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因果关系搞反了是什么意思，蒋盛并没有花很久想明白。 自己放任他来摸是真，没坚持多久是真，恼羞成怒也是真。自己的反应也许超出了楚天的既定预想也是真。 蒋盛没想到这件事对楚天有这么大影响。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当年的阴影阴差阳错的喜欢上边控，并再一次遇上楚天。 “蒋盛，我后来想明白了，我那个时候年纪小、思想也不成熟，我确实像你说的一样，过分自信又自以为是，我代替过去的自己和你道歉。”楚天的神色很真挚，“我……” “等一下啊，按照这个逻辑……你不应该最希望让我这样称呼你吗？”蒋盛疑惑。 楚天顿了顿，继续刚才的话：“我后来也明白过来，很多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我必须把握好做事情的度。你看到的那些人，他们本身就在圈子里，他们对那些事情的接受程度普遍都高，说白了这才是他们想要的。这对双方都没有伤害。” 蒋盛垂着眼，好像在听。 “我不否认，我喜欢看他们被半强制地讲出不愿意吐露的心里话的样子，但是，我不会逼迫他们，也不会越界。”楚天看着蒋盛，轻轻说：“我有度。” 蒋盛抬头，很是执着：“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想问，呃、好奇，你为什么独独没有问我这个对你充满仪式感的问题呢？明明你说我是……专属的……” “蒋盛，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在圈子里。”楚天蹲下来，和蒋盛平视，“我希望你可以永远是一个只是有点小癖好的老师，而不是圈子里的资深玩家。如果你自己愿意体验和追求其他的东西，我会满足你，但是我不想再由我主动打破你的底线。” 蒋盛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你只是喜欢边控带给你的快感而已，对吗？”楚天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适当的羞耻感会让你更舒服，但是如果上升到对人格的羞辱或者对身体的轻微伤害，尽管是在游戏里，对你也是一种不尊重。圈子里的规则不适合你。” “即便他们在游戏中叫了你主人，也不能代表什么。” “对，不能，这只是一种手段。” “那……” 楚天笑了，伸手揉了揉蒋盛的头：“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要求认主人的。” 蒋盛听得耳热。 “太聪明了不是一件好事，别想了。” 蒋盛看着楚天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仿佛刚才剖开内心的这些对话没发生过一样，起身回房间。 他的声音从几步外的地方轻轻飘过来—— “即使是在游戏里，我也不希望你那样称呼我，盛猫猫。” 蒋盛想不明白楚天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许太过聪明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想不懂的事情不如不去细究。 这段对话就像一段小插曲，迅速被日复一日的工作和生活覆盖掉了。不过在蒋盛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一道波纹。 楚天，意外的对自己很好。 回过头再看，他们的过去似乎也并不能被称之为“阴影”，高中后楚天的生活轨迹他也没什么指点的立场。就站在当下的角度来看，楚天简直是个体贴又细致的好人。在他们日复一日的共同生活下，就连这段稍显尴尬的肉体关系都变得自然和甜蜜起来。 蒋盛被这个想法恶心的一机灵。自己是直男，真的是。 这天，蒋盛依旧像往常一样下班准备回家，在家附近的商业街碰见了一个熟悉的小卷毛。 蒋盛看着他挽着一个比他高不少的男人的臂弯，下意识的觉得那也许是楚天，但仔细一端详又不像。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的时候，桃桃看到了他，远远的向他挥挥手，趴在旁边男人的耳边说了什么，就向他跑过来。 蒋盛也挥挥手，注意力却在那个男人身上。 1913——楚天好像也认识这个人，叫他孙铭。 蒋盛心里暗自咋舌，怪不得说是一个圈，还真就互相认识呗。 1913带给蒋盛的回忆可以称得上是糟糕，尿道被入侵的胀痛感到现在似乎还作用在下体上。但是桃桃是个给他留下不错印象的男孩子，如果桃桃还不知道1913的脾性…… “蒋先生！真巧，又遇见你了！”桃桃笑眯眯的蹦到蒋盛眼前，“准备回家？吃了没？” “嗯……还没吃……正准备去。” “这样啊……可惜了，我那边还有人等我，这次不能和蒋先生一起吃饭了。” 蒋盛心说我知道，我还看见他了，但是明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嗯嗯理解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桃桃讶异的看着蒋盛，随即重新笑起来：“现在还算不上那种关系啦。” 蒋盛心里大概有了计较，大概率桃桃是把1913当成了新的农。可是他印象很深刻，1913对楚天的评价相当消极。要是1913知道桃桃曾经和楚天还有联系，怕不是要发疯。思考间，忍不住发问：“那你之前找的人呢？不继续找了吗？” “啊，你说你的邻居吗？”桃桃提起他虽然看起来不那么伤心，但是神情中竟然有点惋惜，“我是联系过他的，但是他和我说他找到专属的……嗯，专属的那个人了，不会再和我联系了。” 桃桃说的支支吾吾的，不过蒋盛还是听明白了。毕竟在桃桃的视角下，他并不知道蒋盛其实某种意义上也参与了这个游戏，更不会知道他和楚天之间的纠葛，自然说话有所保留。 “其实大家都不相信，楚先生借口找的太烂了，我们……我宁愿相信他是退圈了，我的意思是，他不在GAY圈混了。”桃桃尽量把话说的不虚假也不暴露过多信息。 “他很受欢迎吗？”蒋盛的问句中戴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酸意。 “受欢迎啊，好多人喜欢他呢，但是都没什么接近渠道……所以在知道他找到那个专属的人的时候才会那么震惊嘛。”桃桃的话中只有好奇，没有嫉妒：“要是我，我其实也挺想见见他认定的那个人的，看看自己差在哪儿了……能让楚先生看上，一定很优秀吧。” 蒋盛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桃桃显然也不在意他是不是及时给出了回应，说完这些就准备走。 蒋盛看着桃桃蹦蹦跳跳的准备走，还是叫住他：“桃桃，你……一定要好好识人，别伤害到自己。” 桃桃怔怔的看着蒋盛，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样子。 “放心吧蒋先生，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挺好的。”桃桃看他脸上的担忧没有散去，于是进而补充：“楚先生太温柔了，一直配合我，这样容易让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还是更适合野的。”桃桃冲蒋盛眨眨眼，“他还在等我，我先走啦！蒋先生有缘再见啊！” 车门“嘭”的一声关上，桃桃被1913一把拉过去，另一只手向下摸到裆部隔着裤子仔细感受——鸟笼还好好的穿戴着。 “主人给我的东西我不会随便摘的。”桃桃乖巧的看着1913。 1913闷哼一声，把他放回座位：“算你听话。但你还是让我等了很久。” 桃桃低下头用小卷毛对着1913，全然是顺从，话语间也没表露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全听主人处置。” 1913满意地又揉了揉桃桃的下身，揉的那里隐隐有要抬头的趋势，无奈却抵着鸟笼，被锁的生疼。 “别在外面发骚，等回家再收拾你。” 桃桃悄悄的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下身却因为1913说的话更胀了。 蒋盛回家这一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想桃桃说的话。 楚天似乎是认真的，和从前的那些人全都切断了联系。虽然桃桃没把话说全，但蒋盛能猜到，他给出的说法一定是“我找到我的专属精牛了。” 本以为一开始楚天的意思只是自己的问题全部由他解决，没想到他也一并变成了自己的专属农。蒋盛自觉没有任何立场要求楚天这样做，但是这个行为还是让他的心里小小的愉悦了一下。 或许楚天对自己真的还不错。 蒋盛回家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看到楚天手里拿着导尿管和塞子、旁边放着蜡烛。 这一套器具怎么看怎么眼熟，蒋盛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疼了。 “我不想前面被插进去……楚天，我不喜欢。” “嗯。” “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嗯，说过。” “所以你把这些东西快收起来……” “盛猫猫，上次1913的那一套做法不适合你，他用错方法了。”楚天很坚持，“其实他们也能给你快乐。” “但是我害怕，我看到这些东西硬都硬不起来。”蒋盛也不妥协。 “导尿管本来就不该在勃起状态下进，容易受伤。” 楚天的解释显然完全没有安慰到蒋盛：“很疼，真的很疼！” “这些道具都是手段，”楚天安抚他，“他们不可怕。上次我拿出来马眼棒看到你情绪明显不对，你去找1913的那一次还是伤害到你了。我不想你产生一个难以跨越的阴影。” 楚天说话的语气是那么认真，蒋盛有那么一瞬间都要相信了。 “你知道精液回流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我下面要炸了，要被玩坏了。”蒋盛心有余悸。“不堵住我也会尽可能控制住不射出来的……” “他们不一样，但我不会让你难受。我们一起洗刷掉这个阴影好不好，盛猫猫？” 蒋盛看着他的眼睛，小声嘟囔：“你不能太逼我。” 楚天知道这意味着蒋盛已经答应了。 “我还是要蒙住你的眼睛，但是我不会给你戴口球。”楚天一边环抱住蒋盛毛茸茸的头一边封闭他的视觉，“我需要你随时开口和我说明你的感受、提出你的愿望或者要求。” 蒋盛在一片黑暗里听见楚天问：“可以做到吗，小骚牛？” “好。”他也听见自己紧张的声音：“……楚天。” 他最终也没有叫出主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