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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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飞并不被这个世界的人所喜欢，穿越前的自己生病无人照顾，穿越后更是除了包容自己端来水的傻小子以外，连孩童看见他都仿佛看见了瘟神。 那是一种从眼神里明晃晃射出的鄙视和怨愤。 大致类似于把一个人品不好又忽然输得精光的富二代丢到仇富的村头，那唾沫星子，不得狠狠浇个遍才罢休？不过还好。袁小飞没有被人吐口水，只是被用各种的眼神瞪来瞪去而已。 他坐下来，瞅着身后已经快要撑不起来的帐篷，内里除了半面已经脏污到看不出颜色的毛毯外，只剩下一个散发臭味儿的纸箱和一盏煤油灯。而连煤油都没有的自己，晚上肯定没有光亮。 地面除了偶尔凸起的石头外，没有除了泥水外可以休息的地面。踩的一个个脚印，在地上昭示出大家步行的方向。 “那边是挖掘场。”苍乐人也捡了块儿石头坐下来：“你好像……醒来以后变了好多？”他偷着打量自己，“还把水让给我喝……”他弯起嘴角，在笑。 我的天啊，袁小飞差点没绷住，那是你自己的水吧，你要不要这么老好人？？ “我……生病忘记了好多事，迷迷糊糊地……”小飞捂住额头装晕：“他们去挖掘场干什么？” “每天都要干的活啊，地壳内有很多可以恢复和提升精神力的魔石，我们每天挖到指定的数量就可以得到一天干粮了，还有水。”抱紧了小碗，他干干地珉抿着。 袁小飞遥望这一堆帐篷们的数量，却只有几十个：“这里的人不多吧。” “很多，非常多。”苍乐人喝水就像尝到了天降甘露，“但这里住的都是没什么势力的，越有名望的人住的越靠近挖掘场，物资也会丰富些。”他用一点点水舔舔嘴唇：“偶尔也会有小帮派来招人，不过我们这里都是老弱病残，他们懒得来。” 哦，所以这一撮都是在等死的人。 “那些大人自己都顾不了，更不会顾及孩子，他们的母亲都因为生产后恢复不好离世了，这些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长大。” “孩子也要工作，但是达不到标准就没有粮食，所以他们都是两天干完，吃一顿。我偶尔也会给他们一些面包，但最近已经先后有三个小姑娘累死了。” …… 袁小飞能远远看见人们行走的方向有一些昏暗而比帐篷高大些的远景轮廓，那应该是一些土坯房，虽然比不上独门大院，但总比帐篷遮风挡雨。 “还有一些人住在地下……”乐人咽口唾沫：“可能有我们的上一辈，上上一辈，他们大多退化了视力，也有很多已经失去智力，潜伏在地下通道中袭击挖矿的人。” …… “所以他们才会一个个组队渐渐发展成小团体，一个人下去挖矿，是活不久的。”他傻笑几声：“然后等我们挖着挖着，视力也会退化，也会成为怪物吧。” …… “哒哒哒”几声小跑，一个黑脸男人抱着一张覆盖了东西的毛毯跑回来：“呦，乐子，你在这里，小鬼尸体交给你了，埋了还是吃了随你，我还有矿要挖。呸，真是晦气。”他把什么东西扔来。 刚才还嘲笑袁小飞的男孩子已经不能动了。 “唉，为了口吃的，非得跑到大人都不敢去的六区，这不，被鬼咬死了。”男人可惜几声，从男孩儿身上抢走了还剩下的半个面包，慌慌忙忙跑走。“这是利息哈！” 苍乐人缓缓掀开毛毯，男孩躯体上除了脑袋还完好无缺，基本都是没有完整的。 …… “呕……”被空气里污浊的臭气和血气刺激，袁小飞再也控制不住，跑远了点儿吐。刚才那人说什么，埋了或者吃了？ 他轻轻回头。 苍乐人已经把孩子完整的头拧了下来，放在他的小碗里。“鬼咬过的地方有毒素，烧掉才行。头埋了就好。” …… “我，我还以为你要吃……”袁小飞擦擦嘴，干笑几声。 “吃？”苍乐人不太理解：“我……我吗？我不会吃这些小孩子的。”他笑笑：“我想吃上面那些人……”他手指朝上：“谁让他们也最爱吃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