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春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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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春日将至 然而洪麟终究是知道了的,因为王祺也很关注柳生真辉,朴承基复命之后,当天下午他就召见柳生真辉,询问活人署的情况:“医官和病人都还好吧?” “大部分都随军撤离了,孙医官留在了那里。” 王祺点了点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乙醚和青霉素的造法,是否会落入红巾军之手?” 柳生真辉道:“相关的文件都已经带了出来,药品也只留下很少量。” 王祺心中感到宽慰:“这样就好,如果给红巾军知道了这些方法,真的是如虎添翼。啊,洪益,你没有受伤吧?真的很担心你。” 听王祺问到这件事,柳生真辉真的万分惭愧,俯身施礼道:“殿下,我虽然一直平安,可是因为我的不谨慎,导致朴中郎受到伤害。” “哦?是怎样一回事呢?”王祺登时很有些意外。 柳生真辉便将事情简要述说了一遍,洪麟侍奉在王祺旁边,听过了原委,不由得便是一闭眼,自己身为兄长,个性中有一些一厢情愿本来已经很糟糕,洪益虽然聪明,然而有的时候却比自己还要理想主义,这可真的是相当危险,原来朴承基手臂的伤就是为此,幸好有朴承基,否则洪益一定很危险了。 洪益的这个性格,可让人怎么说呢?即使是洪麟自己,当初在碧澜渡遭遇到刺客,他也绝不会有这样情怀复杂的仁慈之心,然而洪益却只看到对方丢失器械,跪倒在地就不忍再加以伤害,起码搜一搜身啊,果然是还暗藏一把匕首,倘若真的刺在洪益身上,他的生命只怕难以保全,这件事又让母亲怎样承受呢? 王祺起初也有些发愣,片刻之后对着俯身在那里,说都是他的错,请求自己惩罚的柳生真辉微微一笑,说道:“承基有责怪你吗?” 柳生真辉摇了摇头:“没有。” 王祺和煦地笑着:“既然他不责备你,我又为什么要处罚你呢?” 听着王祺这格外带着暖意的一句话,柳生真辉不由得微微就是一愣,王祺这样一句话,仿佛这只是他与朴承基个人之间的事,而不是守备与医官在战争中的职务行为。 柳生真辉述职已毕,告退离开行宫,王祺很体贴地要洪麟送他出去,两个人走在空旷的庭院里,踏着地上的残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洪麟心中有许多话想要对柳生真辉讲,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谈起,或许两个人找一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聊一聊比较好。 这时柳生真辉忽然轻轻问道:“兄长,朴中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见他终于问起朴承基,洪麟本来有许多话要说,然而脱口却只是说:“是一个感情很炽烈的人啊,只是就好像飓风一般,越是在风眼中心,便越是平静。” 与当年在满月台的时候一样,虽然内心已经是情欲滔天,然而一路走来却悄然无声。 然后洪麟转而说道:“殿下已经颁发了教令,承基三天之后就会去安佑将军那里,一同收复开京。” 柳生真辉点头:“我要请求殿下让我也随同前往,前线需要医官。” 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先解决一下。 这一个晚上,柳生真辉坐在窗边迟迟不曾休息,想了好久,第二天十二月十七日,他来到控鹤军临时的驻地,来找朴承基。 这一处地方有一片小小的腊梅林,此时正开放着金黄色的花朵,朴承基站在腊梅花下,问道:“你找我要说什么?” 柳生真辉轻轻吸了一口气:“朴中郎,很抱歉那一次请你帮我给洪得君挑选礼物。” 朴承基没想到他要说的居然是这件事,一时有些意外,不过他终究是镇定惯了的,很快便平静地说:“没有什么。”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相对静静地站着,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说话,朴承基已经知道今天的会面十分重要,正在想是否应该孤注一掷,向柳生真辉表白自己的感情,忽然柳生真辉抬起一只手,在朴承基脸颊上轻轻抚摸,口中说道:“もうすぐ春が来る,君はきれいになった,去年よりずっと,きれいになった。” 虽然他讲的是日语,朴承基绝大部分听不懂,然而“きれい”这个词,朴承基是区分得出的,就是“绮丽”的发音,与原本的汉文发音颇为近似,很容易记忆,而此时朴承基蓦然便想到这一年的年初,两个人站在梅花树下,柳生真辉曾经说过的话,“京都最后的残雪,现在春天来了,梅花重又绽放,美丽动人更胜去年。” 克制了如此长久的感情啊,朴承基此时再也无法抑制,只觉得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头脑,他一把便将柳生真辉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远处,柳萱手上轻轻压下一根枝条,望着花丛中的两个人,微微一笑,承基,你就不再抵抗一下吗?只是几句话,你便完全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朴承基紧紧地抱住柳生真辉,他能感觉到柳生真辉也用力回抱着他,于是他愈发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柳生真辉正在回应自己的感情,这样长久的期盼啊,如今终于实现,朴承基体内的血液霎时沸腾起来,然而那一刻的感觉并并不完全是幸福,竟然带了一种深深的酸楚,即使是再怎样甜蜜的情怀,倘若酝酿得太久,也会变得苦涩吧,时间流逝,那种甘美的味道会在压抑之中逐渐复杂起来,仿佛在清酒之中加了苦艾,虽然仍是甘醇的,却难免带了一种苦涩,那种苦涩的淡淡回味竟然比甘甜还要持久,缕缕不绝地萦绕。 柳生真辉脑中飞舞着漫天雪花,恍然便忆起从前看到的雪,此时那浓密的雪幕在他眼前渐渐凝成形状,幻化成了朴承基的面容身影。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了几分钟的时间,朴承基逐渐冷静下来,放松了手臂,两个人的身体分开来,朴承基望着柳生真辉,说道:“我军中还有事情,今天晚上戌时正,我去找你,如果没有意外事情的话。” 柳生真辉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我在活人署等你。” 来到福州之后,柳生真辉便在当地活人署找了一个房间,京都活人署的转移人员当天投入工作。 然后柳生真辉便转身离去,回活人署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天晚上将近八点钟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柳生真辉坐在窗前,望着高挂于夜空中的月亮,十七夜的月仍然是圆满的,冷白的光辉洒在大地上,是一种银粉一般荧荧的光泽,虽然不能纤毫毕见,比起日光来,亮度低了许多,然而却仿佛蝴蝶翅膀的磷光,在这暗夜之中有一种明亮感。 柳生真辉手肘支在窗台上,望着外面树木的黑影,脑海中随意地发散着,从没有想到居然会与朴承基发展成为这种关系,其实自己与朴承基是有代沟的,即使抛开真实的时代距离,个性想法也相差太多,从前自己只是以为,他在医疗推进方面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但并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感情。 只是柳生真辉终究并不愚笨,当禹洪得离开之后,他从那一段痴迷的情感之中逐渐抽脱出来,便一件件想起许多事情,尤其是当朴承基为救自己而受伤,那一个晚上说过的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柳生真辉却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情意,就是好像在层层沉重的原木段下,覆盖着的微小火星,虽然几乎看不见,然而却不能忽视。 前一天与洪麟简短地谈论了一下朴承基,当晚想了很久,今天柳生真辉终于决定去找朴承基,因为柳生真辉发现,自己对朴承基也不是没有感觉,并非只是为了回报而已,仿佛是明白一件事之后忽然间心动,或者自己在从前,对朴承基也是有所倾慕的吧?毕竟是那样明亮的一个人呢,就在自己身边,伸手就可以碰得到,又怎么会毫无触动呢? 只是自己终究也是一个迂回曲折的人吧,虽然已经作出决定,然而当真正面对朴承基,却又难以言说,于是只能用日语说出来,而朴承基居然真的明白了,或许在那样的氛围之下,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其实都并不重要吧,两人之间原本隔着的一层纸障,忽然间全都除开不见,如同云层终于消散,现出银白的月亮,虽然月亮原本一直在那里,然而倘若一直给云遮掩,谁又能看得到呢? 柳生真辉这样散乱地想着,忽然间房门轻轻打开,朴承基走了进来,在烛光中静静地望着柳生真辉的脸,柳生真辉站了起来,拉住朴承基的手,两个人很快又拥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柳生真辉从他肩上抬起头,看着朴承基的眉眼,目光滑过鼻梁,落在唇上,朴承基的嘴唇殷红饱满,优美如同花瓣,下唇正中还有一道唇线,并不是因为干燥,只是形状如此,仿佛是朴承基面部轮廓最为鲜明的部位,柳生真辉恍然发觉,朴承基的嘴唇实在太吸引人了,于是不由自主地便吻了上去。 朴承基轻轻抚摸着柳生真辉的后脑,长发如同往日一般披散着,此时的手感还带了湿润,口中的气息也相当清新,带了一点细辛荷叶的味道,但并不重,只是微微的,显然刷牙已经有一段时间,倘若满嘴的牙粉味道,其实也有些消减兴致。 两个人很快便来到了床上,各自解开自己的衣服,动作快速而不仓促,然后便彼此楼抱着倒了下来,爱抚亲吻了一会儿之后,便面对深入性交的问题,没有太多犹豫,朴承基便翻身躺在一旁,分开了双腿,他对于这种同性性行为并没有什么经验,而柳生真辉则已经有过两段同性恋爱,那样的热恋,很难只是精神恋情,起码朴承基知道,柳生真辉与禹洪得是有一起过夜的,而且他又是医官,朴承基脑子里克制不住地想起宋乙柔。 柳生真辉用油脂为朴承基润滑,然后一边抚摸着他的阴茎,一边将自己的性器官慢慢送入,声音温柔地说:“第一次会有一点痛,我会尽量小心的。” 朴承基微微一笑,伸长手臂搂住柳生真辉光滑的脊背,掌心在他背上慢慢地移动着,身体上的痛和心中的痛楚,哪一个更难忍耐呢?朴承基不是一个超离现实的人,重视精神而轻视肉体,只是此时下体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他来讲,远比精神上的痛苦更可以忍受。 柳生真辉的性器终于完全纳入朴承基的身体,两个人缓了一口气,柳生真辉便慢慢抽送起来,动作非常的轻柔,朴承基起初痛感鲜明,过了一阵便慢慢地钝了,柳生真辉似乎一直在寻找某一个地方,终于寻找到,然后朴承基便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发热,并且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因为体内升高的热量,皮肤表面浸染的皂角香料气息蒸腾起来,与肉体那充满诱惑的味道交融在一起,为这浓烈的情欲增添了一种清新的感觉。 随着性交的持续,朴承基愈发真切地感到柳生真辉就在自己体内,两个人如今正在进行这样一种行为,虽然是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也一直十分渴慕,如同一个沙漠中的人渴望井水,然而一旦真的发生,仍然不由得令人内心震颤,当柳生真辉的性器进入肠道,朴承基很受震动,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然而此时,真实感逐渐回归,心底的感情也汹涌而来,朴承基清楚地意识到,这是自己与柳生真辉的第一次做爱,曾经自己也想这样服侍殿下,两段感情的浓度叠加在一起,让朴承基差一点要流下眼泪来。 柳生真辉看到了他此时的表情,关切地问:“很痛吗?” 朴承基摇了摇头,抚摸着柳生真辉的面颊,笑了起来,笑中带泪。 这温情浓稠的性爱持续了两刻钟的时间,柳生真辉抽出性器,射在了外面,又抚摸亲吻着朴承基也射出来,然后两个人重新拉好被子,拥抱着躺在床上,房间中一时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柳生真辉轻轻说道:“我小的时候,读到过一篇小狐狸的故事,小狐狸说,它的生活很单调,每天捉鸡,而人又捕捉它,所有的鸡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让它感觉厌倦。然而,一旦出现一个特别的人,生活就不同了,那个人的一切,无论是脚步声,还是头发的颜色,对于它来讲,都是不同的,从前无动于衷的事情,现在都会触动它,让它想起那个人。” 就是,当年读这个故事,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名气这样大,唯独记住了这一段话。 朴承基吻着他的脸,发出濡湿的亲吻声,就在床铺的这一小块空间内回荡,过了一会儿,朴承基说道:“小狐狸纯净的爱啊,我们都渴望与世界发生联系。” 忽然想起方才柳生真辉亲吻自己的性器,就好像一只小狐狸的嘴凑在那里,柳生真辉的唇边下颏都十分光洁,然而自己当时确实感觉好像有柔软的细毛刮蹭,毛茸茸的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