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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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韶侃吃不得消暑的小食,还得为着不久之后的秋闱辛苦,双眼浑似粘了浆糊,整个人几欲伏案会周公。 他本不是什么读书的好料,自然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平日里是脂粉队里的将军,脸蛋此时叫暑气熏得一片粉红,更是如同画一样的美人儿,瞧不出顶天地理的男子样貌。 小仆见他实在累了,就做主拉了帘子,闭着耀人眼花的日头,扶着韶侃往榻上小憩,实在不是他胆大包天,着实是这个公子哥好逸恶劳,养得是娇贵得很,他可吃不住上面的追究。 此时不知哪里传来吴侬软语,前些日子,韶侃听闻府里进了一批好人物,各个姿容俊秀,唱功一流,留着韶府长脸。此刻听着这软绵绵的小调,仿佛整个人落入水中一样,软绵绵地毫无气力,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 不多时,一片天宫落在了韶侃面前。韶侃在云雾堆里飘荡得久了,早就乏味,此刻喜得几步并走,到了宫门前,敲了敲。 “可有人在家么,小生渴得厉害,讨杯水喝。” 偌大的宫门半晌才开,一群蓝衣的少女从后面款款走出。 “可是韶家儿郎?” “定是那个打鸟还反倒被鸟追的小韶郎!” “仔细点,莫要皮,恼了客人。” 一群少女围着他团团转,香风不断,肌肤交触之间,叫这个脂粉头子反而一脸羞迫,更是应付不来少女们的追问,只是喏喏应声。 众人拥着韶侃往里走,正是一片玉树琼枝,天阙玉宫。饶是他富贵出身,市面见得多了,倒也一时眼花缭乱,心神为之一震。 少女们拱他上榻,除了他的鞋袜,脱了他的外套,险些把他弄得赤裸裸,光溜溜。他一缩一退,只是露出莹莹脚踝,便反身打闹起来。 忽然一阵琳琅玉响,笑得面红耳赤的少女们俱整衣收声,告饶退了下去。 韶侃正两手掩着自己的衣襟,呼吸未平,就见主人家推门而入。 “淘气。” 廖晨摇了摇头,掩嘴而笑。他几步走到榻边,郑重地躬身道歉。 “韶公子,受惊了。” 韶侃却脸烧得更厉害,原因无他。这来人玉树立风,风度翩翩,待人可是温柔可亲,春水一般的眸子轻轻一瞥,让韶侃忆及自己衣不蔽体,着实狼狈,唐突他人,也慌慌忙忙地躬身回礼。 “无碍无碍。” 廖晨知他窘迫,脱了外袍披在韶侃身上,“我并无恶意,只是家中小仆不受管教,只怕此刻衣裳已经找不到了。” “撕了,都通通撕了!” 外间少女们笑得此起彼伏,不断有欢声笑语传了进来,韶侃一阵羞窘,反倒自己看开,劝着主人家不要为难。 廖晨自言是一方修士,少时多病缠身,就被舍入道观,忽然一日得了异卦,知有机缘之人前来。 韶侃听得神乎其神,飘飘然不知所止,一时促膝长谈,竟不知日月轮换,廖晨所诉风俗人情,皆是本朝未有,他知是沧海桑田,天地已然轮换,反倒心疼起这个多番打探人间事务的修士。 几番推杯换盏,几轮轻歌曼舞,日月轮换,便有耀耀明珠于前,韶侃不剩酒力,吃得面上一派通红,眯着眼,笑嘻嘻地歪倒在榻上。 廖晨自然也喝了不少,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早前的卦象,说是他必定红鸾星动,一往情深。他虽然自矜身份,厌恶这莫名其妙的姻缘,但是不知怎么地,居然一顾倾心,再顾就…… 他攀着韶侃因为热而挽起的手臂,轻轻一带,温软的身躯落入怀里,韶侃天真地眨了眨眼,扯着他的衣襟扭动起来。 佳人在怀,姻缘天成,他如何忍得了? 韶侃忽然叫人亲亲热热地亲了一脸,他喝的是琼浆玉液,非是凡人可以承受,此番醉意熏然,竟不知被人冒犯,他微微张了嘴,就叫廖晨揉着后颈,密密匝匝地亲吻起来。 游蛇窜入口中,吮吸不断,仿佛尖尖的咬住唇舌,一片酸麻难耐,呼吸都陡然粗重。韶侃顺着廖晨的力道压在对方身上,廖晨抬着他的腰,压着他的头颅向下,只见唾液被啜吸不断,分开时,还从韶侃嘴中延至廖晨唇上。 韶侃早就衣裳不整,韶侃抱着廖晨的脑袋,对方躲在他的怀里舔着挺立的乳珠,一双手捏着浑圆的臀部,气力大得让韶侃吃痛,一时双眼盈盈,如泣如诉,轻轻求饶,反而烧得廖晨双目赤红。 廖晨也是童子一名,往日也不曾醉心风月,想曾经还轻哂世人定力不足,此刻却觉得往日味如嚼蜡,不如一并丢去,换得与怀中人恩爱长久。 韶侃却是富贵人家,知晓一些风月之事,只是他手软脚软,更不要提身上的粗鲁蛮横,叫他痛也痛了。 他被放倒于软枕之上,廖晨架着他的两腿,附身伺弄,韶侃脸上飞红,汗珠密密,珠光宝石之下,玉体横陈,春色无边。他勾着廖晨的脑袋,一声紧,一声慢地呻吟着,脚心踩着对方的脊背,抚慰着对方,指望着对方再含得深一些。 他已经是醉得意识混乱,只当是在家里胡闹,欲念一冲,就破为蛮横地横冲直撞,精元落了廖晨一嘴。 那廖晨原本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比韶侃还要精壮几分,不似韶侃的富贵太重,稚气未脱,他抿了嘴中精元,慢悠悠地勾唇一笑,将剩余的衣物除尽,就双腿一跨,牢牢压着韶侃。 “我本一人潇洒,上天入地好不自在,如今入了你的掌心,受相思苦楚,甘愿雌伏,永世不离,只盼你不要辜负。” 廖晨捏着韶侃的肩膀,慢慢收紧,腰肢也款款摆动,将韶侃完全纳入。 韶侃哪里知道此时此刻,是何番情境,周身绵软无力,也推拒不得,虽然得了无上欢愉,却全是一番欺哄。 只是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来做主。 他只觉自己仿佛是孤舟小船,浩海里翻覆扑颠,好不惊心动魄,欢愉不断,正正如蜜似糖,汹涌不断。虽然双眼紧闭,却泪珠簌簌不断,虽然无力成欢,却仍然浑身红粉,纠缠不休。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意识仍然一片迷茫,他的手攀着廖晨的腰,正注视着自己的阳物出入不断,带出一片淫靡痕迹。 他手也酸,腰也疼,哭得喉咙干哑,满面潮红。廖晨见他醒来,从一旁取了玉液琼浆,嘴对嘴给他喂下去。 “相公,你可要再使点劲,为夫努力了许久,还未尝过你主动的滋味,心里痒痒的。” 韶侃眨了眨眼睛,被廖晨勾着腰,扑倒在对方身上,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此刻腰不酸腿不软,甚至阳物还更精神了几分。 欲念一上,哪里还管得了对方是何身份。 韶侃款款摆动腰肢,他风月之上最是温柔,也是担心年纪小,欢好太快容易损伤根本,只是廖晨压着他时,已经是颠鸾倒凤,无所不用其极,此刻被温吞吞地顶弄,浑身更是痒得难以忍耐。 他双腿一勾,压着韶侃深入,韶侃一时不察,直直撞了进去,盈在眼眶里的泪珠顺着鼻尖滴到廖晨嘴边,对方红舌一舔,勾引到,“相公,用点劲,为夫受不住。” 对方虽然几番示弱,说深得很,受不住,可是双腿却绞得起劲,肉壁更是不堪撒手,咬得死紧。韶侃魂飞天外,拧着腰肢,毫无章法地大开大合,正合了对方的心意,更是被翻红浪,淫语不断。 等到韶侃清醒过来,廖晨已经被他肏得熟透,含着他的阳物同他亲吻,肉壁一缩一吸,饶是韶侃尴尬,也不由得摆动腰肢,谁知廖晨只是怜他年少,并无力竭,一时春情荡漾,反倒压着韶侃肆意欢乐。 等到二人终于分开,韶侃是哭得声嘶力竭,只能默默掉着泪珠子。廖晨此刻与他已是非同一般地亲密,一脸歉意地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泪珠,绞着手帕,替他洗脸更衣。 韶侃含嗔带怒,狠狠地瞪了一眼廖晨。但他哭得脸颊通粉,泪眼盈盈,只是叫人心肝颤了颤,宝贝可人不离嘴地安慰。 如今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何况廖晨也是神仙人物,除了一时忘形,对韶侃最是体贴,原本被拘在家中苦闷的少年如何受得了这寂寞已久的大龄闷骚,一时被骗得一干二净,每一日都被逼得眼睛通红,腰肢酸软,饶是一堆少女同他坐卧游玩,替他锤肩捏腰,他也渐渐耍起了脾气,日日为难廖晨。 只是,快活日子,最是易逝,不知多少时日,韶侃忽生怅惘。 他知自己是被神仙骗去身子,在这天宫玉阙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肌肤都比原先莹润不少,更是显得富贵,又更添几分慵懒,仿佛周身都是红粉气息。真真是纨绔少年。 他虽然不愿科举,性子疏懒,只是离家一久,便又思及自己未报养育之恩,此刻千山万水,怕是一生一世,都见不到父母家人。 这一愁,便就添了他不少风韵,虽然未经风雨的少年郎可怜可爱,可是一番风雨之后,成熟起来的果实也着实诱人。 “廖晨不在么?” 忽然响彻云霄的人声让韶侃吃了一惊,他除了此地的少女与廖晨,再无见过他人,此刻好奇压倒愁绪,他不由得寻声而去。 韶侃只见来人鹤冠白袍,立于仙鹤之上,虽然衣服清正,人却没个正形,抬头漫不经心地瞧了韶侃一眼,露了一个不正经的笑容。 “我道廖星主怎么近日久不见踪迹,原来是金屋藏娇,不思正务。” 那人上一句还在云端,下一句就已经贴着韶侃,“不过美人是真美人,藏着掖着也够没有意思了,我带美人去见诸位道友,还劳烦各位仙子转告一声。” 话音未落,韶侃就叫人提了衣裳,乘着仙鹤,翩翩离去。 这九重云霄,漫无边际,仙鹤轻啼,微风和煦那,但是韶侃到底是凡夫俗子,一时泪盈眼眶,软倒在来人胸口,轻轻发抖。 齐卓黎一时怜爱顿生,觉得这娇娇弱弱的美人好不可爱,他抱着韶侃,轻声抚慰,一时也怨怼这仙鹤没个正形,吓着韶侃。 不到刹那,他们便踏入另一番天地。韶侃听了齐卓黎的诱哄,一时只觉得对方也是一个好人,便就红着眼圈,颇为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齐卓黎只觉得好看得过头,让他心跳如擂。 原来这番天地,远不是只有廖晨一个仙人,是他见识浅薄,不知天地之大。一时之间,数也数不清的俊秀人物齐聚一堂,琼浆玉液,鲜果玉食,分列在前,仙子乐师,歌舞不断,一时让韶侃目不暇接,乐不思蜀。 几位极为出色的仙人围着他坐了一着,攀臂交头,好不亲密,韶侃叫廖晨养出的几分欲色,也不免蠢蠢欲动,只是到底知对方是仙人,不可唐突。 只是真的太过亲密,几番推杯换盏,他已经是意识不清,攀着来人,就痴痴发笑,一时耳鬓厮磨,居然忍不住轻吻起来。 这些神仙,大都是天生天长,突然叫韶侃这么一亲,一时还有些新鲜,诸位也不知是什么新鲜游戏,团团围住,好不兴奋。 韶侃除了对方的下衣,有模有样地亲着,安抚着一时失态而窘迫的仙人,他的手指探入那温暖的蜜穴,轻轻搅动,逗引着仙人的七情六欲。 诸位,连着那位被冒犯的仙人,也是屏息凝神地注视着韶侃的动作,被冒犯的仙人觉得浑身酥软,一时情潮不断,眼睁睁地瞧着韶侃扶着他的腰肢,款款摆动。 他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千万年来不曾察觉的孤寂一时涌上心头,正觉心神欲裂之际,叫人劈开身体,与另外一个人交缠着,仿佛一下子温暖起来。 天宫里的仙人何曾见过这种场景,不由得出声询问,可怜那名新人一边被韶侃驰骋鞭挞,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回应。 “呀……舒服……舒服得很,好像有人同我一起一般,不再孤单……” “啊……他进来了,我好舒服……他离开我就好不舍……韶郎,求你,求你再深一点,深一点……” 韶侃鼻尖滴汗,他虽然还是少年,却仿佛已经不是从前模样,他的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此刻摆动着沉迷欲念的仙人,叫一个有来有往,绰绰有余。 周遭有人缠他,说也要共赴云雨,韶侃醉得意识全无,只是含笑亲热,不知不觉就换了一个人,大力抽插,捣得这群仙人淫态毕露。 不知何时,怀里的人变成了齐卓黎,这个恣意潇洒的仙人仿佛初尝情欲,反应生涩得厉害,咬着唇瓣,在韶侃的身下呜咽,一时随着韶侃的动作起伏不断。 韶侃一个翻身,抱着齐卓黎,掐着对方的腰顶弄起来。其实原先在云端之上叫这个人温声细语地安慰着,他的心里就滋生出一点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此刻他埋首在对方的胸口,咬着对方的茱萸,一时心花怒放,果然此人身强力壮,胸膛也是厚实可靠,叫人颇有安全感。 那群仙人早就被他逼出七情六欲,各个摇臀摆腰,淫声浪语,热切地瞧着他,齐卓黎撑过一时迷乱,居然最先醒悟,自发地绞紧韶侃。 等韶侃醒悟,进了什么虎狼之地,已经是由不得他做主了。 齐卓黎含着一肚子精元缓缓退下,诸位仙友就争先恐后地围上去,他原已觉得满足,此刻看着韶侃在其他人身下婉转承欢,一时又涌起欲念。 只是僧多肉少。 他夹紧腿,满面潮红地思及,对方坚硬炽热之物是如何劈开他的肉体,给他带来无上的欢愉,是如何在他的身下,哽咽着射出…… 等到廖晨匆匆赶来,韶侃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他可怜兮兮地伏在廖晨怀里,低声抽泣着,胡乱求饶着,说射不出来,不要了,听得廖晨怒火中烧,恨不得拔剑把这群浪得虚名之辈通通杀死。 只是他到底更为心疼韶侃,一时拂袖而去,不管这烂醉如泥,不堪入目的淫靡场景。 韶侃一日日双目可见地憔悴哀愁下去,廖晨原是以为是外面那群浪荡的仙人让韶侃有了阴影,更是千哄万哄,却不知韶侃一日日见了诸位仙人互相往来,原本父母俱全,兄弟友爱的他,却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时更是孤寂。 他不是不想对廖晨坦白,只是心神欲裂,思及天上一日,凡间十年,只怕问出口,就是沧海桑田,争如不问。 他这思乡病,无人开解,众人的相思怨,也难得解脱,一时一日,热闹得厉害。 忽然一日,齐卓黎躲开廖晨,把他压在榻上,笑嘻嘻地递了一块小玉镜。 “乖乖,我的心肝。” 齐卓黎亲着他的脸颊,“廖晨此人最是可恶,你是他的姻缘之人,难不成不能是我的姻缘之人吗?把你圈在这么一个无趣的地方,真的是心疼死我了。” 韶侃眼也不抬,只是轻轻用玉镜抵在齐卓黎的胸口,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这个是我找来的宝物,可以窥见下番情景。” 韶侃忽然一阵,不由地用力亲了亲齐卓黎,“好人,快叫我怎么用?” 齐卓黎捏着他的手,“怎么用,自然是拿你的小韶侃用。” 他羞得脸红,却又迫于思乡情切,颇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喂饱这个虎狼之辈。 韶侃红着眼,锤着对方胸口,“不要再戏弄我了,告诉我怎么弄吧。” 齐卓黎啄吻他的面颊,“这个简单的很,只要你喊一声,卓黎我的心肝,这个就能用了。” 韶侃一时目瞪口呆,羞窘不已,他啐了一声,“你们各个脸皮厚如城墙,真的是无耻之极。” “我有没有齿,小心肝你还不清楚吗?” 齐卓黎暗暗绞紧韶侃,让韶侃一时手软脚软,唯有那处,硬如铁石,又不由得,与对方一同翻云覆雨,缠绵不已。 韶府上下,忽然惊动,远在外地的大小公子,齐齐往家里赶。 韶倜韶信还未来得及喝口热茶,就急急往父母房里赶,只是一推开门,就见父母握着一个人的手,双双垂泪。 二人打量着那人的身影,一时惊疑不定,等到跪在地上的回头,瞧着对方微红的眼眶,簌簌的泪珠,一时也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这是他们失踪数十年的小弟。 韶侃虽然一时离家数载,但是身形未变,只是可怜父母家人,往日里只是不免替他担心,一片心肝几乎悲痛欲绝,不过短短几载,已经是忧愁难去,泪眼婆娑。 众人一时悲伤得难以自抑,一时又高兴得手舞足蹈,手足之情,父母之爱,一时叫韶侃肝肠寸断,泪流不止,他恍惚之间还记得那片天宫玉阙,只是眨眼之间,只剩下对至亲至爱的感情,忆不及那些露水姻缘的仙人。 待到父母追问他的往昔,他也迷迷糊糊,说不清楚了,仿佛前尘尽忘,他不过是睡了一朝,罢了。 韶侃数载归来,仍然是少年模样,虽然久在家中,不见外客,但是九重天阙,皇家贵人,一时也对他十分好奇,颁了旨意,要见他。 韶侃一时叫天威震慑,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他低着头随着宫人在宫阙中穿梭,一时迷茫,仿佛要飘飘荡荡,飞至天上。 幸而不到多时,就已到达。 重重帘幕之后,贵人闭目稍憩,韶侃不敢多言,屏息凝神,直到里面一重重地传出天子之意。 “圣上问韶公子,往日究竟是去了何处,有何机缘?” 韶侃恭敬地俯身行礼,规规矩矩地答到,“小生是忽然一日醒来,发现在荒郊野外,幸亏有人心善,送小生回家,只是这数十载的经历,却是已经渺茫难寻,记忆不得。” 宫人一声声地传入帘内,韶侃等待许久,不见任何旨意,不由得偷偷抬头,却正好撞见圣上踏出。 韶侃一愣,只因他觉得此人十分面善,仿佛日日相对,夜夜相拥一般,亲切得不得了。 只是这位亲切得不得了的圣上,却十分不好相处,沉着脸,“什么都不记得了?” 韶侃一时呐呐无言,不敢出声,他只觉得如果实话实说,只怕要被对方撕成碎块。 他一时头疼,不由得编造起来,“啊,小生记得了。” 他一边偷看圣上脸色,一边胡言乱语,“小生仿佛见到好大一个宫殿,里面有好多好多的人。” 现场胡编,欺君犯上,着实让韶侃压力不小,只是已经开口,如何也回不了头,他只能硬着头皮,想着以往那些个神话志怪,编造起来。 “……那里面有个仙人,真真的是十分好看,对人也温柔,小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神仙人物,一时倾慕非常……” 唉,要编什么故事? 韶侃又偷偷瞧了一眼龙颜,只见对方脸色稍霁,追问自己,“那然后呢?” 韶侃心神一动,不知怎么就说了出口,“然后小生就把他肏了个爽。” 他顿时羞得脸色通红,一时战战兢兢,忙不迭地偷看龙颜,只见少年天子也通红了一张脸,与他面面相觑。 韶侃不知怎么就忽然胆大起来,周遭宫人安安静静地俯首低眉,唯有他抬头直视天颜,竟不知这九五至尊也是一个神仙人物,俊秀异常。 “圣上想知小生是如何肏的吗?” 韶侃慢慢挨近天子,这龙袍繁复得狠,只是架不住韶侃的热情,一点点地落在地上,韶侃贴着天子的耳朵说着不着调的话,捉着对方的手,没入对方的蜜穴。 “小生呀,觉得那个仙长真是神仙人物,那处又热又湿,缠着小生不放,动一动,就要发抖,搅一搅,就要发浪。” 他的鼻尖溢出汗珠,一团团热浪从心底涌出,他咬着天子的耳朵,搅得对方水声不断,靠着他的怀里微微发抖,才舔了舔唇瓣,低声道,“冒犯了。” 韶侃饶是再胆大包天,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日可以压着九五至尊,为所欲为。 他掀开那龙袍,一点点地顶进去,这龙穴也是滚烫淫浪,绞着他的阳物吞吐。 皇家贵人,走到那里,都有一群宫人伺候,即便是云雨一番,也不会遣人离开,一个个宫人仿佛木偶一样充耳不闻,韶侃却知道谁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韶侃压着这九五至尊为所欲为。 难以想象的刺激逼得他欲念高涨,他让天子绞着他的腰腾起身子,一下下地捣弄着对方的身体,逼着对方忍不住高声呼喊,不再藏着声音。 天子叫人肏得得趣了,伏在榻上,摇臀摆腰地迎合着韶侃的抽插,韶侃掐着对方的腰,只见对方背后一条真龙被他顶得仿佛在九天翱翔,一时趣味盎然,更是鞭挞不止,数次射入精元。 “韶郎!” 天子念着他的名字,被他肏得精关失守,韶侃一时觉得天子可亲可爱,贴着他的后背,轻轻磨蹭起来。 “韶郎。” 天子翻过身,双手缠着他,韶侃乖乖地伏在他怀里,眼睛朝上,瞧着对方。 “韶侃,你决不能再离开我了。” 韶侃一时奇怪,今时今日不过是初见,何来再字一说,只是被对方箍得死紧,只是闷闷应了一声。 “我名廖晨,你也决计不能再忘。” 韶侃想要说笑一二,只是一眼撞进对方满载情愁的双眸中,一时忘了言语,只是点头称是。 “从今往后,你便就我的,我便就是你的,生生世世,你去哪,我也去哪。” 韶侃一声不吭,眼睛眨了眨,就叫廖晨狠狠揉着后颈亲吻。 “如今就算你不要,你也只能要。” 对方将他扑倒,韶侃一时又滑入对方体内,哼了一声,颇为缠绵,双双明明什么事情都做过,却一时齐齐红了脸颊。 只是,不等韶侃回神,就又卷入情潮欲海之中,不得脱身。 韶侃父母双双去世,兄长们也成家立业之后,韶侃才觉得心头一松,顿时身形飘飘,眨眼之间,已经是飞入九重。 下方忽然传来龙啸,只见廖晨踏龙而来,攀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就离开?” 韶侃讪讪而笑,“我也不知怎的,忽然一阵轻松,便就如此,原先还担心受怕,此刻见着你,我才心安。” “油嘴滑舌。” 廖晨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贴着他的身子讨吻,他们已经缠绵数十载,往日也是恩爱,此刻缠绵起来,居然不知多久,一睁眼,就是一圈人围着他们。 “廖晨,你可不得独占仙主,我们也是共得恩泽之辈,哪有你一人吃独食的份?” 韶侃一时羞窘,只见周遭人攀着他的手臂嘘寒问暖,一时情动,还捧着他的脸颊就亲吻起来,韶侃一时头皮发麻,双眼泛泪,瞧着廖晨。 “我也是下凡一遭,才知有的人就是嘴巴上说得好听,如今我可要仗着众人,非把你拘得严严实实不可。” 此刻韶侃已经记起往事,他望着一群虎狼之辈,不由得眼泪涟涟,思及是齐卓黎助他一臂之力,不由得出声询问。 “他啊,早就丢到北海,惩治去了,至少还要千秋万载,才能够重回天宫。” 韶侃听到此话,更是扑簌簌地落泪不断,他一退再退,竟不由得拔腿就跑。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是下界一个游戏,叫追到我,我就给你嘿嘿嘿,这游戏有趣!” 韶侃只觉得头皮一紧,更是拔腿就跑,一群仙人浩浩荡荡追着他,好不热闹,一时衣裳翻飞,韶侃就被人摁住为所欲为。 来时,就被拘束着秋闱,此刻,竟也拘束着…… 韶侃咬着牙齿,锤着来人胸口,只觉得天昏地暗,根本不是在什么天宫玉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