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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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梦幻的婚礼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古堡,红玫瑰,厚重的裙摆。璀璨夺目的钻石映出心上人的白西装,他正温柔地看着婚礼上最美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要有高高叠起的香槟塔,由万众瞩目的两个人捧起酒瓶,将金黄的酒液注满最底层的高脚玻璃酒杯。 “还有呢?”“还有?”她从美好的想象中回到现实,低着头仔细思考着她到底还想要什么。婚礼,一个对她来说美好又飘渺的词汇,她期盼,想象,看得见却摸不着那层在半空飞舞的白纱。 “想不出来吗?”他抚摸她细嫩的肌肤,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漾着仲夏夜奇妙的温柔。奇怪,她的身体热了起来,因为他的眼神,像潮热的夏风一样吹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也吹拂过那层轻薄的纱,让它落到她脸上,亲吻红润的脸颊,“还有爱。热烈的爱情和温柔的性爱。” 他笑了,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如果性爱没那么温柔呢?”“那,也不是不可以。”狡黠的光在眼底蔓延,她扯着他的领带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明天……是……婚礼,别……太晚。”破碎的呻吟融化在唇齿之间,他沉进她的身体,溺于炙热的欲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盛大的婚礼就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办。昨夜餍足的新郎气定神闲地指挥着一切,让每项事务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跟他关系亲密的友人早早就到了场,顺便也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真的,你也太亢奋了吧。”起了个大早的加百列止不住地打哈欠,她都困得把眼揉红了,却仍没看到比她起得更早的新郎路西法露出哪怕一丝的疲态,“而且这些事交给婚礼策划不是更好吗?”“那些策划可给不了她梦中的婚礼,还是我自己来最放心。”温柔的眼神又飘向新娘所在的化妆间,他仿佛能透过雕饰精美的木门看到昨晚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爱人。 昨晚勾着自己的白丝袜还穿在她细长的小腿上,不出意料的话,肯定与他们精心挑选的裙子十分相配。那条裙子有厚重的青白色大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像重重叠叠的积赘着的云朵,但即使如此,她穿着也不笨拙,反而空灵轻巧,像云中流转的飞鸟。 “你真的很爱她。”加百列沉吟,连带着所有人都沉默,这不怪他们。新娘算得上优秀,但没人敢说她配得上路西法如此的深爱。那是天底下唯一一份最昂贵的深情,得到它比得到一切都幸运,“祝你幸福。”她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带着其他人也说出了祝福的话。路西法对她点头,眉带笑意地回归岗位,忽略了他们眼中“除了祝福你还能怎样”的无奈。 跳过这一小小的插曲,路西法自如地排查了所有人员和流程。耳麦和对讲机在宾客来齐时就交给了最让他放心的别西卜。对方淡然地接下指挥全局的任务,目送他站在了红毯尽头。 笔挺的白西装如月华倾身,银白的长发衬得他璀璨出尘,他蓝得不见一丝杂质的眼睛注视着簪满绣球和玫瑰的拱门,她的爱人就在那儿,美得热烈,爱得深沉。 随着婚礼进行曲奏响,她踏上红毯,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红蓝的玫瑰飘扬而下,织出一条浪漫的幸福之路。然而,第一次穿尖头高跟鞋的脚在之前长久的准备中就隐隐作痛,现在更是像刚登上陆地的小美人鱼足底一样宛若刀割。这疼痛阻滞了她的步伐,让她怀疑自己的决定,这条红毯似在燃烧,到底是通往天堂还是通往地狱? 焦糖色的眼睛向尽头望去,碧蓝的深情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扑灭了炙烤她的火焰。 无所谓了!是天堂还是地狱都无所谓! 总之无论前路如何,他们都会一起去面对,这不就是婚姻的意义吗? 鞋跟在地上叩出清脆的响声,她昂首挺胸,你一开始更坚定,更义无反顾。她要奔向他,成为他的一切,占满他的生命。 正襟危坐的宾客们仍将目光投向今晚的女主角,她无疑是美丽的,向来朴素的她选择了纯白的婚纱,顺滑的绸裙裹住她瘦削的身体,在裙摆处才堪堪开出一朵花。这条裙子无疑用的是最好的料子,那是与裙身直接相贴的大腿的直观感受。 一直一来都是这样,他会给她最好的。也正因如此,她才会把婚礼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他,自己几乎不参加一点意见。 满溢的幸福感像打发的奶油一样从心脏处彭开,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块松软的甜奶油蛋糕,正被他含在嘴里,慢慢融化。 当然,在完全软掉之前,她还是走到了她的新郎面前。 那只手搀过了他,有力的臂膀成为了她的依靠,从此以后,她有了可以避风的坚实港湾,有了会一生一世厮守的爱人。 “路西法先生,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这位小姐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她吗?”满头白发的牧师念出了他惯常的台词,锐利又睿智的眼光从一开始就盯在新郎身上,仿佛看透了一切。 “我愿意。”他毫不犹豫,语气坚定,两眼满是醉人的深情。当然,如果这深情没有透过新娘,那绝对堪称完美。 “玛格丽特小姐,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这位先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我愿意!”新娘幸福地笑,却没看见爱人的眼神竟落在她背后,那张一同翕合的唇上。 “我愿意。”昨夜被亲吻到红肿的唇一张一合,那是新娘的女儿,婚礼的花童,在众人目光所不及之处许下的炽烈畸形的承诺。 我愿意,愿意背叛母亲与你抵死缠绵;我愿意,愿意在永恒黑暗的角落享受你不敢放肆的温柔;我愿意,愿意走向伦理道德的边缘纵身调下无底的深渊;我愿意…… “我以神赋予我的权利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阿斯,快,过去把戒指给你父母。”加百列催促她赶快上前,她自然不负众望,将蓝丝绒小盒子捧到了两人中间。 “谢谢。”他单膝跪了下来,绅士般地对她行吻手礼,那个吻落在无名指指根,代替了本该属于她的戒指。“不客气,爸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斯蒙蒂斯亲吻了他的脸颊,“我爱你,爸爸。”“我也爱你。”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情人间的告白却在特殊情境下变成了女儿对新父亲的接纳,任谁看上去后悔都温馨而感动。 “给你。”她把装着两只戒指的盒子推进他手里,后退一步见证了交换戒指的“幸福”时刻。母亲笑得很开心,像她的名字,是盛开在阳光下的烂漫雏菊。而自己不一样,潮湿的绿苔只能享受清冷的月光,美丽却是偷腥。 “阿斯,过来。”她的爱人兼父亲在叫她,手里拿着一大瓶香槟,“咱们三个一起倒香槟塔,好吗?”“好啊。”她插进两人中间,十三岁的身高暂且还够不着塔顶。于是路西法抱起了她,玛格丽特连忙托住丈夫的手臂,为他提供一点力气。 “来吧。”他把酒瓶往那只小手里递,对方兴奋地接过来,将酒液倾倒下去。 这场仪式几乎是由路西法和阿斯蒙蒂斯两个人完成的,因为后者坏心眼地托高瓶底,让稍微矮一些又扶着丈夫的玛格丽特不便够到。 恶劣的独占欲,阿斯蒙蒂斯如此评价自己的行为。 “后半夜你会来吗?”在被放下前,她以怕摔为借口抱住他的脖子,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询问。而被抱住的路西法只是隔着层层纱裙捏了一下她的大腿,对她承诺 “当然,这可是新婚之夜。” 得到满意答复的阿斯蒙蒂斯嫣然一笑,愉快地隐进了自己该在的小角落。 仰头喝下偷拿来的人生第一杯香槟,她脸色酡红,眼睛微眯。昨夜的痕迹还没消去,在那华丽纱裙之下,白色丝袜之上,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令人想入非非。 而今晚,红白旖旎的花朵还会在同一张床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