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女装见家长与墓碑前的辛德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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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梁尘已经换上了自己来医院时候的衣服,我让一直守着他的阿金出去之后,言简意赅的对他说:“脱下来。” 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混杂着羞耻的愠怒,不明所以的反而抓紧了自己的袖口站在床边望着我说:“你要做什么?” 我把手上拎着的纸袋递给他,似乎这才想起自己以往劣迹斑斑的行为,不由失笑道:“我还没有饥渴到要对一个孕夫下手。”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个叫陈理非的男人给我传授的一些所谓照顾双性孕夫的过来人经验,他千叮万嘱的提醒我要把力气省着花,毕竟满足一个性欲旺盛得反常的孕期双性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眼前这个一脸冷淡的大明星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欲望过剩的样子。 陈理非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梁尘打开我递给他的纸袋,一条黑色的连衣裙以及一顶浅棕色的假发掉在了床上,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那顶又长又卷的假发,浅色的薄唇抿了抿,这次不等他发难,我便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了他。 “……我没有穿过裙子。”他垂下眼帘看不出什么情绪,我耐着性子哄他就当是为了金蝉脱壳也要穿一次,而且保证不会让别人认出他来。 梁尘水蒙蒙的眼眸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还会僵持好一阵子,没想到他却没再说什么,就像是为了艺术献身那样脱下了已经穿好的衣服。 即使早已对男人的身体了若指掌,但是再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具线条漂亮得无可挑剔的身体的时候,我还是会挪不开眼。 我只看见他光洁如羊脂玉的肌肤在朦胧的日光中白得发亮,粉嫩得就像是花蕾一样颜色浅淡的乳首,我曾无数次爱不释手抚触的腰窝,在那微微突起穿上衣服就看不见的腹部里正孕育着跟我骨血相连的小生命……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梁尘不自在的捡起连衣裙便轻轻松松的套了进去,他反手很是困难的试图将背后的拉链拉上,我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引导他的手指将连衣裙的拉链一点一点的拉上去,我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项那片细腻的肌肤上,他的耳垂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染上了粉嫩的色彩,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退后一步克制的替他戴上了床上那顶漂亮的假发,只见一个长发卷曲的冷艳美人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修身剪裁的连衣裙完美的勾勒出了男人纤瘦的身形,除了胸部平了一点,别的地方倒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拍了拍手,门外候着的阿金立马低着头走进来接过了梁尘换下的私服,而梁尘的女经纪人以及我们安排好的替身就等候在隔壁的房间。 等他们引开了守在医院门口的那些狗仔之后,我这才揽住身边这个沉默不语的长发美人一路畅行无阻的上了车。 阿木看我们上了车,只是叫了我一声“老板”,便朝我事先说好的目的地开去。 梁尘刚一坐进后车厢,抬手就要扯下头上那顶蓬松卷曲的假发,我不假思索的拦住他:“你如果不想被人认出来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要么我找个别墅把你藏起来不允许你出去一步。” “二,好好地戴上假发。” 我已经跟他的经纪人安排好了他怀孕的这大半年瞒天过海的计划,但是如果主角不配合,那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我并不介意他那点事业也许会因此受到什么报复性的影响,但是对于他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不想曝光在外界纷纷扰扰的目光下。 梁尘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闻言更是有些焦躁不安的环住自己的肩膀,问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家。” 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在此之前我从未带他去过自己长大的那个家,更别提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他回家这个行为背后隐藏的意义足以让人深思。 华清已经事先跟父母打过招呼了,没想到原本已经准备出国的二老听到我要带人回去的时候,立马决定不走了——至少要等到见过新媳妇之后。 梁尘似乎猜到了我的意思,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安静得异常反常,就连到达我家别墅门口之后,半晌都坐在后车厢身体发僵到就像一具漂亮的雕塑那样。 “你是想自己走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我侧过脸问他,眼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嘴唇就要吐出我不想听到的话,我毫不犹豫的堵了上去,纤细的睫毛翩跹的扫过我的鼻梁,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仰着头跟我不顾一切的接吻。 欲望的火星落在了一片茂密的荒原。 如果不是等在车外的阿木敲了敲车窗示意我大开的别墅大门,我跟梁尘肯定会肆无忌惮的在车厢里乱来一场。 隔着反光的车窗我都能看到佣人站在别墅门口等候的样子,更别提已经心急走出来的贵妇人,替梁尘整理好被我高高撩起的裙摆以及快要滑落的长发,我一把揽住他连衣裙下的窄腰走下了车。 许久没见的母亲局促又期待的站在门口,看到我跟梁尘的身影不禁有些紧张,而被我揽住的梁尘更是浑身僵硬得甚至有些颤抖,他的手掌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微不可闻的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没说过要带我来见父母。” 我从容不迫的在母亲慈祥的目光下跟他咬耳朵:“我也没想到他们都在等你,考验你这个大明星演技的时候到了。” “等一下,什么叫做都在等我?”梁尘惊疑不定的看了我一眼,很快就被我接下来脱口而出的介绍给吓得一个激灵。 “妈,我带老婆回来了。” “嗝——”梁尘很快就捂住嘴,在我妈充满慈爱的目光下羞怯的满脸通红,还来不及客套什么,又打了一个嗝。 特意打扮得很隆重的母亲一边吩咐佣人去拿柠檬水来,一边顺其自然的对梁尘温和的说:“你别害怕,只要是华澜喜欢的人,我们都不会阻拦的。” 坐在客厅里假装看报纸的老头终于按捺不住的走了过来,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边这个小口小口喝着柠檬水的长发美人身上,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咳了咳嗽。 梁尘放下手中的柠檬水,终于缓过一口气,这才客气而礼貌的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伯父伯母好,我是梁尘。” 他微微沙哑的嗓音让母亲听到了,不禁蹙眉关心道:“小梁,是不是中暑了还是柠檬水太冰了?” 我轻描淡写的替他用感冒了嗓子不舒服的理由周旋过去,并不想让他一直被理应出国的父母所考量,找了一个借口便带他上了楼安顿在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个月就住在这里吧,我会陪着你的。” 梁尘坐在被真丝床罩蒙起的床上,沉默不语的打量着我年少居住过的房间,湖水蓝的墙纸上点缀着米白色的小花,床头柜上的玻璃盒子还收藏着一些汽车模型的玩具,他忍不住起身走过去神色不明的一一抚过,直到他翻开了那个被倒置在柜子上的相框。 我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也正想寻个机会跟他解开这个心结,未料男人只是沉默的看着相框上笑得一脸灿烂的兄弟,抬手摆正了相框的位置,转身红着鼻子对我翘起了嘴角:“这就是你的安排吗?金屋藏娇?” 我用指腹细细摩挲他两腮的软肉:“怕不怕生孩子?” 梁尘的眼神一黯,手掌下意识的抚上现在还不明显的腹部,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安的低低地说:“……它真的可以平平安安的降临到这个世界吗?” 我吻上他的额头,发自内心的许诺道:“会的,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你们。” 他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腰,头也埋进了我的怀里,像是在感受我的温度我的存在一般,有什么东西濡湿了我领口的衬衫,我抬起他埋在我胸口的脸,不想再在那张漂亮的脸孔上看到这般悲哀脆弱的表情,我一边细细地舔舐掉那咸湿的泪水,一边告诉他失忆之后的事情不会再让他发生了。 因为我已经找回了所有的记忆。 …… 安安很快就听说了梁尘怀孕的事情,比起这件事情更让少年无法释怀的是我带着怀孕的梁尘住进了祖宅。 那里不仅是我们三兄弟长大的地方,也是承载了安安许多童年回忆的场所。 所以当阿金他们忧心忡忡的向我报告而安这几日的行踪的时候,我不得不避开了孕期格外嗜睡的梁尘,很是头疼他这个去各大酒吧买醉发泄的侄子。 更别提凌晨的时候派出去暗中护着他的手下发消息说少爷喝得醉醺醺的去墓地了。 我再也无法坐视不管,终于还是忍不住瞒着熟睡的梁尘,给阿清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独自开车去了墓地。 开去墓地的一路上时间是格外的漫长,而安安的手机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的状态,我生怕他这个小屁孩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更是猛踩油门的在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狂飙。 脑海里一幕幕浮现的都是少年天真无邪的表情,缠着我撒娇叫我“叔叔”的声音,以及泪眼朦胧的祈求……我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少年的自己,还会不会像先前惩罚他那般冷静自持。 我已经失去了他的父亲,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被我宠坏了的小孩,我也可以一直纵容的让他在我的羽翼下安睡,比起失去他来说,别的都不重要了。 我在墓地那排从不敢造访的墓碑前面找到安安的时候,沐浴在晨光当中的是少年抱住墓碑满脸泪痕的睡颜,他雪白柔软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墓碑上男人露出温柔笑靥的黑白照片,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是梦到了怎样恐怖的事情,时不时的抽噎着瑟瑟发抖。 辛德瑞拉看到了都要潸然落泪自愧不如的场景。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才敢抬腿走近大哥的墓碑,曾经的旖旎念想在看到这块方方正正又清清惨惨的墓碑之后只会全部抛诸脑后,我想起他还在世的时候抱着视若珍宝的婴儿递给我,交代我做叔叔了以后多了一个要保护的人了。 记忆里怀中婴儿香香软软的身体渐渐地与面前跪倒在墓碑前少年单薄的身影所重叠,我发誓过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那样保护安安的。 我抱起少年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他很快就醒了过来,长长的眼睫毛早就被泪水沾湿粘在一起,哭哑了的嗓音在我的肩头闷声闷气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往上抬了抬他的屁股,无可奈何的反问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你都把他接回我们的家了!还要让他给你生小孩!”安安把满是泪水的小脸蛋埋在我颈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控诉起来,揽住我脖子的双臂更是死死地箍紧了我的身体,“呜呜呜呜,叔叔,不要丢下我,我也想给叔叔生小孩呜呜呜呜呜……” 这都是哪里来的鬼话?! 面前墓碑上的男人还是微笑着望着我们,一如既往的温柔如风,我的心底也变得格外柔软起来,拍了拍他浑圆的屁股:“你永远都是叔叔的小孩,走吧,我来接你回家。” 少年在我怀中颤抖的身体稍微镇定了下来,他抬起被泪水沾湿的脸执拗的望着我:“不,你还要发誓,永远都要喜欢安安,永远都要陪着安安。” 幼猫那样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撒娇只会让人更加心软,我抱着他无尾熊一样耍起无赖的身体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安安这才依依不舍的从我怀里跳了下来,望向自己父亲的墓碑,目光晦涩不明的说:“你在我爸的墓碑前发誓了,我也要说,我会比你爱他那样更深更久的去爱你。我会学着不去看他们那些惹人讨厌的脸孔,只要叔叔你不离开我。” 这便是少年犹豫很久忍痛做出的让步了。 初晨明媚的日光穿透云层静静地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就连眼前黑白肃穆的墓碑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我握紧了少年的手,带他走向回家的路。 这会是很好的归途,有他,有我,还有家里等候着我的人。 我确信自己可以好好地处理这份一对多的感情,毕竟爱不仅仅是占有,更是宽容,而他们已经学会如何去宽容。