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兴春楼里接客的竟是男人
李管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到了那座庭院,可站在门口又不敢直接敲门。 “少爷,少爷。” 轻唤了两声没人应。 这可如何是好…正当李管家不知怎么办,在门口急得直跺脚时,门从里面开了。 少年淡淡的看了李管家一眼,略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李管家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背影,少爷自老爷夫人去世后,从来没迈出过房门,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出来了。 突然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追上去。 “少爷,那孩子呢…” “密室。” 丢下两个字便出了凌府,府里众人看到他惊讶之余都躲得远远的,更不敢多瞧一眼。 李管家连忙跑回房里,扭动书柜上的机关,密室开了,他点着蜡烛走进,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一尘倒在密室的地板上,上身衣裳被撕扯破,手被绑在身后,白皙的皮肤上赫然爬着十几道伤口,胸前后背鲜血直流,有几道较深的伤口,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大夫!快去叫大夫!” 李管家心疼的看着一尘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要不是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他都怀疑眼前这是一具尸体。 不一会,大夫来了,看到一尘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虽然给几个孩子看过伤,却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 “有些伤口离心脉太近,不好用麻沸散。” 止血,上药,缝合,包扎,没有用麻沸散,无疑是又经历了一次钻心的疼痛。 一尘额头爬满汗珠,怕他咬到自己舌头,大夫在他嘴里塞上了纱布,手脚也被家丁抓着不让他乱动。 丫鬟们站在门口好奇的往里张望,李管家不忍看这一幕,走到门口偷摸眼泪。 两个时辰后,大夫终于出来了。 “这孩子也是命硬,这么重的伤势竟然能捡回一条命,命是保住了,就是这日后,肯定是要留疤了。” 大夫叹了口气,和李管家道过别后便走了。 三日后,一尘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熟悉的屋顶,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他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负责照顾他的丫鬟惊喜的叫喊着跑出去通知大家。 不一会李管家娘娘们都跑了进来,围着他问东问西,和他关系好的娘娘抹着眼泪,满眼心疼的抓着他的手问他想吃什么。 “我,我想喝您做的莲藕排骨汤。” 一尘艰难的挤出一丝笑。 “好孩子,娘娘这就给你做去。” “李伯伯,我睡了多久?” “三日。” 李管家轻轻扶起他,端起茶杯给他湿润干涩的嘴唇。 睡了这么久啊,这三日里他每日都在做梦,有美梦有噩梦。 低头看着胸前裹满的纱布,不知少爷心里好些了没。 “李伯伯,少爷呢?” “少爷…那日清晨出去后,还没回来。” “什么?嘶…” 一尘挣扎着想起来,动作带到伤口,白色的纱布渗出血来,疼的他咬定牙关。 “别动别动,你好好躺着养伤,少爷身边有护院跟着,不会有事。” 一尘这才放下心重新躺好。 又过了三日,经过每天换药包扎,一尘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可以不用绑纱布,也能正常下床走动了。 李管家拿着两身衣服走进来。 “府里也没有与你身材相仿的,这是少爷之前的衣裳,你先凑合穿,明日我带你去布行,多做几身新衣裳。” “谢谢李伯伯。” 一尘开心的接过衣服到里间换,他把脸埋在衣裳里,是少爷的味道。 衣裳有些大,衣领跨跨的,及膝的下摆他穿上到脚踝,面前不禁映出少爷的样子,少爷到现在都没回来。 “李伯伯,少爷在哪儿,我想去找他。” “少爷…” 李管家脸白了一下,有些不好说出口。 “少爷在兴春楼…” 一尘拿上仅有的几个铜板就要出门。 “叫个家丁跟你一同去吧。” “我自己可以,我去把少爷找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凌府。 刚夸下海口,结果出了凌府就迷路了。兴春楼别说去了,听都没听说过,只好拦下一个看起来好说话一点的行人。 可刚问出口,行人脸色骤变,鄙夷的看着他,但还是给他指了路。 一尘没在意他的表情,道谢后冲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一尘终于找到了地方,可看着眼前的光景,他愣住了。 这不就是同窗们禁书里描述的青楼么…不同的是,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衣裳展览客人的,竟是男人。 少爷来这里做什么… 老鸨是个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的中年男子,摇着扇子走出来,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似是看到了摇财树。 “诶呦,这位小公子,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呀,阿绿,快来招待这位小公子。” “不不不,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也不妨碍玩嘛。” 老鸨冲身边的阿绿使了个眼色,一个穿的跟花蝴蝶似的男人走过来,一尘就这么被半架半拽着进了兴春楼。 刚进去,他就被里面浓郁的脂粉香呛得直咳嗽。 里面的客人无疑也都是男人,大多还是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子,在大厅里就捧着小倌的脸啃咬起来,一尘羞红着脸拿袖子挡着不敢看。 “小公子,来喝酒嘛。” 一尘摆了摆手,环顾着四周找人。 “那您是想让我嘴对嘴喂您咯?” 一尘只好接过酒杯,没尝过酒的他,一杯下肚,辛辣感直冲喉头,止不住又咳嗽起来,不一会便有些微微晕眩。 “再来一杯嘛。” “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少爷在哪里?” “您说的是哪位少爷呀?” 阿绿眨巴着眼睛靠近他。 一尘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推开他,这才想起,自己连少爷的名字都不知道。 “湘宁凌府的少爷。” “啊,您说的是凌云策凌公子吧,我带您去找他可好?” 原来少爷叫凌云策,好清丽俊逸的名字,真好听。 刚刚的吃瘪让阿绿有些不爽,看到一尘点了点头,便扶起他上了二楼,找了一个空房间,把微醺的一尘放到床上,关上房门,开始摸索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