掌握每个在他面前的人的动向，这种自信，差点就被禾道扬打破！

    柯罗飞不顾禾道扬还拿着武器，他爆发出身体所能承受极限的力量，将之灌注在腿上，奔至禾道扬面前，夺走了禾道扬的枪。

    房间里传出数声枪响，弹夹被打空了，没有人受伤。柯罗飞远远地将手枪丢出去，抓住禾道扬的手腕，挥开落在床上的匕首，将禾道扬紧紧抱在怀里。

    直到此时，直到他能确定禾道扬安全之时，刚才映入他脑中的画面才浮现在他眼前。禾道扬将枪口塞进自己嘴里，毫无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柯罗飞的腿因突然的不当发力而残留着些许酸疼，这提醒他：他醒着，刚才看到的一切也不是噩梦中的场景。

    “我不容许，不容许自己怀疑……不容许……绝对……不容许……”禾道扬呢喃着说。

    “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柯罗飞在禾道扬耳畔低吼。

    禾道扬眼里空洞无物，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随意杀戮之后，呆站在尸体上，手中匕首的血槽里不断有鲜血滴下，融入地上的血泊中，在他脚下流淌。

    他突然否定了自己心中没有光芒的念头，他所敬仰的人，在无意中，让光亮引进他灰暗的心房。他开始会因为杀了指定的人而感到愉快，会在啃食内脏的同时用烟草尼古丁奖赏自己的大脑。

    他明白了柯罗飞刚才那些问题的意义，也正因为明白了，他才举起手枪，把枪口塞进自己嘴里。

    他打算用命来处罚自己的过错，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错误。

    禾道扬突然在思考，原来自己不是没有心，不是没有情，而是把自己卑微的爱，全都给了唯一的那一个人。

    他一直都很专一地爱着爱法·瑞里昂大人。

    那个将光芒引进他心中的领袖。

    禾道扬发现自己没了力气，他双手都被柯罗飞紧紧抓着。他微微后仰身体，突然用头撞向柯罗飞的脑袋！

    柯罗飞这回可预料到禾道扬会进行攻击了，他偏头躲过禾道扬的头槌，却还是被禾道扬的下巴重重磕在肩膀上。

    这点痛倒不算什么，柯罗飞觉得心脏上的疼更令他难以忍受。

    他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他看不下禾道扬如此自虐。

    “道扬！我该怎么才能阻止你这样虐待自己？！打晕你只是一时之计，我们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你冷静点！”柯罗飞将禾道扬压在身下，冲他大声吼道：“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若是这么轻易死去！你的朋友、罗战朋，他一个人又该怎么面对？！你和他多年交情对吧？！你想想那个承受着巨大压力活在黑帮世界的人啊！”

    禾道扬被一语惊醒，神采重回他眼中。

    “阿朋……是啊……我怎么会忘了他？对了，要给他打个电话……”禾道扬呢喃着，轻巧地拨开松了手的柯罗飞，跌跌撞撞下床，从裤子口袋里摸到自己的手机。

    总是神色自若、从未有过慌乱情绪的禾道扬，此刻捧着手机的模样，却像个被害妄想症发作的精神病人，头发凌乱，目光涣散，眼珠不断地左右滚动，神经质地掐着自己的指尖，嘴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