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氏北如，淑德含章，风姿雅正，着即册为美人，钦此……”

    今夜的东宫，被烛火照得恍如白昼。

    镜中，李北如红衣胜火，面容清丽。

    只是美则美矣，却毫无生机——为了遮去一夜未眠的倦容，他的脸上被宫人特意涂了层厚厚的粉脂，显出种病态的白。

    他抬起头，从镜中看到了男人黝黑的眼。

    二人身上穿着同样刺目的红色。

    只是一个春风满面，一个无悲无喜，像具精致的躯壳。

    陈策从背后拥住李北如，撩起他耳旁的碎发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北如，你今天真美。”

    李北如沉默地看着镜子，长睫轻抖。

    他的睫毛亮而柔软，像是幼鸟新换上的绒毛，沾着几点水光，有种脆弱的美感。

    陈策痴迷地看着李北如的侧颜，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尖瘦的下巴上轻轻摩挲。

    镜中的人有些紧张，却没有躲开。

    陈策奖赏似地吻了吻他沾着发丝的额角，然后松开手，从旁边端起了两杯酒。

    李北如莫名觉得惊恐，手指不自然地揪住了绛红色的衣袖，点点冷汗从眉心滑过。

    “北如，今夜也算是你我二人洞房花烛，既如此……这合卺酒也是必不可缺的……”

    陈策将手中的酒递给李北如，眸色深暗。

    晃荡的酒中倒映出二人破碎的影子。

    李北如抬眸，冷淡的眼中掀起一丝波动：

    “你说过，不会杀我父母……陛下。”

    殿内静谧的可怕，半晌，陈策才道：

    “只要北如听话，朕自然不会动他们。”

    得到想要的回答，李北如沉默了片刻，然后接过陈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很澄澈，闻起来还带有淡淡的清香，然而它的口感却属实称不上是琼浆，酸涩而苦辣，像是一碗用草药浓缩成的水。

    李北如被呛得喉头发热，那酒液仿佛是淬了火一样，瞬间便烧得他百骸生烟。

    见李北如手中的酒杯空空如也，陈策也豪气地将酒都饮完。

    然而他却没有咽下，只将酒含在嘴中，扣住李北如的后脑，把它们尽数渡了过去。

    李北如呜咽着挣扎，却被钳住下颌灌了满嘴的酒，只得被迫大口大口地吞咽。

    等到酒全被渡完，他早就被熏得不辨东西，湿着眼睛软倒在陈策的怀中喘息。

    陈策松开手，一点一点吻去软唇上多余的水液，然后卷住那沾满酒香的小舌吮吸。

    李北如被亲得热汗连连、脑中混沌，不知从何而起的热浪开始啃噬着他的全身。

    来势汹汹，愈烧愈烈。

    陈策站在一旁，俊眼含笑。

    “你……给我的……”

    “是能让你欲仙欲死的好东西。”

    陈策搂住他的腰，把柔若无骨的身子打横抱起，扔在一旁的红鸾喜帐内。

    李北如双眼涣散，白皙的皮肤泛起红潮，像是一尾被捞上岸的鱼，痛苦地挣扎着。

    被翻红浪间，最后的理智也分崩离析。

    “热……好热……”

    他被烧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撕扯自己的衣服，试图去舒缓体内汹涌的热意。

    陈策捉住他的手，在滚烫的掌心吻了吻。

    冰凉的唇让李北如浑身一震，但很快，他便体会到了凉意所带来的舒爽。

    陈策从他的掌心吻到手臂，又从手臂吻到脖颈，每亲一下，床上的人就会随之抖动，然后从喉中冒出几句哀叹似的呻吟。

    带着痛苦，又带着渴求，格外的婉转。

    陈策被叫得胯下发硬，停止了亲吻。

    李北如睁开眼，难耐地扭动着身体，从鼻中发出不满的哼鸣，示意他继续。

    陈策贴近他，问道：“北如，难受吗？”

    李北如大汗淋漓，盯着那翕动的嘴唇，急不可耐地抬头贴了上去。

    陈策搂住发抖的肩膀，很受用地接受了这个连吻都称不上的碰触。

    下一秒，便反客为主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情欲中的吻异常激烈，李北如被压在床头，激动而生涩地回应陈策的热吻。

    吻到深处时，陈策索性直接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李北如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只能用手臂勾住他的肩膀维持平衡。

    趁着怀里人失神，陈策便用手扯开他的腰带，一点一点褪去了里衣。

    李北如被吻得晕头转向，等再回过神来时，自己身上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了。

    暖光中，赤裸的胴体匀称纤美，皮肤因为情潮而泛起醉人的红润，乳尖羞涩地挺立着，宛如三月细雨中的桃花。

    陈策捏住胸前的两点搓揉，直把它们弄得快滴出血来，才放开手换了嘴吮吸啃噬。

    “啊……嗯……嗯……”

    李北如抱住他的头，不自觉地绷紧胸膛，嘴中咿呀乱叫，也不知是欢愉还是痛楚。

    陈策叼住柔嫩的乳尖，像小孩吃奶一样，发出“吧砸吧砸”的响动。

    这声音让情欲中的人大受刺激，放浪的呻吟逐渐盖过了舔弄的动静。

    “啊……舒服……好舒服……”

    陈策改舔为捏，逗弄他道：“都舒服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有奶水出来？”

    李北如被烧得糊里糊涂，脸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原本平坦的胸口被咬得有些肿胀，上面的两颗小豆嫣红挺立，被涎水浸得微微发亮。

    猛地一看，倒真像是女子涨奶的模样。

    “舔……你……你再舔一舔。”

    说完，他还把胸膛主动送到了陈策嘴边。

    陈策被逗得大笑，遂他的意又舔了一番。

    李北如躺在陈策怀里，舒服地直哼，两条长腿随着他的舔弄绞来绞去。

    他的股间早就成了一片泥泞，挺立的性器和空虚的后穴都在不停地往外冒着汁水。

    陈策刚才褪他的裤子时，便已注意到了。

    “想要吗？”

    他摸向那湿漉漉的腿根，淫液沾了满手。

    李北如眼含春水，靠在陈策怀中吐息。

    陈策把汁液抹到那张满含欲望的脸上，又用鼻尖蹭了蹭他汗湿的颈窝，撩拨道：

    “北如，想要朕吗？”

    李北如几欲崩溃，抱住他的脖子，大声啜泣：“要，要……快一点。”

    “要朕插进去吗？”

    “要……”他咬牙。

    陈策满意地露出笑容，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叹道：

    “北如，朕恨不得天天都让你如此。”

    粗大的阴茎从裤中弹出，像是觅到猎物的巨兽，“啪”的一声，拍在软滑的臀峰上。

    李北如敏感的身体随之一抖，扭着臀肉就往上贴，像是干涸的人见到了甘霖。

    “不急，北如……”

    陈策分开白玉般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黏腻的液体流出来，沾湿了亵裤。

    他牵着李北如炙热的手，抚上自己粗壮的茎身，耳语道：“摸摸它。”

    阳具很热，李北如的手更热，二者相触时，欲望便如火上浇油一般。

    李北如鬼使神差地握住阳具，青涩地抚摸，本就狰狞的茎身瞬间又鼓涨了一倍。

    陈策的身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不住地挺腰，把布满青筋的阴茎戳在柔软的掌心。

    “呃……啊……北如……宝贝儿……”

    在充满欲望的低吼中，陈策握住那抵在自己腹肌上的阳茎，坚定地撸动起来。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李北如很快便极富技巧的手法中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摇头蹬腿。

    发冠滚落在地，乌发沾在汗津津的锁骨上，像是纸间几笔浓墨，美得不可方物。

    陈策用唇碾磨那几缕发，手指擦过脆弱的铃口，用力一按。

    “啊——”

    稀薄的白液喷发在二人腿间。

    李北如痉挛几下，跌回陈策胸前，迷乱的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舒服了吗？”

    陈策把指间的白浊揉进他的口中，又从枕下摸出一盒精致的香膏。

    半梦半醒的李北如被掰开臀瓣，感受着硕大的龟头一寸一寸破开他软热的后穴。

    “呃……啊……痛……痛。”

    陈策握着软腰，只顾把东西往里塞，等到茎身进了一半时，才听到怀里人的痛呼。

    “怎么还是这么紧？”

    陈策忍得满头大汗，又往前推了几寸。

    李北如是痛的，然而催情的药实在太过猛烈，使得后穴不顾一切地想要被填满。

    “啊……快……快一点啊……”他催促道。

    陈策索性停了动作，拍着饱满的臀尖道：

    “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李北如被打得眼含热泪，臀部麻痛的感觉传入小穴，又惹得他哭吟一阵。

    “那不如，北如自己来。”

    李北如骑虎难下，又加之欲火焚身，竟真听着陈策的话，用力地坐了下去。

    “呃——”

    硬挺的阳物被吃进小穴，二人皆是一抖。

    陈策捏着他臀，快速地抽干起来，囊袋“啪啪”地打在臀间，留下了一片触目的绯红。

    巨物顶入深处，火热的媚肉便如同一圈圈细密的丝网，将它紧紧勒住。

    后穴很快被干得汁水四溅，床上，地上淅淅沥沥地到处都是。

    陈策狠狠地撞进去，又飞快地抽出，逐渐加快的频率把床晃得“咯吱”乱响。

    淫液在碰撞中成了细小的白沫，混合着润滑用的香膏传来阵阵清怡的味道。

    “啊啊啊……慢……慢些……”

    李北如被顶得涎水直流，指尖不自觉地在陈策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陈策扣着他的下巴，把人顶得惊喘。

    李北如坐在结实的大腿上起伏，臀部腿间都是黏答答的汁水。

    “北如，把眼睛睁开！”

    含泪的眸子缓缓睁开一条缝，看到了陈策血红的双眼和在自己体内顶撞的凶器。

    “是谁在干你？”

    “唔……”李北如鬓发凌乱，扶着他的肩膀发出类似于哭泣的哼叫。

    陈策换了个角度，使劲一撞，把人撞得泪眼婆娑，绷着身子缴械投降：

    “你……是你……啊！”

    “我是谁？”

    “嗯……陈……陈策！”

    他像个丢盔弃甲的逃兵，只顾自己享乐。

    陈策却不打算放过李北如，提起湿滑的大腿一边操，一边把人推到在床上问：

    “朕操你操得爽不爽？”

    李北如用腿夹住他耸动的腰，自暴自弃地答道：“啊……啊啊……爽……爽……”

    粗壮的茎体进得太深，在他紧实的腹部上面顶出了一个很小的鼓起。

    又是一记深顶，精液被汩汩地射入穴内。

    陈策用手抚上去，隔着被浊液撑满的肚皮揉捏那处凸起，笑道：

    “宝贝儿，你的肚子好像被朕操大了。”

    李北如绷着大腿在躺在床上抽搐，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满身汁液。

    湿漉漉的眸子扇了几下，逐渐失了焦距。

    绛红的床顶在氤氲的热气中慢慢成了一个红点……

    喜烛轻晃，屋内仍是一片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