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为MB的原因
「巽，你好可爱啊 ！」沚用诱人的声音称赞，看着在怀中颤抖的人儿，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 对於巽的严重自卑跟缺乏安全感，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反正人已经落入怀里了，以後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现在说再多巽还是会怀疑自己，不如先让他转移注意吧！ 「对了，你刚才哭了？」想起一开门就看到巽的双眼泛红，一副刚哭过的样子。稍早电击处罚时，他是哭的很激烈没错。但是在他昏过去後，其实有替他冷敷双眼并轻柔的按摩过眼周，以减少醒来後眼睛的肿胀不适。巽不应该会再带着泛红的双眼出现 。 「嗯...是的，先生，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巽颤抖的伸了握着拳的右手，缓缓的张开手掌。手中是一枚小巧精致的戒指，那是属於婚戒的款式。 巽上次看到这枚戒指时，上面布满了许多时间留下的痕迹，宝石黯淡无光，戒身明显的变色了。但现在这枚戒指已经被好好的保养过，呈现着它原本的应有的美丽样子。 这枚戒指是巽的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听说是母亲嫁给父亲时的结婚戒指。 双亲在他尚在襁褓中时，就因为意外离世了。那是一场灾难，他们当时前往邻近城市，寻找挽回店里生意的机会。那几天，巽被父亲托给了友人照顾 。 但最後回来的只剩母亲手上的戒指，幼小的巽就像是被世界遗忘了，只有骨灰各自被双亲家族的人带了回去。 父母的婚事不被双方家族祝福，但两人最後仍不顾众人的反对自行结婚。婚後两人经营着一家中式餐馆。父亲负责餐点，母亲负责甜点饮料。那是一段宁静美好的日子，当时没人预料的到之後的剧变。 在巽出生後不久，餐馆营运开始陆陆续续出问题。逐渐步上轨道的生意越来越好，但是遇到同业眼红，设计陷害购买了一批有问题的食品原料，并通报相关单位来稽查。虽然有问题的食材跟本还没开始贩售，但被查到、罚款的消息还是影响了店里生意。 两人想要努力挽回店里的生意，跟被委托照顾巽的好友借了一笔钱，到邻近城市洽谈生意。最後因为父亲疲劳驾驶，不慎自撞路边围栏，车上两人双双离世。 双方长辈代为处理掉餐馆及两人的後事，因看到巽感到触景伤情，且也一致认为巽就是带来不幸灾星，所以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最後拿了点钱请巽的父亲友人送到孤儿院去。他们根本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们也不会执意结婚，最後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原本父亲的友人想自己扶养，但是巽父母的死跟被处理掉的餐馆，对於他也造成很大的影响。因为是投资好友，跟本没留下债权证明。拿不回来的投资金额，最初抵押房子借来的资金全部付诸东流，还款压力也压的他喘不过气，只能选择将巽送走。 楚皓宇就是父亲所委托的朋友，也是巽在孤儿院时唯一一个会定期来看自己，偶尔关心一下自己的人。 巽在院中受了大孩子跟照护员的委屈後，曾几次哭着求皓宇叔叔收养。但不论巽哭的再伤心、不论如何请求拜托，皓宇叔叔都只是安慰他，要他再试着跟他们相处看看。从来没答应过收养的要求，就只是定期过来看看他。 这也让小小的巽开始明白，没有任何人是可以依靠的，虽然叔叔会给予关心，但还是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渐渐的也学会了独立，不向任何人祈求或示弱的坚毅个性。 这样的个性让巽刚开始卖身时吃了一些苦头，卖着身但眼神仍是清澈乾净。张开双腿但却不轻易向顾客撒娇求饶，这不是花钱买娼的大爷们喜欢看到的。他们想要的是沈沦於性慾的眼神、说着淫荡话语和讨好求饶的嘴唇，所以被施加的折磨从一开始就没少过。 在接受沚的调教初期时，虽然已经学会了例行性的撒娇献媚 ，但还是吃了不少苦。因他就是骨子里抵触依赖任何人，不愿意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任何人的巽，怎麽会轻易的让人完全掌握身心，并随时要跪在他人脚下。 好在当时沚只是买下他训练来送给别人，目的是当内应，所以没有太过为难他。一开始只是着重训练身体敏感度，然後才顺便教一些dom跟sub的知识。 画面回到巽十六生日，楚皓宇替他办了离院手续，这是巽十二岁被领养人退养後，被院方找来商谈後达成的共识 。 在领养人家庭里发生一些状况後，巽已经不愿意再让任何人收养 ，十六岁也已经够大可以开始工作了。也就是那天，皓宇告诉巽所有的事，父母结婚、离世的始末、父母双方族人的态度。他认为巽够大可以承受那些事情了，并将母亲的遗物交给了他。 暂时住到皓宇叔叔家 ，才真的知道叔叔不能收养自己原因。其中让巽感到愧疚的是有一大部分是叔叔受了自己父母的影响 ，不仅房子被夺走，还背了一身债务 。 债务原本已经还的差不多，但是离想要买回房子还差一大步。於是巽也努力的打零工，虽然叔叔拒绝收下自己微薄的工资，但巽还是很努力存钱。他不像同年龄的孩子四处玩乐、享受生活，只希望未来叔叔要赎回房子时自己可以帮上一点忙。 但几个月後，讨债人员开始频繁的出现。因债务拖过了当初签订的还款年限，债权单位直接把债转卖给讨债集团。原本只剩下一些的欠款，突然被集团增加了一堆利息，根本就无力偿还，也压垮了皓宇最後的理智 。 终於某次再也受不了讨债人员的侵扰，皓宇第一次对巽迁怒，「巽，你看到了吧！我的生活因为你的父母变的一团糟，如果不是你的父母，如果不是那时候你的母亲怀了你，他们也不会不顾众人反对坚持结婚。我一直力挺他们，结婚、创业资金，我能做多少全都做了，只是为了挺我的好友。结果呢？你看门外那些讨债的人，这就是结果！我连我父亲留给我的房子都被抢走了，樊巽，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夺走什麽？」 皓宇既疲惫又气愤的对着巽冷嘲热讽，他知道这不全是巽的错，但不找个情绪宣泄的出口，他真的快被门外那些人逼疯了。 怎麽样都还不完的债，怎麽努力都拿不回的房子。如果不是因为巽，如果不是因为好友的妻子怀了巽…越想越生气的皓宇最後还是忍不住说了难以挽回的话「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是你害我落的如此凄惨，你不该存在这个世上！如果你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巽傻站在原地很久，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才是最不应该活着的人。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命跟逝去的父母交换，那麽大家都会得救吧？大家都会幸福吧？ 为什麽活着的是我？ 从那一天起 ，巽常常这麽的问着自己。甚至认为是不是只要自己一个人留在地狱，大家都能得到解脱？ 回忆不停翻滚着。 原来一直是自做多情，虽然没有血缘，但是仍认定叔叔是唯一的亲人。但他根本只是放不下对父亲的深厚友情，并不是跟自己一样把对方当成依靠。原来自己的坚持靠近，对他是种折磨。以为终於有能力工作，可以互相照顾了，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一种伤害 。 巽十六岁的小小世界完全崩塌，以为可以在叔叔身上感受到温情，但这全是自己一厢情愿，对於对方而言，自己只是吸血虫罢了… 在一片讨债集团的谩骂声中，在皓宇迁怒完不再说话後，「对不起…」巽艰涩的对叔叔说了最後一句话 。 打开门，往讨债集团的小组长身边走去。眼神中是一片的清明与坚定，他告诉对方自己什麽都愿意做，做苦工、卖器官还是各种违法的跑腿。希望对方能用这些报酬还掉皓宇的欠债。 原本还感到不屑的小组长，被巽坚毅的眼神跟清秀的外表吸引，带了回去与老大商量。巽外表纤瘦秀气，长相也很好看，被老大粗暴的享用过几次後，就送到旗下的男色仲介公司当起了MB。 想要扛下皓宇的债务，至少需要抵押品，巽拿不出什麽值钱的东西。倒是老大鉴定了一下母亲的遗物，发现那是真的宝石，也在知道这东西对巽的意义後，直接拿走。逼迫巽签下卖身合同，等还清皓宇的债务後，再以高价买回戒指，稳赚不赔的生意！ ******** 原以为再没机会拿回来的东西，居然被沚放在准备给自己的衣物旁。巽颤抖着双手，拿起这个戒指时完全不敢相信双眼。反覆确认这真的是母亲的遗物後，激动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沚调查过自己，应该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拿回戒指也意味着沚替自己清掉了债务，他大可用这个威胁自己当他的奴隶的。要拿到这枚戒指，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巽是摇钱树，公司内最赚钱的几个MB之一，老板才不会这麽轻易的放走他。 他赚的钱早就足够还清债务，加上买回房子了。但老板还是用各种理由，不让他赎回戒指。最近他们甚至弄到皓宇的房子，开了高出市场价格好几成的数目，要求买回房子後才能赎回抵押品。 但沚拿到戒指後，不但没有用来威胁或利诱，反而还用这麽不经意的方式归还。以这方式告诉他即使不愿意留下来，他也已经是自由的了。 哭泣了一会後，稍稍缓和了情绪，巽已经完全被沚的温柔打动。本来动摇不已的心，下了最後的决定。激动的不顾身上及头发还湿着，直接到了二楼。最後却在门口退缩了，徘徊着直到被沚发现。 「谢谢您替我拿回重要的东西……呃 ，主人？ 」还没有签订契约，有点犹豫，不知到该称呼什麽才好。 沚看着巽的双眼带着满满的笑意，往前一个倾身，在巽的双唇轻啄了一下。「称谓晚一点再研究吧 ，我们先讨论一下别的事情。像是关於你的处罚。」沚的声音温柔到像一般情侣间的调情，但内容居然是令人身体一颤的处罚。 巽愣了一下 ，立刻想起在他问自己是不是哭了之前，确实在谈论该不该受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