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落入父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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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溪没有回去,也没有跟徐鸿谨说自己会去哪里。 大家都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了,但是季溪感觉,还是差一点意思,他还是不想回去,他拿了徐鸿谨给他的钱,坐上了车子。 坐上车子的时候,他想着曾经在那个家里的一切,居然陌生的像是另一个时空经历过的一样。 餐桌上,昏黄的灯光,伴有污浊的桌面,妈妈不屑一顾的表情,调侃着他,季溪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 而那个地方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他想把那个地方整理一下,并且看一看床底下那盒当初徐鸿谨送的棒棒糖有没有被扔掉,他一根都没吃。 几年不见,这里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充斥着油烟味和烟火气,路上排排走过一个个人,他努力的想寻找还认识的人,看了很久来来回回走过的人,却发现一个人都不认识了。真的是物是人非。季溪低垂着脑袋,默默走进了黑暗的小区里。 到楼下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脚步,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盯着楼上发呆,灯影都模糊了,他才恍然。原来是以前晚自习回家,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留灯,会看一下,每天都看,这种习惯是已经刻进大脑里的。 惊醒过来之后,视线不在模糊,季溪好像看见了,熟悉的屋子,居然亮着灯。季溪的眼睛缓慢的睁大了,眼里印着光亮,是那么想念的期许。 他拖着行李箱,笨重的往上抬着,一层层的抬了上去,在这狭小黑暗的楼梯间,季溪感觉自己又有家了,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站在门口的时候,季溪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又紧紧舒了一口气,把自己最轻松,最好的样子展现出来。 敲门的时候,手伸到半空中,想敲下去的时候季溪却有点不敢敲,半途中的手轻轻摸在熟悉的门上,嘴里无声的呢喃了一句“妈妈”。 轻轻扣了门,里面很安静,季溪又敲了一次。 “谁?”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妈……我回来了……” 季溪又没骨气的哭鼻子了,世界好像又给他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季溪想,从此以后就留在家里吧,哪也不去了。 门打开,是妈妈灿烂的笑容,太突然了,季溪吓了一跳,因为这笑容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笑容。季溪受宠若惊,也笑了起来,被季母领进了门。 父母非常热情,还亲切的把他的行李接下来。 “小溪,怎么回来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想回来了。” “哦,哦哦哦,我记得,你以前有一个叫天慈的朋友对吧,怎么,你回来他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季溪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妈妈在关心他的生活。 “知道啊,怎么不把他带回来啊,我今天还买了很多菜呢,饿不饿啊小溪,妈妈给你做饭啊!” “饿了,好饿。” “坐好了啊!” “嗯嗯。”季溪飘飘然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幸福就如同气泡一样将他团团围住,他突然想到什么,问了旁边在看手机,阴沉着脸的季父:“小文呢?他现在工作了吗?” 季父抬起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浑浊,抬起眼睛的时候,如同一个被逼到角落的食肉动物,发出警告的样子。季溪习惯性的往后一缩。 季父从小就会打季溪,每次都把季溪打得很惨,每当打季溪的时候,季溪就喊着妈妈,结果他妈妈从来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救他,一次都没有。他害怕季父,比以前害怕祖天慈他们还要害怕一万倍。 “你怎么还有脸提阿文!供你读大学,学没上出来,矫情的整了一个什么病,七年没回过家,就打一次电话还是要钱的电话,我是做了什么孽才能生了你!男不男女不女,看着就烦。” “孩他爸!住嘴!你不要说话了,行不行,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好好招呼招呼不是吗?” 季溪突然觉得,爸爸妈妈这个态度,不像是想要长久和他生活的样子,像是他只会回来这一次,给他做一顿最后的晚餐一样,招呼,他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总觉得招呼招呼这四个字让他毛骨悚然。 季妈出了一趟门,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她说是出去买菜了,回来的时候却只提着几根葱和生姜。 季溪摸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他想把这个戒指交出来,应该值不少钱,可以补偿一下父母。他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是一颗海蓝色的钻石戒指,因为手指始终缩到袖子里,所以不太明显。 他有点不想交出来,他想起一年前苍以修把戒指戴到他手上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颗比其它的都漂亮,我决定和你结婚的时候就用这个。配你的手指真的好看。” 真的好看吗…… 这是苍以修的求婚戒指,他真的有点恻隐之心,没办法交出来。他决定明天去找工作,他工作的钱全给妈妈,但是这颗戒指太沉重了,不行。 季溪偷偷把戒指取下来,塞进了长袜里。怕口袋会丢掉。 这顿晚饭做的很丰盛,还有一道鲫鱼菜,季溪看着妈妈的表情,好像在问:“能不能吃?” 季母笑着点头,她笑容的温柔是季溪曾经最梦寐以求的,熟悉的陌生。季溪看着季母的表情,低下头夹了一块鱼肉,沾着汤扒饭。 他吃了好多口,发现爸爸妈妈都没动,发出了疑问:“爸爸妈妈怎么不吃啊?” “妈妈晚上吃饱了哦,你爸也是。” 季溪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但是他感觉有一点晕,身体里闷得他有点呼不过来气,他皱着眉咽下了嘴里的饭。想起喝一口水,可是起身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使不上力气。 “喂?是祖先生吗,关于季溪的领养费,是不是最近都忘记打来了啊,季溪现在回家了,不知道您是否能有点诚意,还是说,您已经玩腻了?” 祖天慈和徐鸿谨是目送季溪上车,下车,回了这个地方的,看着季溪回去了,他们也踏上了回去的路,刚走了不到一半,就收到了季溪父母的威胁,祖天慈心里只想着“完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季溪父母居然在家,他根本没关心过季溪父母的动态。 徐鸿谨还不明白呢,他印象里只知道季溪父母是站在祖天慈这边的,对祖天慈言听计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为什么断了钱财供给?他们会怎么样?” “你他妈呆啊,季溪他弟弟季泽文就缺钱救出监狱呢,这他妈是个陷阱,他们夫妻俩为了那个小儿子什么都敢做,你说会怎么样?我给了大几千万,够他们生活八辈子了,谁知道他们搞这些东西,真他妈够蠢的,贩毒。他们就是无底洞,给他们根本不能带给季溪一点好处,我原本也只是想给一点补偿,谁知道那夫妻俩一次要的比一次多,这次要我给她五千万买下季溪,季溪的命都可以给我。把季溪当物品呢,你说我为什么断了供给。” “又怎么样,你不给我给,我买了。” “提到能买季溪你脑袋就发热是吧,徐鸿谨你真呆假呆啊,季溪现在在他们手里,你猜他们能干出一些什么事情。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我比你更知道这种人会干出什么事情。” 徐鸿谨只听出了,几个重要信息:季溪父母很缺钱,五千万能买到季溪,他以为天上掉馅饼了,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好事,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就是白送啊。 两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季溪家,季溪已经被季父连连暴打了好一会了,甚至拿起来板凳把季溪的腿都砸骨折了,季溪看着眼前宛如恶魔的人,那面孔极其陌生,季溪真的傻了,任由两个人问什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两个人又开始翻找季溪的行李,把季溪的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都是简单的衣服,还有一束破花,季父怒吼一声,将花连着行李箱一举摔到了墙上。季溪看着洒落一地的枯黄花瓣,心疼的无语附加,那可是徐鸿谨冒着暴雨送来的玫瑰。他根本舍不得扔掉,用塑料盒子小心的保存着,就那么被贱踏在地上了。 季溪的眼睛被血糊住了,他在地上缓慢蠕动着,胡乱的抓着地上的花瓣,终于抓到了一瓣,身体上的疼痛,他已经习惯了,他从来怕的都不是身体上的任何折磨,这种感情上的折磨,让他绝望至极。 在这一刻,他终于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他是真的被父母抛弃了,因为钱。 季父狠狠的踹了一脚季溪的肚子,他对季溪的恨意达到了极限,就是季溪,这个废物一样的畸形儿,生下来的时候就要卖掉,结果没人买,送都没人要。 这孩子从小就安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哭不闹,站着也是,坐着也是,当时觉得很乖,兴许长大了可以成为一个摇钱树一样养着,季溪赚的钱都给家里,给泽文娶媳妇。他们俩年纪大了,等到泽文长大他们就干不动了。没想到他们欣慰季溪的安静听话容易掌控,逆来顺受,全成了季溪所带来的麻烦。 季溪从小就被人欺负,打了从来不还手。初中居然被人扒了裤子,露出了那肮脏的身体,这个废物,无论书读的咋样,永远都是麻烦的废物。 亲戚朋友都知道了,在背后指指点点,原本不想管季溪死活的,夫妻俩受不了社会压力,搬走了,在新家的当晚,季溪跪着磕头,求夫妻俩能供他继续上学,他一定比以前更努力。 季父看着屋子里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宝贝儿子,还是决定,那就继续供季溪读书吧,季溪成绩实在是好的离谱。以后说不定对小文是个有用的。 他们厌烦,厌烦季溪的眼泪,季溪的懦弱,季溪的逆来顺受。季溪是个怪物,夺走了泽文所有的幸运,泽文的智力,泽文的前途。 从小到大,所有的谩骂和殴打,只需要给季溪一个主动道歉的台阶,季溪就会立刻道歉,季溪不会怨恨,不会嫉妒,就算委屈了也会立即原谅,世界上没有比这个傻子更好糊弄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