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监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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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投进窗户,照亮了大半个客厅。 面容精致的青年站在精心养护的生态鱼缸前,鱼缸里一群五色热带鱼正游来游去,追逐水面上降下的饲料。 背光坐在茶桌前的男人下巴上有着青色的胡茬,眼圈发青,头发像一蓬干草。 见青年还悠哉悠哉地喂鱼,他忍了忍,没忍住,“阿珩,小营街那家也被执行所的封了,你能不能上点心,还喂鱼!” 莫珩听出他的急躁,不慌不忙地投下手里最后一点饲料,转身看着许枫,语气平淡道:“技不如人,次次被抓到把柄,还好意思说?” 他面无怒色,许枫却被说得哑口无言,变得讨好起来。他跟莫珩出生入死多年,是过命的兄弟,平时他敢没大没小,但莫珩总归是老大,遇见正事,他不敢太过放肆。 “老大,那您说该怎么办?监察所的人来了以后,咱们处处吃瘪,生意都没法做了。” “政控局的人要整顿江省,放出口号要扫浊扬清,任何邪恶都无所遁形,五年之内,让江省一片天朗气清。”莫珩唱咏叹调一样夸张地说出这些句子,凤眸中一片漆黑阴沉,唇角勾起丝丝笑意,全是嘲讽,“咱们这些帮会可不就是第一个要铲除的。监察所的官员,本来就是针对我们,想做生意?呵。” 许枫“嚯”地站起身来,他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精神不佳,暴躁道:“他们这是不给咱们活路了!” “你急什么?”莫珩坐上椅子,一手放在扶手上撑着下巴,抬抬眼皮懒洋洋瞅了许枫一眼,“那可是‘开公理之门’的监察所——没有证据,他还能污蔑不成?” 许枫抓了抓头发,“咱们以前都做的很干净,可监察所那位,就跟……”他顿了顿,道,“不知道怎么的,每次都给他逮住把柄,整得我们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莫珩安抚道,“最近叫手底下的人都安静几天,先把账目清一清,省的被人抓尾巴。” “是。”许枫点点头,“那小营街的……” “货不要了,人怎么样?” “英英和小红几个那天轮值,一个都没跑掉,还好眉姐那天不在,我已经叫她去接手福临巷的新场子了。英英和别的几个都是老人,不会出卖我们,小红那丫头不一定扛得住……她见过眉姐。” 莫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处理好。”又道:“监察所那位,我去会会。你们做好自己的账,别让我操心。” 许枫点点头,叮咛道:“我看监察所的那个,不是省油的灯,老大,你要小心。” “我知道。”莫珩对许枫笑了笑,那笑容像突然从野兽变成家养兔子似的,“小营街的东西不少,够他们忙几天,执行所人手有限,你这两天可以好好休息。” 许枫立刻放松许多,“好。” 监察所派来江省的是监察所一科的科长,叫裘严。据说办事手段迅猛,为官清廉正直、不近人情。 可莫珩知道,没有人是铁板一块。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裘严的是什么呢? 从裘严来到江省开始,莫珩的手下就一直注意着这个人。 此人生活极其单调,除了采购必须的生活用品外,几乎是办公室和家里两点一线,生活条件也很一般,租六十八平米的标准公寓,开的车是五万的比亚迪,袜子买超市十块钱五双的促销货。 不过,他到底是不是像表现的那样清廉,就不一定了。 莫珩闭着眼立在花洒下,流水冲刷掉一身白色的泡沫,一行行的水痕渐渐变得清澈,蒸腾的水雾间隐约露出羊脂玉般的肌肤。 “叮咚——” 立在浴室墙上挂篮里的手机发出响声,屏幕亮起,打断了他的思索。 莫珩关了水,一手撩起眼前湿漉漉的刘海,露出一双顾盼生姿的凤眼。抬指点了点屏幕,等看清信息内容,轻“咦”了一声。 青年放下手机,擦干净身体,简单收拾一番,开车去了距离两个街区的酒楼,水天一色。 水天一色不属于他们赤鲸帮,也不属于琼花会,却能在江省屹立不倒,财源滚滚。它背后的势力,连莫珩也不清楚。 莫珩下了车,把钥匙交给门童,径自走进水天一色,立刻有人上来询问,莫珩笑了笑看过去,惹得服务员小姐脸一红。 “三楼的白玉烧鸭,应该熟了吧?” 服务员小姐回过神来,忙道,“啊,是,我带您去。” 莫珩跟着服务生,走到后门处的电梯。服务员没有按电梯按钮,掏出卡片在显示屏上一刷,电梯直降三层。 莫珩站在门口,嘈杂声扑面而来,空气里混合着各种味道,香水、烟酒、体液、清新剂、消毒水…… 地下殿堂有着一套出色的换气系统,专人清洁,其实已经很干净,可一旦涌入大量人群,那些丝丝缕缕、正常人根本不会注意的味道还是让莫珩有些不适。他嗅觉灵敏,隔着五米就能闻到人割破手指的血腥味。 莫珩为了这种不适感而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走进去,眼神扫过人群,脚步缓慢沉稳,路过一片又一片尽情放纵的狂乱人群,循着号码,在最深处的8号舞台前找到了裘严。 裘严身边没有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黑色风衣敞开,交叠着一双修长匀称的长腿,左臂横搭在沙发靠背上,线条流畅的指尖放松垂落,右手斜举着酒杯,指节有粗茧。 莫珩的眼神微变。 裘严,监察所一科科长,他来江省时,执行所的人列队欢迎。制服上的勋章挂了两排,肩上每一道缠花剑纹,都代表他除恶的功勋。 他的每一句话,都象征监察所的公理和正义,他一纸公文,就让黑道惶惶不安。 可此刻,他却在江省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以一种不合规矩的、堪称张狂的坐姿,融入在一片完全黑暗的天地里。 裘严的桌上也没有点灯,背着光,只当舞台上的性奴调教暂时告一段落、聚光灯正好换成普通的灯光时,莫珩才能看清楚些他的脸,以及,那双冰冷、漠然的眼睛。 这时,裘严的目光开始偏移,随着他的头一起转向莫珩,精致挺拔的青年就映入了他的眼睛。 平静的寒江突然被拂动。 莫珩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浑身肌肉本能地绷紧,甚至能听到自己一瞬间剧烈的心跳。 那一刻的心悸究竟是恐惧,是心动,或是别的什么,他没有察觉,全副身心都陷在眼前的博弈中。 “裘先生,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