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兽潮
海曼来前线的主要任务就是杀了兽类中的领袖，最高智慧种狼王，狼王坐镇雪松林核心地带，有众多兽类跟随，不清理完兽潮，很难将它擒获。 寒冬的草原格外萧索，光裸的地皮残留几根枯黄野草，然而极目远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划分清雪松林和草原。白绿相间的森林有了第三种颜色，血红色，席见识到军雌精神力的另一种作战方式。 士兵的精神力由军官缔结，形成一道无形的索命铰链，拦截在边塞的入口处。在席的眼中，细如丝线的精神力收割着奔驰而来的兽类，拦腰斩开，一旦跨越界限，就是身首分离的尸块。血色在无声的侵蚀草原，这是一场焦灼的较量，等精神力支持不住的那一刻，就是兽类倾巢而来的时刻。 军雌们对这种情况游刃有余，这是一波先头兵，正戏还没上演。 海曼不停转换着光脑传回的战场视角。 “怎么了。” “数量太多了，根据去年的围剿成果，兽类不该繁殖这么多，而且雪松林也不具备相应的供养能力。这样下去，防线会提前破防，到时我们会面对更多的兽类。”海曼说。 “那该怎么办？”席问。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奇怪。或许是雪松林内部产生了变化，等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海曼说。 哈里斯穿着铠甲进来了，他的虫翅类似飞蛾，绒白翅面尾部有一枚眼睛似的花斑，飞起时会散落带有腐蚀性的粉末。虫翅自肩胛骨根部开始，覆盖有一层外骨骼，翅尖生有骨刺，战斗时杀伤力惊人。席还在观察哈里斯的虫翅，一转身，海曼已穿戴好流光，虫翅与骨刺衔接，只能看出是透明的翅面。好想看看海曼的虫翅是什么样的。 “乖乖待在璀璨号，我们去边塞了。”海曼说。 当兽类全军出击时，从璀璨号上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连天空都被鸟群遮蔽，一只蚂蚁很容易碾压，一群蚂蚁却能扫荡森林。粘稠的鲜血从空中洒落，精神力防线已经出现漏洞，兽潮喷涌而来。 装备好的虫族飞至空中，大地震动，半球状地基拔地而起，宛如一个钢铁巨人，两条手臂绵延至群山将边塞完全封锁，原来这才是铁壁边塞。火力只能压制住兽潮前进势头片刻，随着一只只兽类突破火线，虫族与兽潮短兵相接。 席生在和平年代，人生中最惊险的时刻不过是在外星人飞船上逃命，他没有亲历过战场，这一幕太过震撼，战鼓齐鸣，炮火连天，死神无情地收割生命。两个种族为了生存而战，没有是非对错，只有你死我亡。 杀戮持续了七星日，军雌士兵的腰刀卷刃，草原被血色浸透，秃鹫盘旋在高空大快朵颐，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上将率领一支军队，深入雪松林，击杀狼王。 “如果虫族没有选择这颗星球，兽类就是唯一进化出智慧的族群，称霸星球只是时间问题。偏偏我们来了，或许兽类缺点运气。”安东尼感叹，问道：“席，你怎么看？” “没有虫族，也可能有天灾，兽类并不一定会称霸星球。”席捧着杯热茶说。 “见鬼，你和上将的回答一模一样。”安东尼惊奇道：“不愧是恩爱夫夫。” 下方的草原，士兵开始清理战场，兽类的尸体算是边塞的一大收入，牙齿利爪作武器，皮毛剥下来硝制售卖，骨肉熬汤做饭。席看到印有金币徽章的商队和士兵接洽，现场挑选品相良好的兽类。 上将终于回来了，他飞的很快，宽大的翅翼铺开接近三米，扑闪几下，就从雪松林飞到边塞城池里，席连青也跟了过去。 狼王是一只浑身雪白，体型庞大的雪山苍狼，此刻它生机断绝，双眼晶状体浑浊破碎，席猜测，是海曼的精神力从眼睛插入，搅碎了脑子。 “上将，狼王已死，剩下的兽类群龙无首，不足为患。”哈里斯看见席，说道：“狼王智慧不低，居然留了不少兽类，借助地形，在雪松林里伏击我们。还好上将勇武能打，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海曼挥挥手让哈里斯下去了。 “狼王已经死了，你怎么看起来有心事？”席问。 “有点奇怪，根据计算，雪松林养不活这么多兽类，它们是如何繁殖这么多还长到成年期的。进入森林，我发现狼王远比以前的领袖聪明，它懂计谋，善用地形，对兽类有绝对领导权。但当我和它搏斗时，听起来很离奇，我又觉得它没那么聪明。这是一种战斗直觉，我很难解释。”海曼说。 “有没有可能你杀的不是狼王，只是它的同类？”席分析道。 “智慧种兽类除了大脑进化，外形也会有差异，这只苍狼和小山一样大，还进化出针毛，说明它一定是智慧种。而智慧种不会允许出现第二个智慧种，这会影响它的权威。以防万一，我搜寻了整片雪松林，没有发现新的智慧种。”海曼说：“好了，我会让哈里斯继续调查，你不要太担心。” 席换了个话题：“克尔要的兽类找全了吗？” “全活捉了，看他想怎么处理。”海曼说。 视频时，克尔兴奋的嗷嗷叫，商队拿着小少爷长达三张纸的详细要求，着手准备处理兽类，这些活捉的野兽一时半会儿还要养着。 “席，我有一个计划。”奥斯汀盯着咆哮的兽类，手里的笔敲着栏杆，席背脊发凉。 “奥斯汀，你够狠。”席狼狈躲开挥来的熊掌，企图集中注意力控制面前的黑熊，去他的集中注意力，他应付兽类就很吃力，哪有余力攻破黑熊的大脑。 “精神力也是你的武器，学会用它配合格斗，这样才能提升你的战斗力。”奥斯汀说。 席连青潜意识认同自己是人类，他很少使用虫族形态。黑熊发了狂，双掌捶地，席差点被震倒，拖入熊口中。没办法，雄虫白皙的皮肤隐隐闪烁珠光，指尖生出尖刺，这是虫族进化后的外骨骼，能轻易撕裂山石，坚韧非常。 腥臭的口气迎面喷来，席双手卡住黑熊的獠牙，驱使散乱的精神力入侵大脑。不行，这熊瞎子力气大的惊人，直接将他甩飞出去。席翻滚起身，爬上栏杆，思考对策。 奥斯汀的笔又敲上栏杆：“快点，后面还有三只鸟禽在等着。”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