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新年快乐，分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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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很愤怒、很不是滋味，但陈晨一点都不想在尤梓熙面前表露出他的脆弱与难过，因为他知道，这个没有心的男人，看见他痛苦，心里只会更兴奋。 尤梓熙见陈晨面无表情，还以为一段录音根本没什么效果，正准备放下一段的时候，陈晨说话了，“怎么……你是有什么偷窥别人生活的癖好吗？之前偷拍我，现在又有齐恒的录音，我不管这个音频是真是假，你这是侵犯他人隐私，我可以告你。” “老师，你这么说，就伤我心了，拍你确确实实是我个人的一点点兴趣，但是这个录音，放给你听，是希望你不要被某人骗了，到时候玩腻了，被甩了，我看你找谁哭去。”面对陈晨的指责，尤梓熙满不在乎，他料定了陈晨不敢告他，不然他早就局子几日游了。不过就算进去了，又怎样呢，上午进去，他下午就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呵……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做的是好事儿。”对于录音陈晨本身是存疑的，尽管他在听到录音的第一反应，就确定是齐恒的声音，但他还是不会轻易相信尤梓熙，这个骗子，这件事儿他要听齐恒亲口跟他解释。 “当然，老师，录音都放了，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你觉得你可信吗？”陈晨都被尤梓熙气笑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老师，哦，不，前表嫂，我怎么会骗你呢。” “你叫我什么？” “前……表嫂。”这个“前”尤梓熙咬的极重。 “什么意思？”既然尤梓熙这么叫自己必定是有什么事儿被他忽略了。 “齐恒这么玩弄你，以你的血性可不得和他分手，然后他不就是你前任了吗？”尤梓熙揶揄的看着陈晨，漫不经心的放下一记重锤。 “齐恒是你表哥？”陈晨惊怒，怪不得，怪不得。尤梓熙背景这么大，齐恒一句无实质的警告，他就不再纠缠。 “嗯哼……” “口说无凭，我不信。” “行，前嫂子，等着哈。”尤梓熙拨通了齐恒的电话，并打开了外放。 “嘟嘟嘟……嘟嘟……嘟……” “这个表哥，真的是作息非常健康呢，大半夜还去酒吧喝酒，都不接我电话，真是……” “你瞎说，他睡了。” “哦，是吗？接了，喂……哥。” “喂，有事儿？” 背景很嘈杂，齐恒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般通过话筒传递到陈晨的耳朵里，这一幕太玄幻，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见到齐恒的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他认识的齐恒是晚上11点就睡着、从不涉足娱乐场所的好好先生，而不是电话里伴着嘈杂的摇滚乐，说话漫不经心的浪荡子。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跟陈晨住了这么久，当初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兑现啊。” “什么？听不清，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这里太吵了。” “哥，你在哪呢？又去喝酒了。” “嗯，跟几个老师一起去放松放松，小酌两杯。” “有没有什么艳遇啊。” “没有，这些都太普通了，提不起兴致。”齐恒边说边走，可能是出来酒吧，整个环境变得安静下来。 “哥。” “嗯？” “最近从良了？” “嗯，算不上。到底什么事儿，值得你大晚上打电话过来？” “哥，你说过不会跟我抢的。” “谁？陈晨？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那也得我玩腻了啊，我还没完全上手呢，你就抢过去了，哥，这事儿你做的不地道，而且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至于答应了什么，是不是录音里那些，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了。再说，尤梓熙现在好像有点喜欢上陈晨了，毕竟这是他“追求”这么久唯一一个还没上手的。 “梓熙，哥以后给你找更好的，陈晨哥不能让给你。” “哥，你不是说就玩玩吗？” “我……” “齐恒，你真行啊，骗我？跟我说对猎物不能追的太紧，让我松一松绳，怎么我一松绳，人就进了你手里了呢？齐恒，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把人拱手相让？” “尤梓熙，我是你哥。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哥，你从小到大都让着我，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呢？”见齐恒生气，尤梓熙也弱了语气。 尤梓熙看了看一边濒临崩溃的陈晨，有些恶趣味的想，不知道他这个表哥要是知道陈晨也在一边，还能不能保持电话里的冷静。 陈晨一直在忍，听着这兄弟二人的对话，他愤怒不已。感情他就是个物件，是他们兄弟二人，让来让去的东西，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感激，感激他们二人都抢他，而不是想甩开他？ “齐恒，你没资格把我让给他，滚吧，我们分手了。”陈晨上前抢过手机，撂下这句话，就直接把手机挂掉了，然后扔回给尤梓熙。 尤梓熙见陈晨如他所愿的和齐恒分了手，兴奋的鼓起了掌，“啪啪啪…” “恭喜老师离开渣男，重返单身，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陈晨对着尤梓熙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可以滚了。 “老师，怎么这么无情，我可是让你认清了齐恒的真面目呢？” “齐恒不是个好东西？尤梓熙，你就是啦？人前叫着‘哥’，人后骂‘齐恒’，你觉得你配做人弟弟吗？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面对陈晨的指责，尤梓熙收敛了笑意“怎么？老师是在怪我，怪学生拆穿了心上人的面具，破坏了你虚幻的爱情，还是打碎你的美梦啊？我不信你一点没看出他那副人前谦谦君子的样子是假的，还是说你就是吃他这一套？” “你管我，你给我滚。尤梓熙，你给我滚。”气急之下，陈晨随手拿过尤梓熙送的可乐朝他丢了过去。 尤梓熙侧身躲过，褐色的液体在墙上炸开，浸湿了白色的墙角，可乐杯滚到了门边。 这一下用尽了陈晨所有的力气，他蹲下身，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臂弯里，他没有哭，只是想冷静冷静。 “老师。” “滚……” “嘟嘟嘟……”齐恒来电话了，之前陈晨挂电话的时候，齐恒并没有马上回电话，而是等了一会儿，才打过来。 陈晨本来想挂断的，但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他想听听齐恒编出了什么可笑的理由。 “喂……”陈晨自己都没发现，尽管眼泪没流出来，但带着浓浓鼻音的哭腔还是出卖了他。 “陈晨，别挂电话，听我解释好吗？” “你说……” 齐恒目前还不知道陈晨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解释比较好。 “我没有想把你让给他。” “嗯……” “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 “嗯……” “那晨晨不生气了好吗？” “酒吧，好玩吗？美女帅哥，好看吗？有没有喜欢的。” “我不常去的，是老师们组织的我不好拒绝。” “是吗……他是你表弟。” “嗯。”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因为他，也疏远我。” “你喜欢我前女友？所以对我好让我爱上你就为了报复我夺你所爱？” “不是，晨晨，我根本不记得你前女友是谁。” “我有录音。” “那都是我年轻的时候，喝酒胡说八道，做不得真得的。”从头到尾我喜欢的都只有你。 齐恒表心意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晨截断了，“你根本没病，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就是为了让我对你降低防备，装可怜，而且你很有钱。对啊，尤梓熙的表哥，怎么可能穷到没钱治病，穷到跟我一起挤单身公寓。”装病这一点，是陈晨诈他的，鉴于齐恒这个人太会演了，所以他不得不怀疑，齐恒是不是装病骗他。 “我不是故意的，晨晨，对不起！我……我承认我确实没病，也很有钱，你防备心理太强了，我想要靠近你太难了，但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确实没有双重人格，发病时候的那个他，其实就是我，我怕你害怕，我怕你接受不了，那个他是我从小自我保护衍生的，他就是我，他保护我，他成为我，我也是他，晨晨，接受我也接受他好吗？”齐恒一字一句都很诚恳，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说实话，他和陈晨就完了。 “我求你了别再说是因为我了，这么大的黑锅我可背不起，也背不下了，你弟弟现在在这儿，把他搞走。”陈晨气急，又是这样，这些个男人一个个都说是为了自己，他们犯了错，倒好像他陈晨是个祸害了。 “晨晨…” “好了，我现在想安静安静，还有我现在不想看见尤梓熙，让他滚。”陈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老师，你…”尤梓熙见陈晨这副样子，心里有一点点过意不去，本想说要是陈晨特别难受的话，不用赶，他可以自己走。但话还没出口，他就收到了一条微信，“登登…” 尤梓熙看了一眼，骂了一句，“卧槽…”然后便摔门离去。 齐恒没了，尤梓熙也走了，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陈晨坐在地上，有些茫然，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迈出这一步，怎么就…… 所以是他错了吗？ 陈晨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时间，2021年1月1日2点33分，他对自己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狗男人都去死吧。” 2021年1月1日7点33分，他在客厅坐了一夜，迎着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陈晨站起身，笑着去冰箱拿了一瓶水，打开瓶盖，以水当酒，敬自己也敬明天，“再见吧，齐恒，我累了，拜拜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