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010.

    校园生活对于黎野来说很无聊，但这是难得的机会，上完上午的课程也睡饱了，黎野趴在桌子上打游戏，同桌的男同学看见了兴致冲冲的询问段位，要求联机。

    黎野可有可无的同意了，打了几把游戏就到了上体育课活动筋骨的时间了。

    黎野没管别的，直奔篮球场。

    一中是市重点高中，分出了两个班安装买进来的，还有走后门塞进来的，免不了会遇上一些熟人。

    黎野跟刚刚几个联机打游戏的男生走在一块，手上抱着篮球寻找空余的场地。

    突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黎野前方不远处响起，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头火一样的红发。

    “哟。”姜熠昂着下巴，不可一世地扫了一眼黎野，张嘴就带刺，“是你啊。”

    “就你，还读书？”

    “臭傻逼。”

    这一连串的讥讽是个人就忍不了，黎野更是个脾气暴的，又处在校园这个特殊环境里，一切打架斗殴的行为都可以解释为闹矛盾。

    所以他当仁不让地上前去揍姜熠一顿了。

    一拳头挥过去的时候，黎野盯着姜熠说：“早看你不顺眼了，拽什么姿态，死狗。”

    姜熠被揍的一个踉跄，然后他也急眼了，红着眼朝黎野扑去。

    黎野打架是走的野路子，下手黑，拳拳都往致命处打，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架势看的球场里的学生吓了一大跳，慌慌忙忙上前劝架又怕误伤，只得叫几个人去把老师喊来。

    “操！”

    “快，拦着他两！”

    “来个人去喊老师过来。”

    姜熠不敌黎野经验丰富，只有跟狐朋狗友聚众欺负人的经历，没过一会儿，脸上身上通通挂彩，鼻青脸肿的，看起来狼狈不堪。

    黎野看起来凶，但顾及场合到底没下死手，学校不比外面，打死了人，这个人还是个官二代，天王老子都没法救他。

    因此姜熠还有力气骂骂咧咧。

    “艹尼玛币的玩意，竟然打老子。”

    “有本事把老子打死，不打死老子老子搞死你不可，你那赌场别想好好开了。”

    “他妈的！”

    姜熠吐了一口血，又冲了上去。

    意识到老师差不多该赶到了，黎野瞬间卸下了大半力气，任由姜熠一拳头砸向小腹，一脚踢在膝盖。

    “不嘚瑟了？臭傻逼，再打啊？”

    “傻逼，孬种。”

    在黎野有意放水下，同学们才将两人分开，两伙人分别架着胳膊把两人强行分开，并拉开一段距离。

    姜熠被架着两条胳膊还要蹬着脚往前冲，不打到黎野爬不起来不善罢甘休。

    “诶诶诶，姜哥别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

    “杨博你没吃饭啊，拉住他！”

    闹哄哄的，一片混乱。

    刺耳的口哨声响起，姗姗来迟的体育老师喊道：“都给我住手！”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了？一个个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学校是让你们用来上学的，不是用来打流的，更不是让你们用来打架斗殴的！”地中海年级主任用力敲敲书桌，语气激愤，调好了音调大肆强调，“你们知道这事影响有多恶劣吗？”

    姜熠站在那里，一脸吊儿郎当无所顾忌，再看黎野同样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看的年级主任血压瞬间上来了，声音更加高了，黎野甚至怀疑桌上的水杯会在他的敲击下打掉。

    “把你们家长给我叫来！我就不信我还管不了你们了！”

    打架折腾出来的伤自然是没人帮他们收拾的。

    正在气头上的年级主任完全想不起来。

    黎野没有半点自觉，捂着肚子就在红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姜熠同样不好受，但他不想在黎野面前落了下风，忍着呲牙咧嘴的疼痛故作镇定。

    在看到黎野坐下，同样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姿还是要更嚣张的跷二郎腿。

    得到消息的校长打来电话，气的直哆嗦的年级主任看了他们一眼更气了，接通电话听见那头校长息事宁人的态度。

    年级主任直接道：“必须要给出处分，写检讨退学！”

    校长苦口婆心：“老吴啊，我知道你见不惯，也知道你这是用心良苦。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家庭是什么情况啊，就算你叫来家长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他们家人根本不会过来，来的最多是助理，跟助理说教育问题一点用处都没有。”

    “再说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现在让他们退学，是不是不符合你的行事作风？就给他们停课一个礼拜吃吃教训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年级主任知道校长的不容易，但他还是不满意这轻飘飘的处罚，“可也不能让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不说了，他们家长来了，我挂了。”年级主任脾气拧巴，脾气来了直接挂了。

    “您好，我是姜熠父亲的助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伸出手掌，文质彬彬的与年级主任握手，询问具体情况。

    黎野抿了抿嘴，看上去有点委屈又不服气，低低喊了一声：“邵爷。”

    邵烽诚笑了笑，也不问他为什么打架，而是与姜熠父亲的助理，年级主任一起交涉。

    “他们哪里有个学生样子？你们看看那乱七八糟的头发，耳朵上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穿校服，不知道还以为是早早辍学出去打流的混混！”

    “这两个学生的教育问题刻不容缓，作为监护人有责任……”年级主任叨叨不绝的念叨教育经。

    黎野打了个哈欠。

    长达半个小时的教育后，邵烽诚与姜熠父亲的助理达成共识，接受了后来赶来的校长给的处罚——停课一个星期，各自领着孩子走了，该送医院送医院，该打孩子打孩子。

    姜熠脸上的血液早已凝固，不知道是不是姜父存心让他吃个教训，并没有让带去医院，而是直接送了回家。

    坐在车上，邵烽诚面带笑容夸赞：“今天做的不错。”

    在与姜父助理的沟通中，邵烽诚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心情舒畅，看见黎野捂着肚子不舒服的模样，叫司机转了个方向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