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女警
又是从活生生的头颅中喷开的血浆,伍咏冬一夜不敢闭眼。一闭眼,那个恐怖的画面就会扑上她的脑海,令她心惊肉跳,令她心神不宁。 虽然她是个警察,可是,她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女孩,生性就是怕血的,何况是这么恐怖地喷出的血,是从她如此熟悉的人的头颅上喷出的血。 伍咏冬无法不无精打采,她最近的睡眠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就算不是因为失眠,连日的加班到深夜,铁人都会累倒。但没办法,谁叫她是警察,谁叫警察局最近连续发出两件大案。 嗯,应该说是警察局内部最近连续发出两件大案。 首先,是四十五岁重案组副组长俞竹卿在一个月前被抛屍荒野。经过法医鉴定,俞竹卿是被绳子勒死的,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勒痕。她的全身多处地方有绳子捆绑过的痕迹,并遭受过长时间的性侵犯。简言之,俞竹卿是被奸杀的。 就在整个重案组为俞竹卿之死哀痛惋惜却找不到丝毫破案头绪的时候,五十一岁的重案组组长沈飞在家里的厨房被发现。他的死因更简单,是被一把菜刀当头劈死。被发现时,鲜血和脑浆流遍屍体周围五米的每一个角落。凶器当场被找到,没有发现可疑指纹。沈组长家里有明显被翻过的迹象,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很明显,这是一宗入屋劫杀案。 本是不相干的两个案件,却在十分接近的时间连续发生,被害人是重案组的一、二把手。是巧合还是有人系统作案?震惊全市的两个案子马上被合并,成立专案组,伍咏冬便是专案组的一员。 本是一名普通的刑警,本来她的级别还不够资格参加这个专案组的,但她被破例批准加入了。原因是她一向办事雷厉风行,做事干净利落,对付罪犯毫不手软,是一名很有前途的、值得大加培养的警界新秀。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是俞竹卿的女儿。警察局体恤她为母报仇心切,同时也算是对死去的俞副组长的一点点的补偿,同意破格给她更大的立功机会。谁都知道,如果侦破大案要案,对前途是非常有帮助的。 “我知道你母亲的事让你很难过,可是你这样一付精神是肯定不行的!” 专案组组长、一位和蔼可亲的老警官关心地拍拍伍咏冬的肩膀。 “我知道的,警官!” 伍咏冬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憔瘁。年轻的女孩都是爱美的,何况是象她这样长有一副傲人身材和漂亮脸蛋的警花。她也为自己的形容消瘦心疼,但现在她哪里顾得上这个? “疑犯还没有消息吗?” 伍咏冬关切地询问同事今天的进展。 “没有。” 同事摇着头,“你说那个疑犯只有十六七岁,他有本事一刀砍死沈组长吗?沈组长可是剑道七段……” “或许他认识沈组长吧……” 伍咏冬说。在警察封锁着的凶宅中,带着一箱东西逃走的人,当然是头号嫌疑犯。 “查到了!” 突然有同事在电话边大叫,“牛一强,十七岁,绰号小牛,是第三中学的学生,不过已经两个学期没有去上学了,学校已经将他除名。” “确定吗?” 伍咏冬快步上前。 “等一会会有人送他的照片和资料过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恩!” 伍咏冬满腹心事地走开。 照片送来的结果,是伍咏冬确认这个牛一强,就是当晚从沈飞家里的后墙中逃跑并曾经撞过她的人! “马上搜捕牛一强!” 警官下令,“所有人进来开会。” 警方的资料显示,这个牛一强是个社会小混混,父母十年前已经离婚,交给她佬佬看管。这小子在校劣迹斑斑,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倒是闯祸次数高居全校首位,三年前已经被处留校察看。 佬佬去年去世之后,没人管的他就更少上学了,早已被学校开除。他在市里的家很少见人,据说在市郊也有一座祖父留下的屋子,不过没人知道具体地点,估计他也不太可能愿意去住农村。 “总之是个坏小子。” 伍咏冬得出结论,“就算一枪毙了他,也只能算是为社会除害。” 她心中暗暗想着。 会上,伍咏冬施展她出色的口才,列举了嫌犯种种可能的动机和作案方法,坚决地认为这个牛一强,绝对可能就是杀害沈飞组长的凶手。 “恩,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要的是证据。” 警官虽然不太以为然,但从当前来看,牛一强的确有最大的嫌疑,再说他也不想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 “我们一定会把牛一强辑拿归案!” 伍咏冬积极地展示着决心。 警长布置完具体工作,就散会了。伍咏冬心中却在寻思着如何亲手击毙牛一强。 “嘀嘀嘀!” 手机响着动人的和弦音乐,显示的是邻市打来的长途电话。 “冬姐姐吗?我是刚弟!你们家里的电话怎么老是没人接啊?” 打电话的是五岁的表弟。 “我最近很忙,不经常回家。有什么事吗?姨妈好吧?” “什么好?校长说明天要妈一定要去报告,有很重要的事。冬姐姐你叫妈今晚一定要回来哦!我好久没看见妈妈了……” “等一下等一下……” 伍咏冬顿感血脉上涌,头脑有点发昏,“姨妈办好我妈的丧事,半个月前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还没到啊?” “没有啊……冬姐姐你说我妈不见了吗?哇……妈妈呀……” 电话那边的小孩吓着大哭。 “别哭别哭,你妈不会有事的……冬姐是警察嘛,一定会找到你妈的,别哭哦,乖……” 伍咏冬自己也慌了,连声安慰着表弟。 姨妈失踪了?伍咏冬心乱如麻。姨妈跟母亲关系最好了,因为比母亲小了十多岁,一向是母亲最疼爱的小妹妹,母亲意外去世对姨妈的打击也很大,哭得比她还凄惨。在看到外甥女笨手笨脚的又公务繁忙,自告奋勇地担起姐姐后事的重任。半个月前,后事料理完毕,身心俱疲的姨妈已经坐火车回家了,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没回到家! 现在怎么办?姨妈是个老师,又不是没上过城的乡下人,当然知道要怎么回家。半个月还没到家,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出事了。 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伍咏冬强打起精神,在马上报案之后,苦思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可是,这种事情光想怎么想得起来?伍咏冬猛然发现自己满头冷汗,一宗紧接一宗的重大变故在一个月内接连袭击着她,年轻的女孩突然觉得自己快被压垮了。 伍咏冬打个自己的皮包,掏出一包纸巾拭着脸。咦?我的钱包呢?伍咏冬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紧接着,她发现了皮包外面一道划穿里皮的刀痕。 钱包被偷了!该死的小偷!我怎么那么倒霉啊,一宗接一宗!天下还有比这个更不幸的事吗? 伍咏冬心中痛苦地大叫。她的证件,包括身分证、警察证、驾驶证等等,全部都是钱包里,现在也全部泡汤了。 她想起自己已经差不多一天忙得没有打开过皮包了。昨天,她去过飞机场、去过火车站、穿过热闹的步行街、还到过人潮拥挤的商场。天啊,昨天为什么那么多任务,要是一天都呆在办公室多好,起码,也让我穿着警服出去嘛!穿着便装小偷哪知道你是警察啊!婊子养的小偷,连警察也敢偷! 可是她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发脾气和怨天尤人了,疲倦的伍咏冬再一次去报案,填了一系列啰哩啰嗦的表,申请补办已经失窃的一系列证件。 中午的日头真是猛烈,形容憔瘁的伍咏冬有气无力地走在大街上。每一件事都让她烦心,没有一件令人舒心的! “只要我找到那个姓牛的小子,一枪把他毙了,什么事都完了!” 她暗暗地想着,可是人海茫茫,找一个小混混哪有这么容易。 再说,姨妈的事怎么办?伍咏冬一想头就大了。 咦!哪是……很面熟……是牛一强! 突然,伍咏冬的精神一振,前面一个少年正从一幢楼里出来,扛着一箱方便面,低头匆匆走着。看那面容,那伍咏冬强迫自己深深刻住的脸,正是牛一强! 牛一强显然也看到了她,正迎面走来的少年猛的一转身,闪进一条小巷。 伍咏冬马上拨出佩枪,快步跟进。远远处小巷的尽头,那条瘦小的黑影正狂奔着。 “砰!” 一声枪响,子弹从小牛头顶擦过,击中远处一块木板,声音清脆。 “哇!” 小牛吓着脸都白了,肩上的方便面向后一丢,抱头鼠窜,奔着更快了。 “砰砰砰!” 一连三枪,但可惜,都没有打中。伍咏冬不由痛恨自己当初在警校为什么不多练练射击,导致现在的枪法竟然这么差。 后悔也已经没用,当伍咏冬追过小巷时,小牛已经人影不见了。伍咏冬回头检查他丢下的箱子,确实是一箱货真价实的方便面,没有什么可疑。 “你开了四枪?那儿可是闹市区!” 警官皱着眉头问,“要是真把他打死了怎么办?怎么问口供?” “我是看到巷子里没人才开枪的。他是有重大嫌疑的通辑犯,我不想让他跑了。” 伍咏冬答。 “没人?如果有人刚好从巷子里的门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走出来怎么办?算了算了,这事先放一边,以后注意点,年轻人要学会沉稳一点。” 警官扫了她一眼,缓缓说。手头的大案子破不了,心情已经不太好,可手下偏偏少不更事!可是一肚子脾气,对着年轻女孩嘟着嘴的漂亮脸蛋,一时间却是发作不出来。 见上司没有再追究,伍咏冬舒了一口气,说:“我看到牛一强走出来的那幢楼房,就是他现在的地址,是他父母没离婚前住的房子。” “恩,那就说明他还是时不时有回去的?加强监控!” 警官说完这句话,摇了摇头走了。 “他回家扛了一箱方便面出来,也就是说他家里有储藏的食物,也就是说他是经常有回家的。他把方便面扛出来,多半是在另外的地方安顿好了,开始了转移。” 伍咏冬寻思,“据说他在乡下还有祖屋,会不会藏到那里去了呢?现在他是通辑犯了呀,应该不会嫌那儿破旧吧?” 伍咏冬想着想着,心境顿时开朗。要查他祖父的旧屋,应该不会很难吧! 伍咏冬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只要那小子真的住在那儿,嘿嘿! “重案组组长劫杀案告破!嫌犯拒捕被当场击毙!” 她仿佛已经看到明天的报纸头条,标着这样的醒目大标题。 “说不定,然后我就成为破案的大英雄……” 伍咏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妈呀!真想要我的命啊!” 小牛上气不接下气对阿驴叫着,“一声不吭就砰砰砰几枪,好象要杀人灭口一样,那警妞真他妈的狠!” “呵呵,都说那箱方便面都放了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你还是不舍得!这不,差点没命了吧?” 阿驴看到他的狼狈样,不禁好笑,“她肯定有喊“警察!不许动!” 见你没听到,才开枪的吧!警匪片都是这么演的!” “没有!保证没有喊!什么都没有喊!就象存心要杀了我一样!” 小牛手抚胸口,对天发誓。 “不会吧?难道她被你强奸了,要杀你灭口?” 阿驴哈哈大笑。 “他妈的,要是真给我强奸了……哦,那警妞看起来好象长得很漂亮……他妈的,要是给我强奸,我一定把她操得屁股开花!” 小牛一提起强奸,心又痒痒的。 “少美了你!人家可是个警察!” “警察又怎么样?你那个什么老师的姐姐,不也是个警察?还不是一样被奸着唏里哗啦的?” “人家有那个本事操警察,你有吗?顶多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学老师……” 阿驴一想起俞梅卿,心中又是一阵不忿,忍不住讥讽两句。 “嘿嘿!” 小牛知道他的意图,冷笑两声,只是不答。坐到桌子旁,无聊地翻着昨天阿驴偷来的几个钱包,一边道:“怎么样?昨晚夜总会的小姐爽吧?把钱都花光了,我不去拿方便面难道喝西北风?” “还可以吧!不过,我还是想要那个贱货!” 阿驴将眼光扫向里屋,那儿,有他最想干的女人。 “那贱货是我的女人,你就不要想了,你有本事就去抓个女人回来。” 小牛态度依然坚决。 “哼!” “咦……” 小牛好象发现了新大陆,“就是这个警妞,没错了,就是她!上次在大房子外面撞上的也是她!刚刚还想要我的命,原来你把她的钱包偷了,怪不得火气那么大!” 他翻着一个小巧的钱包,端详着里面证件上的照片。 “伍咏冬,思,二十二岁了。还挺漂亮的,你看。” 小牛恨恨地盯着伍咏冬的照片,惊魂未定色心又起,“如果你有本事抓到她,我就拿你的俞老师来换,怎么样?” “真的?” 为了得到那个女人,阿驴可是发狠了的,咬一咬牙,“是不是说真的?” “你还来真的啊?” 小牛对他的反应也有点意外,不过想到刚才差点死在那个女警察的枪下,要是能得到那个女警察来玩——就算拿俞梅卿去换,也不是什么蚀本生意。 “我想想……” 小牛回忆着伍咏冬的身材脸蛋,想来想去,都应该不比俞梅卿差,于是也一咬牙,道,“好!你得到你的仇人,我得到我的仇人,正好!不过你要是输了,可能连命都会输进去,自己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 阿驴看了一眼里屋,敞开的房门里,雪白诱人的肉体隐约可见,更增他无限的动力,“说定了!到时不许反悔!” “我怎么会反悔?是你捡我玩过的破鞋,又不是我捡你的?” 小牛脑海开始浮想着伍咏冬赤裸的胴体,浮想她身上动人的部位。虽然玩女警察很危险,但强烈的刺激让他也脑血上涌,现在,他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去奸淫那个可恶但却漂亮的女警察了。 “妈的,忍不住了!” 小牛冲进里屋,拖着俞梅卿赤裸裸地出来,一把按在地上,掏枪上镗,在阿驴的面前便将肉棒捅入梅卿的阴户里。 “趁你现在还是我的,再好好玩玩你!” 他这样叫着。 “妈的!” 阿驴大声抗议,“你不给我玩,又偏偏奸给我看,你什么意思!我已经没钱去夜总会啦!” 赌气转过身去,无聊地翻着钱包。 “谁叫你充阔佬,一夜就花了一万多!” 小牛嘲笑着。 “喂!有新发现!” 突然他又叫了起来,从伍咏冬的钱包中找出一张照片,转身亮给小牛看。 “什么?她是那女人的女儿?” 小牛咦的一声叫,“也就是你的外甥女?” 把照片送到梅卿眼前。 照片上,伍咏冬正挽着一个中年美妇的手,笑容灿烂。要命的是,照片下角居然印着一行字:年月日,俞竹卿伍咏冬母女合照! 事已至今,梅卿没法否认,只好默默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长得也有点像的,哈哈!” 小牛现在对伍咏冬的兴趣更高了,他兴奋地抽送着肉棒。身下的俞梅卿,只能默默地咬着牙,流着眼泪低低地呻吟。 “照片上还用得着写字吗?真奇怪!嘿嘿!比证件上的照片漂亮多啦,要是能玩到她,就算拿这贱货来换你也不冤了!” 阿驴说。 “难道我笨啊?” 小牛一边强奸着梅卿一边说,“又年轻又漂亮,可能还是处女也不一定呢!” “我知道她为什么一见你就开枪了,她要给她老母报仇!谁叫你跑去那间房子里,还给她碰上了。” 阿驴掏出报纸。自从知道小牛被通辑后,他专门去买了份报纸。报纸上,清楚无误地告诉他俞竹卿一个月前被奸杀了。 “奸杀?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人!” 小牛惋惜地说。 “嘿嘿,现在那女警察一定认为你是杀人犯了。” “不对,报纸写着的,你看,那间大房子不是她老母的,是另外一个姓沈的警察的,姓沈的也被杀了。噫,乱死了,不知道哪根对哪根!” “是你笨,有人问也不问!” 阿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对呀!” 小牛如梦初醒,抓着梅卿的头发,问道,“录像带里面的男人是谁?那个姓沈的跟你外甥女什么关系?你姐姐是谁杀的?” 连日来只管淫欲,对录像带里的男人虽然好奇,却还真没去想过是谁,也没想到原来梅卿是知道的。 “呀……” 发头吃疼的梅卿衔着泪眼,看了小牛一眼,低声道,“那……那男人……就是姓沈的……他……他是我姐姐和冬冬的上司……” 对於夺去她处女的男人,这个一直控制奸淫着她和她姐姐的男人,俞梅卿怎么能不刻骨铭心。 “冬冬?哈哈,真好听!” 小牛笑道,“原来我下一个玩具叫冬冬!” “主人……我…让我给他玩吧,不要去搞冬冬……她是警察,你们惹不起,会没命的……” 梅卿尽量“设身处地”地为小牛考虑,希望他打消去搞伍咏冬的念头。 “我惹不起?” 阿驴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俞梅卿,“告诉你,我是给我朋友面子,别以为我还怕你!等你落到我手里,我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一想到当年她的面孔,阿驴火十分大。 “不是……不是说我……我是说警察,警察不是好惹的!” 梅卿辩解道。上面,小牛顾着看报纸,已经暂停了强奸,转而骑到她的背上。 “我怕谁呀!总之我一定要你在我手里生不如死!” 阿驴眼睛冒火吼道。 见这人实在不可理喻,梅卿也没法跟他再纠缠下去。垂着头手撑着地面,无神的瞳孔呆呆地望向可望而不可及的大门外面。 “我问你,你姐姐的事,那个叮叮咚咚知不知道?” 小牛问。 “她……她一直不知道的……”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儿知道?梅卿一想到多年来姐姐的苦处,心中不由又淌着泪。 “那你说,你姐姐是给谁杀死的?” “是沈飞!一定是他!” 梅卿含泪叫道。除了惨叫和呻吟,这是她被擒以来说话最大声的一次。 “哦?” 小牛发现她的神情有点异常,从她背上下来,脸正对着她的脸。 “他……他变态的……” 梅卿不敢正视小牛的眼光,垂下眼去。 “我知道!说下去!” “他……他几年前就几乎把我勒死……” 梅卿说得更小声。 “哦?” “他……他……” 梅卿稍抬一下眼脸,见小牛正盯着她等着她说话,只好继续道,“他绑得很紧,我的脖子有一点差点透不过气,就晕了。后来他说发现得早,不然我就吊死了……” “所以你觉得你姐姐就是那样被他不小心吊死的?”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梅卿流泪叫道,“我看过姐姐的遗体,那些绳子绑的伤痕,都是他一向的手法!还……还有……还有……” 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我姐姐是被奸杀的……除了他,还有谁会那样对待我姐姐……我姐姐,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呜呜呜……死得好惨……” “现在案情已经很明白了!” 阿驴站起来,说,“肯定是你外甥女发现了什么,所以杀了姓沈的!可是杀人又要偿命,你外甥女要找替死鬼,刚好你主人去姓沈的家里偷东西被她撞到,正好做一只又大又白的替罪羊!” 他是一个侦探片迷,现在推理来推理去,不由大感自己十分有侦探头脑。 “怪不得她一见我就开枪,问也不问!” 小牛若有所思。 “嘿嘿!” 阿驴冷笑。 “不会的……冬冬不会杀人的……她一定不是……你们弄错了……” 梅卿看到气氛不对,哭着叫起来。 “你说我说错了?” 阿驴凶巴巴地瞪着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时不知如何措辞的女人只好又捂着脸哭了起来。这小子,读书那么差劲,偏偏怎么推理起来像个侦探似的,偏偏将事情向她最不希望听到的方向推理! “嘿嘿!” 小牛冷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妈的,想拿我做替罪羊?我非操爆那小贱货不可!妈的!” 越想越是牙痒。 “阿驴!要是你真抓到她,这个贱货不止白送你,那个冬冬什么的,我跟你一起干爆她!操死她!然后卖去做鸡!妈的!” 小牛大怒之下,狠下心大吼了起来。现在,已经不是猎色的问题了,是报仇雪冤的问题。 “OK!那……现在可不可以先收点定金?” 阿驴脸露淫笑。 “定金?” 小牛一愕,猛然大悟,“去吧!奸到你痛快为止!” 伸腿在梅卿的屁股上一踢,可怜的女人一头滚到阿驴的脚边。 “嘿嘿!谢了!” 阿驴大喜地扑到梅卿身上,用力抓着她的双乳,“抓爆你的奶奶!我抓!” 多年的忿恨,终於可以痛快地发泄啦! “疼……” 梅卿尖声惨叫着,美丽的乳房上顿时浮起紫色的爪痕。她无助地望向小牛,可小牛却把眼睛投向遥远的天空,仿佛哪儿就有令他咬牙切齿的伍咏冬一样。“是伍小姐吧?我叫吕俊,是俞老师以前的学生!” 阿驴一付天真的表情,找到了伍咏冬。 “恩!吕俊是吗?” 伍咏冬打量着这个毛头小子,说,“你真有我姨妈的消息?” “我几天前见过……” 阿驴说,“今天看到报纸上的寻人启事,才知道俞老师原来是失踪了。所以马上来找伍小姐您了。” 寻人启事上留下的联系人“伍小姐”,以及一个手机号码。 “哪一天?” 伍咏冬问。 “恩,大概是……” 阿驴仰头一想,说出一个时间。 “那就是我姨妈失踪的当天啊!” 伍咏冬精神一振。 “当天下午,我在火车站看见了俞老师,我就走过去叫她。可是她理也不理我,跟着一个男人很匆忙地走了。” 阿驴按照编好的谎话讲出。 “她是往哪里走的?进了还是出了火车站?” “是出了。” 阿驴道,“那个男的长得很奇怪,头发很长,胡子乱糟糟的。我就觉得很奇怪,就跟了出去,一直跟到郊外。” “出城了?” 伍咏冬紧锁着眉头,“你也觉得不对劲?” “是啊,反正那天我没事干,就一直跟喽!” 阿驴道,“我看到俞老师好象有点不太情愿的样子,所以我很好奇,就……” “最后他们到了哪里?” 伍咏冬急于想知道结果。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个村子里面,就不见了。” 阿驴不时用眼角看着伍咏冬的反应。 “什么村子?” 伍咏冬显然有点急躁。 “我不知道村子的名字……” “那你认不认得路?” “那倒认得!” “好!现在马上带我去!” 伍咏冬迫不及待。 骑上心爱的摩托车,后面载着阿驴,伍咏冬风一般的向郊外疾驰而去。 双手扶在身后的阿驴难免心猿意马。前面就是美貌的女警察,女人身上的幽香淡淡地飘来,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阿驴胯下的东西蠢蠢欲动。 “这样貌可真一点也不比那个俞老师差啊!妈的,又那么青春,拿她去换俞梅卿,小牛这小子可真赚了!” 阿驴心想。前天狠狠地操了一阵梅卿之后,小牛又不许他碰她了,说什么要吊起他的胃口,才会尽力办事。 阿驴稍稍整理了一下裤裆,以免那根东西顶起来的样子太过失礼。 摩托车已经驶出了市区,驶到崎岖不平的小路上。突然地上一个窟窿,车身震了一震,虽然伍咏冬很快控制了平衡,但阿驴的身体还是大大地震了一下。 “啊!” 阿驴一声轻叫,晃了一晃,狡黠的一笑,双手前抱,竟搂住伍咏冬的腰身。 “你干什么?” 伍咏冬喝道。 “没……坐不稳……” 阿驴无奈地松开手,眯着眼睛回味着女警察纤细的腰身。 “可惜太过仓促,不然抓一把她的奶子她也没法翻脸……” 阿驴心想。 “坐稳了!摔死了别怪我!” 伍咏冬怒道,加大了油门。没来由地给这小子小小地吃了一下下豆腐,心中十分的不爽。本来最近已经火气甚大心情不佳,这下对着这个小子当然更没好气。 “妈的!这么凶!” 阿驴的心中大忿,“等一会抓到你,我要你这臭娘们好看!妈的,非操得你哭爹叫娘不可!” 眼看目的地快到了,阿驴且忍着冲动。 车子顺着阿驴的指引,慢慢进入一个小村庄。阿驴察看周围无人,阴阴地一笑,稍稍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乙醚,倒在一条手帕上。 “开慢点,就快到了。” 为防翻车时受伤,阿驴对伍咏冬说道。可一说完,他立刻皱起眉头。 “糟糕,忘记了她戴着头盔!” 由于是骑摩托车,伍咏冬一路到这儿都戴着头盔,头盔前面的挡风板覆盖住她的整张脸。阿驴呆了一呆,拿着手帕,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到了吗?” 伍咏冬问,车子已经开得很慢了。 “嗯……差不多……” 阿驴方寸微微一乱,随口应道。 “我看看,这应该是卧牛村……” 伍咏冬停了下车来,举头四望,大概是嫌头盔前的玻璃影响观察,看不太清楚,竟把头盔摘了下来。 时不我待!阿驴立刻拿着手帕朝她的脸上捂去。 伍咏冬的头正向后转过来,一见有异,本能地一缩头,“啪”的一声,手帕正拍在她右边脸上。 “你干什么?” 伍咏冬大喝道。后面的阿驴更不打话,手帕一伸出,另一只手马上盘过伍咏冬的颈项,勒着她的脖子,捂偏目标的手帕重新扑向她的口鼻。 “混帐!” 伍咏冬怒道,头向旁一偏,阿驴的手帕又是没够到目标。伍咏冬一手拉住阿驴勒着她的手臂,一手格开直扑上面的手帕,两个人顿时在摩托车上纠缠起来。 论力气,伍咏冬并没多大的便宜,不过她的身手却远不是阿驴所能比拟的,混乱中肘部一托,格开一个莫大的空当,顺臂撞中阿驴的面门。阿驴“啊”的一声大叫,双手一松,手掌从伍咏冬脸上抹过,从车上倒翻下地。 一阵幽香直穿入鼻,伍咏冬知道已经闻到一点这小子手帕上的气味了,是乙醚!即使闻了一丁点乙醚,谅这小子也不是她的对手!这小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她?伍咏冬“哼”了一声,拨出佩枪,怒冲冲地跳下车。 “笨蛋!” 阿驴暗暗地叫苦,“刚刚为什么不偷她的枪?她开着车的时候偷枪,只怕她也阻止不了!”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手枪指着他,一脸怒气的女警察已经到了面前。 “你是什么……什么人?” 伍咏冬喝问。突然间头好象微微一昏,好在马上定下神来。 “我……我……” 真实的情况当然不能说,阿驴在地上后退着,一边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后面不远处有一根折落的树枝,足有半个手腕粗整个上臂长,阿驴一边支吾着应对,一边后退着,手稍稍地够到了树枝。 伍咏冬也知道自己中了招,不宜多加废话。当下一手持枪指着阿驴,一手取出手铐。 乘着她稍稍分神之机,阿驴一把抓起树枝,朝着伍咏冬持枪的手劈去,在伍咏冬还没决定当真开枪之时,已狠狠劈中她的手腕。 “呀!” 伍咏冬吃疼,手枪脱手。可她反应也快,随即飞起一脚,正正踢中阿驴的双腿之间。 “哇!” 阿驴双眼翻白,撇下树枝,捂着下体在地上打着滚。 “王八蛋!” 伍咏冬被打中的右手痛得几乎无法举起,另一手拿着手铐,面色铁青地走向阿驴。 阿驴深知一被她铐住就完蛋了。忍着下体的剧痛,挣扎着爬起身来,手扶着旁边的大树,逃避着伍咏冬的近身擒拿。 伍咏冬体内的乙醚也开始发作,头脑感觉有点沉沉重重的,好在脚步还算灵活,起码比根本难以迈开大步的阿驴快得多。没多久便追上了他,一脚踢中阿驴的后背,将这小子踢得直撞出去。 还等阿驴起身,伍咏冬已经又扑了上去,对着阿驴一连阵的拳打脚踢。这小子这么可恶,先出口恶气,消灭他的战斗力再说。打得高兴,却没注意刚刚打伤她手的树枝便掉在少年的旁边。 疏忽的后果可以预料。就在伍咏冬打够了,扭着阿驴的一只手要给他铐上手铐时,树枝狠狠地扫过,击中她的腿弯。伍咏冬左腿一软,身体跪倒,阿驴已跳起身来,操着树枝朝她没命乱劈。 这下形势立时逆转,阿驴给她打得遍体鳞伤,心中正自忿恨不已,下手毫不容情。虽然伍咏冬竭力逃避,但还是重重给打中了好几下,顿时头破血流。 现在,两人都挂了彩。伍咏冬虽然身手灵活些,但乙醚的作用将这些优势丧失殆尽,阿驴虽有“武器”在手,但没多久又给伍咏冬打脱。一个英姿抖擞的女警察,跟一个十七岁的无良少年,在这荒芜的村道上扭斗起来。 两个人都想生擒对手,但是现在却都力有所不逮。近身肉搏中阿驴虽然是大占便宜,大大小小吃了不少豆腐,但打架的技巧却不如对手,身上受的伤要重得多。两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没记起不远处有一把手枪掉在地上。 首先想起手枪的是阿驴,可在他瞄准空子扑向手枪的时候,伍咏冬及时地察觉了他的意图,跟着扑了上去。混乱的争抢中,手枪被扫到倒在地上的摩托车下面。 阿驴立刻扑向摩托车,伍咏冬则拖着他的后腿。最后的结果是伍咏冬拉脱了阿驴脚上的鞋子,阿驴却抢先一步拾得手枪。 “□嚓!” 阿驴瞄着伍咏冬的腿扣动了板机。这娘们要捉活的,强奸一个死人可没什么意思。但意想不到的是,手枪竟然没响。 伍咏冬跳起一避,发现这小子居然没有将手枪上镗,马上扑上前去,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小腹。阿驴手中紧紧握着手枪不敢放松,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后马上爬起来,转身便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学会将枪上镗再说。手持着致命武器却不会使用,实在太也丢人。 伍咏冬一脚踢中,正待追上夺回手枪,突然头脑又是一晕,心知乙醚已经在体内挥发,自己的神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实在难说,何况手枪还在对方手里。咬一咬牙,也顾不得手枪了,冲上扶起摩托车,跳了上去,车子向前猛的一冲,摇摇晃晃地直奔而去。 “妈的!” 阿驴懊悔地一甩手,刚刚在手忙脚乱中给手枪上了镗,可目标已经跑着远了,只剩下一路滚滚飞起的尘埃。 “早知道,就应该叫小牛先躲在这里帮忙……” 阿驴越想越懊恼,要是多了一人,刚才肯定已经生擒住这女警察了!想起回到小牛的老屋,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玩俞梅卿,阿驴懊丧地直拍脑袋。 伍咏冬苏醒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她清淅地记得自己的摩托车摇摇晃晃地驶入市区之后,撞上了路边的广告牌,然后她的晕了过去。幸运的是,她没有晕倒在那个混小子的面前,也没有晕倒在市区滚滚飞腾的车轮下。 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计划地想绑架我?他是谁?是沈飞的亲属吗?是想替沈飞报仇吗?迷糊的眼前,又呈现着脑浆被菜刀劈开的恐怖场面,伍咏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人知道沈飞是我杀的,没有人知道! “你母亲的死纯属意外!” 沈飞那天的话,她记忆犹新,“我们只不过在玩SM的游戏,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勒死了她!” 那混蛋说这话时是这么的若无其事,好象就在谈论一条狗的死讯一样。 “你胡说!” 那天的伍咏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SM?开玩笑,我纯洁高贵的母亲,跟你玩SM游戏?她暴怒地吼着,她不能接受母亲被奸杀的事实,更不能接受他对母亲形象的污蔑。 “其实SM是一种很正常的游戏,我们已经在一起玩了很多年了,你母亲也很享受!这次的意外,我也十分心痛。要知道,找一个好的SM拍档是多么困难啊!” 沈飞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丝毫不顾伍咏冬已经气得发疯。 “其实,” 他说,“看你的身段,应该也很合适玩SM的。竹卿一开始也很抗拒,后来就不知道玩得多开心,我们几乎每个礼拜都要玩一次的。你想想这十几年来,你母亲有几次周末是在家里的?怎么样,信了吧?” “我妈已经去世了,不许你再污蔑她!” 伍咏冬暴跳如雷地吼叫着,脸上已经涨得通红,可怕地扭曲着,可是沈飞仿佛没看到。伍咏冬一直觉得,沈飞那时候肯定是认定这事她也不敢张扬出去,论打架这小妞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有恃无恐。 可现在再回想一下他的话,似乎还不止那些理由,他似乎还想上她!伍咏冬记得他说得很明白,正是那句话要了他的命,他说:“SM真的很好玩的?要不要来试试?你会喜欢的。继承母业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洗苹果,毫不在意伍咏冬一边怒吼着一边跟进来。 最后那句“继承母业”深深地触痛了悲伤的女孩,失去冷静的伍咏冬顺手操起厨房里的一把菜刀,不顾后果地一刀劈在他的头上。 就这样,剑道七段的重案组组长,在没有进行丝毫反抗的情况下,被劈死在自家的厨房里。冷静过来后的伍咏冬,以警察的专业细心清理着现场,反复地清除着可能留下的证据,制造了入屋劫杀的假象,直到确认确实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才惶惶不安地逃离现场。 果真,同事们在高度重视的情况下,仍然没有找到一点可疑的线索。而那晚当她例行巡查案发地点时,意外地发现了越墙而出的小偷,使她仿佛找到解脱的办法,她很快决定找一只替罪羊。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确实没有人发现破绽的情节,居然被一个粗知事件轮廓的小扒手给猜了出来,还猜得八九不离十。伍咏冬料不到,刚才那个暗算她的小子,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沈飞的凶手,还猜中了她嫁祸小牛的目的。 但一通电话令她很快地联想起很多东西,她不顾自己伤势未好,跳了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电话是情报科打来的,他们查到的消息是:牛一强祖父的祖屋,乃在卧牛村! 卧牛村!就是刚才跟那小子打斗的那个村庄!那小子,莫非就是牛一强的同党?牛一强怎么懂得要对付她?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存心嫁祸给他的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也想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去到那儿,将两个小子一并击毙,什么都一了百了。 可惜的是佩枪落在对方手里。这件事可不能向上面禀报,等事情搞定,夺回佩枪再说。反正到时需要杜撰一通谎话,把什么都抹得一乾二净。 打着如意算盘,乘着夜色,伍咏冬骑上了摩托车,再次来到卧牛村。到了村口,为免打草惊蛇,她将车熄了火,步行入村,按着情报科提供的地址,悄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