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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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无猜 醒转时,天刚蒙蒙亮起,寥廓的穹庐琉璃般,从深郁的黛青到轻薄的粉蓝,流淌层层叠叠的光影。一痕淡月,几点疏星,鸟儿都还未起,群山仿佛笼罩在寂静的薄明中。偏过头去,枕畔没有人,谢阑勉力撑起身,环视一番,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房间,一应陈设皆是湘妃竹与花梨打造,方才觉出现下自己并不在主卧,而是回到了本安排作他歇息的待客侧厢。 “吱呀”一声,谢阑偏过头,但见秦沧翎推门入内,手里端着面盆臂上搭挂了毛巾,见他已是起身,连忙上前坐上床沿:“阑哥哥。你醒了?” 谢阑点点头,见少年偏身去将竹帘卷起,微光透入满室昏暗,回望的眼里盛满了担心,不由下意识倾身俯入秦沧翎怀中:“对不住……阿翎……昨晚吓到你了……我没事儿……” 顺抚着谢阑垂落的滑凉发丝,少年几番欲言,终是开口,却道:“阑哥哥,你已是睡了一日两夜了……我本以为还得再睡会儿,想着端水给你擦擦脸……”说罢将洗漱的面巾齿刷都递给了谢阑,而牙粉则盛在青瓷小盏内,由丁香皮、薄荷和芙蓉末调制,洁白细腻,不同于晚间沐浴时滑石、檀木同细辛配方的那般馨香馥郁。 谢阑有些错愕,迷糊道:“我怎的会睡这么久? 秦沧翎已是起身走到泪斑错落的花梨嵌湘妃竹衣柜前为他翻找衣裳,闻言道:“昨儿我起后,想着让你多歇息会儿,结果直到午时,回来发现阑哥哥还昏睡着,也唤不醒,好在师尊说那服清絜渊玉散第一次用后的确会嗜睡,毋需太担心,但我让小厨一直温着饭菜以备不时之需。如当初罗鹄时那般,我渡送了些真气,为你舒活舒活筋骨,阑哥哥,现在可还身子不适?” 吐出了青盐漱口水,将热水中的毛巾拧干敷了敷脸,谢阑声音闷闷地从后传来:“……我现在感觉很舒坦……谢谢……阿翎。” 秦沧翎抱着衣裳坐回谢阑身边,待他拭净脸庞上的水渍,飞快地在那柔软的唇上啄了一下:“林师姐回逍遥宫了,待嫁的三个月里都不能再同师兄见面……她方才才走,我与师兄送她下的山,趁他们俩说悄悄话的时候,去九灯客栈把霜猊接回来了。” 谢阑温柔地望着他,低声道:“你可用早膳了?” “嗯……还没呢,现下卯时一刻,一般辰时左右,我和师兄才会陪师尊一起吃早膳,阑哥哥,你可是饿了?” “不,我醒了最是不饿,晚些也好。” 谢阑起身后已是穿好了那套齐整叠在床柜上的墨青丝绸里衣,秦沧翎为他披上了件浅缥的素缎外裳,道:“霜猊就在楼下呢,我们带它去遛弯儿,阑哥哥你正好看看山上景色,回来时师尊便差不多已是上完早课了。” 摸了摸袖袋处,那处果然藏着秦沧翎赠予他的那柄匕首,谢阑点了点头,一边调扣着腰间白韘佩带,秦沧翎抓过一双靴子,半跪下来,要替他穿上。 着了雪白棉袜的双脚蓦地一缩,谢阑赧然制止:“阿翎……这是作甚,我自己来。” 少年自然而然道:“这双靴子是新做的,阑哥哥你莫要动,我给你穿上,你试试合不合脚。” 谢阑低下头,他现在是半分不敢拒绝少年的一切要求,只得略显僵硬地任由秦沧翎托着自己脚踝,替他穿上。簇新的靴子贴服如在罗鹄时所着马靴,却也不如罗鹄马靴那般直接将硝过的防雪兽皮翻缝在外,内里则绒绒的皆是保暖兽毛;因着天气渐渐转暖,长靴只有一层薄厚合宜的软韧皮料,外纳了墨青软绉缎面,将缠绕靴筒的履带系紧后,靴身便完美包裹住了那修长笔直的小腿与纤细的脚踝。 秦沧翎扶他起身走了几步,谢阑但觉足上仿若无物,与自己曾经所穿样式刻板的官靴与精美繁复的丝履都大为不同。 少年笑道:“怎么样?阑哥哥,这靴子舒服吗?昨日我让比对着你鞋履尺寸制的,布料底子都是现成的……走江湖必备,实用又还挺好看的。” 谢阑亦是笑道:“阿翎,既然穿了这走江湖必备的靴子,那什么时候也让我穿穿你那般箭袖收臂样式的衣服罢?” 秦沧翎“嗤”地忍俊不禁:“好啊,到时候阑哥哥你一身侠客打扮,从前相熟的人就算当面见了,怕也不敢同你相认了。” 拾掇完毕下了楼,便见院里一地落花残英,霜猊正在庭中飞奔着撒欢儿,也不知有多少是它从树上摇下来的。 远远见了自己,小狗儿像支离了弦的箭似的飞射而来,撞得谢阑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拼命扑腾,被秦沧翎拎了后颈皮扔出去,又锲而不舍吐着小舌头回来,喉中急促直“呜呜”,却是学乖了只绕着谢阑不住打转,尾巴摇得跟只飞旋的风轮似的。 俯身抱起它来,在罗鹄天天喝奶吃肉的,三个月大的霜猊抱起来已是让他觉得有些吃力了。一身皮毛蓬松柔顺,散发着驱虫香草好闻的气息,谢阑颠了颠,估量着它得有快十斤了,再摸肚子,圆滚滚的,便知秦沧翎已是喂了饱他。 给它系上项圈与牵绳,秦沧翎挽着谢阑往山路上走去。霜猊在两人前面快活跑跳着,待到了山间无人处,少年取了绳索,由它自己嬉闹。 苍苔侵道,春山碧透,粉白花瓣细碎填满了石阶罅隙,谢阑手从袖下扣住了秦沧翎五指,两人皆不曾言语,却只觉心安。 半晌,突地想到了什么,谢阑道:“阿翎,舅舅不是让你每日都需得运气至少八个时辰吗?要不要我还是陪你回去……”话音未落却蓦地沉默,只因着这是前日他偷听少年与舅舅对话知晓的,一时说出,不由无措,生怕少年会介意。 秦沧翎却是浑不在意道:“嗯,阑哥哥,我现下就在运气啊。” 谢阑疑惑:“阿翎,运气不需得凝神修炼吗?” “凡夫俗子自是如此,而我不需要。”不由有些骄矜,少年得意道,“修行本逆天而行,然我天生根骨超凡,心念意转,血气自运,因而行动坐卧皆可练功不辍。罗鹄那时,我就是在夜间睡梦中为阑哥哥你输送真气,不是吗?” 谢阑自是吃惊非常,道:“阿翎,你真厉害。” 秦沧翎飞快在谢阑颊边吻了一下,突地但听得莺啭啁啁,少年抬头看去,却见繁密交错的树杈绿荫中,一只滚圆的花莺停于枝头,抖擞着周身绚烂彩羽,似颗蹦跶的斑斓毛团般,向雌雀儿求偶,真跟自己方才在心上人面前的嘚瑟模样如出一辙。秦沧翎不由得脸上烧热,好在隔得遥远,谢阑张望半晌也不曾看清,慌忙加快步子,拉着他赶紧走了。 复又行了两刻多钟,转过一方覆生岫翠的嶙峋巉岩,便隐隐听得呼喝之声,少年握了握掌中指尖,道:“那方是早课场地。”领了谢阑前往。 步履间但听声响愈发清晰,两人到得一处石径环抱处,谢阑微微拨开面前蔓生横斜的细碎枝叶,向下望去,只见一片开阔,有近五百人执剑操练。 虽有百人之众,然而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招式若行云流水,开阖间气贯长虹。寒光匹练,气势凌空,来如雷霆震怒,罢似江海凝光,澹台律与几位长老立于高台上,玉袍长剑,衣袂轻扬。 谢阑目不交睫看了好一阵,待到舞毕收势,终是松开了手,枝叶复又挡住了视线。 转头见秦沧翎默然凝望自己,谢阑目光微微闪烁,不由道:“其实小时候,我也有修习过一段时间武艺……当时是爹爹亲自教导府里的孩子,我也想讨他欢心……” 不由地垂下头去:“可是不久后,出了我落水一事,爹爹便不准许我再练了。府里的孩子大多习武都是作强身健体,唯有阿弟与……”谢阑喉中一梗,含糊了过去,“他们是有修习爹爹的那套武功内力,唤作的。爹爹若是发现我偷看,还会训斥,我便也再也不敢了。却不知他是否是知晓了我身子里的那蛊灵,才不让我练的……后来渐大,便是最基础的骑射,身子也撑不过去……那时已是入了太学,太子殿下于是让当时的教授我们的雷将军免去了我的操练。” 秦沧翎没有作声,只是抬手折下了一根树枝,尖叉上新生嫩叶垂挂一滴晶莹清露。 枝叶为剑,手起剑落,足下若点轻云游龙,身形仿曳幻影碎波。 与山下百人虽是同一套太行最为基础的虚归剑法,少年身形却似惊鸿翩跹,所过之处风流云散,剑气引得四方素花翻吒如潮,飞虹化射无数光影倾撒而下,斩空之声清冽,又刚柔并济,若月下逐华,如水中探光。 待到止歇时,终是漫山风烟俱净,一地雪骸清魄。 枝丫点在谢阑眉心间,那颗摇摇欲坠地清露终是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扔下树枝,少年紧紧搂住谢阑,喃喃道:“我会保护你的,阑哥哥,我发誓。” 霜猊似乎感受到了两人的情绪,“呜呜”地蹭着他们的小腿。 谢阑下颔搁在秦沧翎的肩上,少年轻轻地握住他凉软的手,道:“其实不会功夫有什么关系,若论起诗文学问,我又哪里比得上你?”顿了顿,悄声道,“我们两个这样,算不算互补?” 谢阑忍俊不禁,秦沧翎见将他逗笑了,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回到扶留居,谢阑与秦沧翎陪澹台律用了早膳。 少年自起床后,先是陪师兄下山送林神爱,又扛着十斤重的霜猊上山来,同谢阑散步遛狗,再演练整套虚归九九八十一式,他是真的饿狠了,大口却斯文地吃了整整三碗荠菜黄鱼面,最后还将那浓香雪白的鱼汤全部喝了。 澹台律笑道:“翎儿长高了不少,今年内身量能不能赶上你爹爹?” 秦沧翎剥了餐后的佛手香橼递与谢阑,闻言道:“我肯定能有他高的。” 谢阑微微一笑:“遇到阿翎时,还没到我眉眼处呢,现下已是比我高出好些了。” 用罢早膳,两人留在了扶留院中。虽说少年天赋异禀,然而凝神静气下运功所修真气,定然比平时行走起卧间周身气脉自行流转所得更为精纯,秦沧翎于一旁长榻上打坐炼气,澹台律则与谢阑落棋闲话。 牵袖搁下一子,澹台律道:“我已去信与翎儿的父母,道了你的事情。四月初,我们便至运河乘船南下,前往江南琼萼山庄——今年正举三年一度武林大会,此番由慕氏于白岳山襄行,舅舅也带你去瞧瞧这番江湖盛会。” 谢阑点了点头:“都听舅舅的。” “新皇衡机暗卫在其登基后一年左右,已是以洛京为核心,衔接大梁各地情报中枢,甚至开始渗透宛郁与大燕。衡机卫较之先帝壬虚堂更为隐蔽,却亦是愈发难以捉摸。不过届时我们所乘乃是门派船只,到了江南,在你秦伯父沈伯母的琼萼山庄中还是很安全的……” 话到一半,突听得院外“汪汪”两声犬吠,门缝中蹿出什么白花花的活物,仿佛冬日里抛掷的雪球般飞了进来,谢阑只觉眼前一花,竟是撞进了他怀里。 秦沧翎恰是行炁一个周天,真气复归丹田,睁眼便见那一团正蜷在谢阑怀中瑟瑟发抖,紧接着,小狗儿竖着尾巴甩着舌头也跟着撞进来,谁料冲刹不住,半道平地倒摔,一连撞翻了榻边好几个小凳杌子,少年忙喝道:“霜猊,坐下!” 谢阑浑身僵硬,怀中的那团似是方才觉出不对劲儿,抬头一看,短促“喵啊”轻叫一声,四爪在谢阑腿上一蹬,便循着秦沧翎声音的方向跃去,转投进了少年怀中。 猫儿爪子于那光洁的玉质棋盘上滑了一下,刨乱了整局走位,澹台律哭笑不得,只得一边捡拾着散落的黑白玛瑙棋子,一边对谢阑道:“你现下坐的地方,原来一直是翎儿坐的,加之你衣裳上有翎儿的气息,它慌着跑进来,怕是认错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阑撇过脸去,没让澹台律瞧出神色中的心虚与羞赧,但见秦沧翎扯过榻上毯子将打颤的猫儿卷巴起来,下榻到了霜猊面前,开始生气训话。 小狗儿蔫蔫趴在光洁的青石地上,尾巴委屈地扫来扫去,那雪白的长毛猫儿从毯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瞪着一碧一金的两只鸳鸯眼注视着它。 罗鹄牧羊的犬种都是极伶俐机敏的,指示命令等基本都是一教便会。但正因着聪明过了头,若由谢阑这般没甚经验又脾气软和的人养,反而不会听话。此番如果让谢阑来责备,霜猊定然是撒娇耍痴百样手段不肯乖乖认错,但秦沧翎早已在它心里建立了绝对的头领权威,斥责的时候小狗儿至多发出嘤嘤的求饶声,断不敢发泼的。 少年提着后颈把呜呜咽咽的霜猊拎到墙角去面壁后,回到榻上抱起猫儿。澹台律从榻柜里摸出一只小剪子,抛给秦沧翎:“该给於菟儿修修了,踩个棋盘都直打滑。” 少年抬手接住,应了声,握起猫儿一只爪子,摁着粉色的柔软的肉垫捏捏,尖利的趾甲便露了出来,被秦沧翎逐一铰去。 谢阑只见着猫儿一身雪色蓬松长毛,乖得像只玩偶似的不动也不叫,只瞪着眼睛望他,肉垫的趾爪间也生出了一簇簇猫毛,任由少年剪完趾甲后连带着一同修掉了。 秦沧翎打整完四只爪子后,便将它抱到榻旁窗台上,拍了拍猫头。猫儿“咪嗷”两声,舔了舔少年的手,轻捷一跳,跃上了窗外海棠花树。转头见谢阑目光追随着猫儿落在花树上,少年道:“阑哥哥,这就是於菟儿。” 谢阑点了点头,望着猫儿在低矮的树柪上蜷起来眯盹,但听澹台律笑道:“阿翎从小就遭猫儿狗儿这些动物的喜欢,小时候他在山庄,岛上的梅花鹿都总是围着他。” 晚间,谢阑照常睡前替二人铺床,扯过叠得齐整的被子一抖,便见雪白一团的於菟儿滚了出来。 秦沧翎走到卧厢时,看到谢阑站在窗边局促地抱着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猫儿却是浑不在意地打了两个滚,见少年来了,翻过了身仰起头轻轻叫唤一声。秦沧翎见状,打开衣箱,从最下面的箧笥里翻出了只由兽毛皮和绒布缝的垫子,摆置在角落,抱起於菟儿把它放了上去。 吹熄了烛火,少年爬上床,揽过谢阑,轻声道:“它晚上睡觉不吵的,最多醒会拨开窗子自己出去。” 黑暗中,谢阑也轻轻回抱住少年。 半晌,秦沧翎指尖触碰谢阑面庞,柔声道:“等回了江南,阑哥哥,等见了我爹娘,我就告诉爹娘和师尊,告诉他们我喜欢你。” 却觉出谢阑身子登时僵了,良久没有回话。许久后,但感受到柔柔的吐息喷薄在自己的指尖:“阿翎,为何现在不与舅舅说呢?” 少年环住怀中人腰肢,尽量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小时候我干了什么出格事儿,若是于我爹娘师尊他们三人都在场时坦白,我爹要揍我,师尊和我娘会拦着他;若是师尊生气了,我爹娘反而会劝他冷静。这事儿他们各自开解,一会儿就接受了。” 谢阑低低笑了一声,却掩不住低落情绪,没再说话。 漏过三更,怀中的人翻了个身,似乎依然没有睡着,少年沉默半晌,却是突地道:“阑哥哥,你可知平王戚未扬?” 谢阑抬起头,少年半阖眸子的微微闪着光,他不知何故,却依然答道:“嗯……羲和阁上第一人,圣祖发妻光烈皇后胞兄……我知道的,当初翰林院修史,我亦是参与编纂改订太祖实录。” “那么太祖实录中,平王相关是如何记载?” 谢阑略略思索:“……道是他出身大雍勋贵世家,彼时前朝积弊沉疴久矣,主幼国疑,戚宦干政,他与孪生姊妹自小被送于吴越世交之家。无奈奸佞当道,栽赃嫁祸他父兄谋逆,将全族抄家灭门,父兄凌迟而死。他得知消息后一路奔袭回京,却只见得父兄枯骨,痛哭至泪血……逆贼将他缉押入狱中施以酷刑,剜去双目,幸而得友人劫囚,将他救下。后来他同大梁太祖一统天下,却是辞皇位不授,仅是受封一字并肩王,隐居江南,云游世外……” “是的,平王少年时,同当年江湖剑拂淮清之司徒决云并称青鸾白凤,正是司徒决云独身潜入天牢救平王。红浥江前,他将重伤的平王推上接应的舟楫,自己只身独挡千百追军,斩杀敌兵直至力竭,乱箭穿胸,自刎而死……然而早在赴死前,司徒决云已是留下遗命令七大武林世家在他身后听任平王差遣。” “天下安定后,平王将三位义兄遗孤带回江南,当时武林世家的百年基业几乎被战乱全然摧毁,平王教习他们文治武功,成年后各立门派,便是后来江南秦,慕,即墨三族。平王终身不曾娶妻,死后与司徒决云一同葬于雁荡山。” 闻言动容,谢阑不由道:“阿翎……你是说,平王与司徒决云……” “是的,生同衾,死同穴。”秦沧翎亲了亲他,“同我一道回江南罢,阑哥哥,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