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双性大奶美人脱衣勾引

    兰陵公主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太后兴致勃勃地为她挑选驸马的备选。兰陵却悄悄地去麒麟殿找了秦昭。

    他低着头，手里捏着锦缎包裹的碳条，在一叠白纸上写写画画。桌角的漆盒里已经堆了四五个揉皱的纸团。兰陵不敢打扰他，在一边吃吃喝喝，溜溜达达，用了三盘点心，喝了两壶茶水，终于在日薄西山的时候，等到了秦昭的注意。

    他展开手里那两张差强人意的图纸，又检查了一遍，才招来一个女官。“送到工部公输侍郎手里，告诉他十天之内我要看到成品。”

    “喏。”

    “十天会不会有点短？”兰陵趁机接话。

    “差不多了。”秦昭挽袖净手，随口问，“姐姐有什么事吗？”

    兰陵扭扭捏捏地凑上前：“我最近……遇到了一位幻术师……”

    秦昭擦完水渍，静静地等待下文。

    “他长得很好看，性情也温柔，所以……”

    “你想招他为驸马？”秦昭歪歪头，直截了当地问。

    “什么呀，哪有这么快？”兰陵连忙摆手，“我想请你帮我相看一下。”

    “我？”秦昭一怔。

    “对啊，阿昭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兰陵用力点点头。

    “感情的事，应该相信自己的心吧？”

    “我只是对他有些好看，还谈不上非君不嫁的地步。”兰陵叹口气，“可是除了他，我暂时又没什么喜欢的人。”

    秦昭没怎么听懂，但还是在晚饭后跟着她出宫去了。

    大概就跟帮姐姐相亲一样吧。

    夜幕降临后的京城，别有一番浪漫的热闹。为了促进消费，秦昭把国丧缩短到了三个月，还在东市西市开了宵禁，此时街道上车马辚辚，人来人往，各种食物的香气追着人跑，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路两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仿佛漫天星辰都落到了人间，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兰陵没有戴幂离的习惯，秦昭就更没有了，两人下了马车，吸引了一群惊艳的目光，毫不在意地迈进了勾栏瓦舍。

    秦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幻术师。他穿着异域风情的衣裳，藤萝一般深深浅浅的紫，薄纱似的斗篷下，褐色的卷发随意披散着，一双罕见的紫色眼睛似笑非笑，勾魂摄魄。

    他身上饰品繁多，额间坠着菱形的紫水晶，腕上挂着许多金色的手钏，赤裸的双足踩在艳丽的羊毛地毯上，脚腕上还系着一串铃铛，随着他的移步泠泠作响。

    天上落下了无数素白的雪花，宛如杨花飞舞，柳絮轻扬，人群霍然发出赞叹的欢呼声。幻术师拈住一片雪花，轻轻一吹，那片雪花腾空而起，化作两只白鹤绕着场子飞了一圈。它们的外表栩栩如生，飞过身边时似乎带起了真实的风声。

    空灵的骨笛悠然响起，众人眨个眼睛的工夫，已经来到了天上的仙宫，到处云雾飘渺，仙花朵朵，壮丽的宫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近在迟尺。

    秦昭就是在这个时候察觉出不对的。一种奇异的香气飘到了他鼻端，清脆的铃声叮当作响，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摸上了他的腰。

    他腰间一酥，防身的匕首转眼间就落到了对方手里。忽然四下一静，整个场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方才的喧嚣仿佛都是幻觉，连两步之外的兰陵都不见了踪影。

    幻术师如鬼魅般飘到秦昭面前，把玩着他的匕首：“像你这样的身手，还是不要带兵器了，白白给自己添麻烦。”

    “是吗？”秦昭一抬手，纤巧的利箭如闪电般直射幻术师面门而去，任对方躲得再快，也削掉了一绺弯弯的卷发。

    “看来是我小瞧……”

    第二支和第三枝箭几乎不分先后，只听见嗖嗖的破空声，根本看不见箭的影子。幻术师五指如莲花般一旋，两枝尖利的短箭刹那间停顿在他灵巧的指间，不能寸进半步。

    与此同时，一道明亮的烟火直射天空而去，在高空中炸出一只红色的狸奴。幻术师丢开接住的小箭，阴柔地笑了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难搞。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

    “夜巡的禁军很快就会到了。”秦昭半是陈述，半是警告。

    “可惜再快也快不过我。”幻术师伸手一拂一揽，轻轻松松地把动弹不得的秦昭横抱在怀里，“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天下第一，北落师门。”

    天下第一，北落师门。

    无需任何其他介绍，“天下第一”四个字就足够了。

    这一刻的秦昭，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侠以武犯禁。”看来整顿江湖的计划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北落，听起来亲密些。”天下第一的轻功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秦昭只听见耳边风声萧萧，眼前的景色都成了残影，连路都没法记。更离谱的是，一声鹤唳由远及近，北落师门抱着他落到了一只巨大的仙鹤背上。

    有没有搞错？他这是误入了什么仙侠世界吗？秦昭忍耐住吐槽的欲望，细细地观察着身下的仙鹤。

    看起来很像真的，根根羽毛纤毫毕现，但是哪有仙鹤长这么大的？而且对方还擅长幻术，谁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你不喜欢仙鹤吗？但是大家都喜欢的呀。”北落师门一挥手，“那换成凤凰怎么样？”

    仙气飘飘的白鹤，转眼间变成绚丽璀璨的凤凰，七彩的尾羽上下翻飞，宛如一道炫目的彩虹。

    “与我一同来的那位姑娘……”秦昭试探着问。

    “还在那里。”北落师门好像很高兴他终于开口，甜蜜地笑笑，“她一看就是你的亲人，我当然不会伤害她。”

    秦昭怔了怔，心里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听说阁下远在西域，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了你呀。”北落师门眉眼弯弯，笑得柔情似水，好像独守空闺的寂寞少妇终于等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情郎。“我的功法练到了第八层，久久不能突破，急缺一个双修对象。可是这些年找来找去，到处都是歪瓜裂枣，没一个看得上眼的——直到见到了你。”

    秦昭失声道：“双修？？”

    “一见到你，我才觉得，这些年真是白活了。”北落师门亲昵地环着他的腰，说话的间隙已经解开了少年层层的衣裳。“世间竟有你这般的美人，比我梦里的还好看。”

    “梦里？”这发展莫名其妙，急转直下，秦昭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秦的使者把你的画像带到了西域，我用十匹上等种马就换到手了。”北落师门说起来还挺得意。

    秦昭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拿的剧本可能有什么不对，史书上那么多权臣，也没哪个强行和皇帝发生关系的。武侠里那么多天下第一，也没那个会随便找个男人双修。

    “我是一个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不过如果你是个姑娘，我也喜欢。”北落师门补充道，“就是双修的时候麻烦点。”

    原来又是个荤素不忌的。等等，这根本不是重点。秦昭试图冷静地思考，北落师门滑落的衣袍下，露出了一对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乳房。

    它们形状优美，挺拔浑圆，如果长在兰陵身上她一定很高兴，洗澡的时候都要好好欣赏一番。

    但是北落师门是个男子——应该是吧？秦昭突然不确定了。对方身量比他高挑，胸大臀翘腰细腿长，褐色的卷发极具风情地散落在肩头，幽紫的眼睛闪烁着魔魅的光辉。

    别说男性天然会对自己所没有的哺乳器官产生好奇之心，就算是个姑娘家，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秦昭眨了眨眼，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