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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玦这个人,何曾这般疯魔,分明就是陈望书那个奇葩女人,将恶习气带进了扈国公府!她当是叫燕啄了眼,阴沟里翻了船。 “便说我先去了。此番之事,乃是我身边的鲁嬷嬷同颜玦有仇怨,我也是蒙在鼓中,今日方知。可那孩子偏生误会了我,如今我乃是百口莫辩,当真是要冤死了去。” “我自不聪慧,又不善言辞。还请父亲务必做了这个中人,解了孩子的心结。” 扈国公夫人一边走着,一边拔了自己头上的几根金步摇,随意的扔给了身后跟着的人,又胡乱的扯了扯头发,拿了帕子擦了口脂同胭脂,自觉憔悴无比了,方才上了马车。 …… 与此同时,陈宫之中,官家猛地拍响了桌子。 “胡闹,你这是胡闹!这么些年,朕念着扈国公在边关为国效力,念着你年幼失母,便处处惯着你。竟是将你惯得无法无天了!” 颜玦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有这平日里少有的冷静,“玦今日险些丢了性命。” 官家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咣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他语气平和了几分,“可有伤着哪里?” 颜玦摇了摇头,嘲讽的笑了笑,“皮肉倒是没有伤着,只是心中难受罢了。” 他说着,拽紧了陈望书的手。 陈望书接了信号,站起身来,“官家,有些话,颜玦他不想说,但望书得替他说。颜玦家中建墙,非但不是不孝,反而是真正的孝顺啊。” 第九十七章 太善良了 官家眯了眯眼睛。 先前张筠年来说今早的案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颜玦在临安府门前大放厥词“要令人刮目相看”,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年幼的颜玦,甚至在中秋宴上,当着文武百官后宫佳丽的面,撩袍子就尿,以尿为证,说自己一定能够比他父亲拉开更重的弓。 结果如何?御赐的神弓挂在墙壁上,都长了毛了,弓弦都硬得要脱落了,依旧挂在哪里。所谓的誓言,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一转头就堕进了温柔乡了。 果不其然,他一转头便陪着媳妇儿屁颠屁颠的回门去了。 直到有宫嫔来哭诉,说她推开窗户,想看个西湖美景儿,刚看到一半儿,揉了会眼睛,就瞧见凭空的多出了一堵巨墙…… 官家垂了垂眸,看了看一旁做着的颜玦,这小子,越发的乖张了。 “不问过家中长辈的意思,便随意分家,这也是孝顺?朕还是头一回听说,都说陈家礼教严谨,个个都读了圣贤书,朕倒是要听听,你能够说出什么礼来!” “不能因为颜玦是你的夫君,你便胡乱的来维护他!” 官家一抬眸,陈望书那张脸,便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又来了! 官家心中一颤,慌忙的别开了头,他每次瞧见陈望书那张无辜的脸,一幅我虽然很惨,但是官家要我这么惨,那我就算惨,也要笑着惨下去的样子……就感觉愧疚之情要溢出来。 昨儿个夜里,还做了个梦,梦见了他晨起上朝,往大殿上一坐,万千眼神看了过来,个个都生得陈望书的模样,拿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满脸写着慷慨就义四个大字。 见他看过来,大吼一声,“官家要我死,我就……死!” 说话声音又大,语速又快,中间有一些没有听清。 “怎么会?父亲从小便教导望书,凡事都逃不开一个理字。夫君甫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国公爷常年不在城中,夫君长于夫人之手,早就把她当做的亲娘。” “望书刚嫁进府中,他便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夫人当做亲婆母对待,晨昏定省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其心之诚,便是望书瞧了,亦觉得十分的感动。” 一旁的颜玦听了,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你今儿早上的表现,的确看得出来,十分感动,令人流泪了! 陈望书丝毫不受影响,诚恳得接着说道,“城中的风言风语,传得到处都是,夫君听了,却是从未放在心上。都是一家子亲人,扈国公府这一辈统共只有三个弟兄,那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就算夫人乃是后母,母族势力强大,又生有两个亲儿子。二弟学识过人,三弟武艺高强,颇得国公爷宠爱。而颜玦孤苦伶仃,只有官家看顾。就算是这样,夫君也从未相信过,传言中所言,夫人先是故意将他养废了,然后再……为的便是代代传承的爵位。” 官家一怔,这话虽然暗地里确实有人嘀咕,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望书竟然就这么宣之于口!他瞧着她,陡然想起了一个人。 陈望书的言语中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气愤以及四分委屈,配比精确得像是用天平秤量过一般。 “荒唐!简直是荒唐!玦儿好得很,哪里就被养歪了?他既是长子,又是嫡子,那爵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陈望书低着头,听着官家的话,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你是眼睛瞎了么?还是跟我一样戴了美少年滤镜?这满城里觉得颜玦好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只不过官家后头一句话,却是有意思。 陈望书来不及多想,又接着说道,“夫君也是这般说的……可今日早晨,我们在回门的路上遇刺,紧接着便有人指控,夫君乃是杀人凶手。” “经过临安府尹张大人的查证,这事儿竟然是夫人身边的掌事妈妈指使的……夫君当时怒气冲冲的,想要去质问夫人,可临到门口,却是大哭了一场……” 陈望书说着,哽咽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微微的抬起了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别说了!”颜玦别过头去,别扭的说道。 陈望书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不,我要说。夫君心如刀绞……到底是他痴心妄想了。有些事情,早有端倪,可他并未放在心上。” 颜玦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自己的事情,我来说罢。官家可否记得,三年前,官家抱恙,我阿弟颜钰进献了一支千年老参?” 官家点了点头,那老参品相完美,实在是罕见的很! 并非说那些大世家家中没有,而是这东西乃是吊命所用,就算是有,战乱时也用了,要不就藏得好好的,肯拿出来的,是极少数的。尤其是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