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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是唯一的正文

    外头在下雨。

    入夏,夜雨来得频繁,铝焊雨棚脆响不歇,搀着一汪潮气滤过纱窗涌漫进来。

    最后一根黄鹤被掼出盒,万榷把烟嘴咬着,暗里擦亮火柴,一豆焰在气息里扯面团似的拧动,橙蓝交缕间极致压缩又骤然拔长。

    直到木梗黑到尽端,疼痛飞袭指间,万榷才挥灭它。

    房间小,吸一口,烟味徐徐弥室。

    黢黑里,一点红悬在半空。

    万榷把手往下,触冷滑的一片,他晓得这是大腿。干脆捞腿将谢诏拖得更近,臀抵胯,埋穴里的硬茎掘探愈深,团团湿软绞缚,万榷倒吸口凉气,烟身骤然焚灭小半。

    灰抖下去,星星点点落谢诏小腹,烫得他失声,那声音是压抑里难防的溢泄,像呜咽。

    雨势更甚,铁架床呻吟得几近散架。

    谢诏被顶到床头,又被拽着腿拖回去,往复三回,万榷有点恼了,干脆半躬起身子,单掌扼颈,收着力,掌心的粗茧随动作擦蹭细嫩皮肤。

    块垒背肌镀上薄薄一绸蟹壳青,厚肩架长腿,腿肚肌肉匀称,一弧流畅的微弯收至细瘦的踝。

    踝上一圈冷硬——簇新铁链桎梏,栓得紧紧。

    垃圾桶里丢进第四只安全套,战局中止。

    拖鞋底踩过烟蒂,万榷冲了个澡,端盆凉水出来给谢诏收拾。

    起先他反抗得厉害,搪瓷盆摔地留了个凹坑。现在老实多了,虽然脸上冷,但万榷觉得这已经属于乖顺。

    老式圆灯泡亮得吃力,昏黄里,湿毛巾从脖颈一路向下,拭过青紫斑驳的吻痕、几个牙印,把皮肤上半干的白浊仔细弄干净。

    有新伤出现,小腹靠下处,绽几朵碎桃花,烟灰所赐。

    万榷看得失神,倾下身,吻殷色花瓣。

    浓麝扑鼻,他低头,张嘴含住。

    谢诏没料他这动作,猝然坐起,引得铁链窸窣。他俯视万榷一头短发,往下是发了几颗小痘的额头。

    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吞吐间津液淌一线银稠,润得唇瓣亮泽。万榷皱着眉埋头,讨好他的样子好像一条大狗。

    他伸手攥住万榷的头发。

    谢诏能感受到那条舌头,自下而上寸寸环舐,在肉冠褶处重掻,酥痒涨潮,他挺腰往里送,深喉。

    紧窒难挨,稀薄浆精迸出。他看得清楚,万榷喉结微动,咽得干干净净。

    他抬头与谢诏对视,顶着湿漉漉的一双眼,嘴角还有一滴白。

    老居民楼没物业,楼道里糊满广告纸片。办假证、配钥匙、通下水道和性病包治。

    万榷开防盗门出去,和对门两个情侣撞个正着。

    女生走得飞快,高跟鞋哒哒几下,人就转下了楼梯,不见影。殿后的男生关门,和万榷一道下楼。

    “来。”他递上一根烟,555,阔气。

    万榷反手夹耳后,说谢谢。

    “兄弟,牛啊。”临出单元门,那男生冲他促狭一笑。

    万榷品出言下意,笑了。

    隔音不好。

    可乐特价,一扎罐装对半折。

    冰箱里满当当的,食材新鲜。从前是对付着过,现在对吃的上了心。

    橱柜里两套餐具,水槽里浸两双筷子。

    万榷把着刀切牛肉条,胡思乱想:好像在同居。

    饭菜香入梦,牵引着谢诏睁开眼睛。

    日上三竿,饿了。

    万榷给他分配的筷子上画了狗爪卡通图案,简直是恶趣味。

    饭后一人一听冰可乐,谢诏竟然品出一点悠然。

    驯服一个人类需要多长时间?

    电视机里又播还珠格格,极富年代感的音质和画质却异常吸引眼球。片尾滚动白字幕时,谢诏才察觉,屋里只剩他一人了。

    他把空可乐罐搁在一边,拔下的环上有一卷薄铝片,倾斜到一定角度,能反折日光,亮得炫眼睛。

    把玩得没劲了,他就用铝片边缘割手腕,铝片太软,只带来疼痛和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白痕。

    片头曲又响起来,谢诏把铝片丢进空罐。

    他开始猜想,今晚万榷会做什么菜。

    零工自由,工资日结,卸完货就能走人。

    巷尾有家自动售货机,玫紫灯牌低频亮闪“R18”三个字。

    万榷揣了只无线跳蛋出来,又到街对面的沙县打包两碗炒面。

    投喂使人满足,何况他准备了一个礼物。

    谢诏抖得筷子都握不住,那头的万榷还在调高档位。

    广告语是,多频强震,全身防水。

    “停下。”谢诏的腿合拢又打开,布料洇湿一团暗迹。

    万榷充耳不闻。

    “他妈的,给老子关了……”谢诏撑扶桌面,挣扎着站起来。

    万榷纹丝不动。

    谢诏出一背汗,上下都水淋淋。他终于服输,哑声求饶:“……关掉,求你。”

    万榷这才起身,单手拽脱白T,自后贴上谢诏的背,撩卷他背心边,攥拧一记,衔住。一手上抚搓挤乳尖,另手向下,松紧带宽松,稍一使力便直入幽深处,茸硬里勃出一根炽烫。

    玩得多了,哪样的更受用都记得清楚。谢诏禁不住三方夹围,啜喘出零星哭腔,从耳根一路红到后颈,脸上烫得厉害,膝上软得站不住。

    腺液濡得满手腻滑,万榷揪出跳蛋,随手扔床上,换更合适的东西,直直侵闯而入,破重重软肉,寻顶那点蚀骨销魂处。

    谢诏彻底溃败,挣动想逃,却被身后人紧箍,交合处打出白沫,淅沥沥顺着腿根往下淌。

    旧吻痕淡了,万榷吮他脖子,再添,做标记。

    从桌边到床上,衣衫褪尽,赤条条纠缠一起。

    蛰埋在谢诏身体里,万榷去掰他肩,从背对到直视,上弧的粗茎在穴里翻覆天地。谢诏闷哼一声,大腿栗抖,一摊精水射在万榷的下腹。

    后者操动得更猛,疯似的,要把他一点点吃干净。

    眼睛对上眼睛,都溢满情欲,意乱情迷里深吻,抵死缠绵,一场角力与对峙。

    没戴套,白稠积得满当当。

    万榷的背上又添十道艳靡红痕。

    晚九点,雷声滚滚。

    听说蓄电箱被闪电劈中,这一片城区陷入黑暗。

    新床单散着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气,万榷从背后抱搂谢诏,两人侧躺着,面向窗,各怀心事。

    惊闪掠过,谢诏腰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怕打雷?”他语气里带嘲弄。

    万榷无言半晌,答非所问:“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

    “不是这种。”

    闷雷从山迹奔腾而来,万榷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谢诏的颈上,带潮意。

    “好不好?”他又问,却久久没有回音。

    谢诏好像睡着了。

    万榷阖上眼,朦胧里听见他说“好”,不知是实境还是幻梦。

    一夜夏雨,窗外樟叶葱茏,郁绿浓得能滴水。

    谢诏到午饭点才醒,眼下睡得沉沉。

    万榷坐床尾,摸他踝上铁链,和扣紧的锁头。

    隐隐有冷铁的腥气。

    他站起来,解锁的钥匙端端正正放床头柜上,如释重负。

    他把所有选择,都交给谢诏。

    警笛声在老城不常有。

    卸货工停下手头工作,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万榷把肩上筐叠的啤酒稳稳放下,才去看路口。

    他猜想警车会从转角出现,停在他的面前。

    但也许警车只是闪着红蓝灯掠过,消失在柏油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