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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假期一晃而过。 收到辛苦费的张庸选择跟李铎一块儿出门了,一来是蹭车,二来是想跟媳妇儿多腻歪会儿,三来就是感谢廖哥的大方,让他对这份工作更加充满干劲。 ? “嗬,真冷啊!” ? 初冬的寒风呼呼地打在脸上,给张庸冷地打了个哆嗦。他双手插进李铎的羽绒服兜里,缩着脖子问:“媳妇儿,你天天这么吹着,多冷啊!这还没到十二月就这么冷了…” ? 李铎听见了但没说话,他戴着头盔说话不方便。张庸给他全副武装成这样,还真没觉得有多冷。 张庸垂着脑袋抵在李铎宽厚结实的背上,风果然变小,没那么冷了。 不对啊! 这车速咋降下来了? ? “咋骑这么慢了?” ? 操,媳妇儿在心疼自己呢!张庸只用了几秒就想明白李铎为啥放慢速度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说冷了,万一媳妇儿迟到可咋整? 可是… 算了,还剩下十来分钟。白天都见不到媳妇儿了,再跟他腻歪腻歪。 ? 李铎感觉搂着他腰的双手收得更紧了。 以前的自己怎么会不喜欢?这感觉还挺好。 ? ? 到了机车店,张庸还有些舍不得下来。不过他怕李铎迟到,迅速下了车。 ? “媳妇儿,注意安全啊!” ? 李铎隔着头盔镜片看向张庸,点了点头。 张庸咧嘴一笑,他伸手轻拍了下头盔,“我媳妇儿还怪可爱的,行了,赶紧走吧!” ? “……” 李铎再次点头,骑走了。 ? 张庸一直看着李铎骑车的身影,直到模糊成一个小点儿,才转身往机车店里走。 谁知刚转身就一惊,廖哥居然从上海回来了,还一大早就来了。 他刚才光顾着看自家媳妇儿,完全没注意到店门口站着的老板。 ? “廖哥,你咋这么早就来了?”张庸回想刚才的一幕,有些尴尬,“那啥,刚才那个是我对象…” ? “知道,上回你们不还在店门口亲热么?”廖瑞言笑着说,“小一个月没来了,过来看看。” ? 当着老板面亲热过的张庸更尴尬,看来下回一定要注意场合问题。要亲热得躲在家里亲热才行! ? “廖哥你吃早点了没?”张庸随意问道。主要不知道跟廖哥能聊啥,只能问些日常对话。而且想到廖哥的故事吧,看着廖哥这么个大男人,忍不住就想关心关心。 ? “吃过了,你吃了没?” “我也吃过了。” ? 张庸还是后来才从郭帅口中得知,廖哥的对象叫沈怀,走的那天正好是廖哥三十岁生日。三十岁对男人来说是一道分水岭,也是一个具有代表意义的年龄。 廖哥的对象很重视这个生日,那一年也正好是俩人在一起的第十个年头。沈怀在俱乐部里做足了精心的准备,听说是想跟廖哥求婚来着。 可就在去取戒指的路上出了车祸,人当场就不行了。 ? 当时听完这些,张庸难受得好像心脏都被揪住了。 廖哥知道消息得多痛苦啊… 看着最爱的人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连句话都没交代,就这么走了。 这要怎么走出来? 有些人宁愿活在过去也不愿意面对新的生活,不是不想面对,而是已经失去面对新生活的热情了。 张庸从小就失去双亲,少年时期又失去爷爷奶奶,他可以理解那种痛失至亲的感觉,却理解不了痛失所爱的感觉。 或许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阴阳相隔吧… ? ? 上午没啥生意,张庸在店里混了一上午。 快中午的时候,他去了办公室。门是敞开的,廖哥正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书。 ? “叩叩—” 张庸轻轻地叩完门,问道:“廖哥,饭点了。你要吃点啥不?我去给你买饭。” ? “这么快。”廖瑞言合上书,走到办公桌后方的书架上,将书插了进去。 ? 张庸在廖哥合上书的时候,看到封面。是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他没看清楚完整的书名,好像是跟生命啊啥的有关的。 ? 廖瑞言走出办公室,跟张庸说:“走吧,一块儿去吃个饭,我请客。” ? “啊?那店里没人咋办啊?” “有王柏,没事儿。” “可王柏不会修车啊,要不廖哥你先去吃吧。” ? 廖瑞言挑了挑眉,“我差这几个修车钱?” “……” 张庸一想也是,廖哥这么有钱,压根不在乎。 ?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廖哥。” “甭客气。” ? ? 张庸坐上了廖哥那辆一百多个的奔驰C63,再一次感受了百万级别的豪车。还真是不差那几个修车钱,廖哥隔三差五才过来,肯定还有副业吧。 不对,这个机车店才算副业。 ? “喜欢吃什么?” ? 张庸正看着窗外的街景,突然听到廖哥的问话。请他吃饭就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哪儿还敢提要求啊! “廖哥,随意就好。我不挑食的,啥都吃!” “还挺好养活,那我就随便挑个饭馆了。” “没问题!” ? 汽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张庸跟着廖哥去了一家还挺有档次的饭店。他心里感叹,这就是廖哥随便挑的饭馆? ? 张庸起初还有些拘谨,菜也是他点的。廖哥非让他点,没办法只好点了两个爱吃的菜,其中一道就是宫保鸡丁。 ? “吃这么点儿?”廖瑞言说完拿过菜单又点了三个菜。 “廖哥,那你再点个汤吧,不用太多。”张庸想说吃不完浪费,多可惜啊!一想廖哥这么有钱,恐怕根本不在乎点多点少吧。 ? “没事儿,吃不完就放着。” ? 张庸心想,果然啊,还真是压根不在乎。 ? ? 一顿饭下来,张庸放松不少。跟老板也没啥距离感了,不过廖哥吃饭的时候还真安静,跟百万有的一拼。 ? 回到机车店已经快两点。 廖哥进了办公室,张庸自己坐在大厅里等徒弟来上班。他琢磨着一会儿戴航来了,廖哥又在办公室里待着,这俩人…… ? 结果等到两点,戴航没有来。 张庸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没得到回应。一直等到四点才收到戴航的微信。 徒弟:我辞职了,昨天是最后一天。 张庸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他有点儿小伤感。毕竟这么久,还是自己徒弟。师徒情分还是有点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