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疼痛与反省

    被紧抱在怀中，如同情人般的依偎着。原本应该是甜蜜美好的亲密举动，巽却不停的轻颤着。有点害怕，也有一点点的…期待。害怕即将出现的疼痛，也期待疼痛结束後的宠爱。

    「巽，我希望你再也不需要逞强，我希望我能成为值得你信任的主人。」附在巽的耳旁，沚小声轻柔的说着，性感的嗓音中透着点悲伤。

    「对不起…我…我的行为让您这麽难过吗？」沚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难受，就好像心里很痛的样子，巽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果然在宠溺的眼神中找到一点点的悲伤。

    「对不起…我...啊──」短暂的与沚对视，巽正准备继续道歉，但乳尖上却传来了剧痛。强烈的疼痛，让他只能发出惨叫，眼中泛起晶莹的泪珠。

    被安置在乳尖的矽胶半圆罩子中，有震动器存在。细小的机关，却能带起极度的痛楚。一根根软刺嵌入肿胀敏感的乳尖，震动起来时，彷佛被数十根针不停的猛钻着嫩肉。

    巽痛到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弓起身体，一声声的惨叫着。

    「啊──啊啊──」

    疼痛的叫声，伴随急促的轻喘呼吸声，蔓延了整个客厅。眼泪不停的从巽的眼角滑出，不敢看着抱紧自己的人，怕如果露出求饶的视线会惹怒了主人。将头埋在沚的怀中，巽全身紧绷着承受了乳尖责罚的疼痛。时间彷佛停止般的，静止在剧烈疼痛的这一刻。

    持续着狂乱哭泣喊叫的巽，不停轻摇着头。沚盯着怀中人的视线非常的怜惜、也有点不舍。他的右手轻抚上那颤抖不止的背脊，宛如抚摸着害怕小动物般的轻柔。也不停轻吻着巽那柔软却被汗浸湿了的发丝，彷佛对待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看着两人，安夏有点舍不得受苦的巽，又无法责怪沚的行为。如果受罚的对象不是巽，现在应该是很愉快的欣赏调教时间。对於刚萌生的这种想法，他也很惊讶自己对於巽的喜爱是这麽的超出预期。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是恋人间的那种喜欢，但又比朋友更多了一点感情。一种想要守着这人，希望能在他开心时一起欢笑，悲伤时在旁陪着他，是种盼着他能够幸福快乐的心情。有点像是把他放在跟邵沚一样重要的朋友位置上。以前总有点把他定位在可爱的朋友妻身份，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他的重要程度，已经不下於身旁那位一起长大的多年好友。

    「先生，巽身上的伤不要紧吗？」安夏有点不放心的发问。

    「不要紧，伤势已经没什麽大碍，而且巽也没做出过於激烈的抵抗动作。」回答安夏的问题时，沚眼神仍未离开过怀中人的身上。仔细的留心着他的每一个反应，感受着他抱着自己的力道，享受起巽这一刻只能巴着自己的无助。

    「巽，你喜欢被处罚，还是喜欢被放在手心疼爱？」沚边轻咬着泛红着的耳根，边低声的询问。欺负的差不多了，用对话让可爱的猫咪转移些注意。

    「我…啊啊…都喜欢…主人给的都…啊…」

    「我不要这种答案，你真正的想法呢？」沚打断了巽的回答，不允许他用这种奴隶的标准答案回覆。

    「疼爱…我喜欢…唔…喜欢被疼爱…被奖励时…宠着疼…或…或被处罚後的疼爱…都…都好喜欢…」虽然说巽对於处罚或是疼爱都不觉得抗拒，但真要说的话，还是喜欢被宠爱着。现在的疼痛非常的难受，怎麽样都不可能喜欢。

    「我也喜欢宠着你。」右手停止了抚摸背後的动作，轻抬起巽的脸，在因为疼痛而有点苍白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巽被突如其来的吻封锁住疼痛悲鸣声，颤颤的伸出舌头，舔着沚的嘴唇。想要这双唇霸道的侵入自己的口腔，想要口中被沚的气味侵略占满，那样可以让身上的疼痛好受很多。

    「想要我吻你吗？」沚的声音依然轻柔，彷佛他们之前现在不存在着任何的处罚，只是单纯的宠溺着。

    「想…我想要…啊…」被勾人的声音诱惑，巽老实的承认了现在希望的对待。被强迫抬起的头，直视着沚的视线充满了渴求。

    原以为抬起巽的脸後，对上的会是满满的求饶视线。但没想到不过是轻轻的诱惑，剧痛中的人竟然充满了渴望，这样的处罚有趣多了。比起只有痛苦的调教，边享受疼痛，边沉浸在慾望中，能让记忆更加深刻。

    刚吻上巽的嘴唇时，那双微冷苍白的唇仍颤抖不已的溢出苦闷声音。但一被心爱的人温柔探索後，所有的闷哼声都化为甜蜜的亲吻缠绵声。

    与预期中的霸道不同，口中被既温柔又甜蜜的掠夺，让巽觉得脑中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变化着。原本只被痛苦的感觉占满，现在却轻轻的洋溢着幸福感。沚说再也不需要逞强的声音，不停的在巽的脑中回荡，最後停止在了严厉处罚前，沚带着悲伤的声音。

    “原来我的逞强不会让事情更好，原来我这麽做不只自己可能会受伤，主人也会很难过。还有一直陪着我的小夏，他虽然说着会生气，但其实应该也是对我这样的行为感到难过吧。”巽很认真的反省着自己的行为，不被重要的人信任其实很难受、很悲伤，反省着自己怎麽能够让他们去承受这样的情绪折磨。

    感觉到巽似乎想说些什麽，沚放开了怎麽品尝都嫌不够的美味双唇，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再舔了下。随後舌头沿着脸颊轻柔游移至耳旁，轻含着耳廓舔弄。直至觉得稍微嚐够了，才缓缓开口，「有话想说？」

    「我...我好痛...主人...我...」巽努力的尝试表达现在的感觉，但又有点害怕触犯处罚中的规矩惹恼主人。轻声喊痛後，有点慌张的想要辩解些什麽。

    「乖孩子，你在试着表达呢，这样很好。处罚中不允许求饶，但我很少要求你不许喊痛，可你大部分时候还是选择硬忍。」沚直接中断巽试着辩解的话语，给予了口头上的鼓励。稍稍的停顿下让巽思考，并继续用舌头疼爱着红透了的耳朵。

    「巽，处罚是为了让你反省，不是以虐待或看你受苦为目的。我知道你的疼痛耐受度，所以不会真的弄伤你，但我也不希望因为这样，让你选择强忍、拒绝表达。你可以…试着多依赖我一点如何？」耳边如同情话的细语，沚边宠爱的轻咬上安夏刚才留下浅浅红痕的地方，用自己的痕迹覆盖了上去。

    虽然安夏不算是什麽外人，但留在巽身上的淡粉色记号，仍然让沚微微的发怒着。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口，可他已经受够了在心爱的人身上看到不属於自己的痕迹。所以这次，沚带点吃醋意味的稍微用力咬上白皙修长的颈项。

    巽只察觉到脖子被咬的有点生疼，但比起在乳尖肆虐的剧烈疼痛，沚的啃咬彷佛是爱抚般的轻微。悄然而生的幸福感，用非常快的速度取代了所有的疼痛感受。只不过是被主人碰触而已，竟然可以开心的让身上的痛苦都像是被赠予的糖般甜蜜。巽有点讶异於现在心境的转变，用脸颊蹭起埋在自己颈项间，沚的头部。

    在一旁静静观赏的安夏，被巽处罚中的微甜模样所吸引，将原本的不舍及担心全部抛诸脑後。他们俩人每次进行游戏或处罚时，总是很甜，只是在一旁看着也会觉得很美味，安夏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他们。在遇到巽前，他从没想过再也不去俱乐部後，还能时常欣赏到如此合意的调教。此时他的眼神中尽是对巽的宠溺，脸上漾着止不住的笑意。

    大门被打开时，沚的嘴唇刚好放开了巽的颈部。走进客厅的韩彧看到的是巽明明在承受着痛苦的处罚，却一脸幸福模样的画面，不觉轻笑了起来。

    “什麽时候安夏也能这麽可爱呢？”稍微看了下被处罚中的人，韩彧在心里感叹起被沚紧拥怀中的巽，竟然在忍受剧痛时，也能呈现出如此幸福的样子。韩彧喜欢耐痛程度高的奴隶，在收伏安夏之前，总是专找嗜痛成瘾的对象。当时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个不要觊觎安夏的藉口，不停告诉自己怕痛的夏承受不起这样暴虐的爱。

    稍为感叹过後，韩彧看了眼从刚才进门，便主动跪在椅子旁等待的安夏，表情及视线都柔和起来。“不，现在的安夏也很可爱。比起以前那个满身尖刺，四处扎人的刺蝟模样，现在那个仍然骄傲，但会乖顺的主动跪在脚边臣服的夏，比什麽都要令人着迷。”韩彧走到有安夏跪在一旁等候的沙发坐下，奖励般的温柔抚摸着他拥有精致五官的美丽脸庞。

    安夏回以一个幸福的甜笑，起身钻到韩彧的怀中。被温柔的抚摸也是允许撒娇的讯号，安夏无视一旁的沚跟巽，开心专注的向他的主人展示自己柔媚的模样。

    确实韩彧有时候会觉得不够，但调教本来就不只有疼痛这个做法。看着怀中心爱的人是如此撩人可爱，也舍不得让他体会以前那些对象所承受过的残忍游戏。毕竟守着他二十多年，才将他拥入怀中，珍视了这麽久的人，无法轻易的伤害破坏。所以很多时候，他很感谢安夏的不停作死个性，让他可以藉机做个稍微严格点的主人。

    「处罚还有多久呢？」才刚坐定，韩彧便开口询问。双手搂紧怀中还在不停撒娇的安夏，并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轻吻。

    「差不多要结束了。」沚轻声的回覆，边伸手抚去巽脸上即将滑落至眼睛的汗水。「巽，韩彧回来了，严厉的处罚可以结束了，你做的很好。等会关上震动後，自己去向韩彧道谢。谢谢他让你在这里玩了两天、借你处罚的用具，并且归还你身上的物品。」最後再欣赏下巽被淹没在痛苦中的狂乱模样，才轻声给予结束处罚的讯号。

    「是...谢...谢谢主人...」顺着沚的温和声音，巽从沉浸於疼痛又带点幸福的感觉回神，努力的点头，发出颤抖的声音回覆着。

    关掉震动时，剧痛减轻的瞬间，巽跟着软下了身体。瘫软在沚的胸膛中，轻轻的喘息着。乳尖的疼痛仍然存在，但与不停被扎进嫩肉施虐的痛相比，根本没有什麽。等待恢复体力的时间，巽不停的吸取、品嚐着沚身上的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既温暖，也非常舒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